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收了两魔头的资源,腾到张文凤身侧,张文凤眼中的震惊之色依旧没有敛尽。zhongqiuzuowen
许易低声道,“雕虫小技,让张兄见笑了。”
张文凤指着许易,哑然笑道,“若你那样的手段,也只是雕虫小技,那我算什么,比凡夫俗子也不如吧。”
张宝儿望着许易,星眸中尽是异彩,见许易目光扫来,她娇羞满面,低下头来,用蚊蝇般的声音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许易何等耳目,听了个分明,微微一笑,正待说话。
忽然,张宝儿朝他扑来,许易心中一惊,侧身避开,张宝儿扑了一空,下一瞬,张宝儿胸口冒起一团血花,直直从半空摔去。
许易惊骇欲绝,扫出一道法力,将张宝儿摄住,与此同时,一道火笼瞬间聚成,构成一道密闭的笼网。
当张宝儿扑来,他身子才侧开,便看见了一段微不可觉的气流波段,如钉子一样,钉进了张宝儿胸口。
彼时,他虽扑灭三大魔头,警惕之心并未失去,感知能力依旧最大程度地开启着。
可他丝毫没察觉到这道暗算,即便眼睛瞧见了,也无法感知。
若不是张宝儿看见了,朝他扑来,那段气流定然会射入他体内。
火笼才开启,许易一把抱起张宝儿,打入一道内息,却发现张宝儿体内的气血几乎沸腾,在筋络中乱窜,如玉肌肤因为急速充血,变作一块块的暗沉之色。
张文凤急得满头大汗,瞪着猩红的眼睛,急问究竟。
许易哪里知道究竟,只能取出灵液往他口中灌去,又取了两颗沉凝气血的丹药,打入张宝儿体内,灵液和丹药入体,张宝儿的状态并没有好转,依旧恶化着,只是恶化的速度,不再那么恐怖。
就在许易救治张宝儿的档口,意念如潮水般,朝荒魅涌去,逼着荒魅赶紧想办法。
人与人之间,最怕相处。
初始,他和张氏父女只是路人,相处之后,算熟人,然而接触的过程中,彼此礼尚往来,渐渐有了恩情,尤其是张文凤让渡官位,令他感动。
此刻,张宝儿奋不顾身,代他受过,哗的一下,许易感情的大闸便被冲开了。
他是个面冷心热的,旁人为他付出一分,他总会记着十分回报。
如今张宝儿如此状况,让他心焦不已。
“此法,唤作空空剑,也是一种赋灵妙法,赋灵的是风系元素,大可生狂风海啸,小则微弱难觉。而微弱难觉的攻击,威力大不了,若是你中剑,此招根本不会有多少作用,偏偏是这张姑娘中剑,十分难办,难办啊……”
荒魅知晓轻重缓急,立时传出意念。
眼见得张宝儿气色衰败的速度,又开始加快,他急忙又取出灵液往张宝儿口中灌去,却被张宝儿艰难地抬起手臂挡住,她眼神平静,嘴角还泛起微微笑意,用微弱的声音道,“能助公子,我很欢喜。”
许易眼中黯然,温声道,“你放心,我必定治好你。”
话音方落,许易眼神陡然一变,身形猛地向西飚射,禁火笼网陡然开启,飚射之际,他已用一股气流裹了张宝儿,直直送入张文凤怀中,随同送去的,还有一枚装了灵液的葫芦,和两个装了沉凝血气丹药的药瓶。
他才遁出,禁火笼网再度关闭,死死将张氏父女封在其中。
此番,许易遁出,乃是查探到了西边数百丈外有异动传出,那个方向,正是空空剑射来的方向,他不能不去探查,即便不为诛敌,张宝儿也必须得到救治。
吃过一次亏,他已变得足够的谨慎,小心。
即便是追敌,他依旧将张家父女牢牢护在禁法火笼之中,他如今操控禁法火笼的半径,已达数千丈,在此半径内追敌,足以令他兼顾张家父女。
许易才遁出,又一颗白色焰珠便弹向了西方,瞬间笼网铺天盖地笼罩,一道紫色身影被网罗其中。
定睛看去,却是个妇人,身材火爆,面目极为丑陋,十指如剑,玄光漫衍,转瞬便要将笼网撕裂。
刷的一下,连续三道笼网再度笼罩,那丑妇立时被包裹其中,十指玄光急闪,笼网竟依旧震颤不已,始终不得聚拢。
许易暗暗震惊,只能继续叠加笼网,岂料他这边才又叠加了五道笼网,心中猛叫糟了。
他感应得很清楚,围着张氏父女的那道笼网瞬间被攻灭,他才加上的笼网,也没坚持住,一道破碎了。
许易心乱如麻。
他出来追击敌人之时,并非没考虑过敌人用的是声东击西的伎俩,所以,他人动,禁火笼网不消,始终团团护卫张家父女,可他绝未想到敌人明显将他的能力都预料到了。
眼前和他缠斗的丑妇,目的就是要分散的禁火笼网,他同时能操控的禁火囚笼,数目有限,这边分散几道,留给张家父女的,必然就少了。
敌人算计精准,一下子就达成了目的。
许易生平对敌,处处料理机先,故而总能以弱胜强,今天遭遇的这一出,真的大出他的意外。
他感觉自己曾经拥有的本事,彻底被敌人拥有了,他步步都落在别人算计中,好像有双眼睛一直隐在暗处,紧紧盯着他,偏偏他始终无法找到那双眼睛。
“问题不对,大不对,弄不好要糟,你小子还是惊醒点,我怎么觉着,这一切不是奔张家父女来的,就是奔着你来的呢。”
荒魅也觉出不对,传出意念警醒许易。
许易已无暇顾忌什么对与不对,急速朝东边遁去,张家父女万不能有闪失。
他这边方腾身而起,便听几声爆响,恐怖火光冲天而起,方向正在泗水军众阵列之处。
许易腾到近前,泗水军众阵列之处,已化作一片白地,各种资源堆了一地,下一瞬,消失不见。
半天里,一团黑沉沉雾气遥立当空,先前和他对阵的丑妇正立在那团黑雾边上,张氏父女被那团黑雾凌空摄住,浮在半空中,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