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的不少人紧张地擦了一把汗,伴君如伴虎,官场多危机。但也有人跃跃欲试,企图一展风采,赢得太子青睐,但碍于面子,不敢上前。
“殿下,既是寻欢作乐,何不设置奖励,只要奖励诱人,想必诸位同生皆是愿意拔得头筹的。”沈朝燃不知何时站起,轻笑着向殿下提出要求。
“朝燃”萧凤溟还未说完,殿外就传来清脆的声音,“朝燃哥哥说得对,没有奖励怎么才算比赛。”
脚踩银铃,声如夜莺,女孩快步走进殿中,一点不在意地去牵沈朝燃的胳膊,沈朝燃不着痕迹地躲开,躬身向女孩行礼,“恭迎公主殿下,谢公主殿下赞赏。”
底下人也不敢多看,只得跟着行礼,“恭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女孩脸上有一丝落寞一瞬而过,不耐烦的挥手,“起来吧,起来吧。”转身向座上的人福了福身,“清璃见过皇兄。”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来吗?”萧凤溟微皱眉头,一脸无奈。
“本公主办的宴会,本公主难道不能来?”萧清璃撅着嘴,一副高傲模样,但却不惹人厌弃,皇室的公主嘛自有一番气派。
“哥哥,看着我作甚,你们随意,我只是来凑个热闹。”见皇兄一直看着她,她也不自在,表示自己不会惹麻烦的。
虽说大秦民风彪悍,知功会武者甚多,女子不必忍受裹脚等陋习,也可在官场上谋个一官半职,可也不能违背礼法,鹿鸣宴女子出席实为不妥。萧凤鸣担心明日百官上奏,会参她一本。
看出太子为难,沈朝燃站起身来解围,“殿下不必为难,今逢佳节,公主与文人交流诗赋,不失我大秦女子学儒之风,一段佳话罢了。”
“朝燃说得对。”萧凤溟一展愁容,大手一挥,“那我们开始吧,就以父皇近日赏赐我的狼毫笔为彩头。谁拔得头筹,谁就能获得这只由西域狼王毛做的笔。”
对面上座的萧清璃向沈朝燃眨眼,谢过刚才“搭救”之恩。沈朝燃也不多想,转过头,目光又回到太子身上。
听说陛下近日不仅赏赐了狼毫笔,还有南海红珊瑚,西域玛瑙,东山翡翠......晓得文人有一股清高,不喜珍惜宝物,便用狼毫笔做彩头,不错,有长进。
沈朝燃在一旁观察局势,底下早已跃跃欲试。
“殿下,我先来。”他一站起,就有不少书生跟着报名。
“我第二个” “我第三个”
“好好,一个个来。”萧凤鸣也是存了几分玩闹心,与众人乐在一起,“你去记录一下姓名,诗作,方便评比。”
旁边的内侍听了,立刻吩咐人呈上笔墨纸砚,仔细记录。
“季初尧。”恭敬地向上座行礼,娓娓念出自己的诗作,“九月九日望乡台,他席他乡送客杯。人情已厌南中苦,鸿雁那从北地来。”
“方遒。晚岁登门最不才,萧萧华发映金罍。不堪丞相延东阁,闲伴诸儒老曲台。佳节久从愁里过,壮心偶傍醉中来。暮归冲雨寒无睡,自把新诗百遍开。”
如火如荼,骄傲几许,沈朝燃仔细观察着座下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竞赛的时候,是考验人心的时候,用什么人,留什么人,去什么人,作为谋臣,天凉了,就应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