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后招,你倒是亮出来啊,让老夫也见识见识。zhongqiuzuowen”
黄琼不屑地看着他,他就不信了,这老东西还能憋出啥大招来,不过是虚张声势,垂死挣扎而已。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一名司隶校尉属下前来禀报。
“河南尹贾黎率五千兵马,前来助皇后稳定局势,现已兵临城下。”
“河南尹?”
众皆哗然,关键是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力,明显不合理吧,难道他早有预谋,私下招兵买马不成?
真是细思极恐啊。
“哈哈哈……诸位如今是否还觉得这个假冒之徒是陛下?”
赵戒纵声狂笑,大有意气风发,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狂妄放诞。
攻进宫来又如何,此时大殿上都是我的人,顷刻之间便可以叫你血流成河。
何况现在外面还有五千大军,今日局势已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五千人又如何,此时却也救不了你这个乱臣贼子伏诛。”
刘志与他周旋至今,等的就是他亮出所有的底牌,既如此,哪里还有心思与他多费唇舌。
“来人,与朕拿下这逆贼!”
随着他朗声下令,大殿中如潮水般涌出无数武士,转眼之间便将赵戒及其属下全部控制起来。
战斗只发生了零星的几起,数位甲士奋起抵抗,奈何对方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
不消几个回合便伏尸当场,吓得梁女莹花容失色,放声尖叫起来。
“皇后乃受奸人蒙骗,带下去好生休息。”
因为有对梁太后的承诺在先,刘志还是维护了她作为皇后的体面。
梁女莹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黯然神伤。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形势便急转直下,刘志一把扒掉外袍,张让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立刻当廷为他更衣。
庄严华贵的皇帝吉服上身,头戴黑色的冠冕,晃动的十二串旒珠隔开了君臣之间的距离。
刘志缓缓走上御阶,宽大的袖袍一挥,威严之气扑面而来,令得群臣忽然生出窒息之感。
“大汉万岁!”
黄琼带头山呼礼拜,众人如梦方醒,赶紧跟上,大殿中回荡着洪亮的呼声。
“大汉万岁!”
“大汉万岁!”
……
殿内的士兵也齐声呼喝,声如惊雷,响彻云霄,一直等候在殿外的中低层官员们,心头一振,激动地加入了这个行列。
刘志微微一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有种涅盘重生的沧桑之感,经历了这次生死变换,他已经不再是昨日的他了。
右掌平抬,殿上的拜祝声如潮水般一浪浪停息下来。
“赵戒,你意图弑主,罪该万死,而今还有何话可说?”
眼前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赵戒自知大势已去,冷笑一声,“当年梁冀横行,试问有谁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陛下自己不是一样唯唯诺诺,毫无帝王气概?凭什么要把罪过算在我头上?”
“说得好。”
有满朝文武在,自然用不着皇帝亲自下场和他互撕,黄琼昂然笑道。
“旁人即便做不到如李公和杜公那般,壮烈赴死,但最起码也不会助纣为虐吧。
可你身为三公之首,享受国家供奉,却倒行逆施,陛下念着你四朝元老,网开一面,只罢官了事,没有追究罪责。
这已经是留了天大的体面,你不思悔过,却怀恨在心,意欲弑主行悖逆之举,天理难容。”
“哼!成王败寇,输了自然随便你们怎么安罪名。”
赵戒闭上眼,也懒得再同他斗嘴,到了临死之前,还想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刘志一笑,他可没时间在这里扯皮,既然胜了就要快刀斩乱麻,留着等他咸鱼翻身不成?
大手一挥,“斩!”
一直站在赵戒身后的樊超,应声动手,手起刀落,赵戒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血溅当场。
大好的一颗头颅咕噜噜滚了出去,正巧落在了黄琼脚边,犹自双目紧闭,来不及睁开看最后一眼。
“呸!”
黄琼万分嫌弃地一脚踢飞,真是怕这种不知廉耻的逆贼弄脏了他的靴子。
“来人,将赵贼余党悉数拿下。”
御前侍卫和龙麟卫如狼似虎地扑进人群中,将方才为赵戒鼓噪的官员控制起来。
光禄勋章华,太尉府东曹伍纶等等都在此列。
这些人有的面如死灰,默然不语,也有的高声大呼冤枉,说是受了奸人蒙蔽。
不过,狡辩都是无用的,龙麟卫密探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做足了功课,当即宣布了他们的罪行,就地处斩。
一时间崇德殿上血流成河,一排二十多具尸体摆得整整齐齐,血腥味冲鼻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场景十分触目惊心,尤其许多文臣自诩风雅斯文,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顿时面无人色。
甚至还有胆小的两股战战,直接失禁,不过此时却已经无人笑话于他,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
温和仁厚的少年天子,终于一改往日的做派,这样当庭处决的行为,明显就是在立威。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而天子一怒呢?
自然是血流成河,伏尸百万。
“将一众逆贼头颅悬挂平城门,以儆效尤。”
从前的刘志,对古代人这种死后悬尸的行为,是打心眼里不赞同的,人死债消,这是现代人深入骨髓的理念。
但现在,他的血液中渐渐地晕染了时代赋予他的气质,乱世当用重典,若不能杀出个太平盛世,要仁义又有何用?
城门校尉暂时空缺,司隶校尉曹腾便领命而去。
平城门前,反叛的卫尉士卒还在负隅顽抗,可一见到赵戒的头颅出现,便士气一泻千里,顿时就有人弃械投降。
剩下的人一看也都没了抵抗的心思,三两下就被司隶校尉的属下给制服了。
一骑骑快马带着皇帝诏书奔向四方,城中的各处战斗在接到消息之后,都是形势逆转。
擒贼先擒王,赵戒懂得这个道理,刘志也一样清楚。
没有了领头人,其余附逆立马失去了主心骨,只有羽林军,本就是些绣花枕头,不等诏书下来,便已经被打得呼爹叫娘,丢盔弃甲了。
现在,只剩下城外的五千兵马,进退维谷,河南尹贾黎心一横,反都反了,哪怕现在放手,依然还是个死罪。
不如趁着此时攻进去,说不定还能搏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