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家尹京明日想和您见面。”成顺是故意躲开豆儿悄悄跟想容说的,因为赵光义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想容了,豆儿早就已经在想容面前把赵光义骂了一千一万遍,毕竟因为孟昶等人的事情赵光义一直在运筹帷幄没有空出时间。但是赵光义总会在想容失了念想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出现,难怪这赵光义是出了名的女子喜爱之人,把女子的心态琢磨的十分恰到好处。
但是成顺千般注意,还是让豆儿发现了:“你有本事在说一遍,我家小姐你家尹京相见就见,不想见便一点踪影也没有,拿我们家小姐当什么了,我宋家虽不如你们皇帝弟弟金贵,但是也不是低贱的人家。”豆儿的突然出现倒是让成顺下了一跳,只见豆儿拎着成顺的耳朵就要把他往外边轰。
“好了,豆儿你住手吧,得罪你的是他家主子,又不是你,我好久没有出门了,明日还是让他在后巷等我吧。”想容也得见见赵光义了,好好问问他到底心里还有没有她。
第二日想容穿好男装,便准备带了豆儿和成顺准备出发了,但是刚出后门,就让陆思明拦下了:“小姐,请您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呀,你不许拦我。”想容狠狠的说道。
“您是小姐,要注意分寸。”自从军营中被陆思明撞见,想容倒是一直得躲着他,即使他不会上报给宋偓,但是更是难缠。
“思明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想容有些生气了。
“小姐要是想出去,我可以跟着,但是小姐要是去私会他人,请恕我不能放小姐离开。”陆思明太固执了。
“成顺,你去跟你家主子说一声吧,我今日去不了了,豆儿我们回去。”打发走了成顺,想容想陆思明此时应该相信她不会出去了吧,便一个转身,又朝成顺跑去,终于又混出了宋府。
想容以为在路口会看见赵光义,但是没想到出现的是赵光义身边的小厮,见想容出来便说道:“小姐,您先回去吧,李氏夫人恐怕是要生了,尹京被叫回去了。”
真没想到,赵光义居然会放自己的鸽子,而他的夫人居然要生孩子了,熬过了赵光义娶妻,居然没想到还有生子,想容知道自己应该克制自己,不应该心生怨气,但是还是哭了起来。
这时陆思明追了出来,就站在想容身后。
想容哭了一会看见是陆思明来了,便说道:“思明哥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陆思明点点头,想容便让成顺和豆儿都留下,就跟陆思明一起,想容也是想着要把让这事赶紧传到赵光义那里,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想容和陆思明走了得有好久了,但是陆思明就是一直跟着想容,什么话都没有说,自然是没有意思:“算了,我们去佛寺吧,毕竟他夫人生产,我们去为她祈福。”想容还是放心不下他,想去给他们祈福,顺便去看看自己的师傅。
陆思明对想容是有求必应,便同意了想容的想法,雇了马车拉想容去山上,马车里倒是无聊,但是一出了城想容便坐到外边好看风景,心想着要是这个赶马车的人要是义郎该有多好,想容又打趣陆思明道:“思明哥哥,我一会到了山上,一定求那最有佛法的师傅给你求一求姻缘看看我有什么样的嫂嫂。”陆思明只是不说话。
烧香拜佛的人也是不少,想容拉着陆思明也是不能忘了赵光义,倒是对陆思明有些愧疚。
“宋小姐,您也来烧香呀。”又是柳家夫人和孙家夫人,同时还有他们各自的女儿柳姝好、孙相宜,但是孙夫人像是怀了身孕的样子。
“柳夫人、孙夫人好”。想容轻轻的跟她们问好,想容在京中遇见的人并不多,因此对她们格外亲切。但是相比孙家,想容更喜欢柳家,因为柳夫人是她母亲的侍女,对她更亲切,而那个孙夫人也还好,就是孙相宜太过孤傲了,总是让自己不喜欢。
就连对想容的问安,孙相宜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怪怪的。
“想容,马车我已经安顿好了,咱们可以进去了。”这时陆思明回来和想容说道。
陆思明又一一拜见那二位夫人,但是出乎想容意料的是那孙相宜对陆思明倒是格外亲热:“陆大人好,小女相宜,见过大人。”也难怪孙相宜这样,毕竟陆思明相比那些武夫可是英俊不少,自幼在父亲身边,读书识礼,能文能武,想必是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他。
前来烧香的人很多,但是有一个身穿缟素的夫人,长得格外美丽,举止有度,想容猜想这是谁家的夫人或者侧室,居然这样令人动容,连她这样的女子看了都喜爱,而后来她才知道那便是花蕊夫人。
“多谢圣僧为亡夫超度亡灵,小女子无以为报。”花蕊夫人对始源说道。
“夫人流落他乡,贫僧也只有借画为亡人超度,还请夫人不要过度伤心。”始源又安慰到花蕊夫人。
想容本来也是无心来此祈福,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夫人身上,师傅居然会亲自为她超度,倒也是奇特,想容本来想着去找始源,但是这时柳夫人和孙夫人不好了。
孙夫人想必是下跪磕头时动了胎气,起身时居然感到肚子身份疼痛,便说道:“我可能是动了胎气,要生了。”柳夫人格外惊慌,不知道如何是好,孙夫人也只是害怕。
始源师傅赶快过来为孙夫人把脉,说道:“想必是就要临盆了,赶紧把她带到后院。”
但是孙夫人却说道:“不行啊,我怎么能在这生孩子呢,又没有接生婆。”
“这可如何是好,我也不会接生呀,要是尽快下山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撑住。”柳夫人倒是有些心急。
想容是知道始源的本领的,便说道:“孙夫人,你放心,始源师傅是可以的。”
但是那孙夫人不行:“这可不行,虽说是出家人,但是毕竟是男的,我一个女人怎么能让男人接生呢,这可不行。”真没想到孙夫人竟然这样顽固,想容也是没了办法。
但是花蕊夫人走近前来:“山路颠簸,寺院又地处偏僻,想必要是下山只会白白断送了你们母子的性命,我倒是会接生。”
始源便连忙把他们往后边的房舍带,柳夫人说他们这些姑娘都是没出阁的女子,不易上前,便把他们推在了门外,和陆思明以及始源师傅在外守着,花蕊夫人让和尚准备些开水和用具,和那柳夫人在房中为孙夫人接生。
想容倒是有些担心,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妇人生产:“师傅,你说那个夫人行吗,我看她哪像个接生婆。”
始源对想容说道:“她所经历的,都是无数生死了,接生又有什么,只是她年轻是经历多的了。”想容有些不解,但是想容那时怎么会知道这花蕊夫人是歌姬出身,穷困潦倒时姐妹们谁要是有了身孕,只能自己处理。
“小姐,我看天色有些晚了,您留在这也没有什么用,不行就回去吧。”陆思明要劝想容回去。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怎样,和孙夫人是向来就认识的,那个不认识的夫人都去帮忙了,我也不能走呀,想必这孩子生下来也得需要人手,有你在我身边我是放心的,我们等一会吧。”想容肯定是不能走的,因为好奇,她这么闲得无聊的人怎么就能这样回去呢。
“陆大哥,宋家姐姐说的没错,想必是一会孩子出生了,得是需要我们帮忙,而就你一个男人在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母亲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孙相宜这话说的倒是像除了陆思明能帮他们,和尚们都是吃软饭的一样,陆思明也只好作罢。
天渐渐黑了,始源师傅早走了,小和尚把东西都送来后也走了,屋里是柳夫人和花蕊夫人在给孙夫人接生,院子里是我和陆思明以及柳姝好、孙相宜,小和尚送来些斋饭,相宜居然先给了陆思明之后才给想容,想容倒是有些饿了,便吃了几口,同时也担心这生产的夫人到底能不能平安出来,而这孙相宜似乎和陆思明非常感兴趣,总是跟他说这个说那个,陆思明对她倒只是搪塞之词。
再说那房里,花蕊夫人为孙夫人接生,这柳夫人颇为害怕,说道:“女子生孩子就是阎王殿前走一遭,我这害怕极了,想我当初生我那闺女就是难产。”
花蕊夫人见她这样说,怕影响了产妇让她害怕便说道:“你们放心吧,这事我经历的多了,孩子和大人都会没事的。”虽然花蕊夫人会接生,但是这个孩子太大,而孙夫人又多有不适,生的艰难。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想容在院子里听到了一声啼哭,想必是孩子生了,柳夫人跑出来说生了生了,是个男孩,真是高兴居然生了个男孩,大家便跑进去看。
孙夫人说道:“可通知我家老爷了吗。”他们这才想起还没有通知孩子的父亲。
柳夫人嗔怪道自己竟害怕的忘了,便想着让相宜去通知她的父亲,可相宜却说天色黑了自己害怕,柳夫人自然是不能下山,她得照顾产妇和孩子,想容便说道:“让陆大哥陪相宜妹妹下山吧,正好他有马车,还能带些用品回来。”
想容出了屋子,陆思明还以为可以走了,便说道:“小姐,是否能回家了。”
“现在有些晚了,又下了雪,我在这留宿一夜也是无妨的,你带着相宜妹妹下山去通知孙家,顺便带些用品回来,跟我家里也报个平安。”想容说道。
的确是很晚了,这天气也不适合下山了,像要下雨的样子,陆思明只好答应想容,让想容好生照顾自己,便带了相宜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