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战山河 > 第568章 第五六八章 远定西川(16)

战山河 第568章 第五六八章 远定西川(16)

作者:烟海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4-06-18 22:16:31 来源:文学城

五六八、远定西川(16)

他一喊完,力气就散了。

刀“哐”地一下脱手,人一软,立刻就要往地上栽,薛敬眼明手快,箭步上前一把接住他,打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回榻上。

“你……你怎么……”二爷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自己不是晕倒在雪山顶了吗?他是怎么找到的……

“你的响火,很亮。”

薛敬一开口,嗓音还是抖的,需竭力克制着,才不至于浑身打颤。

殿下大约也是惊着了,脸上身上都是泼溅的药汤,连忙别过去胡乱擦了两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凑到二爷跟前,笑着问,“你怎么这么大劲?差点给我掀到门外头去。”说完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一副骄傲得意的神色。

二爷病恹恹的,强睁着眼,不解地看着他,“你得意什么?”

薛敬捧着被自己甩空的药碗,“我原本还担心放你一个人出远门,会被坏人盯上,好么,二哥哥够野的,一点亏都不吃,动不动就要割人物件?碰一下都不给,那我还不放心?”说完又炫耀似的凑过去,在他眉眼间含了片刻,霸道地说,“这世间,只有我能这样碰你,旁人若是敢,自不必你来动手。”

这一晚,简直是殿下一个人的“屠魂夜”。

当他疾马赶到交战的山谷,敌军已经撤了。他一眼就看见山壁上二爷用刀划出的印信,还有山缝里密密麻麻扎满的枕骨钉。当即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扒开每一块碎石,每一片雪。他怕来得晚了,那人被掩埋在雪下,既怕找到他,又怕找不到……

那一刻,他生不如死。

正绝望之际,忽见一簇耀目的响火腾空,把整个山谷都照亮了,也把殿下的眼睛照亮了。他那四分五裂的魂魄瞬间归体,几乎没有凭借任何助力,一口气徒手攀上绝壁,在二爷晕过去的大石头旁,找到了他。

“你病得太重,迷迷糊糊一直喊疼。我来得太急,没带药,更没想到你竟然追了这么远,若是背着你攀下绝壁,再找回雪崖,你肯定吃不消,便只能沿着山脊往下走。幸好沿途找到了这间木屋,一位守山的猎户收留了咱们。他去界关上打猎了,说一会儿能给咱们烤牧上的羊肉吃。”

“界关……牧上……”二爷没想到,自己竟然一口气跑了这么远,不知不觉,都快跑出南朝的边界了。

“怎么样,你肚子还疼不疼?”薛敬将手伸进被子里,隔着那层明衣,虚虚地帮他暖。

二爷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此刻,他稍稍缓过来一些,环顾才发现,这是间十分简陋的木屋,一张案,一堆火,一张榻,一摞柴,外头风雪交加,里头温暖如春。跟当年逃难西沙时,他们住的那间茅屋很像。他此刻还发着烧,没什么力气,方才度进口中的药汤八成是猎户从山里采回来的草药,又酸又苦,不一定对他腹痛的症,却能暂时止疼。

“占了人家的地方,你给报酬了吗?”

殿下凑过去,“那猎户来自牧上,给他南朝的银票他也兑不了,我从京城一路过来,没带现银,就把玉带送给他了。”

“玉带……那是……”那可是镶着东珠十二石的封王之物。

可显然,殿下一点都不在乎,“嗨,几块破石头罢了,能把你活着捞回来,割我的肉都行。”

“住口。”二爷冷斥,“自损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爱听。”

可惜他尾音发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薛敬连忙闭了嘴,反正自己的手心还稳当当地在他心腹间贴着,只要他没推开自己,就是没真恼。和这人在一起久了,他的每一缕神思,自己早摸透了。想来他这回也是真吓着了,以为会冻死在雪顶上,自己再也找不到他。所以即便意识迷离的时候,他也始终攥着自己的衣襟,迷迷糊糊地喊自己的小字,喊了一路。

这么多年了,他这一宿喊“小辰”的次数,比自己活这么大听到的都多。

殿下一想到这,心里就暖烘烘的,笑着凑近,“这话我不说了,那你也要答应我。”

二爷略显心虚地别开眼,“我追上去,是因为当时又闻见了那种香。”

薛敬一愣,“什么香?”

“似兰非兰,似草非草,还带着铁锈味,和血腥气……就像那朵兰花是在泡着废铁的血汤里泡大、盛开的。我在云州的佛生堂里隐约闻到过一次,起初没在意,后来听说,苏桐临死前也闻到了。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算佐证,总不能凭感觉断案吧。”二爷叹了一声,又说,“这次高凡故意用陈维真作‘饵’,把我引到雪崖上——索桥是他故意让我斩断的,为了隔开我带来的人马;太平教也是事先埋伏好的,他们又用那股异香把我引出来,是想在那条山缝里解决掉我。我猜,这应该是陈维真临死前高凡命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抱歉,我当时确实冲动了,实在不该冒这个险。”

薛敬静静地听着,好一阵之后,轻轻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问。

他听出来了,二爷的话避重就轻,摆明了没说全。可他不慌不忙,既不责备这人不顾死活地追击,也不纠缠于他话音里刻意的让避。他二人历经百劫,在一起久了,殿下越来越会拿捏分寸,什么话在什么时候当说,他心里有数。

二爷侧过头,见他竟然一反常态,没有因此气恼,反而一个字都不多问。

“你怎么……”按理说,他若发火,合该的。

“我只关心能不能把你捞回来。”殿下的眸中不见一丝伤许,抬手帮他掖好被子,“若是捞不回,我也想好了,遍寻西川雪原,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躺在你边上。我会把前路和后路都铺好,山河辽远,让二哥哥去做他想做的事。因为我答应过他,要把他捧到最高的地方,不许他沾一点脏。只要为你铺路的那个人是我,不管你到哪,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找到你。”

二爷轻轻颤了一下,这话就像是晴山养泉,雪后霓虹,暖得他一塌糊涂,不枉来这人世一遭。果然是蜜里调过油的舌头,讨人欢喜的话,他张口就来。

眼前这个人啊,已经能夸下海口,承诺在身前身后为自己铺路了。

也对,西北雄关千里,阡陌相互,雪域金丘,这一战,确实是他铺好的路。

如今,却连自己死里逃生的这条路都是他铺来的。

可自己确实做错了事,难得乖巧。于是肃起一张脸,十分认真地说,“这回,我做事不周全,是要认错的。”

殿下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扒拉着他的手指,作势一根一根认真地数起来。

“你干什么?” 二爷不解。

殿下刚掰着指头数到“三”,头也没抬,“我算算日子,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二爷嗤了一声,刚想抽回手,却被他忽然攥紧,人便不敢动了。

薛敬探身过去,小心地问,“季卿,你真的没事了吗?”他一时不知怎么措辞,便谨慎地换了个说法,“有些过去的事,即便我们改变不了,你跟我说,我也能担一份。要疼就一起疼,总好过你一个人捱着。好不好?”

二爷眼神放空,薛敬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只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

片刻后,这人依旧是老样子,扯出一个足以让人安心的微笑,悉心地答了一声,“……好。”

薛敬心里一紧。这人始终像是一盏萦绕花火,一碰会碎,不碰就亮的琉璃灯,暖得让人心疼,碎了……就任他碎着,他也懒得粘。

便不忍他继续陷在前夜的事里,赶忙岔开了话题,“对了,这回赤松马可是立大功了,回头我封它个‘将军’当。”

二爷笑起来,“胡闹,哪有给马儿封将军的?”

“你的马儿,不是将军马吗?”

“我……”

二爷话还没说完,呼吸就被他急不可耐地封上了。

像是要将那口|活气拼命地度给自己,这次他亲得又急又烈,气声发着颤,浑身都在剧烈地抖。他们就像是将要溺死在水笼中的两片浮萍,痴缠难解,连根系都要绕在一起,哪怕交颈,也只能扼死在对方手里。

从此远山孤浪,沉到哪算哪。

“唔……”

二爷推不动他,感觉自己没被病气烧死,会先溺死在这人不顾死活的一个吻里。双腿无意识地撑起来,原本是想挡,结果被这人顺手分开,身体不顾一切地嵌进来,虚虚地压在自己腹上,急喘时胸膛起伏,时不时挨着,暖着自己。

“嘴……”

“嗯?”

“别闭着。”

二爷微微张开嘴唇,让他堂堂正正地进来。

这个姿势更加方便作恶,殿下的胆子越来越大,右手托起二爷的后颈,含得更深,深到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左手则探进他微微裂开的衣襟口,指尖拈着一缕烧不灭的人间火,净往他最没良心的地方招惹。

“……”二爷闷着嗓子哼了一声,一点脾气都用不上,彻底被他亲软了。

“这人疯起来,可真是死活不计——那好,我陪你。”殿下不计后果地想。

人世恶江恶水,大不了,一起浮沉。

薛敬便像发泄似的,拼命想从这人身上索取些什么,哪怕是他睁开眼时溅在自己身上的一缕光也好啊……

想到这,就不知死活地用舌尖继续往里勾。

二爷忍不了了,拼命别开半寸,急喘着,“……舌头别不老实。”

“更不老实的事我都干过,舌头……舌头也干过。”他像是一名暑渴难解的旅人,好不容易浸透在一潭温山里,就总想翻覆那朵山中**。

“行了……别弄了……”粘着的唇皮被撕掉了,唇珠几欲滴血。二爷急得开始推他,身下不小心一挪,刚好坐到他的手背上——

“咝……呃……”薛敬痛呼一声,手腕瞬间麻了。

二爷吓了一跳,连忙抬身去看,“怎么了?伤着了?”

这才发现他从手到剜骨间都缠着绷带,方才一直隔着寝衣,所以没感觉出来。

薛敬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没、没事……我爬山的时候有点急,扭了一下。”

二爷快速抓过他的手,撸起他两边的袖子,见他双臂上满是斑驳的淤青,还密布着细碎的伤口。

“衣服脱了给我看!”见薛敬不动,急了,“你脱不脱!”

薛敬不敢逆他,赶忙褪了内衫,露出上半身。

二爷这才看清,他胸、背、双臂、双掌上……一道道,全是血磷。

他脸色一白,“怎么弄的?”

薛敬赶忙将衣服重新穿好,心虚地说,“扎在石壁上的那些枕骨钉,我来不及清。不过你放心,没毒!他们急着找你拼命,才来不及装药,而且那药多稀罕啊……”

“你的甲呢?”

“骑马跳过来的时候,我怕重,褪了。”

二爷轻轻闭上眼,用手臂按住心腹,忍着疼。

薛敬吓了一跳,“你别急,这伤口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急,别急!”

见二爷躬起身,似疼痛愈发难忍,薛敬急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劲,左手勾住那人的腿弯,右手揽住他的后背,一把将他抱起来。

二爷受惊一样,“你干什么?你疯了!”

薛敬却有些偏执地,将他搂得更紧,“我、我就是想证明,我没事,我还能像这样……这样抱着你。”

殿下生着一颗玲珑剔透心,长了一张舌灿莲花嘴,偏这会儿不好使了,说话颠三倒四,心虚透了的样子。

二爷不敢挣,也不敢碰他,只能虚虚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放我下来,成何体统。”

薛敬僵了一阵,才轻轻将他放下,二爷却拉住他,“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不、不用,我自己上过了……”

“后背也上过了?”

“……”

薛敬只好慢腾腾地脱下寝衣,背过去。那盒药膏里似乎杵进了春日的银丹草,这人的手指又凉,与那药相融,似捻着窗外的雪气,顺着向下,一碰,他就缩。

“碰疼了?”二爷无知无觉,继续动作,“那我轻点。”

“不、不疼。”窗外那么冷的雪天,薛敬甚至觉得热。

片刻后,殿下口干舌燥地吞咽了几下,“……你不用自责。”

“嗯。”

“当时雪那么大,我怕去晚了,遮了你。”

“嗯。”

在二爷下一次探身过来时,薛敬有意无意地偏过头,擦着他冰凉的嘴唇划过,喘声有些急躁,“你这病快点好……”

“嗯?”二爷指尖一滞,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薛敬忍不住,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下,气音浑浊,“……我饿了。”

这有心无意的一个动作,就像飘落的雪瓣,一头栽进柴火上沸腾的汤里。

二爷手没拿稳,药盒跌落,溅了两人满手的绿汁。薛敬连忙用衣摆去给他擦,没想到两人重心不稳,一同跌回枕上,手脚缠在一起,起也起不来。

“马夫兄弟,羊猎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那猎户如洪钟般的嗓音,“快来帮我宰羊!今夜可有好东西吃啦!”

薛敬立刻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又怕人闯进来,转头朝外头喊,“马上来!”

结果今日这扣眼跟他有仇,越急越系不上,忙活了半天还系错了。二爷叹了口气,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往边上一摆,拽过他系错的扣眼,一粒一粒解开,重新帮他系。

离得太近了,彼此的鼻息喷在对方脸上,二爷轻轻蹙眉,躲也躲不开。

“你跟人家说你是我家马夫?起来点,压着了。”

薛敬连忙将衣襟从身下扯出来,咳了一声,“不一直都这么说么。”

“没说别的?”

“我,我那个……”

薛敬话音未落,外头那猎户洪亮的声音又传进来,“马夫兄弟,你家少爷醒了么?让他也来瞧瞧我们牧上的羊,肥着呢,他指定没见过!”

这猎户大约是一个人在大山里待久了,平日里也没个能聊天的人,好不容易逮着两个活人,开始没完没了地唠叨起来,“你这小兄弟,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你家少爷家世那么显赫,那你这穷小子是怎么把人骗出来的,还让他跟着你跑到这么远的高原?就算私奔,你们也应该挑个好地方去啊,比如你们南朝的南疆,我听说那边的冬天,连雪都少见!”

“骗出来”?“私奔”?

二爷一把攥着薛敬的衣襟,火冒三丈,“你都给人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殿下悔得肠子都清了,慌忙拍着他的手,“我瞎编的,他老问——”

结果那猎户还没完没了了,继续自个嘟囔,“要说,你也是苦出身,从小没爹没娘,几个哥哥还不疼你,好在快饿死的时候,遇见了这家少爷。按理说,大户人家的少爷哪里有这善心!小子,你走运啊!”

这家伙,上下嘴皮子一碰,张口就来。二爷冲他冷飕飕地笑了笑,“你没爹?”

“我……”殿下恨不得冲出去,用羊毛把那猎户的嘴堵上,“我……我真是瞎编的,不编得惨一点,人家不给咱挪地方。”

那猎户又说,“你给我的那条带子,上头镶了那么多宝石,一种我都没见过。人家把这个贵重的宝贝当成‘情物’送给你,你转头就给我了,为了救他,你也是重情重义……”

二爷深吸两口气,冷冷地盯着这位“说书先生”。

好么,这故事越编越离谱,从少小落难、互生情愫,到遭遇战乱、背井离乡,再到氏族相争、族亲离散……最后逼不得已远离故土,逃到这牧上雪坝。

二爷头顶的火蹭蹭直冒,“怎么从前没发现,殿下这么会扯谎呢?”

薛敬暗叫“不妙”,再不去制止那猎户,怕是以后九则峰的寨门外还得竖起那块拦他回家的牌子,那还了得!

一想到这,殿下顿时心惊肉跳,连忙将衣襟从二爷手心里扯出来,快速将剩下的衣服穿好,正打算起身,却见那猎户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哟,醒啦?”猎户大哥洗净了手,将薛敬先前赠他的玉带放到案上,“小兄弟,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玉带我不能收。”

薛敬一愣,“为什么?”

猎户看了他俩一眼,显然是被他俩的故事感动了,感慨道,“我当年讨媳妇的时候,猎了一头雪狼给她,拿狼牙下的聘,她则送了我这把猎刀。这些年,我奉族长之命长年在关界上守山,一年也就能见她和孩子们几次,那么多个长夜啊,都是这把刀陪着我过的。我若是贪心,收了他送你的情物,这不是拆人姻缘吗?我们牧上人最重情义,不能干这缺德丧良心的事。你拿回去!”

“不是,这东西送您了,您就——”

“多谢您,玉带还是还给他吧。”二爷打断薛敬的话,坐起身,朝猎户笑了笑,“玉带上的东珠十二石,是我一颗一颗镶上去的,从初遇他那年,每年一颗,年年不落。今年是第十三年,因还未到他的生辰,还没来得及镶。”他又从衣襟的口袋里取出了五张金箔,放到案上,“我与他私奔,走得太急,只带了这些。您是我二人的救命恩人,不多,权当谢礼,您一定要收下。”

这猎户大约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说话这么得体的大户公子,愣愣地点了点头,将金箔收下了,又从柴堆旁拎了把拆骨的刀,嘿嘿笑着,继续宰羊去了。

薛敬咳了一声,慢慢转过头,眼光都快化了,“你……你故事编得真好听。”

二爷从案上拿过那条玉带,揽着他的腰,顺势帮他系上,“封王之物绝不能流落外族,玉带内隐刻着薛氏皇族的龙纹,他是不懂,若是被他们族人发现,不是给你惹麻烦吗?殿下,凡事小心,不能鲁莽。”

最后一节带钩终于扣好,二爷的手指刚要抽|回,却被薛敬捞着狠狠一扯,连带着他的身体一并撞进怀里,迫切地问,“以后的故事,能换成这个吗?”

二爷侧过脸,竟见他双眸凝血,手臂还剧烈发抖,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我是说,以后睡觉前的故事,能换成这个吗?”

二爷啼笑皆非,“你都多大了,还要听睡前故事?”

殿下却偏生出一颗执着心,不依不饶,“能么?”

“……”

“我想听你讲……你镶石头的故事。”薛敬将脸埋在他颈间,发着抖,深深吸进一口气,“听一辈子。”

咱就是说,难得熬了一整章糖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8章 第五六八章 远定西川(16)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