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关是绥国与北部鞑族的交界地, 丘陵、低山及平原交错分布,地势多样,地大物博,地广人稀, 经百年来的休养生息,鞑族越发强大,开始不满现状, 不愿屈服在绥国之下,一年前发起动乱。xiashucom
这场战事打了一年之久还未平息,鞑族首领柯尔克更是在一个月前发动猛攻, 北门关守将陆英带领将士浴血奋战, 终是不敌壮烈牺牲,眼看北门关将要被破, 鞑族便要长驱直入攻进绥国, 世代镇守在西境的戍边将军张兢与子张沏及时赶到, 击退了鞑族, 守住了北门关。
靳磊坐在北门关外的茶棚前,看着北门关的地形图。
“公子, 你已经看了半个时辰的地形图了,我们今晚到底要不要入关?”何小五见天色慢慢暗下来, 要是再不入关, 天就要黑了,就只能在关外露宿。
靳磊收了地形图,端起茶饮了一口道:“入自是要入,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原情节中,北门关今夜会有一场战事,这次北门关要被鞑族所破,而张兢父子也会死在这次的战事中,他来北门关的目的就是要让绥国赢得战事,并救下张兢父子。
“天都快黑了,公子,何时才是入关的时候?”何小五问。
靳磊未回答他,而是慢慢品着碗中的茶水,“这茶苦中带着丝丝甘甜,需要慢饮才行。”
何小五:“……”
半个时辰后,天彻底黑了,靳磊终是道:“时候到了。”
“到了?”何小五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天色,感情公子是要等天黑才入关?
靳磊道:“竖起耳朵听听。”
何小五依言仔细听声音,片刻后道:“有马蹄声,公子,有人来了。”
“何小五,去通知大家,在关外等我指令行事。”靳磊看着夜色中一骑而过的人影道。
这一路过来,他招兵买马,为的就是今夜的战事。
何小五二话不说站起身就走了。
一刻钟后,何小五回来了,“公子,已经通知大家了。”
“好,现在跟我入关。”靳磊站起身步进了夜色之中。
鞑族。
“里应外合攻下北门关,取张兢父子性命?”营帐内,柯尔克看了来人的信涵后,略显惊讶,“你家主子是绥国皇室,他为何会助本王攻打绥国?”
“您要的是攻破北门关,而我家主子要张兢父子死,我家主子说了,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柯尔克犹豫了。
“您怕了?”来人嘲道:“我家主子以为您是个有魄力的人,这才与您联合,助您早日达成夙愿,没想到您竟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如此,便作罢吧!”
柯尔克被激怒了,“本王怎会怕?到时候本王拿下绥国,后悔的怕是你家主子。”
“我家主子说了,只要您有这本事。”
“好,那咱们就走着瞧。”柯尔克接了联合书。
来人走后,柯尔克立即出去招集部落将领共商大事。
营帐外,两道身影潜伏在暗处,等柯尔克离开后,一人潜入营账,拿走了那份联合书。
绥国营地。
“爹,服药了。”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端了碗药进了主将营帐,将药放在了书案前看兵书的父亲面前。
张兢放下书,一边端起药喝一边问:“鞑族那边可异动?”
“没有。”张沏摇头,随手帮父亲整理案上的书籍。
张兢心中不安道:“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爹,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等会儿用完药就早些歇息,外面儿子来守着便是。”张沏道。
张兢摇摇头,“不行,我得亲自守着,北门关是北境的大门,门一旦被破,北境危矣,绥国危矣。”
“可是您的身子也要紧啊,您旧疾复发,若不好好休息怕会伤了根本。”张沏很是心疼老父。
张兢道:“只要绥国好好的,我这把老骨头打什么紧?”顿了顿,他看着面前长得挺拔魁梧的儿子道:“还有你沏儿,等这次的战事平定,爹就带你回京城见皇上,以后你就留在京城吧。”
“不,爹,我要跟着您在边境驻守,我们张家世代镇守边境,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贪图享乐回京去呢?”张沏拒绝了。
张兢拍拍儿子的手,“你的孝心爹心里清楚,可是沏儿,你的使命不在边境。”
“不在边境?什么意思?”张沏不解问。
张兢正要说,这时有士兵来报,“将军,有人送来一封书信。”
“书信?”张兢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大变,他合上书信问士兵,“这信是何人送来?”
士兵道:“属下不知,那信是用箭射到营地外的柱子上的,未见着人。”
张兢眯起了眼睛。
“父亲?”张沏少有见父亲有这般神色,忙询问,“怎么了?”
张兢看向儿子,“沏儿,看来今晚我们俩谁也睡不了了。”
靳磊站在一处山坡上,望着一片灯火通明的两国营帐,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夜风呼呼的吹,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他长发飞扬,在淡淡的月色下,格外俊秀好看。
何小五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产生了一种自家公子是世外高人的错觉。
“我们的人可准备妥当?”见鞑族已有火光涌动,靳磊问。
何小五点头,“公子放心,万事俱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靳磊望向东方,见树枝隐隐而动,“东风已现,万事可成。”
不到半个时辰,鞑兵与绥兵便展开了一场厮杀,张兢父子骁勇善战,哪怕面对强悍的北部鞑族兵仍是游刃有余,鞑族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可就当战事进入胶着之时,张兢手下一名副将军突然带着部下倒戈相向,一时之间就杀了数十名得力干将,让绥军损失惨重。
鞑族奋起出击,转眼形式就变了,绥军渐渐落了下风,张兢没想到他手下的将领会叛变,又气又怒,一时不敌,中了柯尔克一刀。
“父亲!”张沏飞身而向,挡开了柯尔克砍向父亲的第二刀,“绥安,快,带父亲走。”
叫绥安的副将立即飞身而来,架住张兢就要走。
张兢大力甩开他,气吞山河道:“我张家世代镇守边境,至死方休,我要与众将共存亡,绝不离开。”
“父亲!”张沏哀声乞求,“你先走,这里我来抵挡!”
张兢摇头,“你先走,为父来!”
“我怎能弃父亲而去?”张沏摇头喊道。
柯尔克道:“你们父子不要推让,今夜你们谁也走不了。”
他话音刚落,箭雨而至,片刻功夫,绥兵死伤无数,败局显现,士气大跌。
“沏儿快走,别忘了为父对你说的话,回京城,找皇上,快走!”张兢一边奋力举起缨枪抵挡利箭,一边朝儿子撕声喊道。
这样的情况下,张沏哪里会独自离开,他同样挥档着疾速而来的箭雨,朝父亲道:“父亲不走,孩儿便也不走,张家的人岂能临阵脱逃?”
张兢急得不行,正要再劝儿子,一支箭扎进了他的后背,他失了力道,跪倒在地。
张沏见状与绥安冲过去前后护住张兢,可箭雨越来越多,绥兵越来越少,眼看他们就要死在箭雨之下,绝望和死亡的气息蒙上心头,让张沏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好了,营帐着火了。”正在千钧一发之迹,鞑兵突然喊了起来。
柯尔克转头朝自己的营地看去,见已是一片火光,他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呼——
正在柯尔克震惊之时,一支箭直逼他而来,待他发觉时,那箭已到了眼前,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做出举动,那箭便扎进了他的胸口,箭的力道太大,他被带得猛的后退几步,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何人暗中伤人?给我出来!”先前叛变的绥国副将军一声怒喝,“啊——”
第二支箭急速而来,径直扎进了他的脑门,叛将当场倒地而亡。
接着三支、四支、五支、无数支,纷纷快而准的射杀了叛军。
倾刻间,所有的叛军全部死在暗箭之下。
鞑军以为见了鬼,吓得四下张望,鞑族的箭雨也慢慢停了下来。
张兢父子缓了口气的功夫,一道人影便从天而至,落到了柯尔克的面前,一把利剑毫不留情的刺进了柯尔克的胸口,柯尔克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首领惨死,营帐被焚,鞑军惊谎失措,溃散如沙,张兢父子带着仅剩的一万多人马奋起而战,终转溃为胜。
长达一年之久的北门关之役终是结束,绥军大胜。
张沏扶着张兢来到襄助他们转败为胜的少年面前,抱拳一拜,“多谢英雄出手相助,请受我们父子一拜。”
“张将军请起。”靳磊扶住父子二人,“我也是绥国人,为国出力本是应当,将军无需多礼。”
张兢看着面前英挺的少年,赞道:“公子年纪轻轻,武功高强,箭术奇佳,令张某佩服,敢问公子贵姓?”
“在下靳磊。”靳磊抱拳回道。
张兢惊讶,“你是清河王府世子?”
怪只怪原身太过纨绔,连远在边境的张兢都听闻了他的‘美名’,因此听到靳磊的名字就得知了他的身份。
可面前的少年一身武功,铮铮铁骨,救国家于水火危难之中,哪有半丝纨绔之态?
张兢感叹不已:“传言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