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想看,我以前一直身子不太好,长安城我都没有出去过,早就听说,洛阳城是大唐境内的另一处繁盛所在,却也一直无缘得见,现在,我觉得,我的身体也变好了不少,真想到外面去看看。xinghuozuowen”沈安侃侃而谈,他就不相信,说不动李治。
“这一次,殿下正好有机会可以到洛阳去避暑,我就斗胆请求,希望殿下能带着我去。”
“到时候,若是殿下想见识新东西,新玩意,在洛阳城也一样可以弄出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治眨巴眨巴眼睛,很显然,他被说动了。
“在洛阳,你也可以带着我一起玩?”
他这是说的哪里话,明明是他在请求他,能够放他一马,带他去洛阳。他反倒是想让他来带,沈安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现实和想象之间的倒错。
明明是他事事都有求于李治,需要李治帮忙,可李治非但不觉得自己居功至伟,却还时常担忧沈安会把他甩下,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虽然,李治也时常给他找麻烦,但实话实说,他也帮了不少忙。
“当然了。”
李治沉思一刻,临时变卦这档子事,在他这里,完全是常事,没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
即便是面对皇帝陛下李世民,他也可以说变卦就变卦,没有任何的负担。
就在刚刚,他才惹得父皇不悦,勉勉强强答应他留在长安,这也是他努力争取的结果。
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居然就又想改变主意,这样办事,行得通吗?
不必担心,绝对行得通!
这样做事,换在别人身上,当然是不行的,可是放到他小雉奴的身上就是可以商量的,很有希望的。
毕竟,别忘了,李世民是一心想带着他去洛阳避暑的,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改变主意的,重要的是结果。
李治愿意去洛阳,对于李世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他自己改变主意,更是难得。省得他再多费口舌了。
所以,李治很有信心,只要他开这个口,父皇八成会答应。
然而,沈安当然是理解不了他的内心想法,对于这件事,他还抱着怀疑的态度。
李治真的愿意带他去洛阳吗?
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以至于匆忙应战,说出来的话,很是不妥当。
李治精明的很,肯定听出他是为了给自己减轻负担,才想跟他去洛阳的,什么想出去看看,见识洛阳风景,那都是借口。
按照他的设想,至少,在洛阳,还有李世民这个紧箍咒,若是李治闹得太过分,总还有他亲爹可以管着他。
在长安,他能指望谁?
长孙无忌?
别开玩笑了,他和这人有仇,虽然现在长孙已经明确说了,这一段时间,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他也不会找他的麻烦。
可谁知道以后呢?
谁知道,当没有人管控,长安城几乎就是他说了算的时候,他会不会抓住机会算计他?
这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完全不是他自己杞人忧天。
李承乾?
那哥们能把自己管理清楚了,已经是不容易,李治,根本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
总不能指望沈安去管李治吧,他倒是想管,他管得住吗?万一李治出了什么差错,不必怀疑,屎盆子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赏给他一个。
李承乾和长孙那是一伙的,怎么可以互相推诿,只能是合起伙来,算计他这个外人。
想想自己将来的处境,他就胆战心惊。为了将来的安生日子,他也要调动全身的细胞,跟着李治去洛阳。
李治又想了想,确定这是一笔不吃亏的买卖,便立刻拉上沈安,赶到了甘露殿。
眼看着还有两天就要启程,这件事可不能再耽搁,必须让父皇早早知道这件事,也好安排车驾。
车驾,对,对于沈安来说,这绝对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交通工具。
沈安的骑术怎么样?
别人还可以当做不知情,可李治却很清楚,那是当真不成。若说是只在长安城里转悠,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以凑合。
可现在是要去洛阳,虽说不是千里万里吧,可也是跨越一个城市,去到另一个城市。
对于一般的年轻小郎君来说,或许这不是问题,少年英雄,三五成群,骑着马,唱着歌,悠哉悠哉的就到达了洛阳城。
可沈安的技术,自然是不行的。让他骑到长安城,估计就要没命了。虽然,李治也可以安排沈安做自己的车,不过那也要父皇同意才行。
去洛阳避暑,可不比其他,是正经事,必须征得李世民的同意,才能为之。
不必怀疑,作为骑马无能者,每次去洛阳避暑,李治也是一定要坐车的,五岁以前,他都是由父皇牵着手,坐在他的辇舆上。这两年,李世民渐渐的有些放开手脚,可以让李治自己坐车了。
当然,时不时的,他也会让李治过来,和自己同乘一车,以至于,从洛阳城往返的道路上,晋王的车驾竟然有差不多一半都是空载的。
洛阳啊!
繁花似锦的好地方,我来了!
夜深人静之时,沈安发出了这样的慨叹,这次洛阳之旅应该算什么?工费出差?
考察旅游?
总而言之,没有花一分钱,他就搭上了洛阳之旅的末班车,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当然,到了洛阳,他的麻烦事也一样不会少,毕竟,杨金金,萧显等人都还等着他哩。
…………
人都是有追求的,野心不可避免,有的时候,短暂的蛰伏,不代表已经彻底遗忘了这种心意,或许是迫于各种的原因,无能为力而已。
只要有外力因素的刺激,说不定一瞬间就会彻底被激发出来,而且,越发的蓬勃。
辰时,太子东宫。
近来,太子李承乾的身段略微有发福的迹象,这是很正常的,以前的他,孔武有力,爱好弓马。
那个时候,他几乎天天都要跑马游猎,进行各种骑射训练。身体自然矫健轻盈,那叫一个精壮。
那个时候,他也很为自己的好身材骄傲。
然而,那终究是曾经,自从他的腿摔伤了之后,渐渐的他便不再那样参加各种游乐。
身材也越发臃肿起来,再到后来,在李泰的进攻之下,他节节败退,更是志气衰矣。
如今,虽然他的身材也没有太走样可绝对不能算作是让人骄傲的了。
他难道就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