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云淑真会不开心,知乐自然也不敢真去摸她的小肚子。
并不知晓知乐心思的云淑真略微停顿的应:“每个人体质不同,更何况你从前又不是人,总会有些不一样。”
平日里云淑真甚少跟人来往,更别提如此亲昵,自然免不了有些拘谨,暗想幸好夜间可以掩藏,否则还不知怎么面对知乐张望目光。
毕竟方才云淑真误会自己的手是放在知乐的心口处,所以才险些失态。
“那淑真的小肚子也不能这样吗?”知乐好奇的听着云淑真的话,掌心捂住云淑真的手,暗自吸气运力,柔软的小肚皮似波浪般灵活翻涌,嘴里嘟囔:“咕嘟咕嘟~”
不知是因掌心感应知乐过于灵活翻涌的小肚皮,还是因为知乐有些滑稽又可爱的话语,云淑真不由得溢出浅笑道:“这个我真不会,你快停下吧。”
知乐耳朵灵敏听出云淑真的笑意,偏头望着云淑真不同往日里眉目清平的含笑模样怔怔笑道:“淑真,笑起来真好看。”
云淑真闻声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收敛笑意,偏头望着昏暗的纱帐内里问:“这么暗你也能看的见?”
“知乐不仅看得见淑真,还能看见纱帐上的图纹呢。”知乐迎上淑真的目光,歪着脑袋枕在她的颈窝应。
“看来我养了你这些年,还是不够了解你啊。”云淑真探手轻抚知乐侧脸喃喃道。
话音落下时,忽地被窝里传来“咕叽咕叽”声响,云淑真指腹捏着知乐耳垂出声:“我不是让你别玩小肚子了吗?”
“知乐没有玩,刚才是肚子饿的自己叫唤了。”知乐有些饿的蜷缩身段窝在云淑真怀里,“咕嘟咕嘟和咕叽咕叽是不一样的声音。”
云淑真一听,探手又摸了摸知乐的小肚子,这才确认她真是肚子饿了。
一日两顿稀粥,着实是难为贪吃的知乐。
“那你快睡,等睡醒明早就能有吃的了。”云淑真心疼的探手安抚知乐念叨。
知乐听话的闭眼,又问了句:“淑真,明早还是喝粥吗?”
云淑真掌心轻抚知乐后背,动作略微停顿的应:“嗯。”
“那什么时候才能有肉吃啊?”
“也许……要等大雪停了,来年开春时节吧。”云淑真有些迟疑的回答着不知真假的话语。
等纱帐内里恢复安静时,枕旁响起细微的鼾声,云淑真这才松了口气。
清苛内殿里悄然无声,殿外却仍旧是漫天飞雪,整座宫殿都被冰雪覆盖,就连那一汪水池和林间花道也熄了生机。
这场大雪就像一张望不见边际的丧布,将整个王宫连同清苛殿都一同掩埋干净。
除夕临近之时,都城街道商铺都在贩卖装饰年货,而王宫朝堂之上却是一派死气沉沉。
良王面色不佳的呵斥群臣道:“你们都是些废物东西!”
本来是想先抓捕镇北王世子,而后以此威逼利诱镇北王入都城赴年宴诛杀之。
谁想镇北王世子竟然在层层捕杀之中逃出都城,反而提前泄露良王意图。
如今盘踞王国东北边疆的镇北军已然披甲带兵直逼都城,镇北王更是久不回复年宴诏令,反而四处散步“清君侧,斩摄政王”之言论。
王国东南西南两地诸侯本就早有异心,一同积极遥相呼应镇北王号令,这般险急境况,就算是手握重兵的良王也不免深感棘手。
殿下群臣纷纷不语,唯恐惹了良王霉头,唯有宰相良狄出身相言:“王爷息怒,臣有一计,还请屏退左右。”
良王挥手示意众官退出殿内,待殿门合上,急切出声:“爱卿快说有何良计?”
“王爷,镇北王所言清君侧无实,自不可服众。”良狄上前道,“新皇尚在宫内卧榻养病,王爷又是持亲令摄政王,完全不必因镇北王虚构谣言而对朝臣大发怒火。”
“可是镇北王声势浩大,南方诸侯闻声而动,本王如若不予以反击,难道真让他们带兵谋反不成?”良王亦感知自己先前过于莽撞急切,言语稍稍缓和了些。
良狄奉手于身前应:“王爷,自古以来都是由北攻南者多胜,从南攻北者寥寥无几,而现如今大雪封路,南方诸侯也不可能在此时出兵,所以暂时不必忧虑。”
“爱卿所言甚是,镇北王既然试图以此来虚张声势,那本王立即下书言明镇北王谋逆阴谋,即刻调重兵与镇北军对峙。”
“王爷,镇北军功赫赫,都城重兵恐怕并非敌手,依臣所见现如今应当逐个击破,方才稳妥。”
“本王手握十五万重兵,对付只有区区八万数目的镇北军绰绰有余,现如今最好先下手为强,杀一儆百才能制住这群诸侯王!”良王多年从军习武,对于行军打仗颇有信心,自然心高气傲的想跟威名远扬的镇北王亲自较量一番。
“可是……”
“爱卿不必多虑,行军打仗本王从来不落人下风,此战必须告捷,否则本王还怎么治理天下?”良王说罢,挥袖不耐的离去。
良狄见此,只得停了话语,暗自忧虑不已。
冬雪漫漫日,王宫宫道各处已然挂上灯笼年贴,清苛殿内却仍旧是一派冷清孤寂。
飞云和落燕两人穿着冬裳,手里提着从内司领的一小袋米面,面上冻的发红。
“就这么一小袋米面,还得咱们额外打点银子才能领,内司太监可真是抠门。”落燕冷的哆嗦道。
“你就别埋怨了,主子前阵子咳疾复发,整月里咳嗽都没让咱两去内司通报太医领药,不就是知晓王宫的势利眼多,所以不想让咱们为难。”飞云打开米缸小心存放米袋出声安抚。
落燕闻声叹了叹道:“前阵子主子病的脸色惨白,我也担心的紧,不过好在主子没事。”
“那你还不快去生火,待会天黑了,可没烛火照明备膳。”飞云从一侧取出药膏纱布,“我把这些给主子送去。”
“主子又没摔伤跌倒,怎么突然花银子让咱们去买这些东西。”落燕起身去灶台时好奇的问。
飞云摇头道:“主子一向不爱多言,你呀,也别多问。”
“哦,那你快些回来。”落燕闻声只得探手做捂嘴的动作,不再出声。
夜色落幕时,清苛殿内只亮着些许微弱灯盏,案桌上的清粥微微泛着热雾。
云淑真坐在榻旁,眉眼忧心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知乐,探手给她缠绕额旁的纱布,隐隐还能看见其中额前渗出的鲜红血迹。
知乐有些昏沉的垂眸,无精打采的出声:“淑真,知乐脑袋好晕。”
“你别乱动。”云淑真端起稀粥,手握瓷勺喂她吃粥饭,眉眼打量她越发消瘦的面容。
猜想她定然是这段时间饿的太厉害,所以才会突然晕倒,摔伤脑袋。
一碗稀粥入腹,知乐明显没怎么吃饱,云淑真端起自己的粥碗,低头吹了吹,手握瓷勺盛粥饭递到她嘴旁道:“吃吧。”
知乐却没有张口,眉目略显困惑,出声:“这是淑真的粥,知乐不能吃。”
“我、今夜不饿,你都吃了吧。”云淑真回想起先前看着她摔倒在眼前,心口仍旧止不住后怕,嗓音泛着酸涩故作平静道。
这样下去就怕自己能撑住,恐怕知乐也会撑不住的。
一夜清早天地浑白,云淑真携飞云落燕拜访椒房殿。
殿内的云若溪慵懒的坐在主座,手里捧着手炉吃茶笑道:“传令就说本宫尚在就寝,让她在殿外吹吹风先候着吧。”
难得能看到云淑真低声下气的上门求人,云若溪自然是要好好的出一回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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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