他竟是这样想的吗?韩凝雪咬唇,心里有些不爽了。xinghuozuowen
“好啊,我也觉得他不错。”
她倒要看看,除了报恩以外,他对她还有没有再多几分真情。
上完药,韩凝雪抱起木盆往家走。
这木盆不大,是韩宗专门找人做了一个小号的木盆,用来给她洗衣服的,所以抱起来也不重。
韩文耀隐隐觉得她可能生气了,忙抢过木盆自己抱着。
他偷偷看她,却发现她一直笑着,浅浅的笑着,和平日很不相同。
不知为何,明明她在笑着,他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他别时,韩凝雪说,“你最好进城打听一下,看看城里是不是有什么大动静,比如谁家遭了贼,或是官府追拿的逃犯,只有提前知晓一切,我们才不至于被动挨打。”
韩文耀点头,是该这样的。他惦记着山洞里的黑衣人没吃饭,便多拿了一些吃的放在洞口。
李高翰睡眠极浅,只是这一两个时辰,他已经缓过来了。
他确认那人是一个年轻人后,放心了,只是看着那些吃的放的这样远,他就无奈了,算了,他能撑住。
离开山洞这边,韩文耀直奔县城。
而韩凝雪,此时已经被气得不行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连老太太都喊不动她。
思及这些日子,只有她一个人着急上火,又是给他药,又是给他做护手,夜里都没怎么睡,她就气得胸口疼。
可这能怪他吗?不能啊,要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不会往儿女私情报这上面想,要是往这上面想了,那才是没人伦的东西了。
想来想去,韩凝雪仍旧不甘心。
他一下坐起来,“不行,得想个办法让他知道。”不然,他就要把自己让给别人了。
她不说,但是有人可以说啊。
想到这些,她趴在门缝里看向金苹。
金苹每绣两下,便抬头往她这边看一眼,眼中的担忧她看得分明。
韩凝雪跌坐回床上,不能是他们,前世已经够伤他们的心了,这一世,绝不能再让他们受到半分伤害。
罢了,是她的,早晚都是她的,不是她的,也求不来,她有娘亲和爹爹就够了,哪怕一辈子不嫁人,就这样守着他们,她也该知足的。
韩凝雪打开门,扑到金苹怀里。
“娘,今天我想和你睡。”
金苹一听,立即眉开眼笑,放下手中的绣活怜惜的揽着她,“好,今天我们娘儿俩一起睡。”
吃过晚饭,韩凝雪趁着天还没黑,站在院里看韩德做的绢花。
韩德眼巴巴的看着她那认真的小脸,“怎么样?是不是做的特别好,奶是不是要给我涨钱了?”
韩凝雪忍俊不禁,“你想得挺美,就这,也就和大姐做的一样,还涨钱呢,你钻钱眼里了?”
柳枝经过这边的时候,意外的赞同道:“可不就是钻钱眼里了。”从老太太那挣的钱,一个铜板也不肯给她,还说要自己放着,攒着上学。
就靠他做那几个破绢花,做一年也不能攒一两银子,还上学,痴人说梦呢。
单是这样也就罢了,为了做绢花,连活都不干了,使都使唤不动,一天到晚的做绢花,跟个女孩子似的,这搁谁受得了。
她就盼着,这小子什么时候过了这个新鲜劲。
韩德朝她哼了一声,“我就是钻钱眼里了,我的压岁钱你不是说给我放着的吗?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啊,就是你吞了,还说给我放着,我才不信。”
柳枝一听,这还得了,她存钱还成了错的了?
她一把拧上他的耳朵,往上猛的一提,“谁吞了,谁吞了,你娘我给你保管着也有错啊?那你爹……”啊,不能说,老太太还在呢。
她转了个话题训他,“你爹的不也在我这儿存着,以后你娶老婆,难道靠你自己?不指望你娘给你说亲是不是?”
韩德嗷嗷叫着,跟着柳枝的脚步走,可揪耳朵实在太疼了,他伸手挠了一下柳枝的腰,柳枝哈哈一笑,手上的力气小了些,韩德逮着机会,迅速开跑。
一看他耍阴招,柳枝不干了,满院子的追他,直到老太太出面,才喊停了她。
“不就是几个压岁钱吗?加一块也没多少,今年你们都好好干,年底奶奶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韩德一听,一下跳起来,“奶奶最好了,比我妈还好。”
老太太高兴的笑着,柳枝气呼呼的朝他点了一下,但是心里还是高兴的。
韩德的钱,早晚得进她的腰包。
韩凝雪正笑着,眼角瞥到韩文耀朝她使了一个眼神,之前的不快全都消失不见,蝴蝶一般朝他飞去。
“文耀哥哥,你找我啊。”
她甜甜的笑着。
韩文耀轻轻点头,“是你跟我说的事,我打听了,小二说没什么情况,连个陌生人都没看到。”
“看来,不是过明路,肯定是暗路,就是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么人。你上山下山,都要小心点,千万记得要把痕迹清理干净,去的时候叫上我,我帮你在外面望风,一有情况就立即喊你。”
这,看来那个人的确很危险。
“嗯,我知道,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先回去了,没有人陪着,你也别往山上跑。”
“我知道,你不陪着,我就不去。”
“这样最好。”
当夜,山洞口出现一个黑衣人,右手持剑,长着一张娃娃脸,他在外面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李高翰。
“奇怪啊,暗号明明就在附近,主子到底去哪了。”
李高翰轻咳一声,外面的黑衣人终于找对了地方。
他端祥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石头是堵着一个洞口的。
等他移开洞口的时候,终于确定了,里面有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火折子一亮起来,他就看到了李高翰,他正坐在石头上,背部挺直挺。
他跪下来,“主子,我来晚了。”
“看来,这个地方的确是藏身的好去处,连追踪技术一流的向鹰都找不到。”
向鹰低头认错,“是属下的错。”
“罢了,你找不到,别人也找不到,我反而会很安全。查清楚清河县令的账本放在哪了吗?。”
“没有。”向鹰看了眼他手上的结,明明很好解,他怎么不解开呢?难道是受伤了,行动不便?
他刚一伸手,李高翰抬手躲过,“别解,先把吃的拿过来。”
向鹰扭头,看到放在一旁包好的东西,提了过来。
不打开还好,一打开,这哪是吃的,这比他们家最下等的下人吃的还差。
“王爷,我这里有点心。”
李高翰没有拒绝,吃下向鹰的点心,便道:“这个给你吃了。”
“啊?”给他?这种霉东西?
“啊什么啊,难道要让救了我的人知道,我连他送来的东都不肯吃吗?”
向鹰缩了缩手,他也不想吃啊,黑的跟煤碳一样,这谁家做的啊,这是人吃的吗。
他不情不愿的捏了一个,一口咬下去,本以为会难吃的让他隔夜饭都吐出来,却不想,还行,能咽。
“主子,这真好吃,你要不要吃一个?”
李高翰气定神闲的吃着点心,他才不认为那东西好吃,无非就是向鹰想要拉他下水,一起吃罢了。
可向鹰见他不要,不得已,一口一口的吃完了,最后剩了一个。
“主子,你真不吃啊?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再不吃,这样好吃的东西,你可就吃不到了。”
李高翰不为所动,躺下便要睡觉。
向鹰摇头叹气,“人家好心给您送吃的,你真不尝尝?”
“心意我领了,东西你吃了,有什么区别吗?”
向鹰正要再辩,忽然听到有人往这边来,刚要动手,李高翰喊他,“不必惊慌,是救我的人,你先躲起来。”
快速恢复好一切后,向鹰躲进黑暗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