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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山河 第281章 第二八一章 死生

作者:烟海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8-03 18:18:35 来源:文学城

二八一、死生

谢冲快要抵挡不住这逼人死敌的箭雨,他忍不住冲葛笑低吼,“我这边快顶不住了!”

葛笑怒骂一声,从腰间抽|出蓝清河方才交给自己的鞭子,然后学着蓝舟方才的姿势猛地朝空中穿梭的箭雨一甩,那些箭雨被倏地划开。

蓝舟想都没想,趁着船上那些银甲人换箭夹的档口,猛地朝葛笑右侧翻身,然后甩出劲鞭,朝着另一侧射来的箭雨出击。

下一阵箭雨又一次到来,三人被逼得无法动弹,只能暂时躲在大石头后面,然而身后那片林子里,传来“沙沙”的声响,蓝舟急不可耐,他忍不住从石头后面冒头,朝着那船上看了一眼,却忽然被一根羽箭擦着耳边射来。

“你做什么!?”葛笑大吼一声,一把抓住肩膀,拼尽全力将他捞了过来。

蓝舟没工夫跟他废话,他快速说,“我观察过了,船上一共就那么十几个人,他们手上没装弹筒,不是饮血营的士兵!这里离灵犀渡口太近,杨辉不敢大张旗鼓地用饮血夹急攻,只能用这种方法试探,所以派出的人实力不足,你们两个人没问题!”

蓝舟侧头,又冲着另一边的谢冲吼道,“谢总使,你的人呢?!”

“退出榕树林了,没让进来!”

蓝舟定了定神,急促地喘了一阵,下定决心地说,“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哥,你们两人对付得了吗?”

“联手的话,差不多!”

“那就联手!”蓝舟转头对谢冲喊,“谢总使,船上这些银甲人交给你们俩,我去捞我爹!”

谢冲应了一声,葛笑一把扯住蓝舟的手臂,混乱中嘱咐了他一句,“小心一点!”

“放心吧。”蓝舟反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心,“咱们两边并进,速战速决!”

葛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明白!”

他转过头对谢冲喊,“姓谢的,看清船上有多少弩!!”

“十架,每次三发,射程十丈,每隔六发换一次箭夹!”

葛笑细数一阵,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片刻,对谢冲令道,“重弩射程远,力道足,但是换夹时间稍长,下一次换夹时,你左我右!攻他锚!”

“明白!”谢冲提着软剑,与葛笑相继等待时机。

蓝舟手心溢出细汗,心脏险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一会儿,换夹的时间到了!

“跑!!”葛笑对蓝舟大吼一声,“用全力跑!!”

霎时间,软剑和长鞭一同出击,为蓝舟奔向榕树林的这条路划开一道通路,身后的□□手射|出的箭雨紧追不舍,势要将这几人斩于浅滩。

蓝舟拼死跑出去,头也不回地往榕树林急奔而去,擦着耳边射过去的箭雨犹如密密麻麻的针,他总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被这些弓箭射成筛子。

就差最后几步跑进密林的瞬间,一根羽箭“刷”划破大雨冲向他的后背,就在要射进他的后心的瞬间,一柄金色软剑擦着他的后心猛地挡住那根射过来的箭矢,只差分毫之间,帮他挡下这致命一击。

蓝舟倏地回过神,葛笑的声音震天般响起来,“跑!!跑进林子里!!”

蓝舟慌忙抬头去看,发现原来是谢冲将自己手中的金云软剑在情急之下扔了出来,帮他挡住了这一击。

蓝舟惊魂未定,就听见葛笑的吼声,他一刻不敢停留,快速闪身榕树林,循着蓝清河被劫走的印记一路追赶而去。

榕树林中,一匹快马急奔在榕树林中。

大雨落在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冠上,砸出震耳的声响。

身后不远处的河岸不断传来羽箭射出“嗖嗖”的声响,还偶然能听见那几人嘶裂的吼声。

快马在榕树林中心一片空地上停驻,勒马站定时,蓝清河被那骑马的人猛地翻个身,摔在了地上,他的后背撞在碎石地里,跟着脑子“嗡”的一声,顷刻间两眼一黑。

蓝清河低哑地痛呼一声,立刻翻了个身,在泥泞的土里爬了一阵,捡着一边的粗|壮的树干靠着,口中鲜血不断涌出,混合着流下来的雨水,他也不急着擦干。

那劫走他的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头上的斗笠还带着黑纱,将他的脸蒙了个严实。蓝清河认不出这人是谁,只能去看他周身其他的物事——这人身长八尺,身体壮实,腰间一根黑腰带挂着一柄刀,那柄刀极细、极长,他脚踩黑色皮靴,雨夜之中,这人犹如比疾雨更深的一滴墨点,又如同从鬼门关中还阳索命的鬼差。

“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那人的嗓音犹如撕裂深黑夜色的一丝银线。

“你是那天出现在水边,想要劫走我的人。”蓝清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他低笑一阵,忽然抬起头,盯着那黑衣人,似乎要用犀利的眼神将遮在他脸上的面纱撕破,然后在他的双眼上捅出两个黑色的窟窿。

“二十多年了,蓝鸢镖局为云首卖命,出生入死,可他终是不肯一见。”蓝清河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不住地说,“我也算是他开国的功臣之一。”

那黑衣人上前一步,微微低头,从面纱后轻蔑地看着这位老人,哑声说,“你不配。”

蓝清河抬起头,冷冰冰地笑了一下,“我配不配,不需要你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耗子来评判。你也不过就是云首身边养的一条狗,以为自己能高贵多少?这些年来若不是蓝鸢镖局持续为他打通南北的脉络,他能混到今天?若不是我屡次帮他扫除障碍灭了那些多事人的口,他的身份早就败露了,哪能像今日这样,好端端地坐镇后方,坐山观虎斗,还能运筹帷幄,高枕无忧?!”

蓝清河气恼地呼出一口气,将眼神放空、放远,仿佛盯紧了那不远处闪烁的灯火,神思陷入了往来数十年的光阴里。

黑衣人终于拔|出了腰间那柄细刀,清脆的铃声忽然响起,他将刀锋对准蓝清河,冷道,“屡次帮云首扫清障碍?呵,蓝大当家何苦睁着眼说瞎话。”

蓝清河面不改色地一笑,“怎么?秋后算账?”

“大当家别怪我。”那黑衣人的声音又沉且冷,仿佛待宰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圈里养的畜生。

蓝清河长舒一口气,感慨道,“说到底,咱们这群人,都不算什么好东西,他出卖兄弟,我杀妻取子,生死大业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名头罢了。”他摇了摇头,略显唏嘘地说,“我儿说得对啊,当初我若不下手杀她,也许我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我们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还可以父慈子孝。可惜啊,这人间没有回头路,杀了就杀了,一了百了,没什么可后悔的。”

黑衣人听他啰嗦了半天,冷不丁地笑了一下,“大当家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当年你为何在尊夫人临产时下杀手,大家心照不宣,你又何苦摆出一副忍辱负重、苦大仇深的姿态。”

蓝清河的脸上顿时浮起一层薄冰,他的眼神微微眯起,嘴角慢慢下沉。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谭家人的手伸得太长,怪她谭绣云没事找事,非要隔着门偷听到了不该她知道的东西,否则,云首说不定还能多留她一命。说到底,还是你们蓝鸢镖局这条线梳理得不干净,大多风声……都是从你这条线上漏出去的。”

蓝清河终于怒火燃起,“从我这条线上漏出去的?笑话,如今蓝鸢镖局遭难,兔死狗烹,云首要斩断自己一臂,杀鸡取卵,全然不顾念多年来蓝鸢镖局为他出的力,流的血。”他叹了一声,像是释怀了一般地笑了笑,“也罢,既然云首几次三番派人杀我都没杀死,想必我若不死,他是睡不得安稳觉了。”

蓝清河仰头看着那黑衣人,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动手吧,提着我的头去给他当个摆件,反正他有这臭毛病。”

“不忙。”那黑衣人蹲下身,的刀锋慢慢地往前移了几寸,直指他喉咙的位子,好脾气地说,“大当家还没将事儿说明白,怎么就那么急着死呢。”

蓝清河歪着头,鬓角的灰发碰见凌厉的刀锋,倏地断了几一撮,飘飘荡荡地落在了泥地里。

“什么事儿啊?”蓝清河像是明知故问一样,轻飘飘地说。

“少装蒜!”黑衣人的刀尖抵着蓝清河喉咙上的皮肉,再深一寸,这人命就丢了,“你藏在山里头的秘密呢?你跟查隐说的——这些年来,关于‘金丝带’的秘密呢?你藏在了哪儿?!”

蓝清河低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黑衣人往四周看了一眼,除了雨声,还有蓝清河过于可怖的笑音,这笑声似乎要将周遭飘荡的厉鬼一并招来,于是黑衣人气急败坏地吼道,“别笑了!说,藏在哪儿?!”

蓝清河歇斯底里的笑音随即慢慢收拢,然而空林中散发着逼人的气息,寒鸦惊鸣,在纷杂的雨夜里惊起落叶纷纷。

“我记起来了,我是藏了点‘金丝带’的东西。”蓝清河笑着说,“世间只此一件,找到了,就相当于抓住了云首的喉咙,他的身份也会随之浮出水面,朝廷里那股隐藏的势力,才会被顷刻间揪出来,是不是?”

黑衣人冷冷地瞧着他,似乎下一瞬间,就要手起刀落,将这人斩于刀下。

蓝清河却毫不惧怕,“你回去告诉云首,那东西现在不在我手里。”

“不在你手里?”黑衣人沉声说,“怎么可能不在你手里,是你亲口与查隐说的。”

蓝清河点了点头,轻蔑地笑了笑,他唇角深邃的细纹细微地颤了一下,显得他更加多疑,“看来云首这回是真遇见麻烦了,手底下值得信任的人,一个一个地死掉,这么多年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现身,呵!他可真是无胆鼠辈,贪生怕死的孬种!”

黑衣人反手一掌,重重地打在蓝清河的左脸上,他被这吓人的力道蓦地甩向一旁,擦着那锋利的刀尖,右脸顷刻间破了相,被划出一道红色的血印。

他趴在地上,左边嘴唇青肿,牙齿也被打掉了两颗,他忍不住吐了半口血,混杂着乱七八糟的血肉,一并狠狠吐在了地上,然后又发出了尖利刺耳的笑声。黑衣人忍不了这穿破耳蜗的笑音,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来,提到自己眼前,“姓蓝的,你最好将嘴巴放干净一点,云首也是你能骂的?”

“怎么?”蓝清河满嘴是血地阴笑起来,“天王老子老子都骂得,他算个什么东西?”

然后,黑衣人又重重地将他摔落在地上,站起身,一只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将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胸骨上,只听见一声低哑的惨叫,紧跟着“咔嚓”一声,蓝清河的肋骨似乎被踩断了两根,发出撕裂般的粗喘。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他妈废话。”

黑衣人见过不怕死的,但是他没见过不怕疼的。能经得起酷刑的折磨,不是疯子,就是英雄——而世间大多英雄都是疯子。

黑衣人又一次将他从地上提起来,远处持续不断的催杀声,河滩上的乱战已进白热,却不知胜负。

“蓝清河,你告诉我那个秘密藏在哪儿,我想办法,保蓝舟一命。”黑衣人贴在他耳边,威胁道,“杨辉派的饮血营啊,动辄要人性命,你儿子不像你,细皮嫩肉的,琉璃一样,稍稍一碰就碎了。他被饮血夹伤过一次,你还想把守这个秘密一直到死,不给他留条活路吗?”

蓝清河始终冷透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光,然而只那么一瞬,那丝光便黯淡下去,他灰白色的唇间微微翕动,颤巍巍地说,“那臭小子已经跟我断了父子情义,老子管他的死活作甚?老子连妻女都能杀,何况是他?!”

黑衣人看着眼前这个濒死的老人,不可思议地说,“虎毒还不食子呐,蓝大当家为了保守这个秘密,竟然不惜葬送亲生儿子的性命。”

“是他先无情在先,他都不肯认我这个父亲,我何必舔着脸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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