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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城闲事 第304章 第二百九十四章 生意

作者:猫大头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02 06:46:32 来源:文学城

第二百九十四章生意

这场异能洗礼持续了二十分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结海不会相信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世间不是没有出现过S级的治疗系异能者,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对抗丧尸病毒的疫苗或者药物,可迄今为止,穷尽所有手段,都只能达到抑制的效果,唯独一样可以真正逆转丧尸化的进程。

生命系异能。

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丧尸潮爆发二百多年,有记载的历史中仅出现过两位生命系异能者,掀起腥风血雨之后却如昙花一现,从现身到死亡都不过十年,另一位活得稍微久些,听说是被保护起来了,也有人说她为实验现身,后续的消息如石沉大海。

这人就算活着,如今也该将近一百岁了。

“……您。”张结海只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汹涌的情绪淹没了说话的能力。

“嗯。”

房门背后,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通过对讲系统失了真,夹杂着细微的电流。但张结海是久经训练的哨兵,他的耳朵能够分辨出这声音是否经过特殊处理。

这应该就是对方的真声。

他尚不敢确认这声音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却至少能够确认这不是一个九十多岁的女性的嗓音。这意味着,距离他十几米外那个门后的人是一名新的生命系异能者,这位生命系异能这还没有被世界知晓,他是第一批。

张结海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他一把拽下了护目镜,整个人趴在玻璃窗上,呜呼看了躺在地上的小大半晌,又茫然地望向那扇幽暗的门。

遥远的烟花声隔着沉重的金属门响起。临近年关,朝城虽然不允许私藏火药,但凭借功绩点每个人还是能够买些成品的烟花炮竹,这声音在此时出现还算和谐。没有一个人在意那声音。

张结海看了很久,情绪才缓慢地回归,震撼、兴奋、狂喜,带着巨大的惊恐。他觉得自己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发麻,耳中血管搏动的声音壮如擂鼓,身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哨兵,他却在这一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一股瀚海般的精神力沉默着席卷而来,强有力地将他包裹在内。

向导的等级决定了精神图景容量的上限,而向导使用精神力的方式却各有不同,并不是每一个高级向导都能精准地操控自己的精神触丝。张结海在先前看见了这人对异能的控制力,而现在则切身感受到了,这种精神力的精细与磅礴。

可以是看不见的水汽,也可以是滔天的巨浪。

他熟悉这种精神力的操控方式。

这是蔡参谋长方式,她是军中高位的顶级向导,她教出来的向导,也大都延用了这种是用精神力的方式。炎瑾是她手把手从小教出来的孩子,从觉醒之前就已经开始学习,可蔡参谋长总说,炎瑾不是她技巧掌握得最好的徒弟。

炎瑾的精神力等级还是稍差了一些。

最像她的那个孩子,叫炎让,是个罕见的男性向导。因为一直以为他会觉醒为哨兵,所以他在向导能力方面开蒙很晚,可这孩子天赋很好,也很用功。

那是个很好的孩子。

“张中尉。”那个声音打断了他混杂的思绪,夹杂着平和而强大的精神力,抚平了空气中躁动的哨兵信息素。那人说,“你亲眼看到了,就是你想的这样,不用怀疑。”

张结海只觉喉咙酸涩。

他早有猜测,却想不到再见面是这样的。

“你指的是哪方面?”张结海问。

“都是。”沈让回答。

“喻诚,带他进来吧。”

他话音落下,那扇通往简易病房的门重新关上。喻诚带着张结海换下防护服,从另一个方向进入了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昏暗。

室内有高低落差,沈让在一个讲台似的位置,那地方摆了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背后是泛着幽光的投影屏幕,不知道是哪个苦命的打工人做出来的幻灯片,排版不怎么好看,中间是像模像样的两串字,“空白演示”和“单机此处输入副标题”。

沈让在办公桌背后,坐在一个真皮的高背座椅中,双手安稳地扶在两侧扶手上。面庞瘦削凌厉,眼神中蕴含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头发梳成了背头,却因为长度已经过了耳根,显得稍稍柔和些。跟了他好些日子的鼻饲管早已经被拔掉,也没有氧气管,甚至连他那台高背轮椅都不翼而飞。

他坐不住寻常的椅子,不知是摆了多久造型才勉强稳定住这个坐姿。

不得不说这个造型很唬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喻诚和张结海,沉默了好一会儿,眉间微微皱起一道刻痕,被投影的光映得深沉。张结海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服侍了多年的老上司,炎溯炎上将。

这孩子长得其实并不像炎溯。

“八哥儿——”张结海动了动嘴唇,低声地唤了个名字。这名字本有些滑稽,可纵然是躲在隔壁偷听的游子龙,在这么个场景下也没好意思笑出来。

沈让偏了偏头,似乎在打量张结海。

“张叔叔,别来无恙。”

沈让的嘴角动了动,声音很沉,却听不出他中气不足。只有身边的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这样说话是因为气短,旁人见着却总觉得有种上位者慵懒放松的味道。

张结海哑声重复着他的名字,又说,“真是你……真是你……”

“我就说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哪儿会有两个S级植物系的高级向导……不对……你其实是生命……”他说到这里,又自己截住了话头,似乎这个词是个禁忌,哪怕在这样私密的环境中,身边都是知情人,也不能提及。

“这件事有别人知道吗?我去和上将汇报,我派人过来保护你……”张结海匆匆地上前,却只迈了一步就被喻诚抬手拦下。

沈让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张结海,停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喻诚知道沈让今天抽了血提取血清,又大量用了异能,体力不支。可他用了药,应该能保持清醒。

他注意到沈让皱着眉闭上眼,调整呼吸。那是个忍痛的表情。

是神经痛犯了,还是植入义齿的钥砂被异能引动之后引起的偏头痛。

喻诚皱着眉头,勉强深吸了一口气,才将上前查看的冲动按捺下来。

“当年不辞而别,给你添麻烦了吧。”

“抱歉。”沈让说。

“八哥儿,你——”

张结海语无伦次,他眼眶发红,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可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十几岁的小孩,他猜不透沈让想做什么,也无法预料未来这孩子的命运。沈让的精神力不断安抚着他,顶级向导暖融融的精神力充斥着整个房间,张结海对这种精神力的牵引太过熟悉,又是面对故人,以至于全然没有提起半点戒备。

“你还是叫我沈让吧,我用这个名字很多年了。”

沈让打断了他。

精神力混杂着向导素,平息着哨兵波动的信息素,也平息着他起伏的心情。张结海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过载,没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却见沈让身后的屏幕忽然动了。

那未完成的演示文稿切换到第二页,是几行日期,后面写着小大的治疗状况。并不详细,只有简单的“注射”、“异能”、“感冒了”以及一张血液检测结果。

张结海意识到,自己刚才看到的不是一次表演,而是真正的有计划的治疗。

沈让把目光转回来,等着张结海阅读那些干巴巴的文字。他不怕张结海看到这些,因为哪怕张结海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凭借这些数据,也无法拼凑出一个治疗方案。可同样的,哪怕张结海没有半点医学背景,也能看出来,朝城已经初步掌握的这种逆转丧尸化的能力。

沈让整个身体都陷在老板椅中,灼烧般的疼痛从脊柱一直绵延到脚尖,额角的疼痛闷闷地贯穿了整个大脑,让他有点想吐。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显露出半点弱势。

或许不仅是为了谈判,而是还有那么一点孩子气的倔犟藏在里头。他得证明自己活得很好,才能堵上那些傲慢的长辈的嘴。

否则,他生是错的,死是错的,十六岁从预备役“叛逃”离开北舟城的决定更是个愚蠢的错误。

十几年过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在意。

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他自己的精神力那样无声地席卷而来,他有些闷,却不知道是缺氧、恶心,还是情绪使然。

外面的烟花声已经停下了。

沈让忽然将精神力忽然抽走,张结海震了一下。

“抱歉。”沈让说。

这是他第二遍说抱歉,张结海茫然地看向沈让。

沈让仰起头,凭空看向虚空中,似乎在等着什么。

张结海跟着看过去。

他很快明白了。

房间天花板角落的监控头动了一下,又齿轮摩擦的声音。张结海看见那监控头亮起个红点,是夜视红外线。这种监控头,需要接电源,通过落伍的wifi连接,早已经被北舟城废弃,只有南八区还在用这种老旧的玩意儿。

风宁的声音从监控头里传出来,音质很差,但足够让人听清她在说什么。

“老沈,人抓到了。”

“嗯,辛苦了。”沈让说。

“什么人?”张结海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追问道。

“我把蔡老师抓了。”沈让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眼神里的歉意也不似作伪,连语气都十分恳切,“实在是你们自己带了这么大个人质送上门,机不可失。”

张结海:……

他终于反应过来,那所谓的烟花炮竹,只是为了混淆视听。

哨兵耳朵好,他如果听见打斗声,会出去救援。

合着从一开始进了这个实验室,他就入了沈让的套了。张结海看着沈让,苦笑着擦了擦脑门的汗,也恨自己见到故人就失去了警惕。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和她叙叙旧。”沈让诚恳致辞。

“只是要麻烦张中尉回去,找个能拿事儿的再来一趟接她回去。刚好我也有些生意想和北舟城谈谈。”

张结海被沈让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本设想了一出认亲大戏,炎家八哥儿虽然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主,但一贯尊老爱幼,还很讲武德。张结海想过自己提出把人接回北舟城,想过被拒绝,想过自己偷偷给八哥儿送来物资扶持朝城,也想过他会求着自己把事情瞒下来,甚至还想过他会兴冲冲地给自己展示这个小基地的一草一木……

但没想过自己被牵着鼻子走。

张结海终于缓慢地意识到,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他设想中的那个阔别已久的孩子了。

这是一名待价而沽的生命系异能者。

他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赞同。

“你想要什么,都是自己人,非得这样吗……”

沈让笑了笑。

“生意和抢劫的区别,其实就一条: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手里有东西,我手里也有,谈得拢,叫生意;如果你们有刀子,我是块肉,那这不叫生意,那是抢劫。”

“我想要双方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谈生意,只能让自己有资格坐上桌。”

“您说是不是?”

张结海还能说什么?他当然明白这道理。

是他一开始就没有舍弃北舟城的傲慢,想着看在自家小少爷的面子上,对朝城做出“施舍”。偏偏沈让并没有“认亲”的打算,也试图没有借助从前的身份,从炎家人那里以“血脉亲情”求取一些怜悯来获得想要的东西。

从头到尾,沈让要的就只是一个公平的,坐下来谈生意的机会。

“什么生意?”张结海干巴巴地问。

“北舟城和朝城的生意。”沈让说。

多滑稽的交易双方,这话放在昨天,张结海根本不敢想。哪怕一路上他做足了尊重的姿态,那也是出于自身的修养和对自家小少爷的尊重,而非真的把这南八区的小小朝城放在眼里。

可偏偏今天这件事就成真了。

张结海沉默着看着朝城城主,试图把记忆中的影像和面前的人重叠起来。

沈让压着反胃,闷闷咳嗽了几声。头疼得教人下意识想靠在什么东西上,眼皮似有千斤重,心跳也很快,大量消耗异能和精神力和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几乎要战胜他的意志力。

他感觉不到自己肢体的位置,除了神经痛。他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摔进万丈悬崖。

沈让脸色白得厉害,好在那背后的屏幕照着幽光,教人看不清他的窘境。

他并没有催促张结海,只是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勉强重新提起精神头。

“你说说看。”张结海说。

沈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吐出一句,“你做不了主,我不和你谈。”

“你让炎溯来见我。”

“喻诚,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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