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在心底好几年反复化脓的伤口被治愈了。
池妄忍不住想,原来一直渴望的东西他早就有,不过阴差阳错没能知道。
“所以你答应合作还有附属条件。”
“真聪明。”
游行奚往前努努嘴,抬脚往前走。
池妄强忍住拉他的冲动,快步上前越过游行奚带路。
最终来到宫殿边缘的一座两层楼房,红瓦白墙,门前围着小栅栏,铺着条青石板路从铁门直抵红漆双扇木门。
池妄轻车熟路上前输密码开门。
游行奚注意到铁门旁订着块木板,雕刻着的字用金色描绘,写着池家1111,下方是一株对称三角叶的杉树,像是一种身份象征。
“挂门牌代表这里住户身份尊贵,得原仟时青睐,不能得罪。”
“原仟时对你很用心。”
“是吧?不过我进鹰鸣军团和他没关系啊。”
“以你的实力被鸢尾军团拒绝,完全可以同年转投鹰鸣军团。”
为奔前途的人会有这种做法不稀奇,池妄不同,被拒又回了学校。
再次虹膜开门,让游行奚先进去,池妄回头左右环顾,没发现可疑人,反手关上门。
转身的功夫,游行奚已经换好拖鞋,甚至往池妄脚边也放了一双。
池妄看看他脚上那双画着讨亲亲男生图案的蓝色拖鞋,低头看自己这双马尾少女回亲的粉色拖鞋,心里啧了声。
就这么爱?
连拖鞋都要暗搓搓穿情侣款。
真要人命,纯情的游行奚怎么那么会撩呢?
他踩着拖鞋屁颠屁颠跑过去:“我之所以第二年去鹰鸣军团,是在反思我究竟差在哪里,连考试都不让我去就把我刷下去了。”
“后来呢?”游行奚一眼将一楼布局看个全,和普通住宅没两样。
“我认为你慧眼不识珠。”池妄打开冰箱,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
原仟时在效率方面从不让人失望。
前因后果一串连,游行奚若有所思道:“从我手里抢走那么多任务,也是想让我认识到自己放走多么好的一棵苗子?”
那时不了解全貌的报复心思在得知没能进鸢尾军团的真相后变得让人羞耻起来。
脸皮厚如城墙的池妄也有点儿难以启齿。
“抱歉。”游行奚说,“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过去的事了。”池妄拿出挂面和青菜鸡蛋,“夜宵,吃吗?”
游行奚的肚子替他作了回答。
池妄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弯弯,可开心了。
反观游行奚,没半点不好意思,还坦然道:“饿了。”
“很快。”池妄脱下冲锋衣丢到沙发上说。
一人一碗面半边桌子,安静吃着。
实则专心吃面的只有饿了的游行奚,他对美食的态度很端正,动作优雅,连声响都没发出,让人恍然认为他在用法式大餐。
他太文雅静默,让池妄也不好意思像往常那样大声吸溜闹出动静。
只得吃两口面看眼微微垂首的漂亮人,看一眼又吃两口,如此反复,仿佛把他当做下面菜。
吃了小半碗,桌面静到池妄受不了了,筷子一放,打断游行奚的进食。
“要我夸你面做得好才能继续吃吗?”
语气似有了点防备,像怕他把他的碗端走不给吃。
池妄被自己的脑补逗出了笑意,起身走进厨房,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池妄把东西一分为二,顺着桌面用力滑到他面前。
“尝尝。”
游行奚搁下筷子,拿过还被蒜皮包裹的半个蒜,眼带疑惑:“生吃?”
“有句话听过没?”池妄扒完蒜,露出晶莹润白的蒜瓣,“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嘎吱咬了口蒜,再挑起一大筷子面,吸溜溜暴风吸入,脸颊鼓得像只干饭的小仓鼠,美味加分后满足的池妄眼睛微眯,发出声被美食捕获的惊叹。
原来还能这么吃?
这是游行奚从没尝试过的方式,迟疑地看着手里的蒜,好吃吗?
池妄不给他思考机会,扒完蒜往他手里一塞,诱惑好学生逃课似的说:“真的不错,很香的。”
游行奚捏着蒜,看眼眼含鼓励的池妄,低头小小啃了一口,顿时眉头微皱。
“快吃口面。”
在池妄的催促下,游行奚挑起面无声吃了口,眼睛微亮,辛辣却别有一番绝妙滋味。
“好吃吧?”池妄问。
游行奚点点头。
池妄又说:“你刚吃面的方式错了,来,看我。”
游行奚兴致勃勃地看着池妄一口半个蒜,再大声吸溜面,照旧鼓着脸颊嚼啊嚼,眼神询问他,‘看会了吗?’
这不是多难学的事。
游行奚鹦鹉学舌似的照着来一遍,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口面真的比前面吃的小半碗香了很多。
“要是把刚才那一幕拍下来,得有多少人偶像滤镜碎了啊。”池妄玩笑道。
以往不管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被人拍到的游行奚都是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毛病的。
池妄知道这和他小时候受的教育及家庭环境有关,一个生来就瞩目的贵族公子,注定一举一动不能出错,久而久之成一个没人气的智能AI。
“我没想那么多。”游行奚盯着手里的蒜看了会,“我从小到大吃东西没发出过这么大的声音。”
“那是我今天带坏你了。”池妄笑起来,没有愧疚感,“难过吗?”
游行奚没吭声,低头又咬了口蒜,吃面的时候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声音,狠狠抽池妄乱说的嘴。
池妄憋不住笑,越看越好玩,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连拿蒜下面都会惊奇的Alpha啊,他的童年一定枯燥又无趣吧?
一整头蒜被他俩吃完了,留下一桌蒜皮。
两人各自闻着嘴里不太美妙的味道,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
面碗放进洗碗机里的那刻,白色墙壁挂着的圆形黑色时针走向了两点半。
池妄走向客厅沙发还没睡意的游行奚,手一撑坐在他旁边:“天亮再回去?”
“不了。”游行奚不习惯和人离这么近,起身颔首礼貌道,“谢谢你今天的招待。”
让他有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但他不能在这过夜。
“那一起走吧。”池妄也没了留在这的想法,拿起冲锋衣穿上,“你今天喷香水了?”
游行奚眼尾一挑,语气让热腾腾的面蒸软了:“嗯,一点点。”
“为了盖住自己易感期冒出来的雪杉味喷香水,想法很别致。”
“基本礼仪,怕打扰别人。”
“稀释的沉香味道泛甜,与Omega信息素味道相近,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游行奚有点没反应过来:“嗯?”
“你买香水的时候不知道?”池妄走在前面,扶着玄关鞋柜,弯腰把两人的鞋子拿出来,抬头笑着看他,“要喷就喷原滋原味的沉香,喷一次足以盖住你的味道。”
池妄闻过他的香水,能准确说出原料。
这是今天他见过这么多人里唯一一个知道的,为什么?
游行奚喉间微动,微微敛眸,装作很随意的闲谈。
“我没闻过那么浓的沉香,怕味道太冲了。”
池妄没注意到他眼里的暗光,拉开门:“不冲,闻久了静心安谧,让人很舒服。”
“下次我让人找找看,这东西精贵难买。”
“买不到原木,试着合成吧,就是差点意思。”
“没想到你对香水还有研究,这种木质香没人敢碰。”
一句很平常的话让池妄收住话头,回头看神色平静的游行奚,他嘴唇微动,眼神愠怒,想说话又忍住,最终扭头走了。
没等游行奚,也没留句话,十足的生气模样。
游行奚静静看了会,不紧不慢跟着。
他很清楚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完全能预料到池妄的反应,可以说对此喜闻乐见。
明明该松口气的,莫名心底有一丝丝难过。
以后应该再也没机会同桌用生蒜吃面发出吸溜溜讨人嫌的声音了。
有点可惜,但不多。
那不是他身为联邦战神该享有的自由时光,今晚的两小时,都是他自私偷来的。
两碗面的不同吃法,再次让游行奚意识到和池妄间的差别有多大。
或许他的计划该改动了,不能一味的把鸡蛋放在同个篮子里,否则篮烂蛋打,他拿什么和伯恩斗?
来时两人不说有多亲密,也是有说有笑的,走时之间距离远到形同陌路。
谁也没刻意拉近,两人保持相同步伐不远不近走着。
没遮脸的游行奚穿着身待宰肥羊的名牌衣服,哪哪都写着好抢两个字,走过两条街,熟悉被人盯上的感觉重新浮现。
游行奚看眼前面没回头的池妄,把人惹生气了,也就不指望平安无事离开。
他摩挲着食指的戒指,活人靠不住,唯有机甲能给他安全感。
走到第三条街,盯着他的放肆眼神翻了三番,身后脚步声快速重叠凑近,不用回头就知道有人跟上来。
他敛眸,正想着该怎么出手能杀鸡儆猴,肩膀忽地一紧,池妄去而复返站到他身边搂住他,往后轻瞥,一脸狠戾:“滚。”
来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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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斯百沼对他冷淡非常,还警告他要守男德,几次三番下来,柴雪尽只得另想法子。
还没等他想到办法,东夷王在成亲前先嘎了。
至此东夷陷入混战,而还没成亲先寡了的柴雪尽身份尴尬,渐渐地他发现四周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起来。
原来东夷有个说法,谁继承王位,便能继承王所有的东西,包括老婆。
柴雪尽想想斯百沼的眼神,无语凝噎,这还要不要人活啊。
在他绞尽脑汁想活着的时候,肚子…慢慢大了。
柴雪尽:“……”
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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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百沼初次见柴雪尽,对方便衣衫不整,巴掌大的脸满是勾人的媚,惹人心慌,数次下来,他始终觉得这个来自中原的小美人对他心怀不轨。
这种男子要不得,否则再也甩不掉。
可当他知道抢夺王位的兄弟皆表示愿放弃王位要柴雪尽时又心生不快了。
这个白嫩小美人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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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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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