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清水文 第5章 清水第五步

毕业典礼在分数出来之后已经办过了，但是毕业舞会是在两周后。kanshushen

这是学生会举办的活动，不过学生会存在感很低，每年参加的人并不算多，只不过今年例外，不仅毕业生到的比平时上课还全，其他年级的人也来了一大堆，学校的礼堂隐隐有种装不下的趋势。

学生会的干事们忙前忙后，虽然活动是他们办的，但是他们也知道舞会变成这种规模不是因为他们。

此时宋玉还在家里没有出发，他正在宋决的衣柜里试图翻出一套适合今天穿的衣服。

参加毕业舞会是他前两天才做的决定，在人数统计截止的最后一个晚上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考试考完了，每个人都有发泄的方式，就连当时的宋决都跑出去和他的那帮朋友撸了两天串，但是宋玉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做。

大概是之前太想考进军联机甲专业了，两年就这一个目标，等目标实现以后，宋玉才发现，他的世界太安静了。正巧他看到学校官网上的通知，于是下载了一张毕业舞会的报名表。

宋玉几乎没有参加什么社交活动，所以衣服就是一年四季那么几套，他觉得为了一次舞会专门买一套衣服并不划算，于是去宋决的衣柜里开始翻。

宋决去过的场子多，衣服也多，军联有制服，所以一些骚包的衣服都还挂在衣柜里等着落灰。宋玉比他哥身形小一圈，宋决修身的衣服在他身上都套出了一点休闲的感觉，不过也比平时讲究多了。

出门的时候宋玉在镜子面前磨蹭了二十多分钟，其实他那头发梳两下就好，但梳着梳着就走不动路了，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然后站远了一些摸摸自己的腰和屁股。

他就奇了怪了，对着这样的身体连点独占欲都没有还算男人吗？居然可以在番外里面搞nP。

如果是选炮/友的话，论身体素质他们还算是合格的，但是爱人就算了。

宋玉出现在小礼堂门口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里面的人看到他明显也是一愣，宋玉估计是自己太少出现在社交场合的缘故。这么一想，他感觉自己的出现可能有点扫兴，因为这种纯粹的社交场合下，他能预料到自己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场景。

难得，想要放肆一把呢，结果一只脚还没迈进去就退缩了。

宋玉就像每次步入一个新环境一样，努力忽视周围人的存在，寻找到自己感觉最舒服的地方，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注目礼，路上有人开始和他打招呼。

三年或者更久的时间，大家看着宋玉走到了他想去的地方，那些追赶不上的人，试图趁着最后的机会作一次告别。大家知道以后基本没有机会见到宋玉，所以在得到宋玉参加舞会的消息后，基本都过来了，哪怕他们之间只有单方面的交集。

“宋玉，我是坐在你前面两排的，你记得我吗？”

“宋玉，咱们从初中就在一个学校了，高中三年都是一个班的，你对我有印象吗？”

“……”

宋玉愣了一会儿，有些想笑，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是灼热的，但是他难得的思想端正。人群中有一个人，宋玉记得他从小学起就和那个男生是一个学校，但是两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是他第一次向宋玉介绍自己，然后还小心翼翼问自己是否对他有印象。

无论这里的人和宋玉有过怎样的交集，大家都确定了宋玉没有记得过他们。

其实并不是呀，宋玉晃着别人递给他的果酒用嘴唇稍稍沾了一下。

就好像宋玉跑进过他们的脑海里翻腾出一些诱人故事一样，他们中不少也跑进过宋玉的脑海里，也许宋玉在背后对自己的克制完全不比他们少。

至少他们敢表达自己的心绪，但是宋玉不敢。

宋玉知道为什么书里的自己进入军联以后被欲/望俘虏，因为他是个一戳就倒的纸老虎，但这个世界上不会所有人都愿意陪他演一出互不打扰的独角戏。对于这些被自己冷漠以待，还愿意友好打招呼的同学，宋玉第一次对宋决以外的人生出愧疚之情。

大家很明显感受到了宋玉与往日的不同，他穿着白色的西装站在礼堂的灯光下，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绯红，静静地听着旁边人七言八语啜饮着自己杯子里的果酒，偶尔他会轻微地点一点头。

大家绮丽的梦里也没出现这么动人的景色，现实里的冷漠绝色，和脑补中的做作引诱，都不敌他现在隐隐的温柔。

虽然和大家难得友好的交流，不过在舞曲响起的时候宋玉还是拒绝了跳舞的邀请，但邀请的人实在太多，他决定去洗手间待一会儿，等大家基本都找到舞伴再回来。

宋玉不急着回去，周围的洗手间因为人多所以显得有些狼藉，他干脆就往上走了一层，学校里除了小礼堂都很安静，这种安静让他浑身都放松了。

出来的时候，他在洗手台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是惊讶的，不过对方并没有那么惊讶，好像已经在这里等了他一阵。

是那个半年前给他递过情书的小学弟。

他不知道这个小学弟刚刚帮他扫走了一圈尾巴，最终自己没舍得离开所以站在了这里。

“宋学长。”

学弟乖乖的叫着他，但是看着对方校服上“蓝高の霸”涂鸦，宋玉觉得这学弟乖的有些辛苦。

“我听说了你的成绩，祝贺你。”

眼前的小学弟和宋决有些像，浑身写着“老子就是霸王”的人，说话却总是挑着些柔软的词汇来表达，显得有些不熟练的僵硬。

今天的月色太好了，或者是眼前的人让他想到了宋决，宋玉忍不住对着面前的人弯了嘴角：“谢谢。”

对方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然后视线开始飘忽不定，整个人的肢体语言呈现一种想要逃跑又想要留下来等死的纠结感。

“学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写的信，”少年身侧两只手无处安放，最后攥拳给自己打气，“我在信上说，很庆幸你比我高两届，这样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有两年的时间追上你。”

“……”

就在少年以为自己等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就听到对方压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那我们两年后的军联见。”

“好，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学长。”

宋玉觉得自己的脑袋是有点不清醒的。

四处无人、夜深人静，一个对自己表达爱意的英俊少年，他决定原谅自己的不清醒。

一只手搭上对方的肩膀，然后在对方震惊的注视下抚上了少年的侧脸。

“那我们约定好了，这是给你的奖品预告。”

洗手台的镜子前，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年上前，然后轻轻吻上了对面穿着涂鸦校服的少年。

第二天，宋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内裤，洗的时候发现自己忘记了初吻对象的名字，明明之前还拿着带落款的情书去对方班上找过他，现在却连名字都记不清了，弄得一晚上的梦里连个人名都喊不出来。

等到洗手池的水哗啦啦冲向那乳白色的痕迹，他又忍不住为自己的梦感到羞耻，然后甩甩脑袋希望自己可以赶紧忘掉。

这么久来压抑的情绪好像被一个吻治愈了，宋玉觉得如果自己在军联不出幺蛾子的话，两年后真能等来那个学弟，倒不介意尝试在一起。能为了他付出两年的时间，那人应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吧。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假期过去以后他就要面对两件事，一是和宋决重聚，二是走进那本书开始的时间线。

虽然自己的身份从非战斗系变成了战斗系的学生，但是并没有让宋玉感到轻松。宋玉知道之前的同学尊重他的孤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成绩，但现在，即使他以高分的成绩进入军联，但从未真正接触过机甲实操的他并不确保能把这种优势保持多久，更何况他希望的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绝对优势。

他要被仰望。

军联开学两大特色，一个是新生欢迎仪式，一个是新生训练大赛，这两个宋决都在自己前面走了一遭，算是做了一个节目预告，前者是学长们的下马威，后者是新生的擂台赛，书里宋玉的第一次，就发生在新生欢迎仪式之后。

面对一群高年级学长的针对，宋玉被迫在欢迎仪式上换上了女装，结果在更衣间里被闯入的一个医院三年的学长撞破，自己最大的把柄就这么放进了别人的手里。

宋玉一边拼着新的模型一边冷静。

这一次，选择权会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至于女装什么的，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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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琨和宋决从高中就一直保持联系，到了军联也没断过，两个人出自一个地区一个学校，同样不算惹眼的背景但是却都在新生训练大赛上留下过响亮的名字，这些都为两人拉进了关系。

但是在高琨心中，宋决对他还有特殊的意义。

在录取消息尘埃落定的时候，高琨请宋决吃了一顿饭，大约到饭局快结束的时候突然提到了宋玉的名字。

“决哥，我听说宋玉学弟下学期要来军联了。”

在军联这种男人能当成双性人的地方，宋决很少和其他人提到他弟弟，一般都几句话带过，但高琨不一样，当初自己毕业的时候特地拜托了高琨帮忙照顾宋玉，就是因为信得过高琨的人品。

“是，就是不知道开学以后他们学院离我们这么远，能不能经常见到。”

“应该不会太远吧。”高琨的眉毛因为疑惑皱了起来。

“我都打听过了，医院的在南半区……”

宋决还想多说什么就被高琨打断了：“医？宋玉他不是今年机甲专业录取的第一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