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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圣母竟是我自己! 第30章 第三十章

作者:林和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2-08 12:51:44 来源:文学城

暮色四合,夕阳没入地平线,撒下大把大把的橘红色霞光,整个世界如同在火焰中燃烧了起来,辉煌万分。

冷妙清倚在窗边,身处这熊熊霞光中,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自己的小刀。

她耷拉着眉眼,脸上微微有些厌烦的神情,手上动作也缓慢迟钝,却并不间断。

有句话说的好,人之所以痛苦,要么是无法彻头彻尾的恶,要么是无法彻头彻尾的善。

她已经厌烦了看蕊丝挣扎痛苦、自己也不得安宁,与其如此,还不如当个彻头彻尾的烂好人,也不算有辱女主的圣母人设。

事实证明她无法完全狠心,她那少的可怜的一点良心在看到蕊丝流泪哭泣时,总会砰砰直跳、无法平静。既然没本事当个百分百的恶人,那就当个不情愿的善人好了,好歹晚上能问心无愧的睡觉。

最关键的是,她心中已经滋生出了一丝厌烦,对女主鱼目猪脑、蠢钝如驴,肆意伤害他人的智障人设的厌恶;对系统严罚酷刑、毫无人性的厌恶;对颜瑞雪众人纠缠试探的厌恶;甚至对蕊丝,她都有一些厌烦。

不是厌烦他们,而是厌烦他们与自己产生纠葛,因为实际上自己本该和这一切毫无干系!

自己应该是一个读者,一个旁观者,看他们扮演或愚钝、或软弱、或狠毒的角色,欣赏他们为爱恨情仇痛苦挣扎,现在自己却成了那个愚钝之人,要忍受他人的试探猜忌,要承担起蕊丝堕落的责任。

她成为了蕊丝腹裂而亡的那个罪魁祸首!

但她本应该和这一切毫无关系!

冷妙清心中愈发烦躁,一股忿恨不满之情在心中越烧越旺,她咬紧牙冠狠狠的擦拭着手中的小刀,好似下一秒就要能拿着它去捅人。

她受够了!

她不会再受系统的胁迫了!

她也不会再看到蕊丝的哭泣了!

她要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内心去行动,而不是忍受任何人的命令与惩罚!

按照剧情,接下来女主作为太微门掌门,会收到一封来自另一个小门派降月门的战帖。

这个降月门和太微门一样,也是个在修真界排不上名的不入流小门派,但人数规模稍比太微门大些,也有个少一百人。

即使是在末世,其掌门宗阳濮也不致力于保护凡人、寻求救世之道,而是整日想着挑战冷妙清,提高降月门在修真界仙门的排名——虽然规模没太微门大,但身为掌门的冷妙清修为境界比宗阳濮更高深,所以在修真界宗门排名上,太微门压降月门一头。

宗阳濮不甘心太微门一个十几人的小门派比自己门派名次高,其掌门冷妙清又是个真病秧子,假合道期修士,所以就一直想通过战胜冷妙清,来提升自己的宗门名次。

他多次下战帖,冷妙清都不予理会,但久而久之,冷妙清最终还是不堪其扰,接了他的战帖,前去应战。

时间不早不晚,上午冷妙清羞辱了蕊丝,下午她就接到了宗阳濮的战帖。

冷妙清看着漫天红艳艳的霞光,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应该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弟子拿着他的战帖呈上来。

这次她不会在受任何人的支配了,她在心里暗暗的又恶狠狠的想。

按照剧情,冷妙清接了战帖后就孤身一人前去应战,结果理所当然的,她这个病秧子的身体空有一身修为,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被对方打了个屁滚尿流。

最终还是蕊丝接到消息后,前去将她救下,但终究还是不敌对方,自己也受了极大的伤害。

即使上午刚受了冷妙清的羞辱,并且自己暴食后的阴影还没消散,蕊丝还是去救了她的师父,毫无迟疑。

冷妙清,这个柴废的好师父,却在被蕊丝救下后当即严厉的斥责了她,斥责她打断自己与宗阳濮的切磋,坏了比试的规矩,致自己于无德无理之地。

她斥责之时,丝毫没有注意到蕊丝狼狈的模样,还有嘴角渗出来的一丝血迹。

蕊丝越发心灰意冷,回去后做了什么也不言而喻。

并且,这也为之后她不敌魔族派来的两个魔修埋下了引子——她原本拼一把就可以打得那两个魔修显出原形,但由于多次受伤受辱受责,修为大受损伤,无法直接揭穿那两个魔修的正面目,只能迂回的设计试图让那两魔修露出马脚,却也多次被女主认为心性阴暗、不可理喻。

就如同倒下的骨牌一般,一环接着一环,蕊丝的腹裂而亡的结局,从现在或者更早就开始了。

冷妙清,现在的冷妙清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了,就算她跪在地上求饶,死在那儿,她都不会允许蕊丝出一次手。

至于系统,她紧抿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冷笑,她之所以现在如此肯定,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就是死都不愿意再受系统的摆布。

狗东西,狗杂碎,当你奶奶是条狗吗,跪在地上受你指使,可别忘了你奶奶是怎么穿越到这儿来的,自己就是肝胆俱裂、刮骨剔肉,都不可能再听他一次支配!

还敢惩罚...还敢让她受刑受苦.....系统怎么敢...怎么敢这么羞辱她!!!

殷凫旁观着冷妙清从一开始的面色阴沉直到咬紧牙冠,再到现在整个脸都有些扭曲,几乎就写着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几个字。

她擦刀的手越擦越重,面部越发僵硬可怖,浑身散发着一种暗潮涌动的戾气,似乎受了极大的屈辱。

殷凫注意到她擦刀的手骨节青白,十分用力,她应该是第一次擦刀,所以不得要领——刀刃对着手心,手上垫着白布握住刀身来回擦,白布已被割断了几层,再来回擦几次刀刃便能割到手掌。

但她显然没有注意到,只握着布机械的来回擦刀身。

“我有一事忘了告诉你。”殷凫突然开口,声音不紧不慢。

原本眼神狠恶,动作僵硬的冷妙清顿时被打断,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转头看向殷凫。

她却并没有立即开口,还是那么凶狠的盯着殷凫,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恶声恶气的开口:“什么事。”

语速极快,言辞有些含糊不清,说完之后牙冠又紧紧的合上了。

“是关于颜瑞雪他们...”殷凫仍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说话说一半又停下来,悠哉悠哉的看着冷妙清。

“颜瑞雪怎么了,说啊。”冷妙清有些不耐烦,皱起眉头冲他,手上也不自觉的握紧了刀刃。

殷凫依旧慢条斯理的,并且伸出手慢慢去拿她手里的刀,嘴上继续慢悠悠的说:“他们,在你身上施了追踪咒,就在第一次遇见你时。”

冷妙清终于愣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生气的说道:“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殷凫不慌不忙,将她手中的剑拿了下来,继续说道:“我也很惊讶,你竟然连这么低级的咒术都感知不到。”

说话间,他已经把冷妙清手中的刀拿了下来,扔到了地上,自己则慢悠悠的往她身上攀。

冷妙清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沉浸在颜瑞雪在自己身上施咒的苦恼中,情绪还是和刚刚一样火气大得很。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他找到了我,不也就一带找到你了吗?!”她仍旧无理的责怪道殷凫。

殷凫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泰然自若的说到:“我不在乎,找到就找到。”

他终于攀上了冷妙清的手里,开始寻找合适的姿势躺下。

“他娘的...”冷妙清准备爆粗口,转头却发现殷凫已不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躺到了自己手里。

“谁让你躺我手上的,啊,谁允许了!”她气急了,当即向殷凫开炮,嗓门也高了几个度。

“我喜欢你,你抱我抱得舒服,我想躺你手上,不行吗?”殷凫悠然自得,不慌不忙的开口,那模样那气势,称得上一个坦坦荡荡、有理有据。

冷妙清的脑袋胀胀的又懵懵的,仿佛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热气腾腾又稀里糊涂。她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对,于是转了个话题,继续向他开炮,

“你是不是重了,嗯?以前你只有我两个手掌大,现在你快和玉散差不多大了,都能在地上跑了。你长大了,我以后就不抱你了!我嫌累!”冷妙清振振有词,试图恐吓殷凫。

哪知殷凫还当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商量般的说到:“那我以后不长了,你还继续抱我,行不行?”

魔婴一年便可长至成人,他现在已经出生大概一个月了,确实长大了不少,和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大了,抱着还有些累人。

冷妙清见他用略带乞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当即得意了起来:“哼哼,看我心情。我跟你说,像你这种整天黏着大人的小孩儿,在我们那里,都是要被称作妈宝男的!”

“什么是妈宝男?”殷凫难得疑惑发问。

“就是那些以妈妈为中心,过度依赖妈妈,被妈妈宠坏了的孩子。当然,我不是你妈,但是称你一句师宝男,总不过分吧!”

殷凫听完冷妙清的解释,认可点了点头:“可以,那就师宝男吧,总之你得一直抱着我。”

说罢,他就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脸埋到冷妙清坏里,继续睡觉去了。

冷妙清挤眉瞪眼的看了一会儿怀里的殷凫,想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把他抱到怀里的,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把他又往怀里掂了掂,不自觉的像哄小孩儿似的哄了起来。

地上那把被擦的光亮的刀,则发着无人问津的冷光。

而刚刚她暴力极端的心境,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也已消失殆尽。

又大概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冷妙清已经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她抱着殷凫倚在窗边,双眼放空的望着被晚霞染的红艳艳的天际,一动不动,似在发呆。

直到一个人影从血红的天边跑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信封。

“师父,那降月宗的掌门又送信来了,还是扔了吗?”

文期手上拿着一封萦绕的灵气的信,这封信飘到沟子村便被挡住了,绕着结界转个不停,直到被文期发现才被拿了进来。

冷妙清一脸鄙夷的看着拿信封,然后手指轻轻一点,信封便在空中展开,不外乎写了些什么‘以剑会友,加强交流,互相勉励…相约断崖’之类的话。

她再轻轻一点,那封信便消散开来,化作点点星光飞了出去。

“嗯,师父今日是要前去比试吗?”文期看着星光逐渐飞远,面无表情的发问。

冷妙清没有说话,她从地上捡起那把被擦的光可鉴人的小刀,别到了腰间。

按理来说,比试还是用用剑更合适,小刀大多适合近身搏斗、刺杀暗杀,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

而比试时双方都是光明正大,对方拿着剑都贴着你脖子了,你拿着短刀还没近得了人家的身。

但是冷妙清的长剑上次救殷凫飞走后就没再飞回来,所以她现在只能拿着短刀前去。

文期问完冷妙清,她却并没有回话,而是换了个话题:“看见你四师姐了吗?”

文期呆呆的想了想,然后说:“不知道,没看见。”

冷妙清也不着急,只淡淡吩咐到:“去把你四师姐找来,然后守着她,今天不允许她出结界一步。”

按照剧情发展,蕊丝知道她前去比试是阻止不了的,那就阻止她赶来帮忙好了,文期是个死脑筋,最适合做这种任务。

文期听到吩咐,也不问为什么,直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

冷妙清便不再说话,在空地上试了几下飞行决,待成功腾到空中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日薄西山,落日熔金,在炙热的晚霞中,冷妙清孤身一人飞在空中。晚风磅礴萧瑟,将她的衣袖吹的鼓起猎猎作响,颇有些悲凉的味道.

她面色沉郁,眼神阴冷,脑子里的系统正在发出冰冷又柔和的声音:“剧情点‘断崖比试’正在进行中,请宿主按照剧情,正确行动。”

冷妙清一言未发,面色更加阴冷,飞前向断崖的速度更快了。

系统只要求书中记录的剧情如实发展,但书中未提及的剧情一概不管,所以自己刚刚吩咐文期并未受到惩罚,但如果比试过程中蕊丝并未出现,它便会采取行动。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冷妙清终于到了约定的地点。她从空中缓缓降落,双足慢慢踏上断崖的地面。

一人负手背身,正站在断崖边望着无尽云海,听到背后传来声音,这才缓缓转过声。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道,胡髯道袍,手执拂尘,周身灵气浓郁浑厚,但冷妙清还是一眼看出来,他应该是刚刚步入元婴境界,尚不稳定。

按理来说,自己一个合道期的修士,战胜或者杀死他都是易于反掌,但耐不住冷妙清这幅林黛玉的身子,即使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能耐,也一分都使不出来。

满打满算,她实际上也就是介于金丹与元婴之间。

这也就是为什么宗阳濮不甘心被冷妙清这么个废柴压上一头,这也是他为什么敢于挑战一个大自己两层境界的修士。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他脸上略带诧异的看了冷妙清几眼,似乎是不敢相信冷妙清竟然真的来了,毕竟自己之前每月骚扰她一次都毫无结果,今日她却毫无预兆的来应战。

又上下打量了冷妙清几眼,他才脸上露出一个喜悦又爽朗的笑容,向冷妙清行了个礼:“冷掌门,有礼了,之前小道不自量力邀约多次,未想到今日冷掌门......”

冷妙清却不想同他废话,把殷凫从怀里放下,小声和他说了声“自己找个地方待着”,便从腰间拔出那把短刀。

“不必寒暄了,宗道友,请吧。”

说完话后,她又嫌散发不爽利,便将小刀叼在口中,双手抬起挽起披肩的长发,双眼则一直死死的盯着宗阳濮,一瞬不瞬。

宗阳濮又略带惊讶的看了看冷妙清,越发觉得她今日怪异的很。

之前自己也是见过冷妙清几面的,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到她周身纯真祥和的灵气,面容柔和平静。

而今日她却眼神狠戾,面色阴冷,几乎有股扑面而来的暴虐气息。

说是哪位残暴狠毒的魔修,他都觉得没问题。

难不成自己每月一次的骚扰让她烦不胜烦,竟暴躁成这副模样了?

况且比试鲜有人用短刀,她又为何如此想不开,用如此鸡肋的法器。

最关键的是,她为何要带一个毫无修为的三四岁孩子,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可惜冷妙清并没有给他那么长的时间去思考,她束起长发后,拿下口中衔住的小刀,定定的瞧了宗阳濮片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明明上一秒还在两三丈外,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身子腾在半空中,好似神出鬼没的妖魅。

她瞪大双眼,高举着小刀,毫无顾忌的向宗阳濮眉心刺去,骨节泛白,面部狰狞。

宗阳濮震惊的仰视着冷妙清,心中大骇——这冷妙清下了死手,她真正想置自己于死地!

他慌忙手执拂尘一个扫去,刚刚还腾在半空中的冷妙清便重重的向后跌去,连退十几步,撞到一块石头才停了下来。

冷妙清虽狠,却使不出什么灵力,终究抵不过老成善战的宗阳濮。

她狼狈的抬起头,嘴角一丝血迹,眼神变得更加狰狞可怖,死死的盯着宗阳濮。

宗阳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次比试而已,至于吗!

可惜冷妙清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也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她再次腾空而起,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冲上前,双手高举,短刀紧握,一如刚才那般不管不顾。

此时的冷妙清已经满脸通红,青筋突起,眼前的人也不再是宗阳濮,而是侮辱虐待自己的系统,试探攻击的颜瑞雪,哭泣怨怼的蕊丝,是自己一切痛苦焦虑的源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受辱!为什么要负起这么多责任!为什么要作为另一个人死去的罪魁祸首!

宗阳濮...眼前的宗阳濮也不是个好东西,是他害得自己受伤,蕊丝修为受损,再导致后面不敌魔修...该死,该死!

她这次毫不保留,不顾一切调动起全身的灵力,大喝一声,死死向下刺去。感觉到血气在翻涌,灵力在四处乱窜,撞的她难以按耐,浑身颤抖,她也毫不退缩。

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如此汹涌澎湃的灵力,如果强行催动,可能先受伤的会是自己,可冷妙清不在乎。

宗阳濮即刻挥舞拂尘,结印起阵,金色阵型光芒大起,灵气涌动氤氲。

可下一秒,那灵阵便如薄纸般轻易破碎,冷妙清轻轻一碰,就没有一点抵抗之力消失殆尽。

宗阳濮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阵法被冷妙清轻松破开,他震惊之余躲闪不及,脸上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伤口传来源源不断的灼烧感,他这才发现冷妙清手上拿的是断魂散魄的断魂刀!

倘若这刀刺入他眉心,他今日可就要陨身于此了,再无来世的可能!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冷妙清,口中念叨着疯了疯了。

他只是想比试一下赢个胜利的名头,好给自己门派抬一抬名声,如果失败了也没什么事,大不了下次再来就是,可冷妙清的反应就好像自己是她灭了她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刚刚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冷妙清那不顾身体强行催动灵力的打法,说是自损一万伤敌一千也不为过。

冷妙清却扯出一个冷笑,随即翻身再次袭来。

宗阳濮脸颊上的伤口还在传来阵阵疼痛,他感觉自己的灵气正在四散,这是断魂刀的作用。

这次他不敢懈怠,使出了看家本领,以攻为守,结印起阵。拂尘一挥,那阵法便向冷妙清逼近。

冷妙清刚刚强行调动了灵力,现在虚弱的多了,那阵法与她一碰,她的身子便像断了线的风筝,毫无抵抗力的被弹开好远。

她靠在一株断树上,歪着头,好像断了气,好一会儿没出声。

晚风拂过断崖,对立的二人都毫无动静。

宗阳濮不知道为什么一次简单的比试,现在搞得像个生死局,也在怀疑自己过去到底有没有的罪过冷妙清,以至于她如此和自己拼命。

他心底是不希望冷妙清出事的,自己前来比试,本就是为了门派的名声,现在如果冷妙清死在这里,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被骂心狠手辣,为了虚名乱杀无辜呢。

宗阳濮一脸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又过了几刻,确定冷妙清动弹不得,才这慢慢靠近了她。

“冷掌门...你可有事?要不您认个输,我们就这么算了,我再送您回门派疗伤?”

冷妙清那厢打了这么久,脑中的系统终于开始工作了,她听不清外界的声音,只听得脑中系统在一次次警告:“警告,警告,蕊丝没有出现,剧情偏离百分之三十,现进行惩罚!”

随即她浑身猛的一颤,整个人蜷缩佝偻的更加厉害了,好似枯死的老木,又好似盘虬扭曲的树根。

宗阳濮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又发现低着头冷妙清在呢喃些什么,听不太分清。

他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凑到她面前,试探着问:“冷掌门,您说什么,大点声?”

冷妙清垂着头无声无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死气沉沉的抬起头,一张嘴,便呕了宗阳濮个鲜血满头,

“我说,再来。”

沟子村,竹林里,自从玉散老气横秋的关怀了蕊丝后,蕊丝哭出来心里便痛快了许多,现在两人正坐在一起一边闲聊,一边观赏傍晚的落日。

说是闲聊,其实大多还是玉散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蕊丝被烦的不行了,才开口应付他两句。

“四师妹四师妹,你平日里是肚子饿了,才会去贪吃的吗?”这个问题过于直白干脆,带着些过界的不礼貌,但由于是用脆生生的童声问出来,所以又带着些天真的可爱。

蕊丝看都不看他,只托着下巴出神的望着远方炙热的晚霞,敷衍的回答到:“不是。”

“那你是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吃吗,四师妹?”即使蕊丝懒得理他,玉散也不灰心,只又围着她绕了个圈,从她身子左侧探出脑袋来,坚持不懈的提问。

蕊丝仍是出神的望着远方,干巴巴的回了句“嗯”,似乎还是不太愿意搭理他。

玉散便又转了个圈,绕到她的右边,从她身侧探出脑袋来:“那你是哪些坏心情下才会贪吃呢?伤心,生气,焦虑,还是泄气?”

蕊丝被他问得不耐烦,终于愿意多说几个字,可刚想开口说话却又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儿才无奈的回答道:“是的是的,我伤心难过焦虑生气时都会贪吃,行了吧。”

倘若是别人问她这些问题,她早就生气发火了,因为这些直白的问题无疑都是在揭她伤疤,让她回忆不堪的过去。可这都是尚且四五岁的玉散问出来的,她又不能和他发火,只能耐着心回答。

玉散见蕊丝始终不看向自己,便干脆跑到她正面,直接将脸直接凑到她眼前,挡住她正在观赏的景色:“那你心情不好,为什么不找别人倾诉呢,为什么要通过贪食来发泄呢?”

“呀!”蕊丝被怼到眼前的大脸吓了一跳,也被玉散直白的问题噎住了,卡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回答,“哎,玉散,你不懂....”

玉散提的这个问题,就好比在问你为什么不努力学习考上清华北大呢,是不愿意吗?

大家都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但是却都做不到。

那边玉散还在像个小老头似的念叨,嘴里嘟嘟囔囔:“你找我呀,四师妹你心情不好时可以来找我呀,我开解你...”

蕊丝仍旧恢复了托着下巴远眺的姿势,无奈的说到:“别四师妹四师妹的叫啦,你叫的我耳朵都烦了,快坐下来歇歇吧...”

这边她正在试图让操碎了心的玉散安静下来,那边天际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蕊丝皱起眉头,极力远眺:“嗯,那是谁?”

直到那人影便逐渐走近,站立在自己面前,蕊丝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文期。

“找到了,四师姐。”文期面无表情的看着蕊丝,用平平的声音说到。

蕊丝对这没头没尾的话有些不解,仰头看着他:“七师弟,你找我做什么?”

文期却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坐姿端正的和她一起眺望远方的晚霞:“师父让我守着你,不许你出村子的结界。”

听到师父这个词,蕊丝脸上的疑惑顿时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微微的不快,人也把头扭了过去,似乎连文期都不想理睬。

她微微拱着嘴,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离远点的模样。

文期却毫无反应,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地上看着远方的晚霞,对旁边蕊丝的情绪熟视无睹,不动声色。

冷妙清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死板、死脑筋、没眼力见,所以才让他来守着蕊丝。

玉散仍在旁边啰啰嗦嗦的唠叨,一口一个四师妹停不下来;文期则认真用心的欣赏着晚霞,十分投入,但只要蕊丝一动,他便也跟了上去,形影不离;蕊丝赌气的看着晚霞,心里却疑惑不已。

师父让文期守着自己,还不许出结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中越发困惑,可一转头,文期还在那儿投入的看着晚霞,理都不理自己,她就哼了一声,跺脚转过头也不理他了。

天边的晚霞极其灿烂辉煌,太阳好像要把今天剩下的光芒都用尽,所以极尽所能的洒下夺目绚烂的霞光,炙热的晚霞也在缓缓移动,不停的变化的模样。

蕊丝看着红艳辉煌的晚霞本来毫无感觉,可这晚霞红的可怕,她的心突然猛的一跳,她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心便像落入无底洞般,止不住的疯狂下坠,一种无由来的强烈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

她莫名的慌乱不已,恐惧到极致,她一把拉住旁边的文期,焦灼的问到:“文期,师父呢,我怎么没看见师父,她为什么让你守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出结界?”

文期平静的看着她,淡定回答:“师父又收到降月宗的信,前去比试了。”

蕊丝的心终于坠到洞底,恐惧也有了由来,她当即站起身,忘了今日上午冷妙清如何让她尴尬羞愤,也忘了冷妙清对她的冷漠忽视,立刻就要去找冷妙清。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师父身子本就不好,那老道又是有备而来,她比试起来肯定不敌那老道,我得去看看她,万一再受伤了怎么办!”

蕊丝着急的在地上直跺脚,一边说文期没轻没重不知道把这事讲出来,一边捏了飞行决当即就要走,火急火燎的几乎有些手忙脚乱。

而刚刚还坐在地上的文期,现在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挡在她面前:“四师妹,师父说了,不让你出结界。”

声音无波无澜,表情淡定自若。

蕊丝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让自己出结界了,她震惊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文期,几乎是怒吼:“七师弟,师父在和那牛鼻子老道比试呢,她会受伤的!”

文期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可是,师父不让你出结界。”

蕊丝一时气结,最终还是耐下心来,和死脑筋的文期解释:“七师弟,你听我说,师父身子弱,又不善于打斗,若是和那老道比试,定是会受伤的。我前去将师父带回来,你现在放我走好不好?”

蕊丝好声好气的耐心和他解释,然后抬起头期待的看向他,文期却铁面无私,果断拒绝:“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师父不让你出结界。”

蕊丝急的只想拿流星锤把他脑袋砸开,看看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但文期是个极难缠的,虽不善打斗,防御纠缠的本事确实一绝,蕊丝一时毫无办法,两人僵立在那里。

忽然,她福至心灵,抬头看向文期:“七师弟,师父不肯我出结界,那我就不出结界,我直接把结界带走,行不行?”

文期果然眯起眼睛,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严肃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可以,没问题。”

蕊丝长吁一口气,然后施了个法,那结界便缩小缩小再缩小,然后变得金钟大小罩住自己。她捏了个飞行决,便立刻飞走了。

文期一脸严肃的目送蕊丝远去,一动不动,一直念叨四师妹的玉散也停了下来,看了看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裸露在天地间的沟子村,然后抬头说道:

“七师弟,那些之前被挡住的魔物,开始蠢蠢欲动了。”

“啊?”文期用板正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开口。

***

夕阳下,断崖上,冷妙清擦了擦嘴角的血,正在歪歪扭扭的站起身。

她如同一个牵戏木偶般,身体的四肢都各自为营,互不配合,以扭曲而不自然的方式站起了身。

站立的身子也并不笔直,而是腰部向左弯曲,微微佝偻,双手下垂,好似恐怖片里的那些丧尸。

宗阳濮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连退数步,但同时也握紧了手中的拂尘,随时准备战斗。

谦让是不可能谦让的,被打败更不可能,冷妙清现在这幅模样,自己赢她易如反掌。

自己前来比试本就是为了赢,现在怎么会看她可怜而让她呢?

那边冷妙清已经执起小刀,调动灵力,计划进行下一次的进攻,宗阳濮也催动灵力,准备一次击败冷妙清,让她摊在地上爬不起来,也算是给她一次痛快,省得被多次打翻在地。

冷妙清虽然攻势凶猛,气势磅礴,但好在招式简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计谋,只会拿着刀子直直往前砍,简单粗暴到让人感动。

冷妙清死死盯住宗阳濮,大喝一声,再次迅猛的冲刺上来。

宗阳濮不敢懈怠,当即催动灵力,手执拂尘迅速画阵。金色的复杂阵法在他手下显现出形,光芒耀眼夺目,他再轻轻一推,阵法便飘向冷妙清。

二者相碰,那金色阵法光芒万丈大盛,冷妙清则像被重物击中,迅速而毫无抵抗力的向后弹开,然后啪的一声,好似一滩烂泥般的掉在地上。

宗阳濮自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略显得意,这阵法使了自己十成的修为,不怕冷妙清还爬得起来。

果然,那边冷妙清趴在地上,短刀掉落在一旁,她一动不动,口中也不断的吐着血沫,胸腔起伏艰难迟缓,好像一条搁浅的鱼,呼吸都是困难的。

然而,她此刻最苦恼的却不是身上的伤,而是脑子里的系统:“警告,警告,剧情进度百分之七十,蕊丝仍未出现,现进行惩罚!”

妈的,怎么才百分之七十,这剧情进度怎么这么慢,还没到百分之百。

然而还没来得及问候系统,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便从心脏传来,比宗阳濮的进攻还强烈的痛感。

她瞪大双眼,停止呼吸,僵硬的躺地上,直到漫长的十几秒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呼吸起来。

宗阳濮脸带笑意的慢慢走来,双脚停在她面前,自得的不行:“冷掌门,您就认个输吧,有什么不好呢?再这么下去,您这身子可要废的呀,那可不值得!”

冷妙清因系统的惩罚正有些萎靡不振,整个人无力的吐着血沫,刚想开口问候宗阳濮全家,视线中却突出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师父!”

少女的声音清嫩的好似出谷的黄鹂,却由于恐惧和焦灼而显得尖锐刺耳。

她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向自己,手中的流星锤在不断变大变大,似乎在企图能一锤子锤死宗阳濮。

冷妙清难以置信的看着蕊丝,她是怎么来的,自己不是吩咐文期守着她?

然而下一秒,她便看见了蕊丝周身透明的结界,流淌着灵气。

操,还真是没出结界,文期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蕊丝越来越近,冷妙清呼吸越发急促,绝不能让蕊丝动手,绝不能让她受一点伤,系统的剧情进度,也绝不许有一丝进展!

宗阳濮先是看见天边飞来一个少女,放松的认为这种境界的修士自己一个能打十个,然后再是看见本来奄奄一息,躺在自己脚边濒死的冷妙清,突然爆发出一种奇异的生命力!

她挣扎着身子从地上慢慢爬起,艰难却有条不紊的开始催动灵力,调动修为,仅仅数秒之间,她周身便翻涌滚动起磅礴的灵力,比刚刚任何一次都要盛大强势!

冷妙清一边吐着血,一边高举短刀,数秒之后,她便带着碾压一切的磅礴灵力猛烈冲来。

所到之处,花草石木无不拦腰折断,碾为碎沫!

宗阳濮心中大骇,这冷妙清不要命了,这等修为的灵力她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住,自己更受不了!

他几乎都不抱希望起阵防御,只心惊胆战的不断后退。

逼近断崖,身后便是万丈深渊,他退无可退,停在那里,仰望着披头散发,好似恶鬼的冷妙清。

冷妙清不断逼近,终于停在他面前,她再次高举双手,似乎即刻就要落下。

宗阳濮的心提到嗓子眼,然而下一秒,冷妙清却突然松下双臂,顶着血呼啦吃的脸,对他龇牙咧嘴的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

宗阳濮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被一只脚一踹,然后瞬间跌入万丈深渊。

“饶你一命。”冷妙清趴在断崖边上对震惊且不断坠落的宗阳濮说到。

她眯眼一笑露出血盆大口:“当然,还得送你一个好东西。”

她手指一挥,一个金色的咒文便从自己身上飘出,飞向不断下坠的宗阳濮身体中。

冷妙清还没来得及欣赏宗阳濮恐惧又震惊的脸,下一刻脑中便传来了系统熟悉的声音:“警告,警告,剧情偏离百分百,剧情偏离百分百,现进行惩罚!”

熟悉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疼痛传来,冷妙清猝不及防,口中喷出一口血。

“师父!”少女惊骇万分的呼叫声从身后传来。

冷妙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再也坚持不住,神经一松,整个人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闭眼向后倒去。

太好了,自己这次,没有让蕊丝受一点伤害,系统那些该死的剧情任务,也没有一点进展,真是太好了。

倒下之前她无比放松的想到。

诸君,我林某人又回来了!榨干我自己,为大家倾情奉上这一个大肥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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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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