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战山河 > 第360章 第三六零章 入时

战山河 第360章 第三六零章 入时

作者:烟海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11-16 17:34:25 来源:文学城

三六零、入时

隔着一条街的云城东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铃响。

鹿山耳聪目明,隔着极远,他依然听见了这令人烦怒的铃声。他站起身,从腰间拔出短刀,然后毫不犹豫地冲进雨中,转角到了云城东河的柳树林中。

这里方才经历过一番厮斗,地上的草色明显有被人随意踩踏后的狼藉。

鹿山亦步亦趋,谨慎地扶着刀前行。

他走到一处柳树根处,在被挡住的石头底下发现了一滩血迹。此刻因为他的动作,雨水终于冲进石头下面,将那滩血迹冲散后,顺着低洼石坡上的凹槽流进了前面的东河。

鹿山的眼神慢慢浮上一层杀意,他的耳根子轻微一动,身侧不远处的铃声再次响起。

“谁?”

雨水划过他的脸颊,顺着他的鬓角流进领子里,雨越下越大,几乎到了走近一些就看不清的地步。

鹿山站了片刻,寂静的林子里偶然传来几声鸟鸣,然后是嘶哑的乌啼,随后便是这扰人的铃声了。他压着一口气,缓步向着那发出铃响的方向走去。随后,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在一棵昨夜被大风吹断的柳树杈上,看见了一柄吊着的铃刀。

刀柄处悬挂的铃铛正被风雨催动,“哗啦啦”地碰撞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此处一片黑黢黢的密林,却没有一个活人。

同一时间,凤栖阁的地窖中,又多了四张有过过命交情的熟脸,他们四人正是前半夜在云山楼赌坊里醉酒的西山守卫。他们被五花大绑地摆在一处酒柜的后面,相互缠绕,醉得不省人事。

桑无枝捏着鼻子往退到了墙根,看着布爷和几个手下将四个人绑牢后,一边抛着手中一串铜制钥匙,一边轻飘飘地一笑。

“怎么样?这几个臭东西什么时候能醒?”

布爷回答得极精明,“三娘想他们什么时候醒,他们就能什么时候醒。”

“那就等过了今明两天,跟之前那三个惹事的衙门客一样,扔到隔壁东河的竹筏上,随便他们漂着。”

“行!”

这时候,从楼上跑下一个姑娘,她提着裙子,脸上抹着清淡的胭脂,神色却十分慌张,“三娘!”

桑无枝连忙冲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看着好四个人,自己则踩着小碎步,快速上了阶梯,“怎么了?丫头慌慌张张的,唇上的胭脂都花了。”

那姑娘拽着桑无枝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三娘,出事了,就阿兰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都没回来。”

桑无枝的脸瞬间一变,“阿兰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那姑娘连忙引着桑无枝穿过大堂,往楼上走,“我们把她安置在您隔壁的卧房了,现在醒了,吓得说不出话。”

桑无枝神色不善,心跳声砸在喉咙口。此刻凤栖阁还没开门营业,一楼大堂里空空荡荡的,冷清得让人发抖。

她二人快步走进卧房,终于迎上了这浑身发抖的阿兰。

阿兰全身湿漉漉的,脸色白得像是一枚浸了蜡的瓷娃娃,两眼更是空空洞洞,了无生气。

她看见来人,眼神僵硬片刻后,忽然对着桑无枝大吼大叫起来。

“怎么了?阿兰,是我啊,三娘。”桑无枝不敢靠近,只能站在门边轻声抚慰她。

“三娘,您换身衣服过来,阿兰看不得黑衣。”

桑无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一身黑裙,立刻扯了衣襟,将外裙脱了下来,露出里头白色的寝衣,也不管自己这身衣服多不妥帖,她随手将腰带往身上一系,这才轻声唤她,“你别怕,我是三娘啊。”

桑无枝靠近一些,往阿兰瑟缩的眼前晃了晃手,“你喊我一声,乖。”

阿兰浑身颤抖地哭嚎一声,像铁锈的弹簧一样,猛然从凳子上窜了起来,跟着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两声,最终全身脱力地栽了下去。

桑无枝箭步上前,一把接住姑娘软绵绵的身体,然后一把将她托了起来,转身放在榻上。

“三、三娘……”阿兰好像在滚水里烫过一样,眼神慢慢从空洞转为正常,她那鬓边流着水,也不知道是汗还是雨。

“三娘在呢。”桑无枝用被子将她焐着,然后贴在她心口上,搓着他冰冷的双手,结果,桑无枝顿觉自己的双手一热,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身后那报信的姑娘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三娘,阿兰是扒着人家的船底从对岸渡过来的,她那十个指头的指甲撕了八个,瞧着……是不能弹琴了。”

桑无枝心里一疼,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她拼命挣扎着压平一口气,低头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然后对那姑娘说,“你们去叫布爷,把大夫请过来,让他带上最好的药。什么不能弹琴了,不就是掉了几片指甲吗?头发剃了还能再长呢。”

那两个姑娘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桑无枝连忙从去旁边的柜子里翻出干净的棉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柔荑般的手指包了起来,“别怕啊,丫头,你别听她们瞎说,琴还是能弹的。”

阿兰终于恢复了些意识,也感觉到了自己此刻在哪儿,她有些害怕地试探了一下,“三娘……”

“在,三娘在呢。”

阿兰轻声轻气地说,“三娘,他们……那些杀人的,他们把大佟哥他们都抓走了,小慧姐姐死了……被他们杀了……”

桑无枝脸色一白,“你说什么?小慧死了?”

“我……我掉进河里的时候,脑子是懵的……我在河里憋了一会儿不敢动,他们却也没来找我,然后……‘噗通’一声……一个大石头就砸在了我头顶上,我、我就看见……小凤姐姐的眼睛是睁着的,她就在从身边沉了下去,她是为了救我才被他们杀了的。”

阿兰哭得不能自已,眼圈都是血红的,她一把攥紧桑无枝的袖子,轻声说,“三娘,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桑无枝攥紧姑娘颤抖的手臂,轻声问,“你看见他们了么?那些杀人的人?”

阿兰往后缩回了手,眼神躲闪,“我只知道……我们的行踪被人泄露了,大佟哥他们都被抓走了,死没死我不知道。”

桑无枝看着她,觉得她有事隐瞒,于是轻柔地引导,“阿兰,你说你跳进了东河,他们没有追?你听到过什么?”

阿兰将眼神移到一旁,片刻后,她使劲摇了摇头。

她攥紧的拳头死活松不开,好像握着什么东西,桑无枝也不敢勉强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安抚,“别怕,你好好休息,安心养伤,听见了么?”

阿兰哆嗦着点了点头,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捂住头,低哑地哭了起来。

桑无枝站起身,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将外衣披上,脚步生风地下了楼。

布爷紧跟着上前,“三娘,底下人来报,说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一直在凤栖阁外转悠,是生面孔,没见过。”

桑无枝当机立断,“布爷,快将咱们楼中剩余的人转移到地下酒窖去,‘他们’放‘虎’归山,实则是为了对咱们一网打尽。”

“三娘,这路数太明显了,他们不至于……”

“他们已经无所谓了。”桑无枝道,“我瞧着他们是早就锁定了凤栖阁,一直按兵不动只是因为没抓到咱们的‘弱点’。如今,林惠安已经被秘密转移出去,咱们的琴师队伍里又出现了泄露计划和线路的叛徒,‘那些人’又成功抓住了咱们的前去布线的琴师……如今到了‘收网’的时候,他们已经不需要继续藏了。”

桑无枝忐忑不已,如今凤栖云山既然已经暴露,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既然已经成了“靶子”,就不能再有多余的动作了,免得招摇过市,再将银三他们拖下水。

“那……那怎么办?”

“照我说的去办。”桑无枝强自镇定道,“今夜凤栖云山照常开门,一切照旧。咱们不能自乱阵脚,我趁机出门一趟,把消息带给二爷他们。”

“是。”布爷领命后,立刻前去安排。

此刻,雷声震天,大雨未有要停的意思。

二爷走到廊前,天空正隐着大战在即的阴霾。大雨砸落廊前的竹阶上,他就仿佛看见了一个年轻人手持油伞,从竹林深处款款走来。

今日清明,二爷和薛敬陪着顾棠,三人在林子最后角落的一处衣冠冢前上了三炷清香,顾棠为那香炉遮着伞,恐雨水将那香灰打散。

这雅间的主人的一生不可谓碌碌无为,即便他仅仅是一名九品小吏。

二爷沉下心神,对方怀远此人霎时肃然起敬。

此刻,顾棠已经开始在竹屋后面,修整最后一批遇雨疯长的竹节。

二爷站在廊前,出神地听着雨声。

他这样出神的时候,身后一件宽厚的披风缓缓地挂在了自己肩上,跟着腰间一软,那滚烫的手心再一次揉上自己的后腰。他有些不自然地往后欠了一步,竟有些依赖般地去寻那人滚热的手心,仿佛从那跳动的脉搏之下,那极热的鲜血能将自己的身心包裹一样。

对于这种触觉,他仿佛愈发食髓知味起来。

“外头雨大,进去吧。”

薛敬这一口气吹进来,耳朵里霎时像是拱入了细密的蜜虫,麻痒难耐,一丝一丝地贴在他的耳蜗里,决绝地肆虐着,将他侧颈的青筋都被刺激得挣扎起来,像是碰上了爆发的泥石,要跟着翻滚的岩浆将自己周身的皮肤全部侵蚀一样。他忍不住侧头,在薛敬深邃的眼中寻找自己的影子,然而那双眼中瞬间充斥一股莫名的热意,好像不光要吞噬自己的影子,甚至连同自己这人都要活生生地吞下去。

于是,他便情不自禁地递上自己的嘴唇,在对方干涩柔软的唇珠上轻柔迟缓地撞了一下。

“……”

只碰这一下哪里足够,薛敬早已变成了那得陇望蜀、不知餍足的野豹,碰到唇边的软肉亲自递上来,他便无法自制地反客为主,几乎用了要将对方吞下肚去的力道,咬着他。

这仿佛成了这些年在他梦里也不敢肖想的景象,绚烂得令人沉迷。

疾雨砸在廊前的竹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不雀跃。

薛敬撑在二爷腰间的手心慢慢移动到他的脖颈,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道,一段一段地去掐他后脖的颈骨。结果这动作正中下怀,二爷瞬间浑身颤栗,不由自主地掐紧拳头,竭尽全力地将那酥麻难耐的感觉调和成让人甘心陨落的‘麻沸散’,这样,他才勉强压制他喉咙里细密的轻喘,不让令人舌根发痒的闷哼从齿间热浪中宣泄出来。

薛敬拨开搭在他肩上的长发,挑起他的下巴,然后故意用拇指揉了一下他泛着血色的下唇,调笑道,“二爷是把我当那姓柳的王八蛋了?我这人可没什么定力,招架不住。”

二爷别过脸,伸手挡着他又要窜上来的呼吸,忍不住打断他,“不妥。”

薛敬无可奈何地苦笑,故意问他,“那方才谁先亲上来的?”

“失误。”

“……”薛敬一愣,点了点头,非常好脾气地退让一步,与他拉开一段较为妥当的距离,手臂倒是绝不从他腰间松开,“好,失误。”

二爷轻咳了几声,想竭力恢复神色,却不料,他那白至透明的脸上浮起的暖色早已无情地出卖了他。

薛敬刻意与他玩笑,原本也是为了转移他的视线,知道他暗藏心事,眼中又浮起往日惯有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凉意。

“你在担心什么?”

二爷看向他,眸间那最后一丝浅浅的暖色随即消散,带着血色的薄唇微微抿起,“顾棠所说十年前的动静几乎都来自于靖天,还牵扯出了一桩悬案。原来萃阑殿大火中有异象,估摸着有人从那时候就有预谋,要将你这个人扼杀在襁褓中——那个‘死’掉的灵香公主仅仅是一个遮掩罪行的幌子。”

薛敬脸色微沉,“偷梁换柱,以假乱真。”

二爷神色淡漠,看不出端倪。他慢慢叹了口气,想将唇间那滚烫的热意收敛,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结果好死不死地正好碰着干裂的纹,叫那本来就不怎么苍白的唇间更印上一抹血色。

薛敬连忙伸出拇指,轻柔地在他唇上擦了一下,然后凑过去,伸出舌头卷了一下他那唇间的伤口,霎时一股热浪穿透两人的四肢百骸,原来这腥甜的血不但能刺激味蕾,还能将所有的情火撩拨得更加难忍。

二爷连忙偏过头,刻意将身体从他身边挪开半步,然后扶着不怎么淡定的声调,轻喘了几声,警告他道,“你怎么回事,不让我把话说完。”

薛敬低声笑了片刻,又恬不知耻地凑上来,非要占他便宜似的,“你说啊,我又没封着你的嘴。”

“……”

二爷无奈摇头,他转头看向疾雨,日头偏偏在这时候,干脆利落地隐在了云后。

这时,门忽然被撞开了,鹿山从外面疾步走进,“出事了。”

二爷的脸色立刻沉下来,“说。”

鹿山快速道,“最后一次运送火|药去天命书院的琴师没有回凤栖阁,都被鬼门铃刀的人抓走了,伤亡不知。”

“他们终于还是忍不住,率先动手了。”二爷并没露出惊疑之色,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

薛敬谨慎道,“想必凤栖云山也暴露了,桑无枝那边顶得住吗?”

“来时我跟她交代过,无论如何,一切照旧,不必惊慌。”二爷转身对薛敬说,“殿下,云州一战,要入时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