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战山河 > 第468章 第四六八章 兵胚

战山河 第468章 第四六八章 兵胚

作者:烟海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4-06-18 22:16:31 来源:文学城

四六八、兵胚

硝烟弥散的速度远比想象中要快,才不到两天时间,云州四方城区腾起炊烟,东街被炸毁的几家酒肆又响起了吆喝叫卖的声音。

这人一旦尝到了肉香,便会忘却野骨曝晒时,扇起的**草腥。

然而腐草生萤,萤火催亮夤夜,宛比星云。

人事兴衰如朝夕,悉晦暗,聆夏雷冬雪,沐春风秋雨,无他,长短而已。

而鹿云溪的一生,无疑是短的。

桑无枝将师姐的骨灰坛暂封进凤栖阁酒窖的梨花木柜时,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儿时和师姐在一起的琐事,什么泥潭里捉泥鳅,林子里追萤火……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被记忆无限放大,如今竟变成了唯一值得回味的东西。

桑无枝攥着脖子里的铜铃,头抵在柜门上,慢吞吞地蹲下来,静悄悄地发起呆,仿佛正靠着的不是柜门,而是师姐的后背。

“师姐,云州我们抢回来了,害你的恶人也已下了地狱……你看,咱们又回到了云山楼。待一切安定,我再为你结一盏琴,一定比你的云山琴好一万倍。这人啊,不能总活在想象的回忆里,你要听我的话,别再惦记那老东西了。”

多少好姑娘都是被滥情的浪子害的,可凭什么呢?

人生短短数十年,身如草木,不敌光晷,生灭成灰。

又何必耗尽命数,为一个不识忠贞的烂人至死不渝。

“烂男人,不值得。”桑无枝眼神无光,这话像是在告慰师姐,又像在警示自己。

布爷走下来的时候,桑无枝听见动静,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起身将柜门落锁,朝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您老怎么没去休息,筋骨再壮,也六十多了,还当自己是十八岁的棒小伙呢。”

布爷吁叹一声,嘶哑地说,“三娘,当家的又来了。”

桑无枝脸色一沉,“姓祝的又来?清晨不是让你打发他走么。”

布爷语声微塞,“老奴赶了的,可当家的说不见着您他不走,就那么在楼门边坐了一整晚,早上好不容易被我劝了几句,说这就回总督府,可不知怎么的,这会子又来了,还坐在云山楼前喝酒呢。”

桑无枝深吸了一口气,将锁柜门的铜钥匙和脖子里的铃铛拴在一起,好端端地揣回衣领后,才道,“行,见一面他就死心了。您派人将这地窖守好了,谁也不准进。我要保护好师姐,不能让祝龙再碰着她。”

云山楼二楼已毁,一楼的赌坊摇摇欲坠,只有烧糊的木门上还挂着一面没烧焦的麻帘。

曾经信誓旦旦要振兴云山楼的祝大当家,此刻正揣着个皮壶,乞丐似的蹲在烧黑的断檐下头。

桑无枝不肯见他,也不肯让他再见鹿云溪。

关于在桂花坊找到鹿云溪的事,祝龙还是昨夜回总督府的路上,无意间听银三的手下们说起的。

虽然早有准备,乍闻噩耗,祝龙还是彻头彻尾地疯了。

桂花坊的地井还没彻底封殓,祝龙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对着空荡荡的甬道撕心裂肺地哀吼,却一滴泪也没流。

桑无枝说他是无情贱胚,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这女人守口如瓶,铁了心不愿人再为鹿云溪掉一滴眼泪,尤其是他祝龙。

祝龙不信邪,他从东街的酒铺买了几坛酒,浑浑噩噩地撞进了凤栖阁,却被人无情地挡在了外头。没想到驻城后的第一晚,旁人声歌载舞,他祝大当家却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窝在一块烂草席上,借着凤栖阁奏出的别魂曲,以血抵泪,灌了一晚的穿肠酒。

桑无枝走到祝龙面前时,他已喝得烂醉,头发乱糟糟地黏在下巴上,盔甲上全是泥污,肩头渗着血,整个人蓬头垢面,半点征战沙场的威武样子都没了。

“你这人,终于肯来见我了……”祝龙一边止不住地发笑,一边往地上滚。

“我是怕你醉死在这,挡了我做生意。”桑无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说。

祝龙往东街来路看去,此刻这条街上除了狼藉的碎石,就是正翻新屋的东家,哪里有生意可做?

他使劲甩了甩头,眼神失距,舌头打起卷,“你这婆娘怎么心这么狠,我当初让你来云州,不是让你给我气受的,我把云山楼过、过给你……你还给我糟践成这样……”

“祝大当家贵人多忘事,你让我来云州,是叫我来给你收尸的。”桑无枝无声一笑,冷飕飕地说,“我那时候痴心不死,总想着再见你一面,结果没想到……连生生死死这种事,你都能拿来哄人。亏我从南到北,眼巴巴地跑了上千里地,马都跑死了。可你呢?姓祝的,到底是你心狠,还是我。”

祝龙的脑子不太清醒,心思却是明朗的。他猛地抬头,却见桑无枝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她那双始终追寻自己的眼睛却彻底黯了。

“祝龙,我桑无枝来见你,是因瓮城一战,你有种披甲上阵,还算个男人,不说对得起师姐,到底对得起你们祝家的烛山银枪。”桑无枝叹了一声,绝然道,“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师姐也是。我最后求你,找回师姐的事,不要告诉小鹿。他找他娘找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自责后悔,觉得是因自己没拦住,才放她跑的。就让他继续找吧,只当姐姐还流浪在外头,只要见不到骨头,兴许还能存个念想。”

仿佛瞬间一桶冰血倒头灌下,祝龙这穿肠酒算是彻底醒了。

他此刻烂泥一样缩在草席上,心里一阵阵发闷的疼,好一会儿后,才捋直舌头,嗓子像是被火烧哑了一般,开口叫了一声,“阿枝……”

桑无枝愣了一下,而后释然一笑。

阿枝……

昔年云山楼琴惊四座,祝少庄主当着众宾客的面也曾这么亲昵地唤过她。那时桑无枝因为这一声轻唤,几天几宿没睡好觉。

少女时情窦初开,情人眼中一丁半点的留意都如翻江倒海。

如今时过境迁,再听祝龙这样唤自己,桑无枝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她什么都没应,毫无依恋地转身,“姓祝的,你重义,却不惜情。觉得是你喜欢的,那人就该死心塌地地追随你。可你怎么也不想想,哪个被伤了无数次心,还要对你至死不渝呢?好在,人都是要向前看的,赤子之心无分男女,你们能做的,我们也行。”

祝龙扶着断门踉跄起身,央求道,“我知道我朝三暮四,不是东西,害了你,也害了云溪……但、但你就让我看她一眼吧……”

桑无枝淡漠一笑,“你见她做什么?你又哭不出来。”

“……”祝龙一口气没提起来,彻底哑了。

桑无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一个人哭就够了,外头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哪有功夫哭别人的丧。你走吧,不用再来找我了。”

看着桑无枝毫无眷恋的背影,祝龙心里空落落的,就像灌满血的胸膛被一瞬间抽干,仿佛从此人世沧海,巫山行云,他们各自南北,再不相干。

他浑浑噩噩地走上街头,叫卖声刺耳浑浊,这条东街变得分外狭长而陌生。

被鹿山追上来的时候,祝龙还在发懵,手里的酒壶正在漏酒。

鹿山闻到他满身的酒气,偏头咳了一声,与他让出一段距离,冷声说,“执勤中还敢醉酒,祝龙,你是真不把行军打仗当回事。”

祝龙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连辩驳的力气都没了,没头没尾地嘟囔了几句,鹿山听不清楚,只觉他状态不对。

“你怎么了?”鹿山见他魂不守舍地只管往前,也不搭茬,忙紧跟上去。

慢走一阵,祝龙忽然顿步,直愣愣地问,“你娘临走前,没说什么吗?”

鹿山蹙眉,“好端端的,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祝龙颓着肩膀,哑声说,“我猜她走时是初夏,四月初十。”

鹿山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是四月初十?”

“暮河浅滩……四月初十,是我遇见她的日子。”

鹿山定定地望着他,嗓音干巴巴的,“我娘临走前什么都没说,因为我临睡前喝的水里被她下了迷药,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她连只言片语都没留给我。但她那些年从没忘记过你,梦呓时反复念叨的也是你的名字。在她清醒时,从没跟我说起过和你的事,基本都是我趁她发疯时听来的。没错,她失心疯了,疯了近四年。直到现在,我也还没找到她,你满意了么?”

祝龙混混沌沌地摇着头,什么都没说,只知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鹿山停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盯着祝龙的背影,再没力气跟上去。

这时,李世温刚好从另一侧转角急奔过来,扯住鹿山,气喘吁吁地说,“太好了,鹿兄,王爷不赶你去西北了!”

鹿山被他弄得很没脾气,没来由的话音窜火,“我去不去西北,关你什么事?”

李世温木木地看着他,似乎做足了万全准备,却刚刚好漏背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

“倒、倒也不关我的事,只不过这些日子与你待惯了,你要是走了,我还——”

“你是被我骂惯了吧。”鹿山冷不丁打断他,愠怒道,“我要是走了,以后没人骂你,岂不活得更舒坦。”

“……”李世温活生生杵成了一根烧红的铁棍,死活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小心翼翼地再问,“那个……鹿兄,我又做错什么了么?”

看着李世温无辜的眼神,鹿山挫败感顿生,浑身倒扎的肉刺顺势瓦解,语声也跟着缓和下来,“你没错,不必改。对了,王爷呢?”

“哦,他和将军去了佛生堂,谢总使说发现了什么东西,要他们去看看。”

话音一落,鹿山脸色立变。

可惜祸从口出,为时已晚。祝龙从转角的巷子回身,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死气。

——“谢冲,他也在云州?”

佛生堂地库里陈列着目前与鬼门相关的所有物件,包括从穹顶的南北耳室里搬出的九口棺材。

二爷缓步绕过九口棺椁,眼神始终落在“北耳”的四口空棺上,迟迟未语。

石库内,汉白玉雕成的九条石龙匍匐于地,其中五条龙已被攫去双目,形态扭曲狰狞,如同被坍落的巨石镇压于不见天日的鬼蜮一般;而其余四条虽双目完好,看似有一飞冲天之势,然而双足遭石锁禁锢,即便志向高远,也是徒然奔命。

如今,九口木棺对应九条地龙,仿佛所有真龙的命数早已被人算好,那人竟以刀代笔,一刀刀刻于此处。

谢冲率先打破宁寂,“季卿,当日在佛生堂,你曾与我说过一句话。”

他说话的同时,刻意用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靳王。

那日刚歼灭鬼门余孽,佛生堂中,谢冲问及“北耳空棺”的缘由,烈衣的回答是——“薛家九条真龙还未死绝,尚有四条游荡人间。”

这句话一直深深印刻在谢冲心里,事后他虽百般猜测,结论都显得过于荒谬,导致他每每想至此处,都感到背脊发寒。

二爷正蹲在一条石龙旁边,以手指测量龙目的尺寸,听谢冲问及,他掸了掸手,缓缓起身,“殿下,如今这石库内陈列的可都是你的叔父,三哥是想论证心中猜疑——除了这五口被五王填满的棺材外,其余四口空棺是用来放谁的。”

薛敬微微抬嗓,缓声道,“自五王义起陇西,至今四十多年了。说来,总归是我薛家的家事,却闹得山河动荡,生灵涂炭。”他绕过九条石龙,最终停在左侧那口空棺前,盯着棺椁上的蝙蝠祥云纹,又道,“我猜,这口棺材该是封给我的,棺盖内的云纹阴刻着我的生辰——泽济十二年,七月初三。”

霎时阴风呼啸,整个石库铺天盖地似乎爬满了被抽|干血的碎鬼。他们发出惨厉的尖叫,从一团团肉浆中喷溅出的黑雾洇透了那层“岁月”的纱纸,将胜利者歌颂的伟业一笔一笔凿刻于纸上,再一刀一刀剜去。

穹顶“北耳”的四口空棺——

一棺,西北孝王;

二棺,岭南淳王,

三棺,幽都靳王;

终棺,当朝储君——也就是南朝未来的天子。

薛门皇室,如今确实还剩这四条尚未被攫去双眼的真龙游荡人间,对应地上由汉白玉雕成的四条石龙,一条不少。

真相令人瞠目结舌,饶是有所预期,谢冲的脸色还是不争气的白了。

“宣南王的遗部原本就是冲着薛氏江山来的。”二爷负手立于灵龛前,抬头看向龛上的灵位,“宣南王姚疆,是当年追随你父皇除灭五王、立国镇玺的大功臣,和他父亲姚子凤一样,都为鼎立南朝国本立下过汗马功劳。姚家王位世袭罔替,在云中一带自立封地,和皇帝的手足享同等待遇。”

谢冲道,“我在京师调查五王遗部时,没太留意宣南王的史案。但我依稀记得,史典中关于此人的记述几乎都是正向的,无任何污点——宣南王于危难时携义军解困太原,致使五王叛军深陷鱼子沟,后被朝廷大军全面反杀。太原复城后,宣南王于返兵途中遭部军背叛,不幸全军覆没。死后被追封武国公,赐国姓。当年民间甚至还流传着‘熔窑(姚)铸血(薛)鼎’的不敬之言。后者是谣传,前头那些可都是光明正大写进史典的,难道还有隐情。”

“如今看来,其中必有隐情。”薛敬接道,“否则当年陆向林鸠占鹊巢、保赢惠王遗腹子南下岭南的秘密,就成了一纸空谈。”

偶然提及陆荣,三人均短暂沉默下来。

片刻后,薛敬走到二爷身边,悄声问,“你在想什么?”

二爷的眼神始终未从灵龛上移开,“我在想……刀主临终前说的那句话。”

薛敬轻轻蹙眉,“他说什么?”

“他说……”

——‘史书里当仁不让的忠臣烈士和佞臣贼子,若相互调个个,那这人间可就是另一片江山了。’

——‘人死灯灭,兵败城亡,九龙道千尺红土,盖住的哪里只是二十万具骸骨。’

二爷缓缓闭眼,手指在身侧痉挛一缩。

为什么……

为什么萧人海和陆向林,他们前前后后不经意间,都说过同样这句话?

九龙道……九龙道和当年的宣南王又有什么关系?

一夕之间,万般朽事如浮浪下深埋的残贝,大浪过后,经不起雕琢的泥贝浮沉搁浅,终于露出了易碎的壳衣。若不悉心琢磨,壳衣一碎,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线索又将石沉大海。

二爷憾然一叹,“昔年如烟,覆水东流。许多真相都被死去的人带走了。”

薛敬安慰他道,“既然我们已经翻出了宣南王这条线,便能顺着这条藤往下查。谢总使,来前你说翻到了关于饮血营的线索,是什么?”

谢冲随即引两人穿过窄门,来到了之前鬼门存放财宝的那个石室。

石室内那些值钱的宝贝如今都已散进云州城的各家各户,剩下这些破铜残铁和旧木箱二爷没让扔,银三不敢乱动,便使人暂存于佛生堂。

如今这些残片经谢冲悉心分拣后,全部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谢冲拿起一个颇有些分量的麻布袋,从里面倒出几枚铜板,分别递给两人,“我在箱底找到的。季卿,我给你看过这样东西,还告诉过你,前金云总使常越就是因为那张‘船票’被杀的。”

二爷捏着铜板,对着火光快速看了一眼,“蓝鸢镖局,起鸢令。”

薛敬脸色一变。

谢冲又走到一个木箱前,将箱盖打开,摩挲着镶着铜锁的锁板内边,沉声说,“这里刻有一枚印子,我确认过了,这是伦州知府齐世芳的府印。”

“齐世芳?”薛敬没想到,云州的佛生堂竟还藏着牵连伦州府的引线。

“这里的每一口箱子都嵌着一枚伦州府的府印,并刻有编年的号子。”谢冲抛着那个沉甸甸麻袋,又道,“我猜这些箱子曾都是往来‘金丝带’船运中的货箱,由岭南走水路到伦州后,再由齐世芳秘密送来云州城。”

薛敬隐隐觉得不对劲,忙问,“那这些箱子里运的都是什么?”

“兵器。”不远处,二爷话音一冷,如一柄穿凿石窟的利剑。

他蹲下身,从一堆腐锈的废铁中捡起一块圆形铁胎,手指轻抚铁胎上早已风化的细纹。

“怎么了?”薛敬见他脸色难看,忙走过去,“这是什么?”

“是一样你比我还熟悉的东西。”二爷声音发闷,心腔像是血淋淋地剥开了一道口子。

薛敬快速拿过他手中那块铁胎,当他看清上头刻着的梅花暗纹时,顿时一惊,“这是饮血夹!”

薛敬咬紧牙关,狠狠一握,这玩意沾过那人的血,化成灰他都认得。

“不是现如今存世征用的饮血夹。”谢冲如实道,“是早期制造饮血夹时留下的‘铁胚’,咱们又叫‘兵胚’。这种兵胚还在试作阶段时,会留下许多这样的废铁,这应该只是其中一块。季卿,你将兵胚翻过来,看看和梅花对刻的暗纹。”

二爷听他的话,下意识地翻过兵胚。

薛敬也跟着凑过去,心里却如打鼓般狂跳起来,“这、这不就是——”

“没错,这是焉氏一族的族徽。”二爷声音立沉,“所以……饮血夹实则为焉氏所制,更曾是‘焉氏兵械谱’中的一刃!”

姐妹们,假期愉快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68章 第四六八章 兵胚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