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 第35章 严冬

冬清和严谨

1.

“早上好。”我习惯性和身边的人打招呼，却发现身边其实没人。

我叹口气，抬手和沙发上了小熊来个击掌。

“早上好，小熊先生。”

我给自己做了早餐，把牛奶倒进杯子里。一个人也要有仪式感。

我看着小熊挑眉点了点头，“是的没错，严律师很忙他没回来。”

“我都习惯了，感情淡了。”

“哦！是的小熊先生您说的太对了！”

……我被自己逗笑了，严谨出差去了。走的时候特别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

2.

小熊是严律师之前抓娃娃抓到的，我就把它放在沙发上。

严谨抓娃娃技术挺差的，一百块钱好像就抓了一个小熊。

我记性越来越不好了，严谨常常说他会替我记着。

其实我觉得记不住别的没什么，记住他就好了。

我的花都快给严谨养死了，叫他按时间浇水从来不听，这次我喊他从办公室给我端回来我自己养。

3.

我很想他，很想很想那种。

我好爱好爱严谨，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这大概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小熊。

“小熊先生，我想给他打电话，你也觉得可以吧。”

我拿起手机，准备给严谨打电话。

4.

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睁开眼睛就是洁白的一大片，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头疼。

我撑着自己坐起来，严谨正好推开门进来。

我笑着看他，“你回来了！”

严谨摸摸我的头，抿了抿嘴。

“今天没有吃药吗？”

“今天没有药了，不是说我就是压力过大没休息好吗？”我舔舔干巴巴的唇。

严谨倒杯温水给我，我喝了口润润唇。

“抱歉，对不起阿清。”严谨握住我的手，很用力，“对不起，对不起……”

我感觉到滚烫的液体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摸摸严谨的头，“怎么了？怎么了？严律师怎么哭了？”

严谨吻了吻我的手背，抬头吻了吻我的唇。

“没事，我好想你，突然又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觉得严谨很笨，是的很笨，其实他已经照顾好我了。

5.

严谨去给我拿检查单了。

我把着手里的水放在床头柜上，刚放下严谨就回来了。

“怎么样？”

严谨开始收拾东西，“这家医院看不了我们去下一家看看，没事的，肯定没事！”

我点了点头，坐在床上看严谨收东西。

严谨的助理方宁走进来拉住他，“严哥！这是全市最好的医院，不会错的，冬哥这个肯定能治！”

严谨叹了口气，“我…带他去别处检查检查，不会的…”

“检查结果错不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我看他们争论，我逐渐意识到好像挺严重的。

“我是怎么了？”

严谨拽住方宁，咽了口口水，“没事，就是压力过大，好好放松放松。”

我不信。

6.

严谨告诉我，我只是压力过大是神经衰弱。

我总是呕吐，头痛，看东西也没有之前清楚了。

那我就听他的，乖乖吃药。

我只是总会在他和方宁之间听到“脑肿瘤”三个字。

严谨一直陪着我，我看他胡子冒出来他亲我的时候会扎脸。

他每天都会和我重复。

——我好爱你，冬清。

——我会一直爱着你。

——我只爱你。

我一遍又一遍亲吻他的脸颊，告诉他。

“我也爱你，我会只爱你一直爱你。”

7.

我知道自己的病了，是脑肿瘤。

我需要手术，风险很大。

严谨红着眼眶，声音沙哑。

“阿清，你要一直陪着我，必须。”

我没有办法回答他，我只能轻轻摸着他的头。

如果可以，我想和严谨一直在一起，哪怕地球爆炸的前三秒我也会说“我爱你”。

8.

我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

但愿一切都好。严谨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我每次一醒他都是坐在床头看着我。

我明天就要去做手术了。

“我真的好爱你，冬清。”严谨在我耳边一遍一遍重复。

我也真的好爱好爱严谨。

9.

我是严谨。

我很爱很爱冬清。

以后我们未来的计划里只有我一个人去实行了。

他是我会用一辈子来爱的人，唯一爱的人。

剩下的路，我要走下去，去做他所向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