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灭掉那人,许易便开启了星空戒通道,将荒魅挪了出来。mengyuanshucheng
荒魅见得许易掌中摄住的仙魂,立时明白许易是什么意思,他两头高高扬起,冷笑连连,正要发飙,便听许易道,“你若想继续废话,倚小卖小,现在我就给你解开认主契约,从此分道扬镳,否则,我不想听任何废话。”
荒魅见许易满面凝重,再观察周遭环境,心知是脱了险境,恐怕这家伙没少遭罪,一腔邪火没处发,自忖道,这个档口,还是不要和他硬顶,这家伙疯起来连自己都打,触这眉头作甚?
当下,荒魅吞了那人仙魂,随即无比麻溜地道出一番因果来。
被吞的那家伙唤作董超,被丢到山崖下的唤作钟如意,双方是主仆关系。
那钟如意乃是晋国贵族潞国公的长公子,董超则是他的伴学,自幼侍奉钟如意,已有十三年了。
潞国公膝下就钟如意一个男丁,对他爱愈性命,自幼便各种资源往钟如意处堆积,钟如意也算争气,年方十六,便修到了玄婴一境,今年已十八岁,修为迟迟不曾突破,便想拜入南极宗门下,寻得机缘。
荒魅介绍到这里的时候,许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六岁玄婴?
自己十六岁才刚开始修习武道,十八岁才混到锻体境,这中间隔了多少?他苦修百年,历劫无数,更觅得无数机缘,如今的修为,换作成这大荒界的叫法,也才是玄婴二境。
他忽然想起了,前世听过的一个段子:我奋斗了二十年,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
他奋斗了一百年,也不过才勉强达到和人家一个水平线,这真的是有的人直接出生在了终点。
即便许易再是大心脏,想到这些还是忍不住,生出巨大的气闷来。
不过,他很快便用精神胜利法调整了自己,这些家伙直接生在了终点,无非是因为此界的修炼资源丰富,修炼文明更高级,自己比他们多了数十年的经历,既然来了此地,还怕拉不开差距?
拥有精神胜利法的家伙,永远不会让自己沉浸在长久的抑郁中。
他继续往下听,故事就变得狗血起来,那董超不过是荆国公公子薛霸提早埋下的一枚棋子。
潞国公和荆国公虽同在晋国,但两家矛盾由来已久,积怨甚深,荆国公公子薛霸年长钟如意十多岁,早早就拜入了南极宗。
这董超便是他十余年前就埋入潞国公府的棋子,没想到董超果然没让他失望,成了钟如意的伴学,不管是习文还是修行,都对钟如意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正因如此,潞国公对董超格外看重,在修行资源上,几乎是比照钟如意供应的,不为别的,只盼着董超能始终对钟如意起到砥砺作用。
此番,钟如意拜入南极宗,潞国公放心不下,便让董超随行,却没想到,却是将钟如意送入了死地。
钟如意修为虽然不低,也不过是个少年人心性,哪里会想到自幼看着自己长大的董超竟会要了自己性命。
他更想不到,薛霸的安排远不止是让董超结果了他,而且还打算今后便充作钟如意,拜入南极宗门下,将来继承潞国公的爵位,从根上刨了潞国公家的祖坟。
许易也经历过和周道乾的争斗,对这种祸及家人,灭人满门的行径,最是深恶痛绝,心里已牢牢记了薛霸的名字,将来若真撞上,自不会给他好果子。
“就这些?他们狗屁倒灶的事儿,我不关心,我就想知道,这南极宗还招不招人,怎么加入?”
许易对这曲折离奇的狗血大剧,着实没什么兴趣,他头一个想的就是赶紧攀附一个组织,目下,他只知道一个南极宗,恰好这南极宗又正在招人,他先不管这南极宗是好树烂树,他这根藤子先攀上去再说。
荒魅道,“这回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南极宗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乃是中洲沃土上有名的宗门,能入得他们法眼的,基本都是中洲各个国度的王公贵族子弟,且他们招人既要荐书,也要门第。”
许易皱眉道,“如此说来,便是丁点办法也没有了,老荒,我这边事儿很多,也很急,真没工夫和你逗闷子,赶紧着说了,不然,我这星空戒可容不下你,你自己去四色印里面住,那里面宽敞。”
他和荒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如何不知道这家伙的脾性,这家伙明着说问题困难,面上写满了倨傲之色,摆明了是能有转机,就是想听许易的好话。
这个档口,许易却不打算顺着他,荒魅近来实在太飘了,办事拖拉不说,嘴巴还越来越碎,谱也越来越大,许易深以为是自己太过纵容的缘故,如今真的需要收一收缰绳了。
荒魅一听四色印空间,便忍不住浑身一紧,再看许易面目依旧冷静,猜测这家伙火气还没消,不敢再瞎摆谱,便听他道,“董超能扮演钟如意,你如何不能扮演?”
许易道,“这话怎么说?董超可是玄婴一境修为,我的境界高了一层,我总不能用尸灞来营造气质,这里面大能不少,若是漏了马脚,弄不好便是灭顶之灾。”
荒魅道,“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董超早就想得妥帖了。一来,他们是新到这南极宗山门,照面的人不多,旁人对这个钟如意都算不得熟悉,董超选择今天动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钟如意见的人越多,他暴露的可能性便越大。其次,钟如意的玉牒,荐书,血液,他都准备妥当了,明日滴血验证荐书、玉牒,根本不会出问题。”
“只要过了这一关,南极宗赐下令符,滴入了自己的鲜血,可就没谁管你是谁谁了。最重要的一点,董超本来就打算弄掉了钟如意,今晚就冲击玄婴二境的。事实上,这本来是钟如意的打算。说来也好笑,那些新来叩拜山门的王孙公子们,存了这种打算的不在少数,你可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