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为父今日和你说这些,是希望自己有所揣度,今日皇上本是要来府中的,但是你不在他也去了别处,可这皇上今天来,就是为了要纳你入宫,后边的日子,入宫才是良策,你命就本该如此,是未来的国母,今日做出这样的举动,为父不能不动气。”宋偓十分的语重心长,因为今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的话,一定对想容有所影响的,没有哪个女子不想进宫,而且一进宫就是母仪天下独得皇上宠爱的皇后。
想容收了收眼泪,对父亲说道:“父亲,今日听您所说,我知道了这么多年您的不易,无论如何,您都是女儿的父亲,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父亲,我是宋家的长女,但是入宫,我不想,虽贵为天子的皇后是至高无上的事情,但是因为我这身世一旦让他人知道,各地势力难免又会兴起战争,况且女儿不信命,我也不想在深宫一辈子,离开自己心爱的人,父亲,女儿已有心上人,纵使这一辈子都和他有缘无分,也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还希望父亲揣度。”想容是不想入宫的,那赵匡胤可是赵光义的亲哥哥,虽然今生不能嫁给赵光义了,但是怎么能嫁给她的哥哥呢,况且她不爱这个人。
宋偓是了解想容的性格的,她自然不愿意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便轻轻地扶了她的头说道:“你若早有打算,为父近日先和皇上替你称病,但是完全的计策还需要三思考虑。”宋偓说完就出了祠堂。
再说那孙相宜,宋元吉自来是不喜她指责自己身边女人众人的,宋偓是公公,自然不好管教儿媳,那李氏性格软弱,也不好苛责她,只是命人责打了她二十鞭子,送回自己屋中,虽然铸成大错,但是她毕竟是宋家明媒正娶的新媳妇,管教个外室自然是正常的,但那宋元吉也受了宋偓的惩罚,一个月内不让他出府,因此宋孙二人在自己的院内也是积怨甚多,宋元吉自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因此更是对孙相宜在院中总是拳打脚踢,一连数日,孙相宜都是不能下床。
想容也受了管教,几日之后自然被放了出来,但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便安排让成顺打听宋元吉外室的情况以及让豆儿去打听大哥大嫂那边的情况。
“主子,您这三四日都被老爷罚在祠堂里,自己身子还没好就别担心别人了,那外室连妾都算不上,孙相宜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有心思管他们。”豆儿支支吾吾的。
“成顺你要是想还在我这个院子里,你就把孙氏和那个外室的情况告诉我,不然我也能去找别的小厮问,到时候把你俩都发配了。”想容恐吓成顺,毕竟成顺不同豆儿可以随便使性子的。
成顺也是推脱说道:“主子您在宋家这事我还没敢跟我家尹京说了,小姐你还是安心照顾自己吧。”
“你到底说不说。”想容有些着急了,居然这二人都不说出他们的情况。
“好了,我说,这损失那日被老爷夫人惩罚了,一直罚在自己院子里不许人进出,听说大少爷也被老爷罚在院子里,二人在自己院子里总是打闹,那大少爷是习武之人,听路过那边的小厮说道,孙夫人经常被大少爷打的哭着求饶,整日哭,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大少爷也不让人进出,也没个大夫去看,不知道怎么样了,老爷这些日子也不在家,也没人敢去管。那外室的消息府中也没人传,那日小姐也看见了,她们家也没有什么人,到底现在人怎么样了我们也不知道。”成顺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告诉想容了,想容倒是有些着急执意要出府去。
“去准备轿子,咱们去那外室家看看。”想容吩咐成顺。
成顺不敢动,豆儿也是执意拦着:“你管他们干什么,现在府上都盯着您了,你自己身上还有伤。”
“你去不去。”想容真是着急了,吓得成顺立马出去准备轿子。
“好大的一股血腥味”。一进入那外室的家中,想容他们便闻到了。门是敞开着的,就连屋中的门也是敞开的,豆儿说道。
他们几个人悄悄进去,只看见那个瞎了眼的老太太抱着自己女儿哭,地上和床上都是血,那老太太也是奄奄一息,想容看到这样便觉得要吐,但是还是强忍着上了前,那成顺拦着他,先一步看了那母女二人,那妇人已经是断气了,身子都臭了,就是那个睁眼瞎的老太太还活着。
“小姐,这孕妇没了,老太太还有气。”成顺回头跟想容说道。
“你胡说,我女儿还活着,还活着。”那老太太尽力的说道,满脸的血泪,应该已经好几天水米未进了。
“老太太,您女儿还活着,您女儿还活着。”想容走向前说道,又暗暗吩咐成顺去请大夫,让豆儿拿了水给老太太。
“老太太,您别怕,我是宋元吉的妹妹,我···”想容悄悄的跟这老妇人说道,但是还没说完,老夫人听见宋元吉便大喊:“宋元吉,宋元吉,你这个畜生,害死了我儿子,又抢我儿媳,宋元吉,宋元吉。”
那老夫人便突然癫狂起来,吓得还没出门的成顺又跑了回来,那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自己要做了鬼都不会放过她,便渐渐地没了气息,成顺摸了摸脖颈,跟想容摇摇头,说道:“她也没了。”
想容身上有伤,又受了惊吓,刚站起来就晕倒了,待她醒来已经到了赵光义府上。
“你醒了。”赵光义一直看着她,把药送到想容嘴边。
“这是哪。”想容柔弱的问道。
“这是我的别院,你来过的,成顺他们不好带着晕倒的你回家,怕又招来麻烦,就带你到这了。”赵光义也是清瘦消减了许多。见想容不说话便说道:“那妇人和她母亲的丧事,我已经让人去料理了,其实这一家子本来过得也好,只是一日这妇人街上买菜,让你哥哥看见了便强抢民女,逼死了她男人,这女人为了照顾自己婆婆便忍气吞声,让那个孙相宜一闹,没了孩子,而一向侍奉他们的嬷嬷也早被你嫂子买通了,事情一出,自然就跑了,想必也是没有人照顾,就活生生的死了,你倒是受了些惊吓,身上又都是伤,你需要好生调养的。”赵光义说着想容,自己也咳嗽了两声,可以看出他过得也不好。
“我要回家。”想容也只是冷冷的这样说道。她和赵光义之间,就如同一把小刀在自己身上割,想一次割一次,见一次割一次,自己心中何尝不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