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龙!是他!”张景和咬牙切齿,“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和一个畜生做了朋友,都怪我引狼入室啊!”
原来这李新龙是他的好朋友,他们都是新城人。xinghuozuowen大学毕业后,他选择来帝都打拼,李新龙则留在了家乡。
后来,感情和事业都不顺的李新龙得知张景和娶了个白富美,还开起了连锁酒店,就带着儿子来投奔他。
见到昔日好友,张景和还很高兴,得知他离婚带娃,又找不到工作后,立即安排他在酒店工作,还在酒店单独给他留了一个房间,方便他带儿子住。
可是李新龙却嫌弃工资低,说他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不该这么糟蹋他,如果张景和瞧不起他,他可以走,不会碍他的眼。
张景和一听就急了,好说歹说才打消兄弟的怒气,给他升了职,让他当上了大堂经理。谁知这李新龙竟然心思不正,给他捅了一个大娄子。
张景和顾及往日情分,没有报警,但也容不下他了,让他赶紧走人。没想到心情不顺的李新龙开车分神,出了车祸,儿子当场死亡,自己也摔断了胳膊。
车祸后,张景和还去医院看望过李新龙,李当时还向他道歉,说不该做对不起他的事,没想到竟然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大概是把他儿子的死怪在你身上了。”仇建民感叹道。
张景和气极反笑:“他差点害得我倾家荡产,难道我还不该赶他走吗?”
江一念看了眼若隐若现的小鬼,说:“报警吧。”
有些人永远不会责怪自己,一旦他们犯了错,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一个替罪羊,代替自己承担后果。李新龙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善恶终有报,等待他的除了死刑还有地狱的诸多酷刑。
小男孩魂魄有损,江一念把他带回了裴家,放在养魂瓶里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把他放出来。
裴恒修循着气息而来:“他就是张老板的那个儿子?”
“嗯。”江一念抬手在阳台布下一道聚阴阵,阵法一成,阴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整个阳台顿时冷了下来。
江一念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你乖乖待在阵法里,过段时间再送你走。”
浩浩乖乖地点了点头。
江一念转身回了卧室,裴恒修看出她心情不好,便把张家后续告诉了她。
李新龙已经被抓住了,受阵法反噬,他在监狱的当晚便七窍流血,全身骨骼尽碎,濒临死亡,也算是遭了报应。
“所以不要难过。”
江一念一愣,本想反驳,却又忍不住垂下眼睑,她确实心情不好。两世为人,她见过太多人性恶劣的一面,可见得多不代表习惯。
很多时候,她也还是会被他们的情绪牵动,尤其这次的受害人还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江一念诧异地眨了下眼睛,闻着鼻间传来的冷香,感受着他微凉的体温,不知怎地,忘了拒绝。
“一念,有人找。”门没关,裴昕月就直接进来了,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立马识趣地离开:“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江一念忙退出他的怀抱,神色不自然:“我去看看。”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裴恒修低着头,摩挲着光滑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到客厅,江一念才发现来找她的是两批人:张氏夫妇,还有上次在学校见过面的钟皓。
她一下来,坐着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异口同声道:“江大师。”
江一念伸出手,示意他们坐下:“不用这么客气,几位请坐,来找我有事吗?”
钟皓最先说道:“江大师,我其实是来向你购买符箓的,不知可否匀几张给我?”
“可以。”江一念点头,报出价格,“低级符十万一张,中级的五十万一张,高级符五百万一张,你要什么符?”
等级越高的符越难画,绝大部分术士还不一定画的出来,同为玄门之人,钟皓自然是清楚的,并不觉着她报价高了,略一思索:“我想要两张破阵符,三张引魂符,两张锁魂符和三张困妖符。”
钟皓报出来的四种都是高级符,中低级的符局里有人会画,高级符才难见,他这也是存了试探的心理,“有吗?”
“我要说没有岂不是让钟先生白跑一趟?”江一念放下茶杯,“我上去拿一下。”
钟皓一喜,他只不过是照着局长的话念了一遍,像锁魂符,他其实听都是来之前才听过,没想到她真的会画,他是越来越好奇她的师门了。
江一念很快就下来了,把十张符递到他面前:“看看有没有错。”
感受着符纸上溢出的庞大气息,钟皓既兴奋又崇拜,忙起身告辞:“多谢江大师,五千万马上打到您卡里,我先走了,您忙。”
说完,喜滋滋地走了,一刻都不曾停留。
江一念目光转向张氏夫妇:“你们二位又是因为什么事找我?”
张景和与妻子对视一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江大师,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浩浩,不知可否帮个忙?”
夫妻俩期待地看着她,张夫人的眼中甚至含着泪,那是一个虚弱的女人,厚厚的遮瑕也掩盖不了她憔悴的面容,红肿的眼睛下满是青黑。
循着父母气息赶来的浩浩拉着母亲的手:“妈妈,别哭,我在。”
张夫人却毫无所觉,江一念心软了,朝夫妻二人眉间点了点,两人感觉眉心一阵灼热,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可以了,睁开眼睛看看吧。”
张夫人依言睁开眼,惊喜地发现儿子就在脚边,“扑通”一声跪下抱住儿子,却不想抱了个空:“江大师,这——”
江一念解释道:“鬼魂没有实体,只能看不能摸。”
张夫人又是一阵心痛,但能再见儿子一面,也是一种满足,目光贪婪地黏在儿子身上,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妈妈,别哭。”
听着儿子软软的声音,张夫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浩浩!我可怜的儿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不怪你……”
江一念转身离开,把客厅留给这一家人,门口,裴昕月不忍地看着这一幕:“一念,他们好可怜啊,你有没有办法能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