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的游戏啊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楚风用尽全力跑上昨天何安带他上的山头，凌晨的山头气温更显寒冷，尤其是楚风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山顶的冷风如利刃般割在他的肌肤上，寒意透骨，空气中弥漫着霜冻的气息。他奋力狂奔，汗水如雨般洒落，浸透了衣衫，冷风一吹，更添几分寒意。楚风从怀中拿出那张略显潦草的纸条，那潦草的笔迹诉说着字迹主人的狂放不羁、顽皮的性格。

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见到何安的情景。那日，他与柳如烟一同下山，本在客栈内共进午餐，正享受着难得的悠闲。忽然，柳如烟偷偷瞟了他一眼，见他未有反应，便悄然离去。楚风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她又偶发的小小顽皮。不久，他见一青年捕快押着一个小男孩，二人边走边低声交谈，而柳如烟则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后面，生怕被人发现。

那日楚风并未深究，只觉是她的玩笑。如今看到这小男孩，回想起这疑点重重的一幕，再见这字迹如此眼熟，不禁怀疑道：「如烟，是妳吗？」他望向山谷，自顾自地发问，任凭寒风如刀割般拍打在脸上。寒风呼啸，纸条在他手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楚风再看了一眼纸条，将其收入怀中。

“我在华山谷底。”

此刻的气温，与终南山洞内寒冰灵草丛生之地有几分相似。楚风望向谷底，心中默默念道。这个女孩，在他一心复仇之时，横冲直撞闯入了他的生命。也是这个女孩，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带来了一丝温暖。想到她，楚风不自觉地露出微笑，闭上眼，感受着冷风打在脸上的刺痛。这阵阵山风，似乎将他世间的烦恼忧愁尽数带走，没有斗争、没有复仇、没有计划，此刻的他，内心如止水，尘世的纷扰尽抛脑后。

如今，脑中没有报仇、为民效力、效忠君王的宏愿。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只是他，一个不被任何规则束缚的他。他挪动脚步，向悬崖边再近了几寸。等他下去，他一定要问清楚，那没有叶子的水蜜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画的是屁股？」语毕，楚风纵身一跃，朝华山谷底跳去。

在空中，楚风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声呼啸，冷冽的空气使他瞬间清醒，但内心的决心却愈加坚定。「倘若错了，便错了吧。」这念头如洪钟大吕般在他心中回荡，他迎着风，直下谷底，将一切忧愁烦恼抛诸九霄。

楚风纵身跳下悬崖，感觉身体在急速下坠，耳边风声呼啸，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眼前的景色迅速变化，山谷中的雾气如白练般弥漫，朦胧中隐约可见远处的高峰，连绵不绝的山脉在天地间铺展开来。下面的河流奔涌不息，激起雪白的浪花，河水拍打着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四周的岩壁在日光下泛着微微的光芒，诉说着这片大自然的苍茫和壮丽。

忽然间，一道红影自后方的石缝中骤然冲出，速度之快，宛若一道一闪而过的红色火光。在空中翩然起舞，姿态悠然美丽，红影轻盈地划破长空，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迅速靠近楚风。那道身影在空中与楚风交错，红色与蓝色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光影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优雅地跃上峭壁，停了下来。

楚风在空中感受到有人将他环抱时，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一张绝美的脸庞映入眼帘，狂野、美艳，却又如此熟悉怀念。柳如烟的气息如兰，温暖的怀抱让楚风心头一震，像是跌入一片温柔的海洋。「如烟，怎么会...妳...」楚风吃惊地说，声音中带着未尽的疑惑与惊喜。

柳如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她的双臂有力而稳健，携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楚风牢牢抱在胸前。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让楚风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与安心。清晨的寒风在两人身边呼啸，但她的怀抱却像一片避风港，让楚风在这急速坠落中找到一丝安宁。

她催动内力，逐步将楚风带至山顶。楚风能够感觉到她每一次运力的细微震动，耳边还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他看着她那张专注而冷峻的脸庞，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感激，也有无尽的牵挂。

「如烟，放我下来，我自己能上去。」楚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

「哼。」柳如烟轻哼一声，随即毫不犹豫地将他松手放开。楚风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身体一时间失去了支撑，猛然朝山谷方向跌落。「啊！」楚风不由得惊叫，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心中一片惊惶。风声在耳边呼啸，跟柳如烟一同嘲笑他的无措。

忽然间，只见一道红影再次以飞快的速度俯冲而下，柳如烟如同一只展翅的凤凰，迅速抓住楚风的手腕。她的动作精准而凌厉，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从半空中拽了回来。

「你不是很有能耐，可以自己下去吗？」柳如烟轻笑，脸上的肆虐尽显无疑。她这次擒住楚风的姿势更加粗鲁，单手拎着他的腰带，令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极为不适。楚风感到腰间一阵剧痛，身体不由得扭曲，试图找到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柳如烟的脸庞在他眼前闪动，她的眼神冷若冰霜，透出一丝嘲弄。楚风知道柳如烟在生他的气，但他自己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烟，我...唔！」正欲开口解释，柳如烟突然加快向上移动的速度，强大的风压让楚风几乎无法呼吸，脸上的皮肤被风割得生疼。他不得不将嘴闭上，努力稳住心神。

不多时，两人终于到达地面，楚风得以喘一口气。此时天也蒙蒙亮，柔和的金光洒在柳如烟微湿的额头上，显得晶莹剔透，肤白貌美。反观楚风自己，冷汗淋漓、衣冠不整，狼狈之极。

柳如烟冷冷地盯着气喘吁吁的他，「你跳下去是想做什么？找死啊？」

楚风抬起头看着她，微微喘息道，「不是妳留纸条给我，说你在下谷下面，让我去找妳的吗？」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语气略带愠色，「找我？你不是要去买水蜜桃给神仙姐姐，找我干嘛？再说，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我写的？你没想过万一不是我怎么办？」

楚风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带着一抹坚定的微笑，「没想过，因为我能确定是妳。」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视线不舍得移开，努力将她的身影刻入心底。

柳如烟被他盯得有些害羞，微微别过头，冷哼一声，「好了，可以下山啦，这山上这么冷，你是想冷死啊？」她转身快步往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哼，昨天让你跳你不跳，大白天冲上来自己要跳，要是我没跟来我看你还怎么买水蜜桃。」

坐在地上的楚风自然没听到这句，他轻咳几声，便赶紧跟了上来。紧跟在柳如烟身后的楚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如烟，好久不见，妳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柳如烟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硬着嘴说道，「好得很，这里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又不用被你和仙女姐姐欺负，心情很快活！」说完，默默加快了脚步。楚风听到她的话，心中有股不自觉的失落，见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再次加快脚步追赶，「等等，如烟，我还有话没说完。」

「妳又怎么会在这华山上，还写下纸条，并且为何知道我在山谷上。那日你在敦煌，为何不理睬我，还有……」楚风有好多话想问，一向冷静的他此刻竟有些乱了心神，话语凌乱。「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呀。」柳如烟依旧领在前面，速度不断加快，丝毫没有停下来与他好好聊的意思。

「如烟，妳先等等，让我好好问个问题。」楚风费了好些劲，才有办法跟在她身后。柳如烟闻言突然站定，跟在身后的楚风险些撞上她。「好，本姑娘就给你一次问问题的机会，你好好考虑你想问什么。」

楚风望着她的脸，呆呆地发愣，随即认真思考起他想问的问题。低头沉思片刻，他抬头发问，「那个无叶水蜜桃是什么意思？」

柳如烟显然没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脸上是又羞又气，她整个人沐浴在和煦的晨光下，红扑扑的脸颊映在白皙的皮肤上，与脸上微微透出的汗珠相映，宛若整个人都在发光。「我……你……」她稍一跺脚，「笨死了，这题不回答，自己想！」说完转身就跑。

「等、等一下如烟，那我还有一个问题的额度啊！」楚风在后面拼命追赶，心中充满了困惑与紧张，但无论如何，他始终追不上她那轻盈如燕的步伐。

两人一路追逐到山脚下，柳如烟的身影如雾中仙影，忽隐忽现，楚风在后面暗暗吃惊，「没想到相隔数十日，如烟的轻功已然进展到如此造诣。」他不知柳如烟拥有“草上飞”这等奇异道具的加持，使得她的轻功如虎添翼。然而，即便没有这奇物，她的修为也不逊色于他。

柳如烟故意停在楚风住处前，心中暗自得意，「哼，该死的冰块人，本姑娘一定要看看你今天吃鳖的表情。」不久，楚风姗姗来到房前，见柳如烟在门口等他，调整呼吸，快步上前轻拉她的手，柔声询问，「如烟，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楚风的手刚碰到柳如烟，她的脸上就露出一丝柔情，神色一软。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影洒在她的脸上，微微的汗珠在光下闪烁，如晨露般晶莹。但就在这时，只听得身旁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只身材魁武的夜叉赶来，猛地站在两人中间，凶神恶煞地瞪着楚风，「休得无礼！你这人类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柳如烟从夜叉背后传出声音，语气带着戏谑，「没事，他拿我没有办法的。」夜叉稍一转身，微微鞠躬，向柳如烟请安，「小人参见首领！」语气恭敬而庄重。

楚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震惊，夜叉的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依旧目光坚定，深知此刻不容退缩。

随即，夜叉转身挡在楚风面前，柳如烟隔着夜叉的身子探出脑袋，脸上露出邪笑，阳光在她的笑容中闪耀出一丝狡黠，「你不是要问问题吗？待会在公堂上我让你一次问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