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皇子那边什么也没查出来。”赵开进得书房朝桌前看书的主子禀报。
顾玄墨一脸意料之中的神色,他悠闲的翻了页书,“你帮他一把。”
“将军的意思是?”
顾玄墨,“诸葛铄既然出手了,不好叫他空手而回,总得留下点什么才不枉他谋划一场不是?”
“属下明白了。”赵开笑着应下,想到什么,他问:“小妹请示,是否回将军身边伺候?”
顾玄墨摇头,“让她继续留在水家便是。”
“是。”赵开抱拳一拜,再问:“秋猎的赏赐将军可另有安排?如果没有,属下就命人造册入库了。”
顾玄墨道:“挑几样送给水大小姐,旁的都收起来吧。”
秋猎结束,他拔得了头筹,诸葛尧赏了不少稀奇珍宝,这些东西原主家多得是,他也不感兴趣,挑几件送给水轻语,其它的都可以扔进库房积灰了。
赵开一出手,原本一无所获的诸葛铭手里就有了线索,他顺着线索一路查下去,果然就查到了诸葛铄。
诸葛铭与诸葛铄同是嫡子,向来争斗不断,这次让诸葛铭拿到了诸葛铄的把柄,诸葛铭自然不会轻易松手,他一并归拢了诸葛铄平日犯下的过错,一并呈到了诸葛尧的面前。
惠贵妃与苏皇后明争暗斗了多年,得知消息后也决力要咬死诸葛铄,于是一口咬定诸葛钦的伤和诸葛岚中箭都是诸葛铄所为,在诸葛尧面前哭得死去活来,求诸葛尧一定要严惩诸葛铄。
“混账!”诸葛尧扬手打了诸葛铄一巴掌,“你平日里仗着身份嚣张跋扈也就算了,竟然敢暗杀朝廷功臣,传出去臣民会如何看待诸葛皇室?”
诸葛铄被打爬在地,他顾不得痛爬起来磕头求道:“父皇息怒,儿臣也是一时糊涂。”
“你说,你为何要暗害顾将军?”诸葛尧怒问。
诸葛铄硬着头皮道:“儿臣、儿臣与他比试,发现他武功高强,远在儿臣之上,儿臣是觉得输给一个臣子没面子,所以才……”
“一个皇子为了面子暗杀功臣,简直一派胡言。”诸葛尧盯着他,“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暗中拉拢他不成,这才起的杀心对不对?”
诸葛铄头皮发麻,却不敢承认,“没有,儿臣没有拉拢他……”
“行了。”诸葛尧打断他的狡辩,“你别以为你们兄弟几个的小心思朕不知道,朕虽然老了,但眼没瞎,心也明镜一般,你们在想什么朕会不知道?”
几个儿子明争暗斗,四下结帮拉派,无非就是为了皇位,他也是皇子过来的,岂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也理解他们的做法,同时他也很乐见他们为了皇位各显神通,从而他就可以从中看出到底哪位皇子有承袭大统的能力。
虽说争夺皇位各凭本事,也不乏伤天害理之事,但诸葛铄这拉拢大臣不成就暗下杀手的做法也太过极端了,照他这般心狠心辣,不归顺就除掉,以后朝中哪还有官员可用?
诸葛铄见心思都被看穿,索性也不装了,他道:“是,儿臣确实是想结交顾玄墨,可他油盐不进,不给儿臣半点面子,儿臣担心他成为祸患,这才想下手除掉他。”
“顾玄墨一身功勋,你暗杀功臣,于你没有半点好处。”诸葛尧训道。
诸葛铄道:“那又如何呢?顾玄墨功高震主,如果不能忠心皇室,那他将来就是祸患,儿臣这样做也是为了诸葛皇室的将来着想。”
“他不听命于你罢了,又不是不听命于朕!”诸葛尧反驳。
诸葛铄嗤笑,“他是不是听命于父皇也未可知。”
“你什么意思?”诸葛尧惊问。
诸葛铄却不再多说,磕了几个头,“儿臣有错,甘愿受罚,请父皇责罚!”
诸葛尧看了他半响,终是无力叹息一声,“此事不可传言出去,朕不明着罚你,你回你的皇子府去禁足,三个月不可擅离。”
“谢父皇。”诸葛铄暗松了口气。
待人走后,诸葛尧负着手在御书房来来回回的走着,内心无比焦躁不安。
内侍陈福着急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奴才啊。”
“陈福,你说顾将军真的对朕不忠吗?”诸葛尧突然转头问他。
陈福吓了一跳,赶紧道:“怎么会呢?顾将军对皇上对大周向来是忠心耿耿的呀。”
“可是朕老了,他还健壮。”诸葛尧不安道:“他又不站任何皇子的队,他手握重兵,如果想取而代之,易如反掌。”
陈福脸色大变,“皇上,不会的,顾将军不会的,他不敢如此。”
“是不会还是不敢?”诸葛尧双手交握在一起,“如果他敢他会呢?”
陈福不知道说什么,硬着头皮站在那。
诸葛尧又走了几圈,终是做了决定,“朕不能让一丝可能性存在,诸葛皇室的江山也不能受到任何威胁。”
“皇上的意思?”陈福有个大胆的猜测。
诸葛尧看向外面黑下来的天空,略显混浊的眼神渗出丝丝寒意。
*
“如母后所料,儿臣向父皇承认一切,父皇反而没有重罚儿臣。”诸葛铄来到苏皇后面前,高兴道。
苏皇后放下心来,“如此便好。”
惠贵妃那个贱人以为这次能扳倒她和儿子,她做梦!
“母后为何要让儿臣在父皇面前说顾玄墨可能对父皇不忠?父皇会信吗?”诸葛铄喝了口茶,问。
苏皇后笑道:“你父皇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顾玄墨有没有这个能力,你父皇年纪大了,顾玄墨却正值壮年,一身功勋,样样拔尖,把一众皇子都比下去了,你父皇心里明镜一般,他不怕你们兄弟几个争夺,但怕外人威胁到诸葛皇室的地位。”
“父皇什么都明白,只是没有敢去他面前提,如今儿臣提了这一嘴,把父皇的疑心病给挖了出来,所以父皇一定会忌惮顾玄墨。”诸葛铄道。
苏皇后点点头,“用顾玄墨分散了你父皇对你的怒气,你自然也就没事了。”
“还是母后厉害。”诸葛铄夸道。
苏皇后端起茶杯,“本宫只是在你父皇身边久了,太过了解帝王心思罢了。”
“在这点上惠贵妃永远也比不过母后。”
苏皇后大笑,“所以这么多年,她永远都是妃!”
“皇后娘娘,皇上有旨,您近来劳累,管理后宫之事暂交由惠贵妃。”
却在这时,有内侍前来传旨。
苏皇后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干净。
*
“岂有此理,诸葛铄犯下这么大的错,竟然只是禁足三月,皇上也太偏心了。”惠贵妃得知消息气得摔了一地的东西。
诸葛钦劝道:“母妃息怒,儿臣猜想父皇只是不愿把事情闹大,毕竟那件事并不光彩,要是传言出去有损皇家颜面。”
“那你皇妹就白伤了吗?”惠贵妃气极。
女儿现在还昏迷不醒,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简直可恶。
诸葛钦道:“母妃放心,儿臣一定会替皇妹报仇的。”
“苏氏母子,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惠贵妃紧紧拽拳,恶狠狠道。
这时,内侍前来传旨让她接管后宫事宜,惠贵妃立即转怒为喜。
诸葛钦高兴道:“母妃,儿臣就说父皇还是最疼咱们的,这不,将管理后宫之权都交到了您手中。”
“你父皇这是在安抚咱们。”惠贵妃一脸痛快,“苏氏,被你欺压这么多年,本宫总算可以报仇了!”
*
诸葛铭那边得了诸葛铄被罚的消息也有些意外,“父皇对二弟的处罚未免也太轻了些。”
“是啊,皇上与二皇子单独在御书房说了许久话,等出来时二皇子的神色就轻松多了,想来是二皇子说了什么平息了皇上的怒火。”竹安回道。
诸葛铭揉了揉眉心,“看来一定是苏皇后给二皇弟出谋划策了,二皇弟太幸运了,有母族护佑,不像本皇子,孤军奋战多年。”
“不过传言苏皇后头疾犯了,皇上将管理后宫之权交到了惠贵妃手中。”竹安再道。
诸葛铭挑眉,“苏皇后的头疾犯的可真是时候,这摆明了就是父皇对苏氏母子的惩罚。”
“如此说来,苏皇后和二皇子这次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而三皇子受伤,四公主中箭,倒是大皇子您安然无恙,还得了皇上的器重。”竹安笑道。
诸葛铭勾起嘴角,“可惜本皇子孤身一人,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要是有人陪着本皇子一起走,会轻松一些。”
“大皇子,水大小姐那边已经在准备进宫替苏皇后治头疾了,顾将军送了好些礼物给她,听说是秋猎时皇上赏的。”
诸葛铭道:“顾玄墨对水轻语很是在意,他会不会想娶水轻语?”
“应该不会吧?听说顾将军与水大小姐是故交,两人应该只是朋友关系。”竹安道。
诸葛铭摇头,“男女之间情感最是微妙,这日久生情之事又不是没有,如果顾玄墨有别的心思要拉拢水家将对本皇子不利。”
“大殿下,御书房传来消息。”
竹安走出去接过下人递来的纸条交给诸葛铭。
诸葛铭接过一看,脸色一变,“父皇他竟然……”他拽紧纸条,沉思了许久,做了个决定,“竹安,你去办件事。”
赵开进得书房,将得到的消息一一禀报给主子。
顾玄墨闻言挑眉,“有意思,还真有意思。”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赵开脸色沉重,仔细看还隐隐有些愤怒。
顾玄墨思索了片刻,道:“将计就计。”
次日,边境战乱,顾玄墨奉旨出战,领着大军离开了京城。
临走前,水轻语前去相送,她给他倒了杯酒,双手敬上,“轻语祝顾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有你这句话,本将军一定平安回来。”顾玄墨接过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掷在地上,抱拳一礼,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水轻语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总觉得心里有什么空了,隐隐有些不踏实,她问赵小妹,“以往你跟顾将军上战场,可是凶险万分?”
“战场刀光剑影,自是凶险,不过将军武功高强,有勇有谋,定能平安无事。”赵小妹安抚道。
水轻语点点头,“希望上苍保佑他平安回来。”
“大小姐,时辰不早了,该进宫给皇后治头疾了。”冬雨提醒。
水轻语应下,转身上了马车,一路往宫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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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夺气运的真千金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