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频频点头,“族长这话说的是,谁家有个困难,不想着相互伸把手啊,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能冤枉了好人的。zhongqiuzuowen”
韩宗满意了,喊韩文耀,“文耀,快把刀收起来,这断绝关系是不可能,只是平日里,这做长嫂的,得有个长嫂的样,不然,谁敢保证今日这种情况,会不会出现啊。”
他这话,算是给他们彼此都留了一个余地,韩文耀听话的收了刀。
尽管他是真的想一刀解决了她,他也不能这样做,犯法的事,他不能干,因为还有一家人需要他。
王氏一得了自由,浑身酸软,起都起不来,然而,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只有韩章,当着族长的面,将银钱归还后,又把盛满的米让韩文耀验过了,这才扶着王氏走了。
虽然时间只有短短一个上午,可是把人累得不轻,韩家人相扶着回家后,吐槽着王氏的泼辣不讲理,笑着自己打了她多少下,最后竟然是见刀服软。
在这一天里,所有经历过这些事的人,心境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唯一不变的是时间还在继续,笑容,还在脸上。
亲眼见证了那件事的韩家人,一回到家,就各回各屋了,就连平时咋咋呼呼的韩德都老实实的待在屋里等着吃药。
他可认为自己被吓得不轻,他差点就见证了韩凝雪从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没气的人,而且,他本人也差点被连累了,回来又跟着受了一场惊吓。
“今天你们做饭吧,做点好的,也别做多,不一定吃得下。”
老太太吩咐完,也回了屋里躺着,心想,韩章一家算不得什么,可是因为雪儿,得罪了官家可怎么好,这么一大家子人呢。
而金氏则抱着韩凝雪,哭的一抽一抽的,连韩宗安慰她都不管用。
“以后你们娘俩就别出咱们这个村子了,就算是出去,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有我在,别人总是有些忌惮的,那王氏,根本不用管她。”
韩凝雪深表同意,“正好我也不想出去,以后就天天陪着娘在家里绣帕子,做绢花,其他人,我才不想呢。”
反正王氏这次栽了,得老实好一阵了。
金氏哭了一会儿,也想通了,“在家里好,等到陈氏布庄进新货了,就让你爹去买一匹布,娘给你做新衣服,做最好看的那种,就在家里穿,你也学着绣花,到时候绣出来的嫁衣,一定很漂亮。”
怎,怎么就说到她的嫁衣了?
韩凝雪脸腾的一下红了,舌头有些打结,“娘,这,这太快了吧?”
“快什么啊,不快,有钱人家,从一出生就开始准备嫁妆了,我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差,你的嫁妆,娘也早有准备,就是不多。不过,你的嫁衣,确实该绣了。”
一聊到这个话题,韩宗的脸色极差,他女儿,一口一口喂大的,小不点似的一个人,在他怀里一点一点长大,还没养大呢,就开始准备把她嫁出去了。
一想到那个整天来他家,觊觎他女儿的王闰泽,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为了给韩凝雪找一个依靠,这是早晚的事,王闰泽是最优选择,毕竟,他待雪儿不同。
“这么着急做什么,雪儿想在家待多久就待多久,不嫁人我也养着她。”
金氏捶了他一下,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也就是你,说这混账话。”
韩凝雪羞红了脸,逃回了屋里,不打扰什么打情骂俏。
见她房门关上,金氏一转身,扑到韩宗怀里,无声抽泣。
“韩宗,我怕,怕雪儿就那样……,韩宗,我们要不走吧,带上雪儿离开这儿,躲起来。”
韩宗心疼的搂着这个脆弱的女人,比起韩凝雪受到的惊吓,她不比她少,他不敢想象,若是雪儿有个三长两短,金氏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敢再想下去,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皇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放心,这个家有我在,你们都会好好的,雪儿也会好好的。”
“可是,可是那是王爷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怎么斗得过他呢。”
“放心,只要雪儿有一点事,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他斗到底,告到皇上面前去,看他管不管。”
金氏扬起满是泪痕的脸,以手堵他的唇,“不,我们都要好好的,从此以后,你也要好好保重,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愿他说到做到。”
韩宗低头堵住她的唇,轻轻辗压,“会的,会的,我们会长命百岁,一直在一起。”
金苹忽的安心了,安安静静的伏在他的怀里,就算是死,和他在一起,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屋内,韩凝雪趴在床上,双肘撑起身体,牙关紧咬,双手纂得紧紧的,指甲钳进肉里,也像没感觉到疼似的。
“李煜祺,可别再让我碰到一次,否则,哪怕重回丞相府,我也要将你拉进地狱!”
而韩文耀却与他们相反,他的嘴角抿得紧紧的,一回来就拿了弓箭跑到林子里,搭弓练箭。
他有十发箭,先用粗一些的树枝做目标,看他能射中多少。
他一次一次的射出去,直到射完,才过去数,若是不如上一次射的好,他的眉心会紧紧拧着,思索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如此一遍一遍的练,直拉得胳膊有些发酸了,也不肯停下。
“哥哥,哥哥,回家吃饭了。”
韩小妹跑着过来,累得不行,不住的喘着粗气。
“哥哥说要来练箭,我跑了好多地方,原来你在这啊。快回家吃饭吧,娘做好饭了,雪儿姐也来了,端了一碗药,说你受了惊吓了,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没吓着,你在这等着,我去取了箭就走。”
“哎,你去吧,我等着你。”
回到家时,韩凝雪还没走,金苹也在,她们正在屋里陪着张氏说话。
张氏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今天吵架时那样苍白,唇色上的乌青也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