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区先锋 第252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具洙恩刚结算完一局排位，点了单排没多久训练室的门被打开。

“洙恩。”都宰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这几天少有的轻快。

“陪我玩会游戏吧。”说着，都宰玄在他旁边坐下开机。

具洙恩点头，取消了单人排位，等待都宰玄启动POB。

“不是这个，你登录Steam。”

具洙恩愣了下照做了，一登录上账号收到了一件礼物，点开是今年很火的一部游戏，各大主播平台曾一度首页一半都是这游戏的直播。

“除了POB，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玩游戏了，玩两个小时去睡觉吧。”

具洙恩点头。

“明早收假，其他人都抓紧时间玩，你是把加班当优良作风啊。”

“反正没事可做。”

他们这些天交流都比较僵硬，都宰玄找他玩游戏是破冰的暗示，他这样的人主动求和实属不易，具洙恩也开始找话题，“你今天出去玩了吗？”

“我今天和人在机场下了一天国际象棋。啊，早上还给人充当义务司机体验了一下日行一善的感觉。”

“……为什么？”

“一时大意，不过……”都宰玄的笑容充满算计的味道，“最后也算你来我往善始善终了。”

具洙恩听不懂他的话，点了点头。

都宰玄活动了下手指，如果他猜的不错，明天早上和楼知秋约好的solo，对方应该会处于狂轰乱炸的暴走状态，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呢。

他们聊了几句，客户端已经下载完毕，启动后跳转到第三方平台自动登录，第三方平台上都宰玄的ID与Steam不同，事实上除了在POB职业赛中，其他时候他都不会用Gleam的ID，而具洙恩则无论什么平台的ID都叫做River。

“river这个词有什么深意吗？”

“我的名字与河流有关。”

都宰玄下意识想说你怎么和Ting一样随便图方便，又想起楼知秋之前指责他的话。

“这次S赛有印象深刻的辅助吗？最让你在意的是谁？”

具洙恩点头，“Ting。他的sup不比adc差。”

“和你比怎么样？”

“他的射手风格和辅助风格差异很大，做AD时锋芒毕露，做辅助又能韬光养晦，但是始终保留自己的个人风格，但这并不影响他和团队相互融合，也许是他配合了其他人，有他在，每个人都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他可以准确辅助到每个人，又能将他们联结在一起。他比我更强，我做不到他那样，我只能做到普通的事。”

具洙恩像往常一样一板一眼，不带感情地叙述着。

都宰玄蹙眉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

“他开始打辅助后。”

都宰玄狐疑道，“不对，洙恩，你以前就很关注他。”

具洙恩自然地回答，“因为你总是特别关注他。”

都宰玄又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但你们是不一样的……”

具洙恩点头。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具洙恩望着游戏的加载界面，岔开了话题，“你要选哪个角色？”

当楼知秋向都宰玄推荐这个游戏时，都宰玄就觉得这名字非常应景——《重归旧好》，只不过故事是一对望子成龙式家长对自己的孩子不断push，孩子许愿被怪物叼走愿望成真，互相埋怨的一对夫妻穿越魔法世界走上拯救孩子的道路的故事。在旅途中他们理解了每一个家庭成员的不容易，最终一家三口终于团聚过上幸福生活。

“你选奥古维斯怎么样，他头发这么蓝……”都宰玄几分好笑地道，“容我问一下，你喜欢蓝色我没弄错吧。”

具洙恩略羞愧道，“嗯。”

一开始进了游戏播放了一段孩子的悲伤回忆，接着他的梦想成真被怪物抓走，随后夫妻两人开始吵架，不出意外都把问题推到对方身上。

“婚姻真是可怕的事物啊。”都宰玄略带嘲讽道。

具洙恩没有说话，在观看过场CG的几个瞬间，他回想起自己的经历与之如出一辙，但他早已不再为儿时的事感到郁闷悲伤，雪鸿泥爪不过蜻蜓点水便略了过去。

玩了大概一两章节，都宰玄又觉得不太对。

对他和具洙恩来说，这种双人解谜跳跃平台的合作游戏太简单了，导致游戏过程中很难有什么乐趣，具洙恩更是和工作一样一丝不苟。

游戏正进行到两人化身马戏团演员表演杂技，具洙恩操作的丈夫在悬空的一条绳索上蹬独轮车，而他在上面举着几把椅子维持平衡。

突然间，妻子的手猛地一歪，叠在一起的椅子摇摇欲坠，她在上面东倒西歪，下面的丈夫压力就更大，拼命维持平衡。

“啊，啊，小心。”都宰玄装模作样道。“要摔下去了，怎么办？”

眼看着两个人都要摔下去，具洙恩过于紧张，对他的话不作他想，边聚精会神操作，边安抚道，“我想想办法。”

然而最后的结局仍然是椅子飞了出去，小夫妻俩双双摔下去，从节点读档重来。

“可惜……”

“再来一次。”具洙恩坚定道。

第二次又失败了，并且都宰玄十分狡猾，手脚动得不着痕迹，具洙恩完全发现不了。

“太可惜了……”都宰玄遗憾无比道。

“没关系，我们再试试。”具洙恩更加坚定地做好准备。

如此一般，都宰玄越来越嚣张，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反应过来的具洙恩泄气道，“宰玄……”

都宰玄心情很好，“怎么了洙恩？”

具洙恩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的埋怨，“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样。”

“噢，有吗？”

“有次你骗我溺水，我很担心你想看看你怎么样，结果你把我拉到了泳池底下。”

“因为你总是很怕下水，后来不是很会游了吗？”

具洙恩有些愠怒，“哥怎么能这么说，如果我以后更害怕水了，如果我就是不喜欢游泳呢！哥你总是这样……”

都宰玄没预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一时没有说话。

具洙恩眼睛有点红，别过脸不看他，低声说，“你总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很快转了回来，“对不起，我们继续……”他有些不安道，“你还玩吗？”

他知道都宰玄主动找他玩娱乐游戏是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他却不领情地在刚才莫名其妙地横加指责，他懊恼后悔，只觉又把事情搞砸了。

具洙恩抬起头，眼角却被轻轻擦拭了一下。

“洙恩，不要一个人生闷气委屈，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告诉我好不好？”

都宰玄耐心无比，眼神真挚而温柔。

具洙恩望着他的面容不自觉地失神。

就像都宰玄觉得他长大后变了很多，具洙恩也觉得都宰玄变了不少，从前的他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感到压抑。

小学暑假时，他们在一座市郊小镇相遇。

具洙恩祖上是两班之身，一直保持旧式家族的传统，暑假一般都在祖宅服侍长辈，同时也不能放下钢琴的练习。而他家祖宅隔壁就是都家购置的一处度假小院，有年正好都宰玄一个人在小院里清闲。

那天下午，都宰玄正躺在廊庑底下乘凉打瞌睡，隔壁院子却一直有钢琴的声音传来。

本来好听么倒也罢了，正好佐他午休，可是不知弹钢琴的人是什么练习习惯，每首曲子总是最后一个音不敲下去，折磨得都宰玄心痒痒。

都宰玄忍了三天忍无可忍，顺着声音往院子边上走。

韩国郊外的宅子墙砌得都很矮小，他图方便，顺着松树翻上墙头，刚上去就看见宅子的障子门拉开，里面正有个人在弹钢琴。

都宰玄从小就喜欢美的事物，美景美人，样样都爱，这一看就着了迷，那个人长得白白净净，阳光晒到他胳膊腿上都晒出了红痕，嫩得像块水豆腐。

本来他想说道说道，结果又觉得这个人弹得挺有意思，每次到最后一个音不敲下去，满脸苦恼，好像觉得弹得多难听似的，闷闷不乐地又重来一次。

都宰玄看着好玩，连续两天都在墙头上默默看着。

第三天弹钢琴的小人迟了很久才开始弹，而且从琴音里就能听出他的沮丧，最后他盖上琴盖，趴在上面，没有发出声音，肩膀却不住颤抖着，都宰玄隔远了看不清，却知道他心情不好。

作为一个绅士，岂能任小美人独自饮泣？

都宰玄在院子里摘了朵花，绑在石头上，精准地扔到了钢琴边上。

具洙恩被这动静吓到，以为是有人使坏，却看到石头上绑了朵花。

他捡起石头和花，警惕地走到院子里。

“我看你哭好久了，不开心吗，我带你出去玩啊。”

都宰玄趴在墙头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当然，后面的故事也并非一帆风顺，但不知怎么，最后两个人关系就变得独一无二得亲近起来。

对具洙恩来说，都宰玄一直是那个在他苦闷压抑的时候，把晦暗的天空划破，拉着他开始逃跑的人。

“我带你出去玩啊！”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宰玄变成了让他苦闷和压抑的人。

然而现在都宰玄问他的这句话，又让他想起小时候都宰玄趴在墙头笑着和他搭话的样子。

“你从来都不听我的想法，不和我讨论就做决定。”

“你明明知道我不想你给我家里人买那些礼物，你还是给他们买，我不需要你给他们好处让他们对我好，我只会觉得更难堪更讨厌！”

“上次！你说我是为了我家讨好你！”具洙恩的声音又急又快，听起来气愤极了，可是他这样的人即便生气又不像其他人那样仪态尽失，声音低得发颤，反而是很可怜委屈的模样，叫人听了心生怜爱，“我是讨好你，可是和我家里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被误解了真心，让具洙恩实在伤心，可是他忍耐惯了，直到今天才终于开了口。

“是我自己想这样，但你不能那么说我……”他低下头，一颗泪从下颔上掉了下来。

都宰玄那样说他，就好像他是一个趋炎附势，出卖自己又欺骗他人情谊的伪君子。

“对不起，洙恩，我不该那样说。”都宰玄擦拭掉他脸上淌下的一行泪。

“你就是这么想的。”具洙恩不听他的道歉。

“不是的，上次我有些情绪失控，口不择言，我向你道歉。”

那时的话不能说单纯的是一时气话，只是怀疑的种子在心里埋了太久，在那样情绪上头时，无法保持理智，因而说了这样片面的话。

这么多年的共同进退，他怎么会怀疑具洙恩和他之间的感情呢？

“你怎么会情绪失控。”具洙恩别过脸，不信他的话。

要不是时机不对，看他这个样子，都宰玄突然想笑——小时候洙恩的脾气还没这么好，常常一不开心也不搭理他的，多少年没这样了，此时仿佛两个人都活回去了似的。

“当然是真的，你愿意给他打辅助，却不愿意再继续做我的搭档了，我们从小长大，又搭档这么多年，竟然比不了你认识他几天，你说我生不生气？”

具洙恩还是不开心，“我又没说要去给他打辅助，他有Ting也不需要我，这只能说明我已经不是你期望的那种辅助了，你怎么能把这件事拿来和我们的感情相提并论？”

“我说的就是工作，难道我们搭档这么久的默契都是假的？洙恩，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我的辅助。”

“你不缺好辅助，是你不给别人机会，只是短时间难有Ting那样的而已。”

“你为什么总是提Ting呢？我们在说，你，和我。”都宰玄手指在两人间来回指了一下，“难道你一直在把你和他相比？”

具洙恩不再说话，但他的耳朵根却涨红了，显而易见地感到难堪和痛苦。

他说得没错，从很早开始，具洙恩就总是拿自己与庭雨疏比较了。

他比其他人还要更早地发现他们相像，具洙恩与庭雨疏不同，从小的家教使他养成察言观色的习惯，总是留意他人而忽略自己，他羡慕庭雨疏的我行我素，甚至他明白，在他与庭雨疏处处比较的时候，庭雨疏甚至毫不关心，也毫不在意。

他的清高是包装出来的，庭雨疏不是。

庭雨疏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不在乎别人的非议，他和都宰玄是一类人，他们都是主角，从来不是配角。

可是后来，他又发现庭雨疏不是他想得那样清高傲慢，他会给其他队友收拾吃剩的饭菜，贴心地给每个人打包新的，即使是替补也不忘照顾，不管有多少人在看，他都泰然自如地做着自己的事。

这在PCK赛区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要知道竞技联赛最讲序列排位，他这样的明星选手不知比普通选手金贵多少倍，走到哪里都应该是众星捧月，他怎么会愿意做这样的杂事呢？

想起朴芮锡，具洙恩是羡慕的，可是不得不承认，面对庭雨疏，他感到羞愧。

都宰玄很少像这样温言细语地开口，“听我说，洙恩，Ting的确很厉害，但你又差了哪里呢？没人能像你这样了解队友和对手，没人像你这样为了别人能忍耐这么多，就像你从小到大，你总是忍耐所有令你不开心的事，努力做到最好，赢得其他人的赞美。虽然我不想说这是对的，但是你做到了，你很了不起。最后一点也许最不起眼，只是对我很重要，没有人比你更能配合我。”

无论做什么事，无论喜不喜欢，具洙恩都会默默地尽全力做到最好。没有人的才能是凭空来的，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兢兢业业地研究着每个对手，就仿佛是什么精密严谨的实验一样，从不放松警惕。

“你想退役的事，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们比赛结束后再讨论这件事，嗯？这段时间直到比赛结束，你觉得我有哪些问题，尽可以说出来，我会开始注意。”

具洙恩没搭腔，犹豫怎么回应。

“还有件事我想……向你道歉。”都宰玄的声音很轻，没有往常低沉的磁性，显得温柔可亲，他的眉宇拧着，有着淡淡的自责，“我以前轻视过辅助，我才知道，辅助和射手一样重要。”

“为什么？”具洙恩想不到，有一天能听到都宰玄说这句话。

说到这个，都宰玄舔了下上唇，语气微妙道，“试了几局。”

他和楼知秋solo完准备各自自由训练时，他叫住了楼知秋，问能不能两个人一起排下路。

楼知秋被他摁在地板上摩擦得很郁闷：“怎么的？solo没把我捶爽，准备再让我给您当个马仔呗？”

“你AD，我辅助。”

楼知秋：“？”

“？”

“说吧，是不是看我的战绩太好了，想给我来个塔里木一日游。”

都宰玄耐心快不够了，“我认真的。”

“……？我警告你，我身心都是属于雨神的。你用这种办法很不道德，而且你是得不到幸福的。”

都宰玄出道这么多年，就是补位都不排辅助，突然说要给他打辅助，不让人多想都难。

“……”都宰玄彻底失去了耐心。

最后两人还是排了，一开始都宰玄放不下射手本性，玩了法辅，习惯性补刀，以AD的思路打下路，和楼知秋两个人在下路竞争上岗，最后两个人属于是分赃不均，内部不和，对方下路是蚌鹤相争渔翁得利，胜利得来不费吹灰之力。

后来在楼知秋的无数次抓狂下，竟然真的在短短三四局后配合了起来。

完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思路，让都宰玄重新认识了辅助，明白了具洙恩玩游戏时的感觉。

“作为一个AD，连辅助的重要性都认识不到，这么多年的游戏都白打了。”都宰玄自嘲道地笑，“竟然被一个新人教育……”

具洙恩完全愣住，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反驳他，“别这么说，你只是太投入射手了。”

都宰玄狭长的眼尾微弯，笑得狡猾又暧昧，“你还是这么容易心软，不生气了？”

具洙恩立刻抿紧唇，面色淡了下来。

都宰玄叹气，“想不到我要卖惨，你才肯跟我讲话了。”

具洙恩知道他这也是卖惨，但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我怎么会不理你。”

“那我们算不算和好了？”

这是什么话啊，又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想着，具洙恩却没有说出口，他转过头望着电脑屏幕，“只能再玩一小时，一会该去训练了。”

都宰玄抿了抿唇，绵延温柔的唇弓弧度加深，水色的光芒饱满而剔透。

玩了没一会，两个主角进入一个新的揭秘关卡，需要弹奏钢琴来完成解谜，当然这游戏是给普通玩家玩的，不会弹钢琴也没关系，只需要两人配合，妻子来告诉丈夫解谜的数字，丈夫按照数字弹奏钢琴。

在游戏设定中，妻子是一个钢琴演奏家，而弹奏的这首歌，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妻子为丈夫作的曲。

具洙恩突然道，“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我的游戏ID叫River。”

“嗯？”

“因为For River。”

“forever？”

具洙恩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知道游戏里这首歌的旋律是什么，但是他会弹钢琴，并且知道与键盘的对应关系，于是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

起初的几小节，像练习曲一样，只有两个音密密匝匝地交替出现，但这声却荡漾温柔，像溪流一样潺潺动人，从具洙恩的指间流淌而出，很轻很轻，过渡到滚滚推波而来，淙淙叮咚，云散月出。

在听到第二个小节时，都宰玄便听出了这首歌。

《For River》，这首歌出自一个像素视觉小说《To The Moon》，故事中提出一种全新的技术，能够重新塑造人一生的记忆，通过记忆穿梭回此人的人生之途，改变某些事件，从而改变人生的结局。

这并非真正的穿梭时空，却可以真实改变人的记忆，在人的记忆中存在的是与现实平行的另一个世界，因而被用来实现弥留之际的人们的未了之愿。

“去月球”便是弥留之际的主人公约翰尼的愿望。起初人们都觉得这是个悬疑游戏，因为没有人知道约翰尼为什么想去月球，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可是他在弥留之际时却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去月球”，最后当谜底揭开时，看客们才知道，原来其中竟有这么伟大的一段爱情。

超越时间，超越空间，超越生死。

《For River》便是约翰尼为妻子莉娃作的钢琴曲，这首钢琴曲是游戏的主题与线索，贯穿了整部游戏，直到最后，在约翰尼的梦中，他与莉娃终于成为NASA的航天员，乘坐飞船成功登月，在月球近在眼前时，他们握着彼此的双手，凝望着彼此。

在这一刻，《For River》最后一次响起，同一时间与之相应和的，约翰尼的心率监控仪陷入盲音。

那是具洙恩玩的第一部游戏，在夏天的一个午后，和都宰玄一起玩的。

《To The Moon》这个游戏非常短暂，一个下午就能玩完，可是具洙恩却觉得自己还沉浸在这一段漫长奇幻的旅程中。

“你有什么感觉？”都宰玄那时问他。

具洙恩缓了好一会，慢吞吞道，“原来钢琴在游戏里有这样的力量。”

“不讨厌钢琴了？”

具洙恩点头。

都宰玄眯眼笑笑，“喜欢听就学，有空弹给我听。”

可这么一说，具洙恩其实当晚就学会了《For River》，却一直没有弹给都宰玄听，他总是觉得不够完美，这首曲子太特别了，于是便宁愿不弹，而这次他在游戏里，用键盘弹奏出的电子音，这种最粗糙的方式弹出来的曲子，却成为了他弹给都宰玄的第一次。

具洙恩手上弹着乐曲，从都宰玄脸上的微表情读懂了他的心情，两人在钢琴音乐中对望着淡淡地笑了。就像游戏里，它是约翰尼一生的线索，此刻，这首钢琴曲，也让他们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夏天。

这一对真的是直男呢！（至少Gleam是

电竞选手这个职业特殊，这么小的年纪，互相间又是这样的关系，搭档，挚友，同进同出同食同寝，我觉得很难用普通的友谊来界定。不过，我真的很磕就是了（。

还有就是，洙恩和雨神，我在之前很早的章节里写到过，两人给人的感觉都像兰花，只不过一个人是高门大院里精心修剪的景观兰，另一个是开在绝巘峭壁中疏风沐雨的兰，一个贵气天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但两者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心性高洁，君子之风的……好老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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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