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虽然警觉,但许易依旧想不到张老阳会搞现场栽赃的手段,恰恰是左烈阳太急于求成,生怕许易察觉蛛丝马迹,在不合时宜之际,说什么“走过场”,让许易灵光一现,察觉到了杀机所在。zuowenbolan
彼时,满场谁都看出来,所谓的点检,正是奔他许某人而来。
左烈阳也心知肚明,偏偏在张老阳上场之际,左烈阳要睁眼说瞎话是什么走过场,这并非是他想麻痹许易,不过是一种职业惯性。
而在他此番话吐露之后,许易感知完全放出,察觉到了张老阳周身气血流速加快,许易当机立断爆掉了星空戒。
又过片刻,他终于想明白了,杀机所在。
但这到底只是他的猜测,一切还需要实证。
随即,他故意示弱,又抓住机会,逼得左烈阳下不得台,获得了点检的机会。
这才一举拿住了张老阳,逼出了那枚斜月三星印,也逼得左烈阳狼狈之极。
场面弄成这样,尴尬的风儿,布满全场。
有惊诧于席长老之阴毒的,有嗤笑左烈阳计拙的,但更多的人却是对许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唯独许易自己心冷如冰,并没有丝毫挫败敌人阴毒手段的得意。
眼前的局势,已经颇为明朗了。
梅花铁卫和暗卫同时出动了,恰逢今夜子时,便是鬼七点明的传送阵开启之时。
经历的凶险太多了,许易不敢再相信巧合了,遇事,他宁愿朝最坏的地方想。
若这些人真的是准备赴黄峰谷围剿鬼七的,他必须马上通知鬼七,更改计划。
便听他道,“陈兄,某有个毛病,临逢大战,必须养精蓄锐,便先歇上一会儿,时辰到了,还请陈兄叫我一声。”
张老阳哼道,“行动在即,任何人不能脱离大部队。”
许易道,“某说歇息,何曾说要离开,怎么,莫非连休息也不成,让大家就这么站着一直空等?不瞒几位,某还想趁热打铁,炼化些愿珠,补充些丹药,这也不许?”
张老阳还待讥讽,左烈阳先一挥手,“废话就不必讲了,你想办什么便办,但只能在此地办。”
许易的口舌、心机,他领教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真不愿再起纷争,谁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真要休息,还是趁机要挑起众怒。
反正他的须弥戒已经点验了,周身也探查了,不可能有什么幺蛾子,何必再给此獠机会,让其兴风作浪。
许易行开百余丈,到山崖边,大手一挥,一团黑布洒出,瞬间聚成一个厚重的帐篷,冲陈铁手一抱拳,便隐入帐篷去了。
进了帐篷,许易并未有什么动作,而是将感知散发于外,静静观察着场外的形势。
果然,不过半盏茶,终于又有人忍不住了。
暗卫和梅花铁卫两支队伍也就罢了,军队式的生活久了,纪律性自然有。
一干幕僚官们就不行了,他们散漫惯了,本就喜独居,一堆人挤在一处,空耗时间已让人不耐了,何况大家都不熟,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实在尴尬。
当下,这一干人有样学样,有准备的,就弄了帐篷,没有准备的,大手一挥,法力催动,要搭建一个木屋,也只是反掌之间。
待探查清了外面的动静,许易取出四色印,云鹤清气催动,一道光门显现,他并不靠近光门,任由光门亮着。
四色印开启紫域空间,光门亮度惊人,但黑沉沉的帐篷外,并无丝毫异样。
似乎这一切都颇巧,事实上,这是许易精心准备的结果。
他在瘦山与刘君实下棋,遇上朱理事长,随即被拉入了这个行动队,的确出乎他的预料。
以及此时,被左烈阳逼着再验星空戒。
如此种种,许易自不能未卜先知。
但他却深知,有人亡他之心不死,且人家掌着权位,他不倍加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陈铁手那种突袭式的检查,有第一次,便可能有第二次,许易岂能不防。
最好的防备方式,当然是不将斜月三星印和信符带在身上。
但此种办法,适合将来,不适合眼下,眼下,他正有重要任务在身,不可能不携带信符。
既然要携带,常规办法当然是不行的,思来想去,许易将主意打到了四色印上。
严格说,四色印不是个装的东西的宝贝,主要是开启和关闭,都颇为麻烦。
先说开启,四色印短时间要频繁开启,必须消耗珍贵的灵精。
而关闭更是只有等紫域空间自行崩溃,无法自由操控,而且内中根本无法装人,紫域空间一崩溃,人便被挪移出了,存在内中的宝物,除了灵精,都是以各种射线形态存在。
虽有诸多禁制,但目下他已别无选择,只能说一句能拔脓的都是好膏药。
既然终是要四色印装东西,许易自然要测试,先测试的便是空间感应石,后测试的便是这顶特制帐篷,能不能抵四色印光门开启时的光芒。
此刻,许易开启了光门却不入内,便是在等时间。
等待紫域空间快要崩溃时,他再入内,尽可能减少危险因素。
时间一点点溜走,静静等待中,时间流逝得尤为缓慢。
好在许易始终将感知放出,仔细探查外间的动静,倒也不觉如何难熬。
左烈阳显示放弃了再寻他的不是,一个人立在崖边,定定出神,其余人等都坐了下来,打坐调息。
终于,半柱香将到,光门开始摇曳,许易闪身入内。
十余息后,他从崩溃的紫域空间中跌了出来,一把抓住四色印,收入须弥戒来。
外间依旧如常,许易干脆在帐篷内睡了下来。
睡不过一炷香,他体内的漩涡终于出现,他长长出了口气。
伴随着愿珠淬体的持续,他现在只需要更少的愿珠,便能让漩涡离体的时间拉得足够长。
此番,他炼化愿珠,还是在去瘦山陪刘君实下棋之前,也不过炼化了十余枚,便持续了近六个时辰。
他最担心,在他展开行动时,漩涡猛地冒出来,那就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