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心尖有一道白月光,在原书剧情中,女主就是幼时拯救他的那道光,可经历过一世的唐念表示全都是扯淡,书中的剧情一旦走入现实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崩的作者亲妈都不认识。
顾兆泽刚成了皇帝行踪都被唐镇把控的严严实实,哪里是一个罪奴可以接近的,所以在书中只是个背景板,被男主用来当幌子的京城第一美人变成了真的白月光。
穿书系统曾跟她说,一切的不合理世界意识都会自动修复补充,但是殊途同归,不管现在如何,在未来,男主一定会和女主在一起。
唐念表示充分的理解,但是为什么她是那块哪里漏了就填哪里的砖?
白天当宠妃,夜晚补□□说的就是她,为了弥补白月光的缺口,唐念在夜晚会被抽取意识回到顾兆泽年幼时期帮他度过死劫。
第一次,唐念给了快饿死的顾兆泽一顿饭。
第二次,唐念把摔入悬崖的顾兆泽给救了回来。
第三次,唐念挡了一剑,中毒身亡了。
白月光和男主曾经发生过什么,就算是唐念本人也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演员,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衣,把剧情演完后,世界意识就会自动填充缺失的数据,回到现实,连唐念也只是做了一场梦。
顾兆泽常常用那种温柔的像是揉碎万般痴情目光看着她,一个向来冷默霸道的人,唯独在你面前温柔了下来,那滋味当真是要了人的命。
唐念演了三场戏,把自己当成了白月光本人,以为男主真的喜欢她,经常被看的脸红心跳。
在她慢慢深陷泥泽中时,唐念在御书房发现了顾兆泽藏起来的画卷,与她有着同一张脸,却永远姿态高冷,清雅出尘的白衣女子。
她拿给顾兆泽看,笑着问这是不是她。
她以为他会宠溺的摸摸她,温柔说被你发现了,再给她一个亲亲奖励。
顾兆泽瞬间赤红了眼,面若修罗,修长的手扼住她的喉咙,仿佛她是一个罪人一样,阴冷逼仄的气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唐念,你不该碰的。”
他在用行动告诉她,唐念不是她,她不配!
他不允许她穿白衣更厌恶她穿红色,似乎白色和红色在她身上都是禁制,都说金主喜欢把替身打扮成白月光的样子,可顾兆泽偏不许,唐念就是唐念,永远可不可能是那个人,就连换上一样的装扮都是亵渎。
顾兆泽喜欢的只是世界投射的一个虚幻的影子,是他想象中清冷出尘,姣如明月般的女神,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唐念不过是有着相同样貌的....棋子。
唐念很烦躁,从她看到顾兆泽的那一刻,那些刻意被遗忘被藏起来的记忆,难堪的,痛苦的,酸涩的,齐齐涌了上来,像是喷涌的泉水一样,顾兆泽就是亲手凿开泉眼的锄头。
一吻落下,她半点都不为所动,心想女子的力气哪里比得过男子,顾兆泽当初掐的她可是脖子都肿的不能见人了,嗓子哑了半个月才好。
“陛下,臣女该下去了。”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提醒。
顾兆泽的态度让唐王脸色稍霁,他身子往后靠了靠,浑浊的眼中射出光芒,唇角带笑,大声朗笑道:“哈哈哈,陛下既已及冠,这宫中还缺了个女主人,小女才貌双全,娴静温婉,陛下若满意,不若娶她为后。”
唐念隐在面纱下的嘴角抽了抽,为得到这一声彩虹屁倍感荣幸。
顾兆泽掐着唐念腰的手下意识一紧,听到怀中女人的闷哼声,才惊醒般松了松手,黑而亮的眸贪婪的追随着她,强忍住心尖的不舍放开了手。
唐念一得到解放,就蹿了下去。
所有女子的献艺已经结束,唐镇提议后,立刻就有臣子附声:“臣附议,陛下应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续血脉。”
顾兆泽能活到二十岁实属不易,摄政王要夺权,必然不会让他活到成年,更不会让她留下血脉,自幼帝知事后,但凡是敢往皇帝身前凑的女人,第二天人就没了。
先帝风流,留下的皇子不少,但顺利活下来的拢共就几个,在先帝死后,其余皇子不是病死就是出门摔死撞死,要说这里没有摄政王的手笔群臣是不信的。
眼瞅着皇室血脉只剩下一个,且马上就要被折磨死了,威猛侯直接出了猛招,与旧臣们联合请愿,请了早已隐士的前任国师出山。
国师是先帝太傅,声望不亚于摄政王,有他来教导幼帝就算是摄政王也不敢动,否则民间百姓的唾沫都能把他喷死,之后威猛侯还将自己的女儿扮做男子送入了宫中做皇帝的伴读,不仅能护着皇帝也能培养情谊。
好在幼帝聪慧睿智,虽有些戾气,但也无足轻重,一个被软禁的皇帝,没有半分心机和手段那才叫无可救药。
顾兆泽没有辜负臣子们的期望,自十五岁起,羽翼逐渐丰满,就大刀阔斧的开始与摄政王对峙,如今的局面早已今非昔比,臣子们早就期待着皇帝加冠掌权,有先帝的遗旨,不怕摄政王不肯移交。
唯一遗憾的是,作为陛下青梅竹马被臣子们都看好的女子死了,不仅如此,皇帝还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一直拖到及冠也不肯纳妃选后,眼看着陛下刚松了口,各家适龄女子都送了上来,就等着陛下来选了,唐王送了与陛下心中之人长相一般无二的女人。
保皇派的官员们就差破口大骂了!
tnnd,怎么又是这招!
可偏偏姓顾的就吃这美人计!
唐念一出场就打破了陛下厌恶红衣的禁忌,一曲倾城舞跳完,皇帝彻底就陷进去了!
老臣们痛心疾首,一位大臣气的直哆嗦,直言:“唐镇欺人太甚!”
拍了下桌案起身,声如洪钟:“陛下!不可纳此女为后啊!”
“此女来历不明,恐有碍陛下安危!请陛下慎重啊!”
接着又有三位大臣劝谏。
唐镇冷笑一声,“哼,本王的女儿又怎么会是来历不明之辈,唐念自幼养在本王身边,贤良淑德,必能与皇帝琴瑟和鸣,怎么霍太尉这是也想让自己的女儿当皇后了?”
“呵,就凭你那貌若无盐,胸无点墨的女儿也配?”
霍太尉涨红了脸,怒目而视。
“够了!”雕着兽纹的金属银质酒器重重磕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纷杂的争吵声顿时消失。
顾兆泽上一世性子狠辣,手段也铁血慑人,此时沉下脸时,周身的气息都像是冬日寒霜一样,就算是唐镇也不自觉禁了声,心里对他的忌惮又加重了些,摸着食指上的戒面皱眉。
顾兆泽眸光幽深,面上带着薄怒,与之相反的是心中如一潭死水一样寂静无波,他坐的高,轻易将下面众人的表情扫入眼中,凝重、忐忑、担忧.....
他敲了敲桌沿,心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娶唐念为后的时候...
半响他开口道:“今日不选后,纳妃。”
不出意外,当夜唐念就被留在了宫中,搬进了阔别已久的昭阳宫。
唐念到的时候,一个个宫女太监抬着赐品正布置着宫殿,铺上柔软崭新的地毯,宫内的杯碟都换了个遍,桌案上的白釉玉壶春瓶、紫檀木花鸟镶玉屏风隔开金丝楠木大床,床上纱幔被子也换成了繁复华美的云罗绸缎,宫女们动作极轻快,甚至连窗棂纸也换了一层。
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昭阳宫都透一种华贵奢侈的感觉。
“娘娘,奴婢为您更衣吧。”粉衣宫女小心捧来一套水红色云锦华服。
天黑的很快,唐念只来得及逛一遍昭阳宫,夜幕已经降临了,她摸了摸新衣,看着焕然一新的昭阳宫,沉默的点了点头。
等她洗了个花瓣澡浑身都热气腾腾的,穿好轻薄的衣服后,听到外头太监传唱,以及一叠声的“参加陛下。”
唐念心沉了沉,拢了拢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吐了口浊气后,到宫门口迎接。
她垂着头,余光扫见玄色衣摆进来,就福身行礼。
“臣妾见过陛下。”
顾兆泽停下,眼眶蓦地湿润了,熟悉的人儿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不是幻觉,他曾经一次次的跨过这道宫门,无数次的期待这里那道身影俏生生的立在这儿,等着他,唤他一声‘你回来了。’
顾兆泽大手攥紧了些,三步并做两步,宽大的衣摆扬起,将唐念狠狠搂入怀中。
滚烫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耳后,“念念,我回来了。”
唐念僵硬的被他抱着,皮笑肉不笑,看刚刚那恍惚的眼神,就知道顾兆泽喊的不是她。
大概是缘分,也可能是世界意识懒得改,白月光的名字中也有个念字,顾兆泽日日喊的,时时念的都是另一个人,不是唐念。
重来一世的唐念十分有自知之明,不多想,不乱猜,顾兆泽不可能喜欢她,是她上一世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的,就算现在他还念着白月光,之后也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女主,这是不可更改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