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被莫名其妙抢了工作的忍者带来的合约,你和柱间在上面分别签了字。你付好定金给柱间,接着便让悠真先离开。
等他离开后,柱间才问起对方是谁。
你回答这是你的临时助手,三天后你也会带着他去。
这段时间悠真表现得确实不错,难怪泉赖实会把他送来。
柱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一个人需不需要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能回去的,”你因为对方的善意愣了一下,赶紧摇头拒绝,“今天叫上悠真是因为这样比较正式,结果……”
回想刚才你和扉间几乎可以说是快吵起来的氛围,你欲言又止。
而且你还要去下一家忍者那里把投稿的事解决了,确实得一个人去办。
柱间哦了一声,送着你出门,临走前他突然叫了声你的名字。
你回头看他,只见他挠了下脑袋,笑容中带着点苦恼:“没什么,就是感觉小雪变了不少。”
你再度愣了愣,回忆起一开始你打断柱间的话之后他的眼神,突然明白那是一种看陌生人的打量,你又回忆起前段时间见到由美时的想法。
没想到这么敏锐地被察觉到了。
想到此处你不由苦笑:“毕竟三年了嘛……对柱间大人而言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呢?”
他站在门边,脸上有些尴尬的笑容定了片刻,随即变成了鼓励般的积极笑容,目光坚定地看着你:“我不知道。但作为朋友而言,看到小雪你过得比以前好了,我只会开心。”
听到出乎意料的回答,有那么一瞬间你的眼睛有些酸涩。
人们总是用成长来概括他们的变化,并用复杂的概念将其赋予各种意义,用好与坏来评判。
你的痛苦、你失去的快乐,一一用成长这个万能的理由来解释。
因为要成长,所以必须经历成长的阵痛,要学着融入、妥协,成为你不喜欢的人。不可以随意哭泣,因为你长大了;不可以肆意表露开心,因为你长大了;不可以像小时候那么天真,因为你长大了。
道理听得多了,你也就信了。
于是鸣人长大了,不得不变成整日埋头公务缺位于家庭被孩子埋怨的火影;佐助长大了,成为了人们口中丧偶婚姻中典型的不负责任的丈夫;小樱长大了,变成了为房贷操心的丧偶式婚姻妈妈;千手柱间长大了,所以他和斑之间的友谊变成了他人口中的算计和阴谋;宇智波斑长大了,于是他对和平的极端追求便成了天真和愚蠢。
曾经的救世主长大了就不配再被称为救世主,所以需要新的救世主,甚至可以为此杀掉以前的救世主,杀死你所相信的一切。
那些陪伴着你长大的、充满了浪漫与热血的冒险故事,虽然没有走向血淋漓的悲剧结局,却以一种最为残忍的方式给了你一记迎头痛击,告诉你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让你去理解、去接受、去认同。
于是你用着成年人的心态,去审视陪伴你长大的伙伴们,去揣摩鸣人和雏田的婚姻是不是政治联姻,去怀疑佐助和小樱的婚姻是不是成年人的妥协和生物繁衍后代的生物本能,去质疑柱间以死明志的真诚,去嘲笑斑不断被人利用走错了方向,然后用一种漠然的态度去分析后传为什么要削弱鸣人和佐助,安慰自己他们已经不再是主角。
但现在,那个在故事里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的人站在你面前,你所知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终末之谷的悲剧还在遥远的未来,他告诉你作为朋友他不在乎你会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过得好就很好。
在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质问上天这怎么可能是少年漫的世界,但现在你相信了。
因为主角的上一代、这个时代的主角之一正真正地站在你面前。
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也不值得被他花心思欺骗,他所说的就是他原本所想的。
*
你神思不属地来到了来到了下一个忍者据点。这个忍者据点位于东町的一家饭店。你去的时候店里生意还不错,你以前找工作的时候还来过这家店。
同样地对暗号走完流程,你跟着带路的人往店后面的屋子走。
一个眼熟的高马尾青年正抱着臂站在庭院里发号施令,让店里端盘子的伙计——或者是忍者——速度快些,不要耽误客人用餐。
你不由停了下来,小小的脑袋里满是大大的问号。
——火核,你在干什么啊火核!这是你身为斑的得力助手该做的事吗!
你甚至忘记感叹自己才出千手就进了宇智波的运气。
大概是你的目光太过灼热,青年倏地转过头看向你的方向,然后在下一刻身体可见地僵硬了起来。
你勉强向他勾了勾嘴角。
他继续保持僵硬。
你没机会继续和火核玩木头人的游戏,因为前面带路的忍者发现你没跟上来回身问你怎么了。
你收回视线赶紧摇头:“没什么。”
对方奇怪地看了眼火核,再看看你,耸了耸肩,没多问,继续带路。
直到你跟着转过走廊,身后依旧是一片诡异地沉默。
你回忆当初见到火核时那个颇显傲气的少年,内心给火核道了个歉,希望自己不会成为他的心理阴影,在回想往事时这段回忆不会让他抠出木叶并恨不得失忆。
在房间里坐定,刚才被火核吼过的店员进来给你上了杯茶,让你稍微等一会。
你受宠若惊地捧着茶杯点头,没一会儿就听见了脚步声过来。
火核哗地一声拉开门,又哗地一声合上。如果他是想用开关门的声音来表达他内心受到的剧烈冲击,那么他做到了。
他一身便服,走到你面前,又重重地坐下,瞪着你问:“你怎么来了?”
“……来委托。”你说。
他别过头,额前的碎发跟着晃了晃,垂下的阴影遮住了眉眼间的变化:“三年前和你说的都忘了吗?”
你以一种十分郑重的语气缓慢说道:“我记得,但我这次真的是为了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委托而来,也全都按你们的流程来的。”
火核的眼睫微动了动,他转过脸看你:“那么说说你的委托。”
或许是风吹的。
你没来由地想。
你告诉对方你需要一个固定寄信和收信的地址,并且要隐瞒身份。
火核的表情在某一瞬间变得十分微妙:“你被威胁了?不对……”
他似乎想到了和真相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去。
你摇头:“没,我就是想投个稿,但我的身份有些尴尬。”
宇智波火核:“……”
他缓缓重复你一开始说过的话:“十分重要?”
你认真点头:“很重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度进入工作状态:“好,那么我们再来确认一下细节和佣金。收到信后是我们这边派人给你送去还是你自己来取?”
你受宠若惊,惊喜地问:“还可以送信上门吗?”
他静静地看着你。
见他不说话,你眨了眨眼,然后试探地问:“那就送到我家?”
宇智波火核低头记录在纸上,又问:“寄收信的频率大概是怎么样的,委托总共的时长是多久?”
你想了想:“还不确定,如果稿子过了的话大概就是长期……没过的话可能也就一两次?”
你不忍再看宇智波火核的表情。
他的声音十分平稳:“那么我们先签一个短期合约,以次数记。等日后稳定再签长约,三月签一份,后续需要再延长时间?”
你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点头同意,之后又是商讨佣金的问题。最后火核当场拟定完合约,看完条款后你签上了自己名字。
“泉小雪?”火核看见你的名字后微愣。
你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和火之国的泉家没有关系。”
他又看你一眼,没说话,收好他的那份和约,抱着臂看你。
你喝了一口茶,又喝了一口茶,见对方毫无动静,不得不主动询问:“火核大人?您还有什么要说吗?”
“刚才……”火核的表情很严肃,语速就像你刚才说出委托时那么缓慢,他说了个开头,骤然偏过头叹气,“算了,你什么时候走?”
他选择了逐客令。
你:“……”
“那现在?”你问。
他再度沉默,良久,你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
“……我好想确实该走了,”你放下茶杯,转移话题,“说起来,您既然在这,那斑大人也在吗?”
“不要打听不该打听的事。”他又瞪你。
你“哦”了一声。大概是当年不小心对他说了句他是不是只会收钱,又被他挖苦过称呼问题,你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他,处于一种摆烂的咸鱼状态。
就是面对千手兄弟,你都要比现在在乎形象得多。
“那我走了?”你想想现在确实没什么事要做了,和宇智波火核面面相觑又太像傻子,于是你问道。
比你更迫不及待的是火核,他立刻站起身,用一种兼以冷酷和急切的语气说道:“我送你。”
“……”你知道他有多迫不及待了。
他走在你前面开了门,又习惯性地站在门边等你先出去。
你注意到他的习惯后怔了一下,道了声谢走出去,他就跟着愣住了。
你站在门口等了一下,他才又以一开始那种带着些高傲和冷漠的表情走出房间合上,对你点头示意:“走吧。”
你感觉有点别扭。
气氛奇奇怪怪的,说不出的尴尬。
之前柱间送你出去的时候就完全没这样的问题。
你们沉默地往前走,就在你感觉木叶要被你抠出来的时候,你们身后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火核,你在干什么?不是说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来吗?”
你们停下脚步,火核没回头,你回头了。
两个人站在你们的不远处,说话的是宇智波斑身边的年轻人。他的眼睛是偏圆的杏眼,细看之下眉眼和斑相似不少,要比斑矮上些许,留长的头发大概是因为方便在约莫颈后的位子扎了起来,不像火核扎的高马尾。
他注意到你的目光,挑了挑细长上扬的眉:“你是什么人?”
你看了眼没说话的斑,再瞟了瞟僵在原地的火核,想了想后完全转过身。
“斑大人,”你先向斑打了声招呼,在看见对方微不可查地颔首后再看向他身边的年轻人,“忍者大人,您好。我刚与宇智波签订了一份委托协议。”
“刚才没找到路出去,是这位——”你顿了顿,看着面前这两兄弟同时微微上挑的眉,改口,“火核大人在带我出去。”
年轻人——也就是宇智波泉奈,大概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一下:“谁和你……”
大概是见泉奈要追究责任了,宇智波斑这才慢悠悠开口:“算了,泉奈。”
听到斑的声音,火核终于也转过身,微微垂下头:“族长大人、泉奈大人。”
你睁大了眼。
之前那个隐隐的猜测被眼前这一幕证实。
健太郎信中所说的两族大概就是千手和宇智波了。
宇智波斑扫了你一眼,没和你叙旧,你们大概也没什么旧能叙。
“送她出去吧,火核。”宇智波斑干脆地下了命令。
宇智波火核:我今晚必暗鲨伊部修磨。
*
博人传伤我太深了,没撑多少集。
后面佐助和小樱的婚姻,emmmm我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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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钱*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