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拜见陛下。gsgjipo”
田娥的年纪其实并不是很大,四十不到,头发却已经花白了,看来这几个月为太后操了不少的心。
“起来吧,是否太后有什么情况?”
梁太后的身体状况很不佳,刘志私心里也很担心,希望她能熬过这一段时间。
否则赵戒要是颠倒黑白,诬赖他杀了太后的话,他还真说不明白。
“陛下吩咐请的医师已经到了,如今正用药吊着,太后应该能看到海晏河清的那一天吧。”
刘志不太相信太医令的医术,所以派人又去请了洛阳名医窦云,上次就是他诊断出太后身中剧毒的。
听说太后状况还好,他也放心了不少。
“太后让我将此图交于陛下。”
田娥献上一卷绢轴,刘志疑惑地打开一看,却是宫中地形图。
只是与他手上的地形图相比,却明显多了个内容,那就是地下密道与密室。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洛阳的宫殿果然修建了密道,这个秘密就掌握在梁太后手中。
现在她主动将密道图纸交给他,也表明了她的最终立场,希望他能扭转乾坤。
“替我多谢太后相助了。”
这份心意他领了,答应梁太后的事情,也一定会兑现承诺。
“太后说,此物本来就是历代陛下所有,她不过是代为掌管罢了,如今正好物归原主。”
好一个物归原主,刘志不禁感慨万千,话是这么说,但梁太后若存了私心,故意不拿出来,他又能奈汝何。
梁太后这一生,论出身,论才学,论手腕都是上乘,唯一差了的就是性格,太软弱了些。
所以才落得如今凄惨的下场,也算是可悲可叹了。
即使被自己的亲人一再戮害,可至死她还是在为家族殚精竭虑。
“奴婢的任务完成,太后那边少不了人,就先告退了。”
田娥没有多做停留,交完图纸就转身走了,刘志与田晏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喜悦。
一把掀开老图,刘志将新得到的图纸展开,两人仔细研究起来。
果不其然,在几个主要的宫殿下面,都有逃生通道。
德阳殿、永乐宫、崇德殿、中德殿、长秋宫、东宫、永安宫……等等,无一例外。
其中有些直通宫外,而有些却是转入了地下排水道,还有些只能出不能进,不一而足。
最让他激动的,是永乐宫的密道,直通皇城上西门外,而德阳殿的密道又与永乐宫和东宫相连。
可见当年在修建皇宫时,就已经考虑到了特殊情况,为太后、皇帝和皇太子留了一条生路。
至于长秋宫的密道,则只是连接了地下排水管,如此看来,在汉代帝王心目中,皇后的位置还是低下得多啊。
“我有个绝妙的主意,不过能否实现,还要看今晚的准备如何,来,你看看这里……”
刘志只觉得自己的思路越发清晰起来,现在,他敢说,翻转局势的筹码又多了一分。
密室中,他们在苦心谋划,而城门校尉处,却在上演着一出惊险大片。
袁汤只带着五人,便大喇喇地去见郭登。
“原来是袁司空,不知深夜登门,有何贵干?”
郭登与袁汤明面上都是梁太后嫡系,但背地里却各怀心思,所以郭登对他还是比较防备的。
“如今皇后和太尉在崇德殿发了诏书,可却应者寥寥无几,便希望太后能出面劝说一众公卿。”
“哦?不知太后怎么说?”
郭登眼神闪烁不定,“我听说太后已经下了诏书,支持皇帝,敢问司空到底怎么回事?”
“那诏书分明就是皇帝伪造的,难道郭校尉这都看不出来吗?”
袁汤对他的问题不屑一顾,“不管太后之前是否同意他们的计划,可如今既然已经开始了,便没了任何退路。
你认为,皇帝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太后放过梁家人吗?”
这么一说也确实很有道理,梁太后不是蠢人,自然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她怎么可能会自愿下诏书讨伐皇后呢,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见他的神色松动了不少,袁汤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双手恭敬地举至胸前,“太后有密诏予你。”
郭登不疑有他,立刻起身走了过来,毕竟袁汤是司空,又代表太后来下诏。
无论如何他也不敢过于托大。
就在他的手接过诏书的刹那间,变相陡生,袁汤的手腕一翻,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出现在掌中,顺势削向郭登的颈项。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五名侍卫也同时动了,其中两人直袭郭登,另外三人则冲向了郭登的侍卫们。
郭登是武将,今日又有任务在身,全身披甲,可攻击的地方并不多。
这三人同时出手,一个取他正面喉结,一个甩出飞镖直取双眼,另一个在背上用重剑捅向后心。
哪怕郭登武艺不凡,但这下变生不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微微一愣神,冰冷的刀锋便已经到了喉咙上。
他也是个狠人,拼着背后不管,脚下一跺便向横里冲了出去,袁汤毕竟是文人,手上的匕首从他脖子上划过,爆起一蓬血花。
但很可惜,却没能割断他的气管。
几枚飞镖也没能命中原定的目标,却有一枚钉在了他的面门之上,痛得他惨叫出声。
致命的伤害来自背后,郭登之所以狠心不管背后,便是自信身着铁甲,一般的铁剑无法破开。
但凡事总有例外,偏偏他很不幸就遇到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和力可拔山的猛士。
这一剑直透心窝,若不是前面有护心镜,差点儿就捅了个对穿。
“你……为何杀我……”
郭登口吐鲜血,目眦欲裂地伸手指着连连退后的袁汤,满眼的不甘心。
袁汤冷笑,“你背叛太后,难道不当诛吗?”
“扑通”一声,郭登栽倒在地,瞪着铜铃大的双眼,死不瞑目。
一击得手,旁边的侍卫立刻出手砍下了他的首级,拎在手中。
室内的几个郭登心腹一看主子被杀,便知大势已去,心神一松,哪里还有心思抵抗,一窝蜂都朝门外涌去。
袁汤也懒得理会,任凭手下追杀,自己接过郭登的头颅,大步走出门外,对着闻讯而来的卫士们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