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韩凝雪刚放下筷子,那边金老头就来了。zuowenbolan
几人默默对视一眼,来得还挺早。
“既然来了,就把大门打开,把人迎进来,对了,上点白粥和小青菜。”
胡阿妹和胡娇不同意,但也没说什么,重头戏在后头,这点米面,也不好计较了。
张沽倒是听出韩凝雪话里的味了。
忙不跌的去盛饭。
金老和继李氏没想到他们这么识趣,人还没到,大门先打开了,还有人在外面迎着。
走进院子,颇有一种财主回家的感觉。
他趾高气昂的往中间的椅子上一坐,睥睨着众人,“看着我做什么,银子呢?”
这样子,真把自己当老爷了,使唤起丫头来。
胡阿妹和胡娇不想理他,但也不能让别人替他们出头啊。
金苹知道她们控制不好脸上的表情,主动说道:“才来这儿,不如先吃点饭吧。”
继李氏一瞪眼,“别想骗我,今天拿不出银子,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金苹笑笑,“怎么会呢,我们不是那不讲信用的人。”
这时,张沽带着两个人,端着饭上来了。
那饭碗,是真的大啊,还有那菜,也是真的多啊。
菜是真的,但那碗里的粥,却稀的很,看样子,是加了好多的水又烧了一会儿,才让人看不出来的。
韩凝雪偷偷朝他竖起大拇指,张沽看到后,笑了一下,这种认同感可比他当初被她接济时更让他感到高兴。
菜在他眼里,是真不值钱,比米便宜多了,正是开春,地里山上,到处都是。
米可不一样,那是伺候好几个月才有的。
就这一个冬天和春天,他们光吃米,都花去不少银子呢。
可这些,在金老和继李氏的眼里,就不一样了,这些简直比他们家吃的还要好啊。
看那米,熬得烂烂的,可不就是她这样的人吃的么。
看那菜,上面油光水滑的,肯定好吃。
其实,她在家里吃的,比这好太多了。
真是应了那句,别人的都是稀罕的,自己的都是不值钱的。
恰好,三人是一样的想法,也不管这里还有多少人看着,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好像怕谁跟他抢似的,认真的连周围的轻笑声都没听到。
吃饱喝足,继李氏叹道:“粥有点稀,菜有点淡,别不舍得放盐放米,抠的那样儿。”
金宝也是嫌弃的不行,“我都捞不着米,将喝水了。”
继李氏忙哄他,“可怜我儿,喝了一肚子的水,等娘回去了,给你炕个大油饼,好好填填你的肚子。”
其他人听了,又是心酸,又是鄙视,心里却半点也不难过,只庆幸终于和他们断了关系,自己家的孩子才吃了饱饭,穿了新衣裳,不用像今天和金宝一样,天天只吃兑了水的饭菜。
见他们吃完,金苹又道:“我们家上次也走了水,婆婆说,让我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要是有人能去帮忙,这是最好不过了。”
一听她说要人过去帮忙,继李氏搂住金宝,“你那不孝哥呢,叫他们去,嫁了人就知道往娘家搬东西,活该你家走水。”
金苹差点控制不住,当场就要和她吵起来。
反正断关系了,她也不怕了。
韩凝雪按了按她的手。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来了几个人,哈哈笑着走进来。
“哎哟,金嫂子,你们来了,昨天听说你们要来,我们就想着,这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特意过来看看。”
另一人笑着说,“到底是,是相识的,可见这俩家的孩子还是孝顺的。”
继李氏看着眼前的大盘子大碗,吃的干干净净,忍不住反驳。
“饭稀的能游泳,菜淡的直发苦,孝顺个屁。”
在场的人听了,无一不是变了脸色。
许是继李氏卖惨的形象深入人心,她们还以为胡阿妹他们说的是假话,没想到继李氏这么快就露出了这副恶心的嘴脸。
谁不知道金大金二在这儿的为人,每天吃的饭,老远都能闻着香味,到她面前,竟然变得跟大坑里的水一样。
怪不得一家人能闹到断亲的地步。
不知不觉间,众人心里的秤开始偏向胡阿妹这边。
有她们在一起拉家常,胡阿妹把零嘴角拿出来放在中间,她没放多,只是一个意思。
果然,金宝没让她们失望。
一看到那满满一盘炒花生,呼拉一下抱过盘子,往自己怀里放。
继李氏到底要点脸,不好意思的硬是夺下来一把,“你看看,这多少年没吃过花生了,就是馋这一口。”
“我怎么记得,你们前面种了好大一亩的花生呢?”
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下,韩凝雪脆生生的声音,特别的突兀。
继李氏呸道:“你个死丫头,你知道个屁,那是花生吗?那是金宝娶媳妇的钱。”
敢说韩凝雪,金苹不行了,直接炸场。
“那你从鳏夫手里弄的银子呢?听说有十两呢,人家闹了好多天,您一文也没还,不就是要给金宝娶媳妇吗?怎么,还没娶呢?我看他也娶不到什么媳妇了。”
李氏也炸了,“你个死妮子,敢咒我们金宝,我撕烂你的嘴。”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外面忽然进来了一群人。
一穿着绸缎衣服,头上戴着帽子,上面镶着白玉,脚踩厚底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更别说身后跟了四个官爷。
金大和金二各跟在最后,看到眼前这个情况,直接懵在那里。
他们正干活呢,忽然被小二叫住,说要到他家喝酒吃肉。
他们是一路没敢吭声。
看到这个情况,他们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该做什么。
反应最快的,是继李氏。
她一把推开拦着自己的人,疾步走到小二跟前,俯低了腰。
“老好啊,今怎么有空过来了?”
众人全都呆愣在那儿,似乎对她这会变几次脸还没适应过来。
韩凝雪轻笑。
小二眼睛一瞥,高声道,“你又是谁,我的庄子,怎么什么人都能进了?张沽,你是怎么办事的?”
张沽正要出来说话,继李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我介绍。
“我是金大的娘,他们是张沽的爹,论理,该叫我一声奶奶。”
张沽几人心里直犯呕,太恶心了,她怎么有脸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