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皇城里完完整整的出来,沈安真是要烧高香了。kanshushen
李世民对待沈安,那叫一个亲切备至,好像亲儿子一般。特赐了一架双辕马车,绝对是豪华型,方便他进出皇城。
这样优厚的待遇是沈安绝对没有想到的,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李治送了出来,两人站在车前又说了几句话,表情极为虚假,场面非常尴尬,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做各怀鬼胎。
此番见面,沈安已经彻底体会到李治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的阴暗力量,别看他比自己小五岁,然而,那思想暗黑的,简直是深不见底。
沈安刚才见死不救,李治心里是记恨的,李世民将他托付给沈安,料想两人以后的交集一定不少。
这个小娃娃那是揣着心思要给他挖坑跳的,沈安从他的眼角眉梢里,阴恻恻的笑容里,就可以感受出来。
沈安登上马车,车帘落下的那一刻,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
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他们这对奇葩父子,实在是命运不济。
这刺激受的,后脑勺更疼了。
只有再赚两贯铜钱,才能弥补沈安心灵上的创伤。
他匆匆赶回善和坊,刚一进门,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甜!”
房遗爱,他怎么又来了!
等一下,他说很甜的东西,莫不是……
心里咯噔一下,他冲进了庖厨,果然,房遗爱正在大口大口的偷吃冰糖半成品!
“你说这是沈郎自己做的?”
“是啊,郎君说,再过几天它就会变成结晶,到时候,就和冬天的冰块一样透亮。”芙蓉端着瓷盖子,也舀了一口。
“这还不能吃!”
你一口,我一口,两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沈安若是再不阻拦,可就一个钱都赚不到了。
“沈郎你回来了!”房遗爱很惊喜,就是嘴上一直没停。
“听芙蓉说,这是你自己做的,你小子行啊,还有这手艺。”
沈安嘴角抽了抽,笑着说:“你想吃,我以后再给你做。”
“不过,这个嘛,就……”
他把剩了一半的冰糖半成品抢救了出来,向他解释:“要是再过几天,它就会更好吃。”
“美食也需要耐心等待。”他笑容可掬,用更长远的利益诱惑着房遗爱,幸好这孩子只是四肢发达,脑子还没有那么简单。
只见他吞了口唾水,勉强道:“好吧。”
“等到做好了,一定给我留一份。”
“那是自然。”
几人回到堂屋里,芙蓉备好了茶水,又把买来的各式各样的毕罗都摆上来一点。沈安揭开盖子一看,洁净的水面上,漂浮着墨绿色的叶片。
不错,芙蓉这小妮子还挺有品味,没有弄那些花花绿绿的汤茶,他满意的饮了几口。
“二郎亲自到访,有什么事啊?”
房遗爱身上穿着狩猎服,显然是刚刚打猎归来,他爽朗一笑:“我是找你拿东西的。”
拿东西?
沈安捂住胸口,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反悔了,他要把钱要回去?
都怪自己办事懒散,就应该钱一到手,立刻就去把账消了。
钱这个东西吧,放到自己口袋里的时候,自然是满心欢喜,一旦要往外掏,那心里的痛啊,就别提了。
这小子若是出尔反尔,他可就赔大了。
不对,他这里还有李世民赏赐的黄金!
折算成铜钱,足足八十贯!
想到这里,沈安的心又放了下来。
表情放松道:“拿什么?”
“这你都想不出?”
“食盒子啊!”
“那天给你送吃的,饭菜是张美手家的,可那食盒子,却是房府的,你知道,我娘管得严,从来也不让我乱丢东西,这不,今早她就发现食盒子不见了,就责问我来着。”
“我这才想起,食盒子落在你家了。”
“原来就是这点事。”
沈安长舒了口气,房遗爱打趣道:“你以为我想要什么,银票?”
“没,没有。”
刚才吓得头上都是汗,沈安伸手抹了一把,房遗爱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上当受骗了。
“不过,沈郎你也不必如此啊,我听说,陛下昨天给了你很多赏赐,足够还债了,就算是我把铜钱要回来,也碍不到你的事。”
是啊,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吗,沈安心说。
“对了,沈郎,我想问问你,你那块玉牌,到底是什么来历?”
沈安万没想到,他最关心的问题,反而被房遗爱先问了出来。
“我还想问你呢!”他也是一脸问号。
“问我?你家的东西,你不知道怎么来的?”
房遗爱实在是太好奇了!
这玉牌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抠门至极的老房,花费巨资,不遗余力的也要弄到手。
房遗爱指望着沈安,沈安指望着房遗爱,有那么一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你也不知道?”沈安抢先一步说道。
“我还要问你,你家祖传的东西,你怎么会不知道!”房遗爱现在更莫名其妙了。
房遗爱心里存着疑问,可也没耽误吃,盘里的毕罗,已经被他吃了大半,各种馅子的都尝了一个遍。
尤其是什锦杂果馅的,受到了他的热切欢迎,直到后来,他开始在几块毕罗之中翻找,见到杂果馅的才放到嘴里。
房二郎吃得欢,芙蓉的心都快碎成渣渣了。
两文钱,两文钱,又是两文钱……
“房郎君,请喝茶!”芙蓉使出杀手锏,又给房遗爱倒了一盏茶,希望他好歹润润喉咙,少吃几块,没想到,某人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欢快的笑纳了茶水,照吃不误。
沈安就坐在那里,笑着看他们的一来一往,心中充满了对芙蓉的同情。
可怜的娃,昨天买了这吃食,他就劝她要抓紧吃,放的时间长了,就走油了,不好吃了。
她偏不听,非要一块一块的,省着吃,这回可倒好,全便宜了房霸天。
“二郎,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也就明说了。”沈安把话题又拉回了正轨。
“你要我的玉牌,到底有什么用?”
房遗爱有些踟蹰,他本来是想套沈安的话,没想到,他对玉牌的来历一无所知,反倒求助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他总不能说是他爹撺掇他出钱买的,他反复思量,一反常态的权衡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