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gb] 第3章 相通

莱茵松开手，撑坐起来。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脸和脖颈已经烧红了，鼻息滚烫。但毕竟有了一点经验，比起昨天碰都不让人碰一下的狼狈模样从容许多。

莱茵腿还是没好，阿若尔提议她背着他走，这样快些，莱茵拒绝了。莱茵还坚持要阿若尔走在他前面。

外面的空气沁人心脾，小虫子在草丛间跳来跳去。阿若尔走在前面，听见莱茵在后面气息不稳，决定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等会去附近找找，看能不能加餐。”

莱茵重重吐出一口气：“兔子肉，或许。”

他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胃，眼下唯一的念头就是在失控之前赶紧浸泡进清凉舒适的水中。属于精灵的那一半血统绝不允许他在挚友面前露出丑态。

人鱼的潮期最好和伴侣一起度过，否则会相当难受。他父亲是一位那么热爱自由的精灵，每次都会因为这个原因提前好几天回到维罗海边，等候母亲的召唤。

比起难以纾解的情‖欲，没顶的孤寂感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这个时候来自伴侣的拥抱往往让人鱼甘愿拿出一切去交换。

温暖的情谊、信任和依赖，生物最底层的情感有一部分是相通的，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所以昨天险些在水里意识模糊地叫出挚友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吧。

莱茵把脸藏进水里，吐出一串泡泡，鱼尾轻轻摆动。

阿若尔在林间穿梭。太阳正在下沉，叶尖和草尖坠着无数晶莹剔透的珠子，在暖黄的薄雾中闪闪发光，雨后清新的空气深入肺腑，她感到胸中充斥着一种温暖而富有生机的情调。

下午的暴雨把小动物的踪迹冲刷得十分干净，阿若尔搜索了许久，才选定地方设下陷阱，希望今夜能有可爱的小兔子乖乖上钩。

天渐渐暗下去，开始变冷。阿若尔抓着一只刚才在林间梳理羽毛的野鸟，往池塘边走去。

太阳的余晖即将没尽，野百合和垂柳倒映在水面上。阿若尔远远地叫了莱茵几声，看见他正趴在岸边小憩，于是自己去处理猎物。

等肉烤熟了，阿若尔拿起一份，走到岸边去叫莱茵吃东西。水边黑漆漆的，阿若尔怕惊扰到他，也没有点燃奥火，站在几步外问道：“莱茵，你想吃点东西吗？”

脸埋在手臂间的人鱼沉默许久，含混地“嗯”了一声，几不可闻。

阿若尔挠了挠头：“今天没猎到兔子，我抓了只傻鸟，你先将就一下……”

修长的手臂动了一下，似要接过烤肉。阿若尔赶紧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就在要接触的一刹那，莱茵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阿若尔本来就弯着腰，毫无防备地被这样一拉，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岸边，险些滑进水里。她条件反射地要拔剑，莱茵已经搂住了她的腰，一头扎进她怀里。

阿若尔这才发现他细细地打着颤。

她一怔，把手从剑柄上挪开，问道：“你怎么啦？”

莱茵只是把自己更充分地挤进她怀里。感觉到她的双手还愣在两边，没有一点要抱过来的意思，不禁又急得浑身发抖，鱼尾在水面下焦躁地胡乱拍打。

但是比起之前独自煎熬的状况已经好了不少，他镇定了一下，摸索着找到她的手，要往自己身上拉。

阿若尔看出莱茵的意图，微微用了点力，没让他得逞。

她已经发现莱茵现在似乎不怎么清醒，九成九是因为那该死的潮期，不由心中懊悔。早知道这东西这么厉害，她昨天就算背誓也不会让莱茵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实在是太危险了。

被这么一挡，莱茵没有再继续。阿若尔看着他重新把手搂回她腰上，头埋得死紧，不一会儿就感觉衣服前面湿湿凉凉的。

阿若尔震惊地把他的脸挖出来，只见月光之下，莱茵满脸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眼角飞红，碧绿的眼睛迷迷蒙蒙，不知道认不认得她是谁。

阿若尔伸出一根指头，在莱茵面前摇晃：“这是几？”

莱茵凑近了些，阿若尔以为他看不清楚，伸到他眼前，结果立即被莱茵轻轻咬住了。

阿若尔抽出手，在叶子上蹭干净，好了，这下不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