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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狼王爷 第110章 不默而生

作者:乐乐威斯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3-05-18 13:29:46 来源:文学城

席墨生自从回京第一日就找不到谭冲,他因此更相信谭冲知道顾依的身世,他查过殿前司久远的资料,谭冲最后一次留下的点卯纪录是二十二年前的中秋,同年景后遭废,景家军在前线阵亡,景后病死于瑶华宫。

若顾依确是景后遗孤,谭冲就是抱走顾依的人,他在这时候失踪,席墨生一度怀疑是设计诬陷顾依图谋叛变的人把谭冲抓走,企图借谭冲的嘴揭穿顾依的身份,让朝臣相信顾依的叛变是早有预谋。

可安定王叛变之事落幕,谭冲始终没有出现,席墨生为此曾暗探萧儒、张筠、甚至李彦府邸,都找不到监禁过谭冲的痕迹,他连敦宗院也几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线索。

席墨生对谭冲的功夫有自信,谭冲不可能落入普通人手中,京城若真藏有高手,必定只可能为大人物所用,他就把京中所有大官甚至富户的宅邸都暗闯一遍,就是引不出他设想的那位高手。

未免自己无意间陷入盲点,席墨生连王家庄也搜,他没引出高手,倒是把在睡觉的顾戚引出来,他这乖徒弟以为师父是来试徒弟功夫,乐得和师父在庄里玩了一夜的追逐游戏,天亮前还是徒弟劝师父回家睡觉,别累坏身体。

那之后因辽使进京,席墨生责任重大,便把谭冲这茬暂时搁置,直到如今,座山雕事件结束,和议结果皆大欢喜,平原郡王和郡主终被判入狱,萧儒则又被皇上抓了痛脚,一切都很合皇上的意。

按人之常情,皇上应该可以趁现在没有多余阻碍的情势宣告顾依的身份,给顾依加封,顾依擅自出宫的确有失分寸,可以结果论他还是立功,将功抵过的话,揍他一顿戒尺或篾条足矣,顾依那对铁屁股耐打,连他夫君都亲口说皮肉伤疼不死他。

奈何,皇上居然动了廷杖,还罚禁食和禁闭,没有人可以活着熬过这种酷刑。

席墨生看得出皇上铁了心,他不敢劝,他怕连累自己家族,他说服自己顾依不是他的责任,他何德何能干涉皇上处置亲弟?皇家本无情,这是顾依的命。

席墨生放弃拯救顾依后就烦恼着该怎么向王家庄交待?他尤其懊恼该如何面对顾戚?见到他伯父之前,他本已下决心就此和顾戚断绝师徒关系,他自觉自己配不上顾戚。

伯父的命运和选择一说点醒了席墨生。

席墨生想到多年以后他回顾从前,大概就会叹他和顾戚的师徒缘如此短暂是因为命,是吗?不,不是,那段缘份是他亲手斩断,并没有一个自称‘命运’的人还是神挡在他和他徒弟之间,威胁他从此别再见徒弟。

顾依呢?他同情顾依的命运,可他有资格同情吗?是命运打了顾依?不,是皇上打的。是命运关着顾依?不,是皇上关的。顾依若死在宫里,是命运杀的?

不,是对顾依视若无睹的旁观众人杀的。席墨生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人的命运不仅仅是造就于自己的选择,旁人的选择也会对一个人的一生造成改变。

王药的善心改变了顾家八子的命运。

顾依的骁勇改变了顾家军众人的命运。

席墨生不想成为那个——因沉默而造就顾依悲惨命运的人。

告别伯父后,席墨生就回宫,他发现了自己的盲点,这个京城里隐藏最多高手的地方就是皇宫,是那群出入皇宫如鬼魅的影卫,谭冲若能栽在谁的手里?那就是这些人。

席墨生的思路蓦地清澈透亮,如能照出倒影的水面,他看到了谭冲的另一面。

谭冲可以证明顾依是皇子,也可以证明顾依不是。

皇上只要有谭冲在手,就能把顾依的身份玩弄于股掌,皇上想要顾依是什么,顾依就该是什么。

席墨生很快在宫中天牢找到谭冲。

谭冲很平静,他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酷刑,他对席墨生的到来不意外,但他误解了席墨生的来意,看管天牢的人也如此,他们都以为席墨生是奉旨来要人命。

“我这生人半辈子躲躲藏藏,实在腻了,动手吧,干脆点。”谭冲说。

“师父,我要救走顾依,您帮我。”席墨生直说实话,他有自知之明,他斗不过皇上心术,他唯一的胜算是直截了当。

“您告诉我,可以怎样证明顾依不是景后所生?”

谭冲黯淡的目光在席墨生脸上停滞,“你想清楚了吗?你席家现在只剩你一人当官。”

“就因如此,我更能有自己的主张。”席墨生深知他爹和他伯父从来不过问他职务,就是要他凭着自己的意志承担他的官位。

“安定王就是景后和先皇所生。”谭冲的语气淡漠如在话家常,“他不是第一个被张太后害死的皇子,他出生的前一年,一个得先皇临幸的宫女产子,张太后以同样的手法诬告那宫女和侍卫通/奸,用小手段破坏滴血认亲,先皇取信,下旨杀了宫女母子,杀人埋尸的都是我,先皇仁慈,给孩子入棺,现在若挖出来,尸骨还是齐全,你可知道滴血认亲不见得准确,但滴血于尸骨,血液若能融于骨,则两者必是血亲。”

席墨生听罢就明白师父的意思,皇上若要否定顾依的身份,只要拿出这副和景后产子仅相差一年的枯骨,称那才是景后之子,顾依就成来历不明的野孩子了。

席墨生不多考虑,他按谭冲所言,在斋宫后方挖出一副小小的棺木,开棺后他惊见里头不是枯骨,而是用了防腐的油布紧紧包裹的遗骸,先皇根本不是仁慈,是存心保存尸体,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你放了谭冲?”皇上质问。

席墨生黯然,“他不肯走,我估计他已自尽。”

“你挖了棺木?”

席墨生点头承认,“陛下,顾依是宝盒,那副遗骸是钥匙,您只需要有钥匙在手,就不用担心有谁能利用宝盒,现在钥匙在臣手里,臣把钥匙还给您,您把宝盒给臣吧。”

“席墨生,你知道你在威胁谁吗?”

席墨生吸口凉气,“陛下,臣是在恳求。”

皇上面色一寒,“朕只听一无所有之人的恳求。”

“陛下,顾依只有您一个亲人,您不承认他,他便一无所有,臣在此代替他来求您。”

皇上沈默了片刻,依旧冷如冰霜,“朕许你三天反省,来人,把席墨生关进天牢。”

X

席书柏等侄儿等了一回昼夜,难免心生担忧,要不是侄儿出门前状态古怪,他是不会多想,他这侄儿自小独立,九岁不到就自个儿背个包袱出门找武行拜师,后来还跟着举家搬迁的师门出海至离岛,一待就十年,再回京已是弱冠的少年,不仅淘气依旧,还染上酒瘾,幸好是酒量好的小酒鬼,可年轻时还是曾因结交心怀不轨的酒友而闹过些麻烦。

纵然如此,席墨生年级轻轻就颇有担当,闹事后都不会请家里人撑腰,而是自己想办法,他爹说他这鬼灵精就是不想挨家里大人打骂,才不敢劳烦家人而已!席书柏不完全否定,他这侄子确实能使小聪明,擅长掩盖自己犯下的小错小祸,但若遭遇的是关乎人命的大事,一般少年郎都会手足无措,席墨生不然,他少年时曾卷入命案,险些给判刑,他却靠自己搜证自辩,还抓到真凶。

那阵子席书柏和席书槐两兄弟正好出门远游,足有半月才返京,迎接他们的是在发奋准备考武试的少年,要不是家里仆从告知,两老都不知道那半个月间他们家这宝贝的儿郎差点成了罪犯。

时过境迁,席墨生已长成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在朝为官克尽职守,偶尔出走江湖也行侠仗义,近来他终于奔赴前线作战,席书柏相信经历许多磨练的侄子必定比以往更有能力独自挑战困境。

怕只怕席墨生这次惹上的事比人命还大,他会为了不连累家族而偏行下策。

“老黎,留一锅粥给剩剩,他也许今晚回来。”席书柏落寞地望着只有自己一人用膳的桌席。

“是的老爷,老爷,那个……”老仆抬了抬头看屋梁,“您也许得见一见屋顶上的一个人。”

席书柏震惊,该不是席墨生真在宫里出了事,宫中影卫来报信?

席书柏匆匆跑到屋外走廊,抬头却是愣住,屋顶上居然蹲着个七八岁样子的男孩儿,面貌还挺讨人喜欢。

“这孩子是谁?”席书柏问老仆。

“少爷的徒弟,来过家里几次的,很怕生人,少爷让少夫人见过,但这孩子至今没敢和少夫人说话。”老仆对屋顶的小孩招手:“七公子,您下来吧,这位不是陌生人,是您师父敬重的伯父。”

敬重?席书柏觉得这说法真滑稽,他侄子成人之后更多时候和他相处融洽如兄弟,十分的情感里面大概只有一分重、三分敬,六分是信赖吧。

“您是我师父的伯父。”屋顶上的七公子趴在屋檐边望着席书柏眨眼。

席书柏记得席墨生信里提过徒弟的名,便招手唤,“是的,戚儿,下来吧,伯伯给你吃糖。”由于太久没接触小孩子,席书柏自觉面上堆砌的灿笑很是生硬。

“我不吃糖,我来传信。”七公子说着就忽然消失,席书柏和老仆呆了半响才四处看,却一个影子都没见到。

“伯伯。”孩子清朗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席书柏忙进屋,果见孩子独自一人站在屋内中央,西侧的墙开了半扇的窗,窗沿塞了块石头避免窗子合上。

席书柏默默赞赏这不同寻常的孩子,同时也完全理解侄儿得此徒弟为何这般欢喜?

“给孩子拿些糖糕。”席书柏把老仆打发走,他判断这孩子不是单纯怕生,而是特别谨慎,若只他一人在屋里,应该能降低孩子的戒心。

老仆应声走后,席书柏就锁上门,此时桌席未收,尚有一碟没有碰过的蜜酥饼,那本是专给席墨生做的。

“戚儿,这是你师父爱吃的,你吃不吃?”席书柏捧着碟子,半佝偻着腰靠近顾戚,不知为何,顾戚防备人的架势让他不自禁心生怜惜,一个年级这么小的孩子会对待人如此小心,必是曾遭遇不少迫害,席书柏确是有所耳闻,已逝的顾秦独宠嫡子,余下庶子连名字也不取好,日子必定不会过得好。

“戚儿见过伯伯。”

出乎席书柏意料,顾戚陡地提起了衣摆下跪叩首,恭谨地向自己行晚辈见面礼。

哎!这般好家教!能不叫人疼吗?

“哎哟哎哟,起来,我这好孩子。”席书柏立马上前去扶起孩子,手一碰到孩子结实的小手臂就又是心酸又自豪,他侄儿真有福气,收了这么好的徒儿,不说安定王有七个弟弟?那么多的,这个不如过继给席家怎样?

席书柏心里打着念头,见顾戚已从怀里拿出个信封捧在手中。

“伯伯。”顾戚咬了咬唇,“师父前天来找我,说他要进宫接我大哥回家,师父说,若三天内没有消息,就把这封信交给您。”

听闻此言,席书柏思绪陡沉,他接过信封,谨慎地观察了一遍四周才拆信阅读。

信上的确是席墨生的字迹,席书柏在席墨生三岁时就督促他练字,席墨生至今没有怠惰练字,他这一手出自名师的笔墨是连翰林院学士也会赞赏。

席墨生在信上言道,他此次入宫凶多吉少,若三天出不得宫,他要伯父把家里仆人遣散,连夜离京回乡,他已给娘家书信,请他夫人在他进宫那一天就以旅游为由举家离京。

席书柏捏着信笺的手止不住颤抖,他想不到他侄子竟比他更早尝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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