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水轻语谢恩退下一转身就看到了水轻柔,高兴的走向前想与她分享此刻的喜悦。
她得了皇帝的恩赏,本就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这声妹妹将大家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水轻柔身上,看到水轻柔的浓妆,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样的场合水轻柔竟然敢着这样的妆容,她不要命了吗?
“那是水二小姐吗?”皇后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水轻柔,威严出声道。
水丞相看到养女几乎没跳起来,养女往日行为举止颇为得体,他向来是最放心的,但她今日是抽哪门子的风,上了这样一个越矩的妆容?
水轻柔被点到名,心里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反而觉得自己出风头的机会来了,她因太过嫉妒而沉下去的脸色立即恢复了笑容,朝水轻语道:“姐姐稍等片刻,妹妹去见了皇后再与姐姐说话。”
说罢,她得意洋洋的绕过水轻语走向前去。
水轻语心怦怦直跳,总觉得大事不妙,但皇后已经发现水轻柔她不能阻止,只得着急的跟向前。
水轻柔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以为大家都是被她独特的妆容所吸引,心里说不出的雀喜,经过顾玄墨的座位时,她更是朝顾玄墨抛了几个自以为电力十足的媚眼。
顾玄墨见穿越女今日这般作死忍不住在心里对系统说:“我就说了什么也不用做吧,她蠢成这样上赶着找死,我们只要坐着看好戏就行了。”
“没脑子的人果然活多少世还是没脑子。”系统吐槽。
顾玄墨端起茶抿了一口,嘴角上扬。
水丞相的位置就在顾玄墨的上首,水轻柔的举动全被他看在眼里,他混迹官场多年,哪看不出养女这点子小心思,心中大骂养女混账,三皇子是她良配,她如何不珍惜又想勾搭顾玄墨?
顾玄墨是她想勾搭就能勾搭的人吗?惹了这个黑罗刹,怎么死都不知道。
心中气得要死但这么多人在场他又不敢显露,还得为逆女想脱身之法。
惠贵妃诧异的看向一旁下座的儿子,用眼神询问,你未来媳妇这是作什么妖?
诸葛钦一脸迷茫的摇头,他也不知道,他今日过来就一直伴驾左右,还不曾见过水轻柔,刚刚见她一脸浓妆也是吃了一惊。
惠贵妃暗恼,水轻柔本已经不是水家亲生血脉,一个觊觎相府富贵的贱民之女,于身份上远远配不上儿子,但保不齐儿子喜欢她,又为了营芨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她才没有解决水轻柔与儿子的婚事,且水轻柔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作派,所以她才勉强接受水轻柔做她儿媳妇。
没想到今日她竟然做出这等贻笑大方之事,她是出门时脑子被门夹了吗?如此昏头?
“臣女水轻柔,叩见皇上、皇后、贵妃娘娘。”水轻柔来到三位大佛面前,规矩跪地行礼。
古人就是迂腐,动不动就要行叩拜大礼,等她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角,她一定废了这个破规矩。
皇后也没叫她起身,而是道:“刚刚本宫似乎看到水二小姐今日妆容与往日不同,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哪入得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眼。”惠贵妃阻道。
不管再气再恼水轻柔毕竟是她未来儿媳妇,这婚约在一日,水轻柔就与她和儿子是一条船上的人,她得保水轻柔。
玩闹?这哪是玩闹,这是放眼大周最独特的存在。
水轻柔很不满未来婆婆的话,毅然抬起头来仰面。
皇后看清了她的妆容,确实每一道都不附和她水家二小姐的身份,当下声音沉了几分,“水二小姐可知犯了何错?”
犯错?
怎么会犯错呢?
水轻柔脸上的得意一滞,微微垂下脸,平视皇后,“臣女不知何错之有。”
犯错而不自知,真是蠢到家了。
这是皇后和惠贵妃共同的心声,但前者为此感到高兴,惠贵妃这个贱人仗着皇上宠爱,处处与她作对,诸葛钦一个庶子还想觊觎帝位,她和儿子一直视为眼中钉。
更可恨的是惠贵妃母子还得了先机,与丞相府定下了婚事,得了一大助力,眼看实力就要超过她和儿子,却在这时传出水轻柔不是水家亲女,而是一个贱民为了荣华富贵将自家孩子与水家真千金调了包。
她和儿子高兴得一整晚都没睡着,以为惠贵妃母子要失去水家这一助力,谁知水家并没有将冒牌货赶走,惠贵妃母子也没有退婚,仍是认下与水轻柔的婚事,反而扳回一局,赢了个重情重义的美名,还得了皇上的夸赞。
她和儿子一直在找机会绊倒惠贵妃母子,没成想她们还没出手,水轻柔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的大好时机她又怎么会放过?
相较于皇后的高兴,惠贵妃几乎没气得吐血,她和儿子以前怎么没发现水轻柔竟蠢成这般?莫不是没了丞相府真千金的身份,脑子也没了?
“水丞相,这是怎么回事?”诸葛尧恼怒的看向水丞相质问。
一个官员之女妆扮得比皇后贵妃还要耀眼,水家这是什么意思?要忤逆犯上吗?还是说三皇子诸葛钦想借机挑衅帝王威严意图不轨?
水丞相内心慌得一批,但面上还算镇定,他起身走出座位跪地道:“回皇上,小女今日妆容是献给皇后和贵妃娘娘的礼物。”
礼物?
众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顾玄墨挑了挑眉,水丞相不愧是老狐狸,滑不唧溜的,这么快就让他想出了开脱之法。
诸葛尧与皇后贵妃对视一眼,问道:“爱卿说这妆容是礼物?”
“正是,小女心中感恩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恩宠,一直想送两位娘娘一份礼物,奈何两位娘娘富贵荣华,什么都不缺,便取了个巧,在妆容上下了点功夫,这妆容便是小女敬献给两位娘娘的礼物,今日特意亲画了妆容给两位娘娘一观,臣和小女未能提前禀报,有罪,请皇上责罚。”水丞相说罢磕了个头,态度十分恭敬。
顾玄墨暗叹,老狐狸这张嘴啊,真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水轻柔却还未领会老父亲的用意,脱口而出,“不是什么礼物,明明……”
“父皇!”诸葛钦及时出声,打断了水轻柔的话,他走向前跪地道:“此事儿子也知晓,但想给皇后和母妃一个惊喜,所以不曾提前告知,臣也有罪。”
说罢他不停的给水轻柔使眼色。
水轻柔再蠢也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她的妆容坏了这个朝代的规矩。
她在现代待了大半辈子,我行我素惯了,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顾忌,初来古代还不习惯这个处处受限止和约束的古代。
规矩规矩又是破规矩,这是封建糟粕,得废!
没有力量反抗大环境,只能暂时随波逐流,水轻柔咬了咬牙,承认了,“正是,臣女今日特将此妆容献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以感激两位娘娘昔日的恩宠,还望两位娘娘不要嫌弃。”
诸葛尧脸色缓和下来,惠贵妃也转怒为喜,忙出声道:“礼物贵在心意,水二小姐这么有心,本宫和皇后定然不会嫌弃。”说着她转向皇后笑问:“皇后娘娘,您说是吧?”
皇后袖中的手拽成拳,面上浮现端庄得体的笑意,“既然是水二小姐的一番心意,本宫自然不会嫌弃,只是本宫向来不喜浓妆,水二小姐的礼物并不适合本宫。”
送礼的人最是要知晓收礼之人的心思,如果送的礼不对,那便是不够有诚意。
水轻语闻言走向前行了一礼,出声道:“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即使不着粉黛也冠绝天下,是妹妹的礼没送对,臣女愿作补偿。”
“哦?你要如何做补偿?”皇后看向水轻语的眼神就和善多了。
水轻语回道:“臣女瞧娘娘眼底似有青黑,因是夜里常常失眠所致,民女斗胆为娘娘调制药方,替娘娘缓解症状,以偿妹妹无心之失。”
好一个无心之失!
皇后冷笑一声,这水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但她还要拉拢水家,拉拢水轻语,也不好让她下不得台,便应道:“那就依水大小姐之言,若调理好本宫旧疾,本宫也就不追究水二小姐的‘无心之失’了,若治不好,两错并罚。”
她咬重无心之失四个字,就是想让水轻语明白这当中厉害关系。
“臣女领旨。”水轻语听出话外之意但还是面不改色的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
“混账,因你一人之过,让我与你姐姐以及贵妃三皇子一同为你开脱,你可知错?”回到帐篷,水丞相就忍不住发作了。
水轻柔心中恼羞成怒,但碍于人设又不敢与父亲起冲突,只得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博同情,“女儿下次不敢了。”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帝后勋贵都齐聚一堂的场合,旁人都是谨慎小心,生怕行差踏错惹祸上身,偏你还这么高调,是不是觉得你脑袋在你脖子上太稳固了?”水丞相气不过再骂道。
水轻柔死死揪着手中的帕子,不敢出声。
她只是一心想着要吸引顾玄墨的注意,忘了这茬,哪里晓得会惹下这么大的祸?
“父亲息怒,妹妹知错了,您就不要再骂她,她心中定然也十分后悔难过。”水轻语向前打圆场。
水丞相道:“为父怎么能不骂,她一人惹祸险些害了我们大家,皇后向来与贵妃不睦,她又是贵妃未来儿媳,皇后一直等着抓她把柄,她不谨慎行事还如此高调犯错,这不是送死吗?她一人死便罢了,可恶的是还要连累了我们。”
“这不没事了吗?只要我治好皇后娘娘的旧疾,皇后娘娘定然不会怪罪,说不定还会恩赏,到时候咱们水家不就因祸得福了吗?”水轻语笑道。
水丞相看着女儿,心中担忧,“语儿,你才回京,不知京中局势凶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女儿明白的,父亲,您放心,这次女儿一定会治好皇后娘娘的旧疾,扭转局势。”水轻语安抚道。
她虽才回京不久,但她也多少明白这当中错综复杂,她心里有分寸,不会胡乱行事的。
水丞相拍拍女儿的肩膀,“好,好在父亲还有你这个懂事的好女儿。”
水轻柔看着他们父慈女孝,觉得扎眼极了,心里暗恨不已,没想到目的没达成还险些惹祸上身,又让水轻语出了风头,气死她了!
“系统,你明明知道我妆容不合规矩,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找不到人出气,水轻柔就朝系统发难了。
系统:“我没劝过你吗?你用你的猪脑子回想一下。”
“你只是说我妆容丑,没说不合这个朝代的规矩,我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水轻柔不服气道。
系统:“所以才说你是猪脑子!”
之前不但它提醒了她,四公主诸葛岚也劝过她,可她不听有什么用?
人家是撞了南墙才回头,她是撞痛了怪别人,脑子有病!
水轻柔:“……”
草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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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夺气运的真千金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