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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寒山 第38章 是友是敌

作者:Delphic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3-12-12 20:41:03 来源:文学城

她并不想得到陆徵的回答。

这么薄情的人……她怎么总是不信。

陆徵的笑意很疯狂,她看不懂,陆徵长匕贯穿过的胸口血流如注般涌出,她听到自己问:“你会死,是吗?”

形势一瞬间变得混乱,谢珩方看过国师情状,声嘶力竭地开始吼叫让人去请宫中的医者,一旁的戍卫手中的刀剑已经蓄势待发,兵锋直指若无其事的陆徵。

“何必如此费劲。”陆徵宛转清凌的声音显出极为危险的悦耳动听来,“从前有一种生死咒,与它有关的涉事者被姑射上神悉数斩杀殆尽,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极恶之神伏法以前,这个咒文流传到了北地民间。”

谢珩的声音尖利:“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徵道:“我只是一个看不惯孟阳国贵族的寻常人,因为死期将至,所以想让人陪葬。”

宫殿外沉闷的脚步声渐近,很快殿门被人一脚踢开,为首的人正是左殷。

“大胆贼子,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诸位随我一同拿下这个贼子!”

她话音刚落,身后乌压压一众戍卫都冲上前围住陆徵。

谢珩被陆徵的话气得面目都快要扭曲:“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她到底是因为陆徵刺杀国主还是因为陆徵暴起伤了国师,梁羽已经不想再想,左殷手下一小队人马已经快速将国师扶起,有人匆匆从回廊下辗转,医者离这座宫殿或许还有相当的距离。

“阁下来此处是为何?”左殷甚至还能抽出一点精力分给她。

谢珩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仍旧扶着国师半点没有动弹,但却扬声道:“下狱之后我亲自审!”

梁羽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陆徵清瘦的身影,流了这么多血……她竟然没有死?

可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控制住这个人——她和贼子有相同的信物!”谢珩继续指挥,也替梁羽回答了左殷方才的问题。

左殷微微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解。

——左殷和谢珩两个人,消息并不互通。

这么多戍卫刀兵无眼,却无人能近陆徵之身,不久其中一个戍卫急道:“没有国师大人,这个人的法术恐怕……”

梁羽猛然抬起头,和陆徵的目光在半空中蜻蜓点水般交错,随即又很快划开。

左殷道:“抱歉了,既然成君殿下发话,还请阁下随我走一趟了。”

而后她沉声回答那个戍卫:“不必,就地格杀即可。”

就地格杀!

梁羽的心仍旧颤了颤,她不知道谢越到底如何发号施令,可是在古国遗事补之中……守清的刺杀并未成功。

是效仿吗?此时的谢越又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地格杀?凭你?”陆徵嗤笑一声,隔着重重叠叠的人群,紧接着梁羽甚至都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周围那一圈青台卫被径直震退了几步,不得已给陆徵让出一块圆形的空地。

左殷冷声下令:“诛贼子者赏百金!”

重赏之下自然有人上前,陆徵的动作招招利落但并不致命,不像是赴死刺客所为,反倒像有重重顾虑一般。

但寒芒闪过的那一瞬间她看清了,那并不是青寒螭。

“国师乱政,国主昏聩,诸位为这样的人卖命,值得吗?”陆徵的声音循循善诱,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仍旧显得从容不迫,“我想诸位可能都不知道,你们面前的这位成君殿下,早就和国师勾结一起,或许国主不想国祚以授,但对于我们成君殿下来说,早就心有所属——杀了这个扰乱朝纲的恶人,而后一切恢复正常,不该如此吗?”

梁羽无端想到那天黄昏的不知名宫殿,但她仍旧不知道陆徵为何会知道这些,更何况谢珩也未必会蠢到真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给国师。

谢珩勃然大怒:“你们还等什么?快抓住她!”

梁羽原本不知道谢珩在宫里的人缘如何,但此话一出就看明白了,原先青台卫碍于谢越遇刺一事还算积极,但谢珩说完反而有不少人都迟疑了。

青台卫都是高挑结实意气风发的少年女孩,方才她遇到的荆问玉也是其中的一位,她们望向谢珩的目光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或许世上并没有真的不透风的墙,那天她在不知名宫殿听到的呓语情衷,或许只是千万次互诉衷肠的其中一次罢了。

就在这迟疑的一刹那,陆徵微微一笑对着她面前的戍卫低声道:“请让一让路,我要离开这里。”

她似乎有着惑人心智的能耐般,面前的人真的就愣愣地向后退了一步。

左殷大骇,并不明白情势为何倒转,也不确定面前这位贼子所说是否为真,她一向听命于国主谢越,对国师敬而远之,对谢珩为人虽不喜,却也没有到避而不及的地步。

谢珩难道真的与之……

“拦住她!我有话要问!”左殷扬声。

谢珩面色铁青,似乎并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命令并不奏效,但左殷的高声施令使得方才被蛊惑的青台卫回过神来,陆徵的路重新被堵住,后者有些不悦,微微上挑的眼尾剜了一眼左殷,似乎在嫌她多事。

无比陌生的陆徵。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梁羽对自己说。

这是头一回她想要离开风口浪尖,在此之前的无数个日夜,她从来没有怕过,再危险再致命,也不过是人间的寻常二三事。

“青台卫中令,左大人,久仰大名。”陆徵饶有兴致地投来淡淡的目光,“我听说大约六年以前,谢国主亲自找到了你,那会儿青台卫的中令才刚刚死去,你可能都没有想到过你会一跃成为统率青台卫的长官,不过,你很合适。”

左殷一愣,她也没有料到陆徵对青台宫竟然了解到这种程度。

但更令她惊讶的是,她终于看到的,陆徵胸前淋漓的血洞。

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活着。

“你是……”

陆徵抬起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的手上也全是斑驳的血迹,微微勾起的唇角显出古怪的笑意,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左殷定了定神,试图不让自己被这个“乱臣贼子”扰乱了心神。

“难道在你心中,就没有一刻想过国主所作所为究竟有多荒唐吗?这一切的缘由是谁,你心知肚明,罪魁祸首若是死了,国主不还是从前那个励精图治朝野清明的国主吗?”陆徵微微一笑,“那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罪过呢?”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一旁抢救的医者低声对谢珩道:“殿下节哀……国师大人——回天乏术。”

谢珩的手就要扼上陆徵的脖颈,末了她好像想起什么救命稻草般厉声尖叫:“李宫——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救国主的毒,那你必定有办法——你过来看看!你……李宫阁下!”

梁羽心道她莫不是疯了,又觉得和自己初见那个碧衣女子时的印象相去甚远。

陆徵慢慢展出一个笑容。

电光火石间她欺身上前掠过毫无招架之力的青台卫,正正要逃逸出殿外的那一瞬间,殿门忽被人打开。

先进来的是荆问玉,陆徵被逼退了一步,犹豫片刻,紧接着后头竟然出现了谢越的身影。她的面色苍白如纸,但却好端端地站着,锐利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射向陆徵。

“——你!”

陆徵似是有些惊讶,却很快扬手准备砍人,荆问玉眉目一凛,立刻双臂一展护在谢越身前,将人挡得严严实实。

左殷有苦难言,只得一五一十禀报:“国主,国师大人已经被……还请国主为国师大人做主!”

她提到国师两个字,谢珩像是被触动了某种机关般又嘶叫道:“国主!他——”

随即像是因为太过悲怆而晕厥过去。

谢越眉目纵深沟壑一瞬便像是老了几岁般,大约也没想到如此境地,而陆徵却趁此机会出手快狠,荆问玉大惊,抽剑出鞘便与她缠斗起来。

荆问玉声音恨恨:“若非我方才有事……如何让你这贼人近国主之身!”

梁羽知道她感念谢越的施救之恩,并未多想,谢越望见梁羽也在此处微微皱眉。

谢越低声道:“你们先扶成君下去歇息,国师的遗体也收殓好,择日出殡罢。”

让人辨不清真实的情绪。

荆问玉身手了得,渐渐地陆徵便落了下风,或许是无暇顾及,身后的一众青台卫也找到时机一拥而上将陆徵镇服。

梁羽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拱手行礼:“还望国主仔细询问此事,莫要听成君一面之词杀了她。”

谢越望向她:“为何?”

梁羽一怔,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久她才缓缓道:“只是觉得,她身上有些秘密。”

被押着不能动弹的陆徵突然大笑出声。

谢越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暗流涌动间梁羽又察觉到一些转瞬即逝的古怪,不及细想,荆问玉已经大声道:“我替国主将她押入天牢。”

半晌后谢越淡淡点头,荆问玉领了一行人便向殿外走去,梁羽愣神间听得是谁凝音成线,短短七个字言简意赅——

“寅时一刻护城河。”

她猛然去寻陆徵,却只看到背影。

谢越佝偻着身子咳了几声,随即慢慢地走到血泊之前,垂下头看了一会儿,也不避讳,径直坐在软榻之上。

方才国师端起的那盏茶似乎还隐隐冒着热气。

“……明日春祭,国主打算如何?”梁羽单刀直入。

谢越瞥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问这个人的事情。”

这个人——她虽没明说,梁羽却再清楚不过,说的就是国师。

梁羽淡淡地笑开:“猜到一些,只是不知真假。”

谢越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明日祭祀我会亲自前去,阁下就不必担忧此事了。我原本就打算效仿昭明奉祀大人,只是有些事不好出手,阁下来得很及时,这恩情谢越领教,来日必报。”

梁羽敏锐察觉她话中有话,但自己委实没有帮上太多忙,因此她仍旧有些疑问按捺。

过了一会儿谢越道:“待明日春祀事毕,阁下便离开孟阳罢,此处有些事不方便牵扯阁下。”

陆徵的事情吗?

梁羽摇头:“我并不惧怕这些麻烦,何况我对尽夜流金似乎有些说不清的执着,而我现下有三个问题亟待国主解答,却不知国主是否肯回答我。”

谢越淡声道:“你可以先问。”

梁羽想了想顺序才开口:“第一个问题是,我原先一直认定尽夜流金与北邙山长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那日我在书阁翻阅了司礼兆的手记后,我便开始寻找有关淮山君的记载,记载甚少几乎毫无痕迹,但有地方志写北地之主死前情状,与国主毒发时极为类似。能够称为北地之主的唯有北邙山长御与淮山君,而众所周知恶神被武神亲自镇压,而淮山君徽号设立在武神平定北地之后,北邙山长御下毒控制,不符逻辑,是也不是?”

谢越眸色深沉,许久才答道:“我并未了解过这些往事。”

藏书阁那张信笺纸……梁羽并未追问,只点了点头。

“先前我偶然听见成君与国师对话,言语间态度亲昵,我想国主应当有所察觉,不过我在意的是他们提到了一个人,妤妃。”她顿了顿才问,“国师妄想对国主取而代之,狼子野心死不足惜,只是国师难道真的是从扶桑而来吗?那么妤妃是否是扶桑王的心上人,或是十分看重的左膀右臂?”

扶桑。

谢越似乎并没有料到她会直接挑破扶桑的事。

“扶桑的事,或许是国主不愿提及的隐痛。”梁羽诚恳道,“我想,或许我能做些什么。”

谢越道:“妤妃并非扶桑王的妃子。”

她冷不丁说出这样的话,却并没有说妤妃的真实身份。

梁羽静默片刻,见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不再追问。

她最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两个问题。

“——惧生者死如果还有后半句话,会不会是……怯死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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