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黑尾理绘,是时之政府成立初期建立的第一组审神者,组别A组,番号4号。
在长年累月的战斗中,她与A组的同事们奋战在对抗溯行军的最前线,搏得一身赫赫战功与生死间拼杀出的强悍实力。
随着战线扩张速度放缓、审神者数量增加,需要作为顶尖战力的A组审神者们出阵的战斗越来越少。在这种情况下,部分审神者选择在本丸待机,部分审神者选择回现世过普通人的日子,还有人选择在保留本丸的同时回现世生活,有任务再出阵。
黑尾理绘的选择是最后一种,不过她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因为……她有振婚刀。
“比起婚刀,混蛋这个词更适合你。”审神者填好时之政府的审神者婚姻调查表,面无表情地把纸叠好,递给狐之助。
奶油金发色的太刀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声音软绵绵的:“比起老婆,家主更像暴君呢。”
审神者:“滚。”
“哎只是起晚了点而已。”髭切无辜道:“家主不是说退休吗?现在可是退休中哦,更加悠闲的生活吧。”
审神者额上青筋直蹦:“起晚八小时不叫悠闲,叫怠惰!我今天本来要去道场的!”
髭切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抱着软枕朝她眨了眨眼,道:“可是家主明明很享受,还咬着我不放。”
“喏。”髭切扒下自己一边衣领,把肩膀展露在审神者眼前,白皙光洁的皮肤上一圈红色牙印格外显眼:“字面上的,咬。”
审神者:“…………”
下午三点,才起床不久的审神者愤怒地扔了笔,抽出腰后软垫以绝杀之势扑向髭切。身为源氏重宝,髭切自然不甘就此落败,也举起怀中软枕向审神者悍然攻去……一时间,客厅里白色绒羽和棉絮齐飞。
——这就是生活,无论曾经多么的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在被残酷的现实磋磨过后,任何感情都只剩一地鸡毛。
旁边拿到调查表的狐之助叼着纸团翻了个白眼,一边在心底吐槽着,一边启动转送阵离开了审神者的宅邸。
枕头大战毫无悬念地演变成另一种运动,战争胶着时七天七夜的血战都撑过来了,现在只是断断续续地干上几小时而已,对审神者来说不算什么……才怪咧!
运动结束,审神者披着髭切的外套,半躺在沙发上,颤抖地伸手去接髭切端来的水杯,感觉自己离病入膏肓只差一丁点。
“还是我来吧。”髭切笑眯眯道,他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下一个动作果不其然是自己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向黑尾理绘亲过来。
“给我滚——!”审神者一掌推开髭切的大脸,抢过他手中的水杯猛灌。
髭切咽下口中的水,遗憾道:“人类不都说女人在事后会变得温柔粘人吗?为什么我感觉家主变得更加暴力了。”
审神者喝饱了水,放下杯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还有些沙哑:“今晚你睡沙发。”
髭切立刻转移话题道:“话说晚饭吃什么?还叫外卖吗?”
审神者:“我要牛丼饭,加麻婆豆腐。”
髭切嗯嗯点头,从茶几下面拿出手机熟练地操作:“再要点菓子吧,最近发现一家菓子店的大福好吃。”
审神者想了想:“街角新开的那家?给我点一份蓝莓雪媚娘。”
“好~”髭切手指头飞快地点着屏幕,“虽然家里还有可乐和啤酒,不过想喝奶茶吗?”
审神者犹豫了下:“上次看到新闻说奶茶热量很高。”
髭切:“这里可以选无糖诶。”
审神者立刻道:“那我要大杯布丁珍珠双拼。”
于是,一小时后。
审神者和付丧神一左一右瘫在沙发上嘬奶茶看电视,面前茶几上放满了吃空的外卖盒。两人虽然一个缺乏表情,一个满脸享受,但长腿叠翘在茶几上的姿势莫名相似。
髭切吃饱喝足,打了哈欠:“明天要做什么?”
“我要去道场,学期结束,生徒都要来道场训练了。”
审神者在沙发上不大舒服地磨蹭几下,躺得更下去了。刚才她一不留神吃得太多,现在肚子有点胀。
髭切顺手把她揽到自己身边,撩起她睡衣下摆伸进去给她揉肚子,问道:“需要我去帮忙吗?”
审神者靠在他肌肉紧实的腰上,给后脑勺找了个好位置,也打了个哈欠:“不要,你下手太重,会打击学员的信心。”
髭切辩解道:“是他们太弱。”
他在审神者吃得浑圆的肚子上揉了一会儿,滑到小腹的位置时,发现有块软肉肉手感意外的好,于是大手忍不住多揉了几下。
在感受到心灵被肉肉治愈的同时,髭切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个念头:大约一年前?还是三年前?他怎么记得当时的家主马甲线和腹肌俱全,小腹平坦得枕上去都嫌硌脑袋……
第一次发现家主保持了数十年的体型发生改变,髭切忍不住在家主手感甚佳的肚子上多摸了好几把,怜爱地抚摸着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结晶(bushi!,低头在家主近年来愈显光洁娇嫩的额头上么了一口。
审神者狐疑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嫌弃道:“你嘴角还沾着大福上的抹茶粉,别乱亲。”
髭切笑眯眯道:“好的家主。”
两人继续看电视。
审神者不像一般退休老人喜欢看家里长短,她追大河剧,尤其喜欢看宏大的战争场面,是以现在盯着电视目不转睛。
髭切则兴致缺缺,他喜欢追晨间剧,或者漫改沙雕剧,至于历史剧……他的刃生经历比人类拍出来的东西刺激不知多少倍。
于是无聊的付丧神帮审神者揉肚子揉着揉着开始走神,大手在审神者睡衣里游走,不一会儿就摸到胸上,心里想道:看来家主全身都胖了。
审神者不爽地把他的手扒下去:“别乱摸。”
髭切手放回原位继续揉,心想:家主似乎还没发现自己胖了,要告诉她吗?
告诉家主——家主可能会感到不敢置信,继而恼羞成怒。
让家主自己发现——可以看到家主羞愤的表情,继而恼羞成怒。
髭切微笑着在审神者的黑发间吻了一下……既然结局都是恼羞成怒,那就让她自己发现吧。
大约是累了,今天审神者困得很早,洗漱完后靠在床头看书,没一会儿便下巴一点一点,眼皮粘在一起再睁不开。
髭切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审神者仰头靠在床头上睡着了,还打着小呼噜,圆润了不少的脸颊红扑扑的,可爱得他心尖颤。
“居然就这样睡了……”
髭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动作轻柔地帮审神者躺好、盖上被子,关灯。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伸开长臂把审神者揽进怀里,让她靠在他肩窝上。
黑暗的卧室里,髭切伸手摸到审神者的小腹,轻轻揉了揉今天发现的软乎小肚子,心里痒酥酥地几乎能开出花来。
“晚安,好梦。”
髭切抱着审神者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很快沉入梦乡。
……
髭切有没有好梦审神者不知道,但审神者现在面对的似乎是个不折不扣的噩梦。
她是被一阵暴力拉扯弄醒的,有人钳着她的双腕把手束缚在身后,拖拽她前行,再摁着她跪下,粗声道:“禀将军,第十个试斩罪人带来了。”
——好痛!
审神者感受到自己的双脚和膝盖在砂石地上磨得生疼,这种痛楚许久未曾有过了。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周围,随即被一阵大力扯着头发,不得不仰头露出脸来。
“倒是个美人。”
刺目光线投入眼帘,一个古代将军打扮的男人金刀大马地坐在椅子上,身旁两列人中既有士兵武士,也有狩衣打扮的粉面贵族。
将军接过侍者奉上的酒盏,喝前随问口道:“这女人犯了什么罪?”
武士恭谨道:“此女并非罪人,是鬼舞辻殿指定的生人斩。”
“嚄——?是无惨啊。”将军饶有兴致地看向身旁的一位年轻人,后者身穿玄色狩衣,黑发束在冠帽中,绘扇后露出的脸庞虽俊美却苍白异常,身后两位侍女为他撑着巨大的华盖伞,将他拢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还请将军满足我的小小愿望。”这位名叫鬼舞辻无惨的年轻人,开口时声音温醇又滑腻,一面听起来像最醇美的酒液,令人忍不住沉醉在他的嗓音中,一面却像蛇腹滑过地面时发出悉索声,令人不寒而栗
他眉眼含笑道:“源氏重宝,最后一斩用美女之血洗涤刀刃,传到后世不也是一段逸闻佳话吗?”
审神者被扯着头发听他们闲聊,脑子懵逼:将军?源氏重宝?逸闻佳话??
等等……审神者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她昨晚睡觉前,看的大河剧里就有试斩情节,而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审神者环视四周,果不其然,她身旁砂地上已横七竖八地倒了九具残破的男性尸体。普通刀剑试斩三五次已经足够,名刀往往要斩十次才能完成试刀。
在她右侧,一武士双手奉着一振雪亮太刀,武士身边还站着一只三五岁大的奶白团子,穿着身白色狩衣就像和风娃娃一样,金眸大大的奶油色短发软软的,正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审神者嘴角一抽,心道还真是梦,就是这情节诡异了点,自己怎么就成了给髭切试斩的人?还有小时候的髭切居然这么乖巧可爱?假的吧!
面前,将军和贵族的对话已告一段落,试斩武士双手举起太刀刀,作势把刀刃架在审神者颈后。
将军喝道:“女人骨细,不斩头骨试不出刀的锋利。”
“是!”试斩武士将刀换了个方向,刀刃水平对准审神者的额头。
鬼舞辻以绘扇遮面,视线犹如蛇类信子在审神者脸上扫过,柔声道:“眉间斩不免毁了这张脸。将军,还是面斩吧,剥下皮做成美女面也不错。”
将军哈哈笑道:“就你主意多,整天耽于玩乐,难怪身体病弱,连太阳也不能晒。”
鬼舞辻无惨:“…………”
他手中一个用力,扇子骨噼啪裂了条缝。收回绘扇,鬼舞辻微笑道:“将军大人说得是。”
将军大手一挥:“斩吧,脸皮剥下来送给鬼舞辻殿。”
眉间斩、面斩……审神者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两者都是武士刀试斩的不同斩法,眉间斩是削头盖骨,而面斩……
试斩武士将刀刃虚放在审神者颅顶前部,然后高高举起,竟是要把她整张脸斩下!
团子状的小髭切此时走了过来,在审神者面前站定,甜甜笑道:“姐姐好好看哦,被我杀死后,愿意成为我的神器吗?”
审神者冷漠脸:“我看你在想peach。”
小髭切:“……咦?”
年幼的神明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眼前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身后钳着她的手腕的武士不仅没能压制住她还被她带得摔倒,仿佛比她大腿还粗的手臂里塞的全是棉花。
旁边的试斩武士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女人劈手夺去太刀,然后脖颈惨遭刀柄重击,晕倒在地。
将军:“…………”
鬼舞辻:“…………”
审神者懒得看他们一眼,在她心里这些人都是她的梦境的背景,重要的只有一个——
小髭切见势不妙转身往将军那边跑去,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冷哼,回过神来就被人抓着衣领双脚离地拎起。
审神者一手提着髭切本体挽了个刀花,歪头看着小髭切似笑非笑道:“本体在我手里,你还想逃到哪去?”
小髭切:“…………”
“还想我做你的神器?嗯?”审神者慢条斯理地把刀插在脚边:“胆子肥了啊。”
她见小髭切一脸可怜巴巴,大眼睛湿润极了,还扁嘴,仿佛委屈得不得了。审神者气笑,抬手在他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把,捏出块红印,然后拎着他的衣领换了个面,对准小付丧神的尊臀,高高扬起手——
“嗷!!!”
迫害阿尼甲真令我开心嘎嘎嘎嘎嘎嘎
开新文啦~如大家所见这是个退休高干和下岗丈夫鸡飞狗跳的养老故事,日常迫害阿尼甲和婶儿,主综鬼灭咒回平家物语等漫,喜欢就点个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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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4号细纲大修完毕,开始填坑(点烟.jpg 平安夜一个人修文存稿的痛谁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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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