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生存实录 第17章 钱*17

你没看太久，也没想太多，天彻底黑下来后，你就遵循着被生物钟稳定下来的困意，把书往枕头边一塞飞快入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你隐约听见了一些嘈杂的呼喝声。

第二天你才知道离得不远的那片专门居住达官显贵的城町中昨晚失火了。

万幸的是这些贵族府邸中或多或少都有雇佣忍者护卫，火势还未扩散便被附近的忍者们压下。尽管如此，听说这场火灾也波及了好几家府邸。

纵火是重罪，因此一大早奉行所就在各町戒严，要搜捕纵火犯。

你知道这事后惊起一身冷汗，时下建筑基本都是木制，建筑又极密集，一旦失火很难控制，起火时又是晚上，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死伤惨重的大火灾。要是火灾扩散，你离得近估计逃不过，十有**会葬身火海。

在你未穿越前的世界中，就曾有死伤数万的“江户大火灾”，那场大火几乎烧光了大半个江户。

两相对比，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叹幸亏这个世界是个有水遁的忍术世界还是该感叹忍术原来不仅能在杀死人类这一点上大放光彩，救灾上也是一大利器。

搜捕纵火犯的捕快们搜寻到书屋的时候，领头的奉公人没想到店里只有你一个人，照例打量了你矮小的身板，惊讶地问你老板去哪了。

这段时间只要店里只有你一个人，那些客人都会对店里只有一个小孩这件事抱有疑惑。你早已见怪不怪：“阿聪老板没住在店里，过一会儿就该来了。”

对方听见阿聪老板的名字神色明显松了松，之前阿聪老板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认得奉行所的大人，看来提起他的名字是有用的。

名字有用也逃不过店铺被搜捕的命运，你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们一间房一间房地查过去，生怕他们破坏书籍。

领头的奉公人站在你身边和你唠嗑：“你一个人住在这？”

“这个和搜捕犯人有什么关系吗？”基于处于弱势的年龄，你回以警惕的眼神。

对方倒是没有在意你的顶撞，豪爽地笑了两声，拍了两下你的头，赞叹道：“胆子不错嘛。”

你衡量了一下两人的地位差，于是全心全意地谢过对方的夸赞，结果转眼就看见有个捕快警惕地对着仓库里装书的箱子，似乎想要以略微暴力的方式开箱。

“……”你急急忙忙地跟过去，欲哭无泪：“这位大人，箱子藏不了人，别劈别劈！书坏了我赔不起！”

……

“让你受惊了，小姑娘。”

似乎为了安慰你受惊的心灵，查完书屋准备离开时，领头的那位奉公人随手从身边的书架里拿了本书让你结账。

你看向柜台上这本应该放置在成人区且讲述了拥有异常美貌的新上任奉公人与其同僚及上司之间不可描述之事的小说，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震惊。

你的良心在“他应该不知道这是本什么书还是劝他换一本吧”和“才十岁的我为什么要劝一个成年人把颜色书换掉这和我没关系吧反正是他自己要盲选的万一他就好这一口呢”之间反复横跳，最后选择成为一个冷漠的收钱机器人，收完钱面带微笑送走对方。

小小年纪的你属实承受了太多。

奉公人们离开了一会儿，阿聪老板就到店了。

“小雪，这段时间你好好看店，我要出趟远门。”阿聪老板巡视完店铺后，漫不经心地交待道。

你想得很多，第一反应问道：“老板，你是要跑路吗？”

前线失利的消息刚来老板就要跑，这也过于心急了吧。

阿聪老板：“……”

他拍了拍桌子，瞪你：“行商的事叫什么跑路！我这是去催稿！”

你：“？”

“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火之国宣战的时候，和我签了契约的一个作者不写直接回雷之国了，”他轻啧了一声，“我到现在都没找到写下半部分的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亏了。他只退了订金，没付违约金。”阿聪老板咬牙切齿。

你听了大为震撼。

不至于啊老板！就为这个你就要亲自跑一趟雷之国吗，半路死了怎么办！

真的不是想卷钱跑路吗！

你没有直接吐槽老板这诡异的脑回路，而是委婉地问道：“那老板你要是回不来了，我的工钱……？”

阿聪老板紧紧盯着你宛如扇形统计图透着三分渴望四分担忧五分怀疑直接暴表超过十的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一个月没回来的话会有人替我给你结工钱的。”

你惊讶：“原来老板你不是一个人啊！”

说完你才发现有歧义，赶紧捂住嘴。

“小、雪！”

你急忙摆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该去找谁？”

老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露出头疼的表情：“我如果一个月没回，你就和健太郎一起去泉府。”

他见你似乎还要再问，直接打断：“说来我是不是该担心你趁我不在盗用钱财？”

你义正言辞：“怎么会！您还信不过我吗！”

“是啊，你还信不过我吗？”老板皮笑肉不笑。

你低头想想，发现也是。

要是老板跑路，反正跑得了老板跑不了店，大不了……

你连忙止住之后的想法，总之店里的钥匙在你手上，反正你不亏！

老板没待多久就走了，临走前给了你一份催稿名单，让你记得在他没回来前定期上门找名单上的人收稿。

拿到名单的你隐约觉得自己的工种似乎有些过于复杂了。

老板走了不久，你站在柜台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一块比较凉。

你不由想起平时总是抱着喵之助的老板似乎也不怎么怕热，随后你突然意识到老板这一走，喵之助的监护权似乎也暂时落到你身上了。

你一阵窒息，在店里临时睡一天还好，这个环境下连着睡几个月谁撑得住啊！

你后悔昨天妈妈来的时候没有托妈妈去问问房东能不能养猫了。

正叹着气，店里来了新客人。

没有老板监工，你霸占了老板那张躺椅，虽然不至于直接躺着，但是你直接手肘支着下巴趴在扶手，盯着门外的街道发呆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客人进门时你也没什么热情地机械问好，还因为没睡好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一边打呵欠，你的脑中一边在重现刚才进门的客人影像——

黑色西瓜头、夏天还戴围巾、浅绿色衣服……

等等，这个搭配……

你慢慢拧起眉：似乎有点熟悉？

你噌地从躺椅上站起来，喵之助顺势从你的膝盖上跳开，不满地蹭了你两下。

你看向店里背对着你的少年，发现果然是曾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千手柱间，眼睛一亮：“忍者大人！”

千手柱间回头，挠了挠头，指着自己问：“叫我吗！”

几个月不见，少年的面孔上带上了战争蒙上的阴影与愁绪，但在面对你时脸上的忧虑很快就被隐藏住。

他大概是没认出你，看向你的目光闪烁着几分好奇。

失落的情绪一闪而逝，你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音。

对你而言的救命之恩，在对方看来大概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怎么了？”柱间看起来有些疑惑。

你匆匆低下头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钱袋，掏出前段时间刚补全铜币后兑成一银的一枚钱币，绕出柜台走到他面前递了出去。

没被认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对柱间来说那只是一件小事啦。

你飞快做好心理建设，仰起头露出笑容：“这是之前忍者大人给我的，现在还给您！”

他疑惑地看看你，再低头看看你手里的钱：“你是不是认错……啊！”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你，甚至还凑近了一些打量你：“……小雪？”

柱间从记忆里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扒拉出你的名字问道，少年本就显得有些圆润的双眸因惊讶睁大得更加明显，晨光照得他黑色的双眸闪闪发光。

你像是被他身上的活力感染了一样，止不住地扬起嘴角：“嗯，托您的福，我现在找到工作啦。”

“欸？”柱间并未收下你递过去的钱，确认是你后拉开你们之间的距离，语气颇为迷惑，“工作和我有关系吗？”

你：……

你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思考了一下找到工作和柱间之间的间接又间接的关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他绕进去了。

这家伙听不懂客套话吗！

你转过目光，避开这个话题，去拉柱间的手。

他的手反射性地躲了一下，便停下任由你把他的手拉住。

你低着头小心翼翼将手里的钱放入他的手心。

“好啦，之前的钱还您，还好一直带着身上。”说完这句话，你松了一口气，抬头起对他露出一个可以说得上是轻松的笑容。

千手柱间的表情愣愣的，他似乎有些局促，在你松开他的手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把手掌摊开看着你。

“忍者大人？”

千手柱间猛地回过神，手掌握成拳后背在身后，另一只无处安放般在身前疯狂摇动：“没事没事，之前不是说就当买了那些饰品吗？”

说完他又想把钱递回来，你避了下。

“我自己做的，知道那些值不了多少钱，”你双手合十看向柱间，生怕他要把钱退回来，连连解释，“之前忍者大人的好心我心领啦，不过一想到自己花的是别人的钱，就总会心生愧疚的。妈妈也同意让我找到机会把钱还给您。”

“找到机会？”

柱间突然问。

你点头回答道：“有机会再见面的话，就把钱还给您——之前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

他盯着你的眼睛，看了半晌后收回目光，慢吞吞把钱装回自己的钱袋，垂着头像是有些失落：“抱歉，似乎让你感到苦恼了。”

“……”你没想到柱间说消沉就消沉，在一边呆住，伸手想安慰他，又感觉似乎不太合适，只得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来，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有的事！您、您当初帮了大忙的！我还有我的弟弟妹妹们，当时真的饿了很久！”

少年持续消沉，你围着他更加慌张了，张口就是实话：“我说的是真的！当时我真的很感激您！那天其实我是想装可怜狠狠敲诈您一笔，高价把那些东西卖给您的！您没必要愧疚啊！”

千手柱间这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惊讶地抬头看向你：“我刚才只是在数还剩多少钱，说起来——还有这回事吗？”

你眨眨眼。

千手柱间也跟着眨眼。

“……”

你扭过头，色厉内荏，大声道：“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安慰您编的‘善意的谎言’罢了！”

“原来如此啊！”千手柱间恍然大悟状，还夸奖你，“小雪真是善解人意。”

你一阵窒息，尴尬得十座木叶村都要被你抠出来了。

“不说这个了！忍者大人您要买什么书？”你强行把话题转回书屋里应该进行的内容，谁知对方又消沉了下去。

“没什么想看的……”千手柱间对你苦笑了一下，“我就随便走走。”

你本来见到千手柱间一个人来店里就感到有些奇怪了，此刻见他这副表情，又想起前线的情况，顿时哑然。

“……这么多家店您刚好走进这家，看来就是缘分呀。您先看看，说不定有您感兴趣的书？”你没话找话，争取拉一拉今天的营业额，又想起上次跟在柱间身边的扉间，不抱希望地问了句，“说起来，上次和您一起的那位大人，应该是您的兄弟？没在一起吗？”

柱间看了你一眼，移开目光去看周围的书架，十分自然地和你说道：“这些不能说。”

你“哦”了一声，也没想知道答案：“那您先看看？”

他点头答应，你便放松了些，打算去一边摸鱼，低头寻找着喵之助的踪影，冷不丁地听柱间问了一句：“小雪怎么知道扉间和我是兄弟的？”

你心脏重重一跳，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你从来没有想东西这么快过，一边骂自己多说多错乱问什么，一边以为自己说漏了嘴。

电光火石之间——你想起第一次见面那天扉间确实当着你的面叫过他大哥。

就在你要回答的时候，你又是一顿。

“扉、间？”你不解地望向柱间，重复着扉间的名字。

柱间的手里正翻着一本《仙人掌栽培技术》，似乎刚才只是随意一问，连头都没有抬。

“是之前那位叫您兄长的忍者大人吗？”

你问。

千手柱间一边合上书，一边咦了一声，然后像是刚想起来一样：“哦对，小雪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

他对你笑了笑，拿着那本书走了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柱间。之前给我一起的是我弟弟扉间。”

“我就要这本吧。”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书放到了桌上。

你看着柱间脸上的笑容默然无语，不知道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总之你是不能像他那样笑出来了。

你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最后放弃笑出来，摆烂地应道：“好，您稍等一下。”

你一页页翻着登记册，借助这项动作和手下纸张粗糙的质感来平息自己未静的慌乱，刚才那一瞬的心惊导致的你的手指仍有些僵硬冰凉。

你只庆幸还好手没有在抖，不然一定能被看出来。

送走柱间，你慢慢地坐到躺椅上，直直地望着前方发呆。

大概是你的姿势太过古怪，和以往阿聪老板躺成闲鱼状的模样成鲜明对比，喵之助慢悠悠跳上扶手跃到你的膝上，转头用那双澄澈晶莹的眼睛盯着敲。

你低下头，犹豫了一秒，在喵之助毫无防备的研究目光中搂住它，用一种梦游一般的声音感叹道：“那是柱间诶。”

“喵嗷！”喵之助挣扎。

你：“那是柱间诶！”

“喵——！”

这个世界用日常琐碎却又沉重的一件件事向你展示它真实而痛苦的一面。

而那些随机遇见的、如同千手柱间这样曾出现在原著中的人，则提醒你虽然这是一个过于真实的世界，但仍是一个内核为“热血”、“友情”、“努力”的少年漫世界。

总有一天，这个充满了战争与亡者鲜血的世界，会随着一座名叫木叶的村庄的建立暂时地平静下来。

新的制度会带来革新、带来和平，带来与你曾生活的那个世界相似的幻影。

哪怕它只是暂时的，也仍是你所盼望的无尽长夜中的曙光。

“他很可怕吧？”你的眼眶有些湿润，埋头贴在发出咕噜咕噜声的喵之助的背上，微笑起来，“真好啊。”

“不愧是柱间。”你持续复读。

不愧是未来的忍者之神，与宇智波斑共同威慑五大国的忍者。

喵之助放弃挣扎，任由你吸猫。

喵之助：……算了，变态。

1.《仙人掌栽培技术》，瞎编的文名。选植物书主要是因为公式书写柱间的爱好是盆栽和雕刻。

2.喵之助不是忍猫，普通猫，它只和老板过去有点关系。

祝要考试的小伙伴们金榜题名～

这文随榜更，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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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钱*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