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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妈妈本来要进厨房了, 被他一问便回头来：“这不是很明显吗？”
柯栎对上她的目光，只好把自己的疑惑吞回去，干笑道：“哈哈, 好像是挺明显的。”
“是吧。”柯妈妈笑道：“好好等着, 妈妈今晚觉得手感特别好。”
柯栎：“……”
他等自家老妈进去厨房之后，就招呼客厅的三个小伙伴：“你们过来瞅瞅，这是啥？”
另外三人便围过来, 看着那盘黑黑的东西陷入沉思。
陈晓辉试探道：“是蘑菇？”
柯栎看他：“你闻到蘑菇味了吗？”
陈晓辉摇头, 牧暮观察了片刻后道：“看着像蔬菜, 还有有一点绿色, 有什么菜是黑绿色的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
旁边的陆奕霖看了一眼三个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无奈道：“这是炒韭菜，有点炒焦了。”
柯栎看着盘子里面黑乎乎缠绕在一起的东东，除了能看出来是条形的，完全认不出来这是韭菜啊！
牧暮也是这么想，他默默地看向柯栎：“阿姨以前的手艺, 我记得至少还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柯栎也默了：“我也没想到……”
牧暮道：“要不你跟阿姨说我们有事, 先走一步了。”
“不。”柯栎拒绝：“我不想今晚的剩菜留到明天吃。”
牧暮拍了他一下：“果然是好兄弟！”够狠！
柯爸爸端着菜出来：“在说什么呢？”
“没有。”柯栎赶忙摇头。
他妈做菜再如何, 他爸也跟没有味觉似的, 觉得特别好吃，还不许别人说不好吃。
这一度让小时候的他觉得, 自己的味觉是不是有问题。
等晚饭全部做好, 柯栎看着被摆满的餐桌, 除了开头那韭菜比较离谱, 后面的都还没那么夸张，虽然多少有点焦了糊了，不过看着还能吃。
反正老爸已经吃上了, 还招呼他们吃。
柯栎捧着一碗菜粥喝了一口，味道很淡，他猜老妈大概忘记下盐了。
比起要吃菜，他突然觉得还是喝粥好，看陈晓辉那个表情就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
柯妈妈脸上都带着笑：“多吃点，你们学习也辛苦了，平日里要多吃饭呐。”
牧暮的碗被夹了满满的菜，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谢谢阿姨。”
柯栎看着都差点笑出声，他转而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陆奕霖，看他神色平淡地吃着，似乎没有牧暮跟陈晓辉那么夸张。
他忍不住出产生怀疑，戳了陆奕霖一下：“这个好吃吗？”
“还好。”陆奕霖把鸡肉吃完，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看向他：“你要试试吗？”
柯栎看他没有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那我试试。”
陆奕霖给他夹了一小块鸡肉，他夹起来咬了一口，入口差点被酸晕，他忍着要吐出来的冲动，赶忙喝了一口粥强行咽了下去。
他妈这是把陈醋当酱油用了？！
陆奕霖在旁边笑问：“好吃吧。”
“好吃。”柯栎咬牙道，在桌下伸手掐了他一下。
这个人真的太会装了！
一顿饭吃得算是宾主尽欢，饭后柯栎拦住陆奕霖的动作，先一步跑去洗了碗，然后另外三个小伙伴被老妈叫过去陪她打麻将。
等他把碗洗好出来，就看到其他人面前的钱都划到了陆奕霖那边去了，便走过去：“打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陆奕霖应了一声。
“会长简直不是人。”陈晓辉没了一张红毛爷爷，这会儿特别心痛：“说好的只会一点呢！”
“确实是只会一点。”陆奕霖道。
柯妈妈笑道：“小霖有天赋啊。”
柯爸爸在旁边给她看牌：“上一局你打错牌了，要是按我说的就不会输。”
柯妈妈嫌弃地推他：“要不是你老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我就不会打错牌了。”
一群人聚在一起打麻将，别说，还真的有点年味了。
热热闹闹地打了两轮麻将之后，除了陆奕霖，其他人都输了个精光，牧暮打完最后一局，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学校被锁宿舍外事小，要是回家的路钱都输没了就惨了。
柯妈妈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也点头：“那好吧，年关将近，路上要小心点。”
陆奕霖便接道：“我刚才是开车过来的，顺路送你们回去。”
牧暮他们还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这里回学校也不是很远。”
“不麻烦。”陆奕霖道。
柯栎也道：“反正都不远就一起回去吧，免得还要去坐公车也麻烦。”
牧暮跟陈晓辉便点头，柯栎送他们出门，陆奕霖先去开车，他们就在门口等着。
牧暮那手肘撞了他一下：“你跟会长怎么回事？”
柯栎：“……什么怎么回事？”牧暮的眼睛要不要这么利啊？
“你们的气氛就很暧昧啊。”
柯栎脸红：“有这么明显吗？”
牧暮忍不住给他翻了个白眼：“超级明显好吧，不信你问晓辉。”
听到提自己的名字，陈晓辉啊了一声，他不解地抓了抓自己头发：“他们两个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陈晓辉说完，确认陆奕霖没过来之后，又忍不住压低声音道：“栎哥，你之前不相信bo有别，这下陆会长是alpha，你可得跟他保持距离了。”
柯栎：“……”
陈晓辉：“我觉得陆会长对你有意思，他看你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你。”
柯栎汗颜，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情商真的那么低吗？陈晓辉都看出来陆奕霖对他的意思，他居然是最近才发现。
正好陆奕霖开车过来了，柯栎赶忙挥了挥手，让他们上车：“行了，快上车，有什么话网上说。”
陆奕霖降下车窗看向他，柯栎便主动过去：“怎么了？”
“这几天注意点饮食清淡，到时候去拆线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好。”柯栎笑着应了一声，道：“路上开车小心，到了跟我说一声。”
“嗯。”有旁人在，陆奕霖便也没其他举动，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回去吧。”
柯栎点头，看着车子开了出去之后，才往回走。
他走到家门口，察觉到一抹带着恶意的目光，便回头去看，身后是小区的花园，这会儿并没有人。
他眉心紧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什么动静，便开门回了家。
柯妈妈这会儿跟柯爸爸正在看电视，听到动静便抬头看向他，看他脸色不是很好，便问道：“小栎，怎么了？”
“没什么。”柯栎笑道：“我先回房间了。”
他说完便快步回了房间，拿手机给表哥打电话，许泽宇那边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小栎，怎么了？”
“表哥，之前说的那人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柯栎问。
“突然这么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许泽宇问。
柯栎应了一声，道：“他可能找到我家门口了。”
“那你有没有事？！”许泽宇闻言一惊。
“没事没事，就是刚刚在家门口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着。”柯栎说道：“这几天我爸妈都在家，我担心会让他们陷入风险。”
听到他没事，许泽宇松了口气，他道：“你放心，我安排了几个保镖在暗处保护你们，他要是敢出现，马上就会被抓住。”
柯栎倒是不担心自己，他道：“我就担心我爸妈，怕那疯子疯起来胡乱伤人。”
许泽宇揉了揉眉心，道：“我朋友这边已经在调查了，查到那人之前在赌场欠了钱，现在被赌场的人追债，可以确定他还在z市内。”
“这件事情还是得让大姨他们知道，先前没考虑到大姨会这么早回来。”
柯栎知道他的意思，道：“我这两天找机会跟我爸妈说一下。”
他之前以为过年前能解决，却没想到拖到现在，现在也不好再瞒着老爸老妈，不然便是处于风险而不自知了。
话是这么说，他接下来两天老找不到机会跟老妈老爸说这个事情。
主要还是每次他想要说的时候，看到他们很开心地准备过年，脸上都是愉悦，就不想破坏他们的心情。
这么一犹豫，等许泽宇再来问的时候，发现他还没有说，有些无奈：“要不我去跟大姨他们说。”
柯栎道：“要不……等年后再跟他们说？大过年的，说这种事情影响他们心情……”
“不行，你明天之前要跟大姨他们说，不然就我来说了。”许泽宇道。
柯栎叹气道：“那还是我来说吧。”
他跟表哥说完电话在趴在床上唉声叹气，闭着眼睛想着要怎么跟老妈说这个事情，结果想着想着，就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带着他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小小的他被关在一个集装箱里面，又闷又热，没有吃的喝的被关了一天一夜。
他能听到外面有人在恶意讨论，听到了照顾了他三年，一直以来信任的保姆阿姨跟另一个人商量着打勒索电话跟他父母拿钱。
他们商量着拿到钱之后，再把他扔到海里，他看到一直和蔼温柔的保姆阿姨脸上被贪婪占据，写满了恶意……
他从电话声从梦中拉扯回来，睁开眼睛发现室内明亮，恍惚想起来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他捂着急跳的心脏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后背上都是冷汗，耳边的电话铃声因为长期没人去接自动挂断，然后下一秒又再次响了起来。
柯栎回过神来，只好伸手去把电话接起来。
电话是z城警察局的，关于郭全坤的案子，说是要核对一下案情，让他去局里配合后续调查。
他有点奇怪笔录证据都上交了，还需要去局里做什么，不过电话也问不清，一直说让他过去，他只好爬起来洗了把脸，换衣服准备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