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有两个极品室友,一个叫海怪,一个叫七尺。(之前没写,这两个不是很高兴…….)
我找房子时,刚好他们有一个空房间,在中山公园附近,我很喜欢那一带,我去看房子时,只有海怪在。
房子是三间居室两个浴室,大大方方,但有一股男人的体味,我想住过大学男生宿舍的应该不陌生。
空的房间朝南,有一个大大的窗台,我一看到就很喜欢,采光好,可以放些植物。
海怪这家伙穿着运动垮裤,裤脚会随着他晃来晃去而甩动,上衣是一件领口破裂的短T(虽然说破开,但是挺有型的),脚上挂着拖鞋,眼上挂有两道浓眉。
我对他的第一眼印象是,粗鲁,不修边幅,摇来晃去。
他从我脚趾头往上打量,又往下看,说,”我有七个问题问你,你的回答我满意,就租给你。”
“我可以不回答个人**问题吗”,我弱弱的问。
“你放心,全部是**问题,没有标准答案,请照实回答”,海怪说得很理直气壮。
“好吧”,我好像没啥选择。
海怪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张烂烂的纸条,照着上面的字迹念着。
“第一题,你是同性恋吗”
“不是”
“第二题,你是双性恋吗”
“不是,如果不是同性恋还会是双性恋吗” 我反问。
“对喔,MD,他在写啥东西,这家伙逻辑有问题。没关系,我们继续。”
“爱干净吗”
“我还蛮爱干净的,平常都自己打扫房间。”
“会打扫室友的房间吗”
“这,我可以打扫公共区域,个人房间应该个人打扫吧”
“也行。”
“下一题,会煮饭吗”
“会”
“愿意煮饭给室友吃吗”
我说可以,我还蛮爱做饭的。
“抽烟吗”,我说不会,但没关系,只要不在我房间抽就好。
“介意带女孩子来吗”,我说我没有女朋友。
他瞪瞪我,咕囔了一句,”我没说是女朋友”。
“不是七个问题吗已经超过了。” 我问。
“哦,是吗本来说是七个的,那个人又多加了一些,不介意吧”,他从提示纸后面伸出头来看我。
“好,没关系”。我无奈的回答着。
“爱喝酒吗”
“不太喝,而且酒量不好”
“会帮助喝醉的朋友回家吗” 海怪用期盼且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应该会吧,只要不要吐在我身上就好,因为我很讨厌喝醉,所以很少喝醉过。”
“打网游吗”
“我不爱打游戏,我觉得很浪费时间。”
“会打桥牌吗”
“这个我会,我还蛮喜欢打的,对动脑很有帮助。”
我回答完,海怪伫着下巴陷入沉思。
“等等我,我要问问我室友。”
海怪回到他的房间打电话,他的声音很大,一点也没有担心我会听见。
“…………就长得像工程师,你觉得是哪种,你以为有程序员长的像金城武啊…….”
“……..不过他不喝酒不打魔兽……….”
“……..可是他会那个,还会打桥牌,……..很累耶,我不要再找了,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会打桥牌……..”
“……..好啦,就这样了…….”
海怪走出他的房间,握握我的手,说,”OK,就你了,房租付一押二,交给我就行了。
“对了,我们偶尔会带女孩子回来”。
我看到三只乌鸦愉快地飞过脸前。我会错意了,原来是问我介不介意他们带女孩子。
虽然需要通过层层的无厘头考验,我还是很欣慰以好的价钱拿到一个好地段的房间。你们也许会问,住中山公园不是离张江很远吗,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这个问题很简单,就算我在浦东机场上班,我还是会选择住浦西,因为浦西才是体会地道的上海。
就这样,我提着两个旅行箱住进来了。
好几个月后,我跟海怪聊起,前面到底见了多少室友,问了多少次问题
他说,没啊,你是第二个,前面那个看起来就一个娘炮,而且不会煮饭不会打桥牌。
“天啊,”我自豪以久的通过层层关卡,证明我具备有优良室友血统,竟然只击败了一个Gay,且仅仅因为我性向正常,且是煮饭阿姨兼差牌搭子。
直到搬进来一个礼拜,我才认识另外一位神出鬼没、常常出差的室友,七尺。
第一次见到他,在家里头顶还挂着一副墨镜。他穿着像嘻哈人士的垮裤,上身是A&F T-shirt,脚上是歌手必备的滑板鞋,头发抹着腊,竖立的向上冲。眼角有一道伤口,领口挂着一条指甲月牙片宽的金项链,略略显出有点江湖味。七尺只有上班时才会穿上黑挺的西装,平常一定是一副随时准备到夜店报到的服装。
七尺的绰号不知道是谁取的,很有可能是海怪,但是海怪从来不承认。
这绰号来自他常爱现他的床上能力,时常吹嘘长度、直径、时间及硬度。
但我们也无从证实,只能听他胡诌乱扯。
其实私底下我们怀疑他是利用药物,就像田径选手违规使用类固醇一样。
所以海怪戏称他躺下来高度七尺。
七尺虽表面□□,但是却是数理好手,擅于算牌。
我们在桥牌输给他的足以让他带我们上天上人间,但我个人心里认为,他是运气太好。
海怪的绰号来自于他喝啤酒的方式,好像海怪一样。
一瓶啤酒,呼噜呼噜他就可以灌完。
一个公杯的威士忌,他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干完。
但,你以为他酒量很好错,他只是有酒胆。
如果我跟他出去,我要负责保持清醒扛他回家。
但是海怪个性海派,时常扮演呼朋引伴聚会的带领者。
我想每一个团体都会有这样的人物,扮演CEO的角色 (Chief Entertainment Officer),凝聚小团体的向心力。
海怪常常跟我们说他有一个女朋友,但身为室友的我们,从来没见过,他说是异地恋情。我们都合理的怀疑,这不是真的,只是他拿来搪塞其他女孩的借口。
这两个极品室友都长得帅帅的,都在外企上班,海怪做销售,七尺做金融,跟他们的专长都挺符合。还有一点两人很类似,都自认为是情场浪子,迷死人不是他们的错,是先天的爸妈基因太强,还有后天的环境气质培养。
我跟这两个家伙的个性及嗜好是南辕北辙,但是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因此也相安无事。我会做做饭,给这两位大爷吃,常常做好时,我会怀着期待赞美的眼神看着他们动筷子。
只是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我做好的三菜一汤,总是在三分钟内被两人席卷而空。
吃象永远恐怖,两人都是饿狼碰到肥羊型,不管我做的菜有多烫,餐盘摆样安排的多有设计,他们永远是把所有菜分三分,倒进大碗中,用筷子及汤勺搅拌,自动形成烩饭,三口并成一口,囫囵吞下。
我想这个态度应该算好吃吧。
直到有一次,周末我们去某家连锁通路吃早餐,我发现面对我难以下咽的油条及咸的我必须加白开水的粥。这两个依旧是秋风遇到落叶,片刻清空。
我才发现,原来我做得好吃与否,并不重要,能不能吃,比较重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