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蘅正在看星星,忽觉一人自一侧快步走来,光线昏暗,她只觉那人衣衫凌乱,酒气熏天,举止轻浮,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心中立时警觉,那人一靠近,未及开口,便一脚踹了上去。
肃王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后退半步,抬头看见萧蘅清冷目光,满腹怒气登时化为乌有,他腆着脸走到萧蘅跟前,笑眯眯道:“萧姑娘好身法!”
萧蘅此时还不想与肃王撕破脸皮,见是他,当下恭敬行了一礼,道:“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冒犯了。”
肃王本就好色,对生得美貌的女子有天然的容忍度,尤其萧蘅还是他如今心心念念瞧上的,一听她说好话,他心头立时一阵荡漾,只觉方才被踹的地方都暖融融的,不大疼。
他道:“无碍无碍,是孤唐突了姑娘。”
肃王抬头看向天上星月,只觉今夜夜幕沉沉如水,弯月如钩,星子闪烁,倒的确是一番美景,难怪萧蘅看得出神。
他觑了眼萧蘅,道,“如此良辰美景,萧姑娘一人观赏,无人陪伴岂不寂寞,不若与孤共饮一杯,美酒佳人良景,才当得上是人间仙境……”
许是醉意上来了,肃王心中的龌龊念头一开,便如泄洪一般再也关不住。
他凑近萧蘅,声音油腻又缠绵,如同一坨沾了糖的棉花:“令妹萧芙已是孤府上侧妃,萧姑娘如此美貌,若不入宫为妃,配于寻常人家岂不暴殄天物,若能跟了孤,将来孤登基为帝,你与芙儿便能姐妹共同侍奉,成飞燕合德之美,岂不是好?”
说罢竟然悄悄伸手,去抓萧蘅的手。
如此明目张胆,倒令萧蘅吃了一惊,她侧身避过,看着肃王冷冷道:“太子殿下好志气,竟然自比汉成帝。”
猛然想到汉成帝凄惨下场,肃王一愣,心头登时升起一阵不爽,那汉成帝庸碌无能,自己精明强干,二者怎能相提并论?
但话已出口,他可不想落了下风,当即嘴硬道:“能得如萧姑娘这样的美人,便是做汉成帝,又有何不可?”
萧蘅草草行了一礼,道:“殿下欲为汉成帝是殿下的事,臣女身为成国公府嫡女,天下男子任臣女挑选,岂会那么想不开,要去宫里为妃为嫔?”
何况还是这样好色之人的妃嫔,萧芙进门也才数月,肃王先在树林与人野合,现下又来勾搭她,难不成肃王是色中饿鬼转世?
瞧见萧蘅打量他的表情,肃王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身为太子,平常女子他勾勾手都恨不得扑上来,偏这萧蘅油盐不进,他屡次三番向她示好,她回回都嫌弃的不行,还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到底是把他当太子,还是当茅坑里的石头?
碰了这样一颗钉子,肃王越想越气,冷哼一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没孤的支持,成国公府未必能延续今日风光!似尔等这般不识时务,将来跪着求孤的时候多得是!”
他知道她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着和谢时的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