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军事 > 朕就是亡国之君 > 第243章 臣请陛下杀人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243章 臣请陛下杀人

作者:吾谁与归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1-10-16 03:31:15 来源:转码展示1

衍圣公,他没有多少团营。

但是他有儒学堂儒户学子。

朱祁钰站起身来说道:“武清侯何在?把武清侯宣来!”

既然有人敢咬李宾言这个饵,那朱祁钰当然敢扬杆,把鱼捞上来,看看成色,是送太医院好,还是送北镇抚司,或者直接摘掉他们的脑袋。

胡濙在朝堂上,狂喷王复,前元非以宽仁失天下,而是以纵失天下。

现在这个时间点,密州私设市舶司,朱祁钰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由私转官营,并且设立提督太监监督,设立官员管理,他们便不乐意了?

但是他们似乎认为大明朝堂非常好欺负!

朱祁钰决不能让大明以宽纵失天下。

这对君主而言,是最大的无德!

卢忠走的有点急了,说话有点大喘气,他看陛下误会,赶忙说道:“陛下,陛下,李宾言他说,是泗水、曲阜、临淄、宁阳、兖州府几个地方的举人,联合起来,要进行罢考,他们到兖州府的滋阳衙门生事。”

“言:征收钱粮应分儒户、缙绅,如何将我等缙绅一体完粮,若要我等赴考,必须分儒户、缙绅,将我等之抚概行祖宗之法,豁免一体完粮,征比钱粮不许百姓一例滚催。”

朱祁钰一愣,呆呆的问道:“啊,还有这等好事?”

于谦长长的松了口气,每次劝仁恕之道,都是进一寸,退一尺,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好在,只是罢考而已,抗议诸王、勋臣、外戚、缙绅等一体纳粮而已。

朱祁钰点头说道:“他们这么主张啊,好,那就传敕谕到兖州府,朕准了!朕替天下学子谢谢他们让出来的名额,好事啊。”

“以后不愿意考,那以后也不用考了。”

“下旨山东,胆敢和兖州府座主门生,沆瀣一气,今岁罢考,世世不得入京赶考。”

“于少保,这么奇怪的要求,你听说过吗?”

于谦摇头说道:“臣从未听说过。”

“只听过各省主官每年因为春闱名额,都要连章上书,抗议给进士出身的名额少了,只听说过要加的,还从未听说过还有主动要求削减的。”

这天底下每年进士都是有数的。

两京一十三省每年都为了你多我寡,吵的天翻地覆,那可是真的刀刀见血,你拆我的台,我抢你的生员,四处都是告状,把皇帝吵的烦不胜烦。

洪武三十年,春闱会试揭榜,所有进士录取皆为淮河以南之人,朱元璋大怒,将主考官刘三吾定为了逆臣贼子,流放去了陕西。

而另外一个科场舞弊的张信直接被凌迟处死。

几乎所有所有参与审卷之人,全部被定罪,几乎都流放了。

只有两人幸免,这俩人被赦免,还是因为所开列名单之中,有北人。

朱元璋钦点了北人六十一人进士及第,全是北方人。

之后朱棣、朱高炽和朱瞻基,都对南北之争,学子进行分卷考试,录取进行核定。

北卷则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

中卷则四川、广西、云南、贵州及庐、凤二府,徐、滁、和三州;

余皆属南卷。

以百名为准,南卷录取五十五人,中卷录取十名,北卷录取三十五名。

这次兖州府搞这种罢考威胁朝廷,无论怎么看都是好事。

“正统十三年春闱,山东录取几人?”朱祁钰突然开口问道。

于谦坐直了身子,掰着指头数道:“第一甲状元、彭时,江西人,榜眼陈鉴,江西人,探花岳正,是顺天府通州人。”

“第二甲进士出身共五十人,有王珝、高崇、孙昱、国盛、尹妟、王育、杨瓒,共计七人山东籍。”

“第三甲同进士出身共九十七人,有十四人是山东籍。”

“北榜共计五十三人,山东占二十一人。”

朱祁钰眨了眨眼,春闱果然是国之大事,正统十三年录取多少,都是哪里人,各省占了多少,果然天下瞩目。

于谦如数家珍的数清楚了这其中的人数多寡。

景泰二年也会有春闱会试,不过因为兵祸,推迟到了五月份举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正统十四年瓦剌围困京师,天下惊,景泰元年开始组织科举,也是一应退后。

“山东果然科举重省啊,这么多人。”

朱祁钰摇头笑着说道:“现在两京一十二省的士子,听闻兖州府闹罢考的事儿,怕是要笑歪了嘴。”

朱祁钰的估计是没有错的,科举乃国朝重事,兖州府一闹起来,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两京一十三省的大街小巷。

天下仕林弹冠相庆,走在路上进京赶考的士子们,都笑的合不拢嘴。

这得多缺心眼儿,拿这种事威胁朝廷?

石亨被讲武堂提督内臣李永昌,叫到了聚贤阁。

石亨杀气腾腾的走进了聚贤阁内,来到了内室,大声的喊道:“陛下,剑指何处!”

石亨一身的煞气,他听李永昌说陛下盛怒,又着急忙慌的诏他觐见,他放下了授课,就准备去犁地了!

朱祁钰示意石亨坐下,于谦将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石亨颇为可惜,眼瞅着的大好功勋,就这么飞走了!

“山东这帮人,明火执仗的造反多好啊。”石亨感慨万千的说道。

于谦嗤之以鼻的说道:“兵祸一起,民生凋零!哪里有盼着打仗的道理?”

石亨感慨完千,无奈的说道:“你们这群文人的弯弯绕绕,某不懂,也懒得懂,我们军伍之人,不打仗,哪里来的功勋?”

于谦和石亨的理念不太相同,石亨主杀伐,擅死战,于谦主仁恕,擅理政。

石亨继续说道:“京营那帮儿郎,个个嗷嗷叫,去年打山匪流寇,就是热了热身子罢了,就跟…这刚动弹了下,就没事了,着实无趣至极。”

石亨好悬没在陛下爆粗口,他完整的话是:就跟房中事一样,刚开始就结束了,人家姑娘能乐意?

怕是要闹翻天了。

于谦无奈,只能摇头,京营是大明的压舱石,但是这块石头太重了,很容易把船给压沉了。

唐末藩镇割据、五代十国,天子走马观花一样的换,天下礼乐崩坏,对万民而言,也不是好事。

但是这压舱石太轻了,那大明这艘船,遇到风浪,还如何向前?

就是陛下这名船长,也要思忖再三,才能决定,是否闯一闯龙潭虎穴。

一个小黄门匆匆的跑了进来,俯首说道:“陛下,翰林院编修文林郎、刑科给事中尹旻求见。”

朱祁钰嗤笑了一声摇头说道:“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刘吉、尹昱在成化年间,一个是纸糊三阁老的代表,一个是泥塑六尚书的代表,明宪宗成化皇帝朱见深说什么,这三阁老、六尚书,就做什么。

尹昱为何而来?

刚才于谦也说了,尹昱是山东人。

尹昱走进了讲武堂内,他颤颤巍巍的跪下,俯首帖耳,低声说道:“陛下,臣山东儒生尹昱,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是以山东儒生的身份来的。

“行此大礼,所为何事?”朱祁钰继续和于谦下棋。

即便是于谦加石亨二人联手,他们持有燕府,也不是太子府的对手,被朱祁钰的太子府,杀的丢盔弃甲。

尹昱动都没动,低声说道:“为山东罢考之事而来。”

当朝大学士们统共有三位,六部尚书、都察院总宪,都不是山东人,山东出了事,连个能求情的人都没有。

他听闻消息,求助无门,只好自己跑到讲武堂来求情了。

“为山东罢考之人求情来了?让朕宽宥之?”朱祁钰在兵推棋盘上大胜特胜,放下手中旗子,准备换手。

尹昱大声的喊道:“臣不敢!臣请求派出缇骑,缉拿首恶之徒,但误放过一人一家!此等贰臣贼子,不诛何以安天下!不杀何以平民怨!”

朱祁钰闻言笑着说道:“朕只听说为同乡求情的,还未曾听说过对同乡请罪的,朕只是让闹事之人,不参加科举,你这直接请求杀人了?”

尹昱冷汗直流,朝臣天天劝陛下仁恕,宽仁,这临到自己家门前瓦上霜的时候,才知道,陛下为何会严刑峻法。

这不重拳,还有王法吗?!

这真的涉及到了自己的时候,怎们能不愤怒呢?这帮人想干嘛!

就该把他们祖坟给刨了!

因为在兖州府闹事的举人、儒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刨整个山东儒户的祖坟!

万一陛下定下一条规矩,山东限额,或者干脆断几年山东的科举,整个山东在朝中本就无高官赫吏,这一下子,就把整个山东的文脉给撅了!

以后十年,二十年,朝中将再无一山东大吏,因为南北榜单导致的大明乡党很多,这也是无法避免之事。

而今朋党有三途,同榜而出为其一,同乡同里为其二,座主门生为其三。

乡党,甚至凌驾在座主门生,没有这种朋党,朝廷才千奇百怪。

朱祁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总说你们难,朕也难啊。”

“你看,朕宽仁你们说朕宽纵,朕严苛,你们就说朕横暴,大家都勉为其难,你先回吧,朕等山东的奏疏到了,再行处理此事。”

“难不成,你让朕,直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拿人?那不是成了虐吗?”

朱祁钰挥了挥手说道:“先退下吧。”

尹昱叹息,长叹一声说道:“臣…告退。”

终究是被陛下以他们的平素里说的话,给反驳了,尹昱无言以对!

尹昱走下讲武堂聚贤阁的阁楼的时候,脚一歪,差点坐到了地上,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山东的笑话。

他又走了几步,突然驻足,站在刚吐出嫩芽的柳树之下,用袖子掩面,用力的擦拭了几下,春天的风很大,还夹杂着柳絮,尹昱,应当是,迷了眼了。

朱祁钰继续和于谦继续下棋,这次朱祁钰和石亨一伙,持有燕府和于谦的太子府打的有来有回,但是败局已定。

手持燕府简直是天崩开局,拢共就八百校尉,撑五十个回合,已经很强了。

“于少保以为山东大事,何人能够主持?”朱祁钰勉力维持,有些疑惑的问道。

于谦笑着说道:“陛下心中已有人选,何必问臣呢?”

朱祁钰摇头,这于谦真是滑不留手,说起治国之理,那是头头是道,讲三天三夜不嫌烦。

但凡是涉及到了具体的军政之事,就是开始打机锋,三缄其口,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他笑着说道:“朕以为山东右布政使裴纶合适。”

“永乐十九年进士,正统四年,裴纶任会试主考官,彼时科举舞弊,数不胜数,难以杜绝,裴纶女婿祝全禄,也在入京考试名录之上,请求裴纶为靠背。”

“裴纶盛怒,为国求才,岂敢私?那一年是裴纶第一次致仕,而后又一次被罢黜,去年,朕把他派去山东做右布政使。”

“太宗文皇帝盛赞其真御史也,好像当时于少保,也被文皇帝如此夸耀。”

“裴纶是和于少保是同榜出身对吧。”

于谦点头,一晃这都三十年过去了,当年之事,他已经记不太清楚。

但于谦清楚的记得那年,那时候于谦才二十三岁,依稀记得当初,裴纶当年的春风得意马蹄疾。

当时一个榜首,一个榜尾。

他想了想说道:“是同榜出身,不过裴纶是第一甲的探花及第。”

“臣不过是第三甲辛丑科殿试金榜第三甲第九十二名,比不得,比不得。”

大明殿试共有三等,第一甲三人,状元、探花、榜眼;第二甲为进士出身;第三甲为赐同进士出身。

第三甲在科举里,就是凑数的,学识还不到进士出身,但是皇帝恩典,赐下的功名。

朱祁钰挣扎了一番,弃子投降,他和石亨加起来,抓着燕府,也不能逆天改命。

朱祁钰满是感慨的说道:“眼下于少保已是大明少保了,若是去岁,于少保稍有私心,这裴纶,亦不知要沉沦多久。”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同榜出身,的确是朋党之首,但同样是几多怨怼、忿恨。

彼时一个金榜,一个榜尾,同样是持节守正之人,可是裴纶却是屡次沉沦,被贬被黜。此时一个少保,一个右布政使,实乃让人唏嘘。

两相对比,谁能说于谦不懂进退之道呢?

“国家公器,陛下尚不敢私,况臣子乎?臣断不敢私。”于谦赶忙说道,他和裴纶都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别提朋党了,他连裴纶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

“那就裴纶了吧。”朱祁钰开始继续插旗布阵,他今天的目标是七十个回合。

于谦点头说道:“陛下圣明,裴纶极正,臣以为善。”

兴安一看政事儿讨论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洪武三十二年,东海地动,天尝连雨,西北风,海水溢,浸数百里,九河之地,已为海所渐,海水波襄,吞食地广,当同碣石,苞沦于洪波也,城垂沦者半。”

“阴阳不和,其咎安在?”

“海啸。”

“陛下胜!”

兴安不动声色的拔掉了于谦在南京所有的旗子,颇为无奈的说道:“此乃天灾,非**也。”

石亨目瞪口呆的看着兴安,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

于谦瞪着眼看着兴安,不敢置信的说道:“兴安大珰,你这…太离谱了!这才开局啊!你这…这!”

朱祁钰挠了挠头,将旗子收起来说道:“好了好了,不下了,兴安去给于少保端杯茶,两杯,不,三杯吧。”

讲武堂的聚贤阁,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而此时的李宾言虽然没有陷入山穷水尽的绝境,也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

李宾言太难了,他能够感觉到,若非缇骑跟着,他现在早就死八百回了,太多人恨不得他死了。

李宾言形色匆匆的看着后面,挽着衣袖裤管,夺路狂奔的说着:“某当初就不该拦这等差事!真是要命。”

“李御史小心!”

缇骑大喊一声,一道箭矢,角度极其刁钻的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直奔李宾言的面门而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