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可笑,自己偷腥被原配撞见这种事,拿出去说也是招人厌烦的。
那是第一次对着面前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原配,我的夫人,一个温柔的男孩子,慌慌张张,手忙脚乱。
我自问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的脸上摸不清楚是什么,可就是这样,我却慌得不像样子,就好像有一双手,推着我和他走向离婚,我害怕失去他,即使我不爱他。
变态的占有欲吧。
我和他是青梅竹马,只是在外人面前看来,我们的感情还不错,当初他回门,求着让我装出一副很爱他我们很幸福的样子,代价是三年不干涉我的生活。
只是三年,我答应了。
我和我包养的小情人坐在咖啡厅里面**,啧,对于这种男人矫情的不得了,只要我给点甜头,他就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我的小情人端着咖啡,笑意盈盈的对着服务员说话,我撑着手看着他们,没一会儿他就转过头,服务员也走了。
“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
“怎么..吃醋了?”
说起来也还不错,他的性格倒是符合我的口味,古灵精怪的,我捏捏他的脸,旁边投来的都是艳羡的眼光,瞧瞧我们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如果没有他的到来的话,我们会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走出咖啡厅,但是偏偏,他来了。
我的合法妻子,许琅,虽说是妻子,但他却是个男人。
我慌了,他看着我们这边,我的小情人却说着,许琅真好看,是啊,许琅本就是姿色高等的人,随随便便往人群里一放,都是一眼可以认出。
可我却不喜欢他那副古板冷淡的性格,看每个人都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你....他是谁?”
我看着许琅,慌忙定下心,嘲讽般开口“关你什么事?三年之期,还没有过去。”我看着许琅的眼神渐渐冷淡下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以为他会大闹一场,可是,他却不在意一样,转头就走。
我把他拉走,我向他发脾气,我问他“为什么不……”
“三年之约,你说的。”
他还是冷冷的,我气不过,开车回到了那个久违的家。
上一次回家,是在一个星期前。
他没有在乎我情绪上面的变化,开了车门就想走,我拦住他,刚开始他还在挣扎,可到后面,他晕了过去。
白血病,他有白血病,他没给我讲,医生说他都是一个人偷偷来治疗,甚至,医生以为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甚至连化疗他都不愿意,独生子许琅,父母在一场意外事故中离世,那时候我在哪里?对了,我..在安慰我的小情人。
自己对这些事情充耳不闻。
助理带着一封信过来,说是我的小情人给我的,我烦躁的撕开信封。
顾瑾,我走了,你若是有了妻子就好好待他,别让有情人落了个离散的下场,我知道我像他,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我。
许踏月.
我没在意,扔了信走进了病房,他还在昏迷,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那就是等死。
明明…明明他才二十四岁,我看着他的脸,苍白失了血色,憔悴的不像样子,或许..真的就像许踏月说的那样,我喜欢的人,是许琅。
我给他削了苹果,他不吃,我给他买了白粥,他把白粥夺了过去,自己小口小口吃掉了。在到后来,他就是真的没力气了,我喂他,他也反抗不了,一睡就是好久好久。
他去世那天,我在公司,收到消息过后手里的文件掉了一地,我不敢想象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不见了,消失了。
我把骨灰埋在顾氏的墓园里,每天带着一束花去看望他,记得以前,他最是喜欢白玫瑰了,初中的时候有个女孩子送了一株白玫瑰给他,他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高中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喜欢白玫瑰,他说是啊,我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送给他一大束白玫瑰,我只记得,他很开心。
像个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后来大学毕业,他逼着我娶了他,只是领了证,没有办婚礼,就连外人都不知道,他失落了好久。
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回去还要开个发布会,坐着车去了公司。
记者们都挤着问问题,无数个话筒怼到我的面前,突然间,有个记者问我“他们都说您是黄金单身汉,那您有没有想过交一个女朋友呢?”
我愣了愣,笑着说“我有妻子了,我们很恩爱,最近吵了架他不理我了而已。”
仅仅只是,吵了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