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战山河 > 第90章 第九十章 三人为战

战山河 第90章 第九十章 三人为战

作者:烟海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8-03 18:18:35 来源:文学城

九十、三人战

结果,曾师爷揣着这封陈情表,连知府衙门的后门都没来得及碰到,就被卓缙文扶着肩膀,送回了堂厅。

丁奎一瞧曾师爷被卓缙文押了回来,刚写好的陈情表也已攥在了他的手里,一愣之后,气定神闲地笑了笑,铺开白纸,拿起朱笔,不慌不忙地打算再临一封。

“少雍兄。”

丁奎闻声抬头,看见郭业槐从后堂走了进来,坐在了自己的右手边。

卓缙文未料郭业槐在此,神色略显诧异,“郭大人不是回京了么,前夜走的,怎么又打道回府了?”

郭业槐狡黠一笑,摆起一副看戏的姿态,“前夜是走了,可刚走到半路,就被老丁请了回来,说是还有重要的事情与我商议。这不,就被他好吃好喝地养在了府中。不过,这幽州府真是个清水衙门,丁大人每日吃的菜色连荤腥都不见,十天半月才闻得见一回肉香,可比卓总兵那里的伙食差多了。”

卓缙文佯笑道,“我总兵府担着幽州四方城之安危,养的都是孔武有力的精兵,菜膳可喂不出举刀挥斧的蛮力,倒是这朱文起墨的笔杆子,不需要肉腥也能提得动,是不是,丁大人?”

丁奎握着滴着红墨的毛笔,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不言。

郭业槐笑起来,“老丁啊,你看这卓总兵的脾气还不小,我不过嗔了几句你家后厨的菜饭,他倒先阴阳怪气起来了。得了,卓总兵,深更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来了,老曾又没犯着你什么,还不把人放开。”

卓缙文咧嘴讪笑,顺势将曾师爷推到一边,走到丁奎面前,掸开一张纸,“请丁大人看看,仔细画个押,从今往后,丁大人宅院里的肉膳,本总兵全包了。”

丁奎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嚯地一下站起来,“卓缙文,你休想!这放粮信等同于献城书,你让本府开廪放粮,明面上说是济军,实则是要将我幽府二十三县数万万百姓的救命粮献出去……这信,本府死也不签!”

卓缙文捉摸不定地看着他,笑道,“丁大人,您误会我了,开了仓,放了官粮,门楼上的守城兵才好吃饱打仗啊。可您这样把着粮仓的章钥匙,要士兵们饿着肚子去打仗,不也是将幽府二十三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吗?还是说,您是连您儿女的性命,也要一并押上去?”

“什么?!”丁奎的脸一下子白了,“卓缙文,你、你……”

他忽然顿了口气,缓缓一笑,他活到这个岁数,为官四十多载,虽没立过渑池之功,却从没贪过一个铜板,曾也自诩文臣清流。

“姓卓的,既然我家那群妻儿老小已落到了你的手里,活是没得活路了,也罢,既然没得活,那就站着死!”

说罢,狠狠淬了他一口。

卓缙文别开眼,抬手抹了一把脸,冷冷收起笑,往身后摆了摆手,两名亲信立刻冲上来,一把按住丁奎的手,逼迫他往放粮信上画押。

“卓缙文!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放开!!”

丁奎拼死挣扎,两名士兵竟一时按不住他,卓缙文又招来四名士兵,六个人一起压住丁奎的手,终于让他在那份降书上画了押。

丁奎挣不开,瘫在桌案上,痛心疾首地大嚷,“郭业槐!你就这么看着卓缙文作乱也不阻拦,你、你跟他狼狈为奸,分明一丘之貉!可恨本府当初轻信了姓卓的奸贼,竟同意他募增新兵,将幽州城防的老兵全部换下,罪过啊……”

丁大人眼眶血红,想起当初卓缙文来寻自己联名募兵,靳王并不同意,起先还疑心是靳王多虑,没想到竟是自己上了卓缙文的恶当!自募兵令颁布后,幽州祸事连连,导致卓缙文最终将熟悉城防的老兵全部替换成了自己的人马。这狗东西从始至终心思都没在幽州城的安危上,应是早就被敌军收买了。而这郭业槐,分明始终在当中和着稀泥,不管不问也就罢了,还往往在最棘手的时候横插一杠,导致如今陷入这“三人战”的局面中。那张开仓放粮的献城令一旦画押,幽州不战而亡,他丁奎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一想到这里,丁大人就更觉得自己死不足惜。

如今所有出城的路都被卓缙文堵死了,连求救信都送不出府衙,即便拿了他与敌军私通的证物,自己手无寸兵,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绳之以法,除非……

——连纵郭业槐。

于是,丁大人扶着桌案抬起身,往卓缙文手里的那封放粮书上看了一眼,“既然郭大人眼睁睁看着本府被这狗贼逼着画押也不阻拦,花戏看够了,那大人这张白脸也该挂挂粉了。”说着缓缓落座,盯着郭业槐,“再怎么说,您也还是京师派来幽州巡视的兵部首府,是钦差大人,既然前夜您离城失败,就该明白,此时此刻,您的顶戴花翎也就跟我幽府二十三县绑在了一处,死生荣辱与共,这封献城令,不该也经一下您的手吗?”

郭业槐微微眯起眼,一声不吭地扫了一眼卓缙文。

卓缙文像是被丁奎提了个醒,扬了扬手,命几名士兵退下,这才将那份丁奎刚画了押的文书往郭业槐面前一拍,“原想等丁大人安寝之后再劳动郭大人的,既然他都发话了,那就劳您动动手指,也在这份文书上画个押吧,有道是同舟共济,幽州走到今天这一步,您的功劳也不小。”

郭业槐不动声色一笑,没动,“卓总兵,你前几日来天风驿站的时候,就拿出过这张纸,还说是为了前线守城兵能吃饱饭才要丁大人开仓放粮,可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卓总兵,你的反意,太明显了。”

卓缙文猖狂地笑起来,难掩愤怒,“那也是被你郭业槐逼的。”

郭业槐啼笑皆非道,“卓总兵,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呐,从始至终,我哪一句话是教你卖国的意思?当初你说要募兵,要把靳王殿下安插在城防的暗子揪出来,我劝你悠着点来,别触怒王意,到头来引火烧身,我那是为了你好,可你呢?你后脚就联合丁大人跑去安平王府给殿下上眼药,他不得不允你张榜,这才惹来新老兵不睦,甚至闹出了胡家的命案,弄得满城风雨;后来那吴家寨的吴大和吴老二跑到天风驿站劫走了我的出城令牌,吴老二刚还没跑到城门口就被你的冷箭射死了,你到底收了那贼人多少钱,要这么心急灭口?”

“那吴老二果然是你卓缙文灭的口?!”丁奎大吼。

卓缙文指着郭业槐,大怒,“郭业槐,你血口喷人——”

“不止是吴老二呢,”郭业槐不疾不徐地打断了卓缙文的怒吼,继续说,“还有那两个对靳王施杖的行刑兵,赵福和邱顺,不也是你卓总兵贿赂、暗杀的么?想必现在带人去你府上后院挖,还能挖着那两枚人头的骨灰呢。”

“你……你……”卓缙文指着他,“你分明倒打一耙,是你、是你……”

“我逼你的?”郭业槐冷笑着问,“我逼着你叛国了?我逼着你囚禁丁大人的家眷,换了幽州府衙他所有的精兵了?还是我逼着你,拿着这张纸过来,按着我二人的手,逼我们签下这献城书?!卓总兵,你自己做过的事,不能不认啊。”

“你!你……”卓缙文盯着郭业槐,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郭业槐这番话实则半真半假,所述多半都是他二人连纵做过的事,可惜自己的屁股擦不干净,指证郭业槐这老贼更是无凭无据——因为自始至终,所有经手过的钱银、人命都实打实地过了自己的手,而这郭业槐始终片叶不沾,倒逼着自己一步步上了这叛国的贼船。

郭业槐冷笑一声,慢道,“卓总兵,走到今天这一步,本官劝你就堂堂正正的当个逆臣,索性将这放粮书就光明正大地改成献城书,递到敌军手里,反正靳王在前线一死,幽州名存实亡,没有援兵,也撑不了多久。是不是,丁大人?”

“郭业槐,你怎么能诅咒王爷……”

“非是诅咒,殿下已经被困回头岭近一个月了,没有补给和援军,密林中全是瘴气,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如今孤零零一座幽州城,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软肋,死守着也是耗人耗力,还不如舍弃。”

丁奎这才刚从郭业槐那听到点倾斜自己这边的风响,结果他话音一转,立马翻脸,丁大人气得脸色煞白,“郭业槐,你到底要干什么!幽州亡了,你必死无疑,以为能独善其身吗!?”

卓缙文像是被郭业槐领着带进了坑里,脱口便问,“这么说……郭大人是愿意画押了?”

郭业槐没有立刻回答卓缙文,他往窗外看了看夜色,顺便将前夜翻山越岭不慎摔伤的腿挪了个舒服一点的位置,这才对不停喘着粗气的丁奎笑了笑,“少雍兄当年在滇南做幕僚时,本官就有所耳闻,都说少雍兄从善如流,审时度势,是位能者贤臣,今日看来,确非虚言。对了,听说你这里还存了不少滇南带回来的好茶,不知本官是否有幸尝尝。”

丁奎环顾四周,这阵仗哪有半点喝茶的阵势,也不知这郭业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还是先顺了他的意,于是朝曾师爷吩咐,“去后堂取些老滇青,给郭大人烹上。”

郭业槐这才又转向卓缙文,“反正整个幽州城都已经在卓总兵的控制之下了,不介意我与丁大人喝杯闲茶吧。”

丁奎感叹道,“咱们三人同朝为官,如今却兵分三路,这杯茶权当是分道扬镳的谢罪酒,郭大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郭业槐笑了笑,看了一眼卓缙文,“卓总兵今日前来府衙,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探探我二人的口风,看我们愿不愿跟他走一条路。”

丁奎冷哼一声,“想都不要想!”

丁大人这回是豁出去了,从卓缙文挎刀进门的那刻起,他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郭业槐此刻敌我不明,若是他与卓缙文沆瀣一气,幽州就要效仿伦州献城,丁奎就要做第二个齐世芳,哪怕是被人逼着画的降书,他一样成了千古罪人。

前厅此刻危机四伏,三人各自为阵。

卓缙文一直紧盯郭业槐的口风,仿佛只要得到郭大人的首肯,自己就能将献城的罪名变成理所应当一样——他此刻就缺一个主心骨,只要郭业槐同意画押,“三人战”霎时变作“二对一”,自己在此战的赢面就更大一些。哪怕之前被逼着上了郭业槐的贼船,但他自己捞好处的时候,也是默许了的。毕竟那颗沧海游龙珠能抵万金,握在手里把玩时,好似把他的魂都吸跑了。

然而,郭业槐老奸巨猾,从进门到现在都是一副坐山观虎的态度——非但对丁奎被逼画押的动作无动于衷,且对自己的诚意相邀也视若罔闻。

丁奎还没开口,卓缙文倒是先沉不住气了,“咱们最好少耽误这喝闲茶的工夫,郭大人,说说您的立场吧。”

郭业槐端起那杯茶,仔细品了品,没理他,不疾不道,“丁大人,果然是好茶啊。这老滇青震就是陈年佳品,本官在靖天时,太子爷就特别喜欢在偶尔得闲喝茶时,听本官讲故事,不知两位大人有没有心情,听郭某人讲个故事。”

丁奎:“愿闻其详。”

郭业槐缓缓地放下茶碗,道,“本朝高祖皇帝在位时,西北曾发生过五王叛乱。朝军平叛之日,也曾遇见过类似今日的境况。当时的叛兵攻至太原城,太原总兵意欲投诚,将城内征集到的粮草全部运了出去,城中人人自危,老百姓过不下去了,就开始砸官府的大门,官民分歧滋生,蔓延了三个月之久。到了最后,民怨沸腾,各地揭竿而起,太原城走到快要陷落的地步,情况十分危急。因为太原是西北要塞,一旦陷落,整个西北境就会落入叛军之手。就在这紧要关头,太原知府还火上浇油,情绪崩溃后,竟一头撞死在了衙门的条案上。”

丁奎听他意有所指,冷嗤一声,不接他的话。

郭业槐不疾不徐地继续,“太原知府死了,可是叛军不退,反而士气大振。他们都认为太原城已唾手可得,便要连夜放火烧了太原城。当时守城的太原提督,一听说敌军要火烧太原,吓得直接签了献城书,打算在敌军攻城之前大开城门,将太原城拱手予人。”

卓缙文的眼神忽然阴鸷起来,“郭大人讲的故事,我怎么听不懂?”

郭业槐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卓缙文跟前,盯着他道,“卓总兵,你知道为何太原城当时在那样的危机之下,最后还保住了么?”

“……”

“因为那太原提督在逼迫几位参将共签献城书时,被寒刀斩于堂上——”

丁奎暗叫不妙!

下一刻,郭业槐和卓缙文几乎同时出刀,卓缙文的刀快过郭业槐的匕首,在他的匕首要刺向自己的腹部时猛然间回刺,然而只听“噗呲”一声——

“呃啊——”

短刀在一瞬间划破了其中一人的喉咙,那人睁大了双眼,盯着眼前一直说要帮他出人头地的人,喉管中迸出的鲜血喷到了那人脸上。

身后一黑衣杀手的短剑猛一用力,割断了那人的半拉脖子,那人滑落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喉咙里发出“嗤嗤“的响声,不一会儿便鼓着眼球,蹬腿死了。

丁奎颤巍巍地站起身,还没从从方才那惊心动魄之中缓过神,郭业槐收回还未扎进卓缙文腹部的匕首,用袖子擦了擦脖子上被喷上的血,嫌弃极了,回身对卓缙文站在身后那人令道,“阿七,退下吧。”

那叫“阿七”的黑衣杀手微微点头,卷着风似的,瞬间消失在黑帘后。

丁大人惊魂未定,“郭大人,您这是……”

郭业槐跛着脚回到座上,看了一眼已经咽气的卓缙文,对丁奎道,“事发突然,来不及对少雍兄言明,委屈你了。卓缙文只顾着听我的故事,没料到我派的杀手一直就站在他身后。”

说着,他指了指方才卓缙文背后的帐帘。

茶壶此刻还在小炉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泡,丁大人手抖,握不住茶壶把,曾师爷踉踉跄跄上前,接过水壶,颤抖着,帮他斟了半杯茶,随即退下。

“郭大人……”丁奎欲言又止。

郭业槐抬手打断他,“诶,少雍兄什么都不必说,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卓缙文公然叛国,被我就地正法,您给本官做个见证,他怀里揣着的,是一封幽州城的献城书,战后就随卓缙文的尸体一起运回靖天,功劳簿上,你和我,都会记上一笔。”

他又端起茶碗小抿了一口,笑道,“少雍兄莫怕。对了,方才那故事我还没讲完,那太原提督被杀之后,虽然献城之危解除,但五王叛乱之危还在,整个太原城群兵无首,可就在这时,西北应忠一带出现了一名叫‘高凡’的义士,他集结了上万人马,赶往太原解围,结果人还没走到太原,就被五王叛军斩于马下。”

“五王之乱”在朝中人人皆知,只是事关薛氏皇族秘辛,人人不提,丁奎一时想不明白,郭业槐此时讲述这段历史,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高凡的人马在西北拖延了战期,给从云州派去太原的正规军赢取了战机,最后还是由朝廷军一举歼灭了五王叛乱。”郭业槐细细地品尝着老滇青,没抬头,“少雍兄可明白了?”

丁奎此时脑子里嗡嗡直叫,眼见往昔同僚血溅当场,即便知道那是叛臣,也难免心有余悸。叹了半天气,还没来得及答郭业槐的问,突然窗外又传来一阵刀剑砍杀的响动,他惊得一下子站起,“外面又怎么了!”

“少雍兄莫慌,”郭业槐安抚道,“卓缙文带来的人马一个都不能留,我这是在帮你清阵呢。辛苦少雍兄,明日清扫前院时,可能需要费点功夫了。”说着起身走向后堂,“丁大人,明天一早,再开府门吧。”

府衙院内不断传出惨叫,鲜血溅在窗纸上,将门窗染成血红。

卓缙文所携兵马全军覆没,一夜之内被郭业槐的暗卫“阿七”斩杀。

衙门后巷酒楼的一处角落里,一个蒙着面的矮胖男子穿过空空荡荡的前厅,来到另一男子面前。

“四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将那包物证还给郭业槐了。”

蓝舟抬头看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盘缠,推到那人面前,“尽快出城吧,那姓郭的一拿到物证,定会出城追杀你,往西边走,不要再回北方。”

那人颤抖地拿起盘缠,眼泪刷地一下决堤,“四爷,吴大没脸见二爷,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您说一声!要是需要我去作证,我赴汤蹈火!郭业槐在阴山马集通敌的事,是我亲眼所见,我就是人证。”

“行了,吴大,你我也算兄弟一场,如今拔了香,三刀之后,你已经不是鸿鹄的人了,今晚还肯出面用手里的物证恐吓郭业槐,以往的债,咱们一笔勾销。”蓝舟笑了笑,“马车已经备好了,带着白氏走吧。”

吴大点了点头,恭敬一揖,“四爷,吴大贪生怕死,视财如命,那三刀没将我捅死,倒将我捅明白了,以往是吴家寨对不住鸿鹄,如今您还为我跟二爷求情,免我一死,此恩难以为报!”

蓝舟低下头,“我哪有那个本事免你一死,那三刀,一刀都没往要害上扎,是二爷免你一死。”

吴大一愣,当即跪在地上,仔细将哭音憋回去,对蓝舟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