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物（养成） 第4章 惩罚

厌恶？

“主人？您厌恶我了嘛？”宁钰上前一步，他不想被抛弃，更不想让主人厌恶他，除了他的父母，从没有人比主人对他还好。

“过来。”

秦九曜走在前面，将心神不宁的宁钰带回了房间。

“跪下。”

秦九曜坐在凳子上盯着宁钰的一举一动。

宁钰迟疑了一下，跪在了秦九曜的脚边。

“主人，我错了，我不像被您厌恶。”

宁钰抬眼对着秦九曜。

秦九曜伸手捏住宁钰的脖颈。

“那你说说，错在哪里。”

“我……我不该带胡叔回来。”

秦九曜没说话，反而站起了身。

他走到一个柜子前翻找出一条皮质的马鞭。

“钰，这个答案我不喜欢，这条鞭子是我做的，它打在人的身上不会留下印记，当初我就用这天鞭子将一个淫贼活活打死了，不……他是疼死的，死时一直哭吼着，很难听，我不喜欢，所以我把他的舌头割掉了，他安静了许多，只是还会发出声音，没有舌头，为什么还要发出声音。”

秦九曜一边说，宁钰一边看着那条鞭子，僵在原地，从头到脚一阵阵寒意席卷而来。

“不过我想，钰叫的声音一定比他好听。”

“主……主人，我……我以后不会随便带人回来了，真的。”

秦九曜对这个答案还是不满意，他摇了摇头一鞭子打在宁钰身上，宁钰疼得生出泪水，小小的一张脸皱在一起。

“人很健忘，错，就该惩罚，钰，我不想你死，可你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而不是一味地说这件事，钰，你很善良，做一件好事本没有错，错的是，你没有自知之明，还敢擅自做一件好事，我记得，昨晚我才教过你，知彼知己，胜乃不？你不知对方底细，只看他可怜便将他带回来，无知，可笑，你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便将他带回来，可悲，可泣。”

宁钰听到这个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主人说得对，是他自己不知斤两，以为主人在，便将人带了回来，可哪有主子帮仆人善后的道理，是主人对他太好了，所以自己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么想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也跟着发抖。

“主人，我知道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给主人添麻烦了，我错了，主人不要……丢掉我。”宁钰哽咽道。

秦九曜摇头，宁钰的身上又落下一鞭：“钰，我说了不是让你一味的认错，钰，你是我的人，带回来人，我处理，这不是什么大事，可你为什么要对着不相干的人笑呢？而且还敢在我在的情况下，因为一个外人的话就离开，钰，谁是你的主人，是我那天晚上的话说得不清楚吗？”

宁钰讶然，身上又落下了一鞭，秦九曜的鞭法很好，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三鞭都落在同一个位置，又痛又麻，落在背上很痒。

“我说过会等你自愿，可这不代表着，我会让你离开我，或者说和其它的人……远走高飞，钰，不可能的，从你跟我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只能听我的话，我从不是一个好人，如果你违抗了我，或者敢和他人走，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九曜一字一句说出这段话，“不过，也许你那天晚上听的话没听清楚，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想走，我不拦你，并且，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只是你从这个门出去的那刻，我们便是陌生人，但只有此刻这一次机会，你没有把握好的话，以后只要你有背叛我的趋向，我便会让你生不如死，给你十个数的机会。”

“一。”

“二。”

“三。”

……

数数的声音如同恶魔在耳边低吟。

可宁钰眼神一刻却从未离开恶魔的身上，面前的人杀人如麻，但所杀都是坏人，他脾气古怪，冷漠至极，可这世上只有他在危难时刻救了我，他疯狂暴戾，可他会教我识字读书，给我食物和……家。

“主……主人，我不离开，我不会背叛你，更不会和其他人走。我知道自己的错误了，以后不会再犯，主人在，我便在，我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宁钰平静下心神后说道，只是他的声音还是颤抖着。

秦九曜听到这个答案，眉宇间微不可察地舒展开来。

他收起鞭子，低下身体，抹开了宁钰眼角的泪珠，将他抱进怀中。

“钰，我要亲你，这是约定，你和我的。”

宁钰脸色一下从煞白变得红润。

他知道主人不喜欢将话说第二次，抬眸看了秦九曜一眼，点了点头。

秦九曜得到他的同意后，立刻吻了上去，他的唇很冷，和他这个人一样，他的动作暴躁，没有丝毫温柔，像是要将宁钰吞入腹中，夺走他口中所有的空气，宁钰呼吸不通，脸色涨红，秦九曜退了一丝，却没有离开，反而在撕咬他的嘴唇，直到咬出一条口子，口腔里传来血腥味，两人在这个血吻中，完成了此次约定。

余生岁月，不死不休，生生世世，纠缠到底。

秦九曜离开时，眼神阴沉中暗流涌动，他微挑眉头，轻扫唇尖。

宁钰低下头，羞愧极了，不敢看秦九曜。

“钰，从今日起，我要去杀一个人，这个人有点麻烦，需要一些时间去观察，不过不会太久，这段时间你就看着店里。”

秦九曜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宁钰听到他又要去杀人，抬头说道：“主人，您……要杀谁？”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不过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主人又要杀人，前两次没被发现已是万幸，可为什么又要杀人，宁钰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止主人，他只想知道他要杀谁。

秦九曜低眸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知府，宋颍州。”

宁钰听到这个名字，跌坐在地上，这么麻烦的人，一城知府，岂是他们这些老百姓说杀就杀的。

“主人，为什么要杀知府，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杀知府……这？”

“钰，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目的从来都不在此屋中，生于乱世，不定此世，何生乎？我的目的一直都是，杀反贼，打贪官，平匪徒，除佞臣，然后……”秦九曜停顿了一下，宁钰也跟着他紧吸一口气，屏住呼吸。

只听他说着那句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仿若乱臣贼子般的话。

“直登那帝王位，至此，攻辽军，免赋税，护百性安宁，这便是我活着的意义。”

“钰，这个世界乱透了，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官不像官，民不聊生，我不喜欢。”秦九曜说着这段话时，屋外的月光隆隆升起，穿过窗户照射在秦九曜的脸上，明亮又张扬，痴狂却迷人。

宁钰觉得自己的心跳在澎湃，一时之间大起大落，杀知府这件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至少在其他的事情里，太小的，小的不值一提。

“钰，和我一起吧，我会保护你的。”

秦九曜低眸对着宁钰伸出手。

宁钰看着那只满是老茧的手，紧接着看向秦九曜，此刻的他，如他的名字一般耀眼，至少宁钰认为往后岁月他应该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人了，像太阳又像弑人的恶鬼，让人害怕，又忍不住沦陷其中。

宁钰随着秦九曜手的力道站起身。

“主人，我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