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 这么快就卖完了?可有照我说的价格卖?”薛旺和赵大山回到靳磊身边,见他的笼子已经空了,意外问。jiuzuowen
靳磊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当然是听薛旺哥的那样卖的, 薛旺哥,大山哥,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们也卖完了,哈哈哈。”薛旺和赵大山高兴的笑起来。
靳磊笑着道了贺, 说:“那我们赶紧去采买吧, 时间还早,希望今天能赶回去。”
“小磊, 这么急干嘛?”赵大山挑着筐子一边走一边问。
薛旺一脸我明白的神情, “小磊这是想媳妇了, 头一回有媳妇, 头一回离开她, 想来是想得很的。”
靳磊也没否认。
薛旺和赵大山拿他打趣了好一会儿, 将笼子筐子放回车里, 而后又拿着村民们开的清早去一一采买。
村子里难得出来一次, 家家户户都会托出来的人带些日常所需回去。
三个人动作麻利,个把小时就把东西都买齐了,放回车里准备回去。
临上车时,靳磊说:“薛旺哥,问问吕老板在哪,可回去了不?咱一起回去有个伴。”
“对对, 小磊说得对,我打个电话。”薛旺说完拿出手机来。
他是村里唯一一个有手机的人,只是手机在大山里没信号,得出了山才能用。
打完电话,薛旺对靳磊说:“他还没好,人在什么酒店里正谈着事,让我们先回。”
“酒店里谈事啊?”靳磊一脸羡慕,“薛旺哥,酒店是啥样的?”
薛旺说:“就是一栋大楼,里面有无数的小房间,小房间里有床有电视有茅厕有水,总之什么都不缺。”
“还有这么好的地儿?那吕老板在哪个酒店呢?要不我们也去涨涨见识?”靳磊惊奇问。
薛旺说:“好像在什么维尔纳,我也没听清楚,咱就不去了吧,小磊你不是急回家见你媳妇吗?”
“对对,咱还是赶紧回家去。”靳磊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走了两步突然捂住了肚子,“薛旺哥,哪有茅厕,我想上茅厕。”
“菜市场里边有个办公室,办公室旁边就有个茅厕,你赶紧去,我们在这等你。”薛旺指了一个方向说。
靳磊赶紧捂着肚子跑了。
薛旺和赵大山看他模样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伙子,又是你,还打电话?”办公室的老大爷见靳磊回来了,笑呵呵问。
靳磊点点头,“大爷,我再打一个,行么?”
“你打吧,正好我要去趟厕所,你帮我看一会儿。”老大爷说着走了出去。
靳磊忙又拨通了报警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靳磊直接说:“南青路的维也纳酒店正在进行一场拐卖人口的交易。”
原来的故事里提到过,吕瘸子与人交易的地点就是南青路那一带,而那一带有一个叫维也纳的酒店,薛旺说的维尔纳就是维也纳。
不等对方问什么靳磊就急急挂了电话,然后将身上那张来的路上画的进男人山的地形图拿出来,压在了办公桌上,快速离开了。
老大爷回来见人已经走了,而桌上的电话一直在响,他接起来,“喂,哪位啊?”
“同志,刚刚是你报的警吗?”
报警?
难道那小伙子丢了个手机就报警了?
老大爷忙说:“警察同志,不是我,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不过他已经走了。”
“能把你那里的详细地址告诉我吗?”
老大爷告诉了警察地址,挂了电话一看,桌上还有一张纸,他打开一看是副画,画得不怎么好看,全是弯弯的路和层叠的山,倒像是地图。
难道是刚刚那小伙子不小心落下的?
瞧瞧现在的年轻人,丢三落四,前面才丢了手机,现在又丢了地图,先收着吧,等会儿他必是要回来找的。
十分钟左右,一辆警车停在了菜市场外面,几名警察急匆匆进了菜市场。
“咋回事,咋来警察了?”车里的赵大山问。
薛旺说:“可能出了什么事,我们赶紧走吧,别摊上事。”
靳磊从窗外收回视线,嘴角讥诮,已经摊上了,还等今天吗?
“报警的是一位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大概二十多岁,长得很是清秀,他说手机丢了借电话用一用,来了两次。”老大爷对警察说。
郑其峰问:“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和什么东西?”
“话倒是一句没留,第一次道了谢就走了,第二次我也没见着人,我上厕所去了,回来人就不见了,哦,对了,他留了副画,我看着像地图,怕他来取就给他收好了。”老大爷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那张地图。
郑其峰接过打开一看,脸色便严肃了几分,打了匿名电话,还留了地图,这个人一定是案子的关键人物。
抬头看了眼办公室角落的摄像头,“大爷,能让我调一下监控吗?”
“可以可以,警察同志,这边监控室请。”
老大爷让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调出了靳磊来打电话的两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很快找到了靳磊。
“好,停,放大,拍几张照片,再把他打电话的过程录像截下来,我要取证带走。”郑其峰说。
薛旺将方向盘一转,便往回家的方向开去,“你们想好没落下什么要买的吧?可是要回去了。”
“没了。”靳磊和赵大山齐声说。
薛旺点点头,加快了速度。
赵大山找了话题来聊,“也不知道吕老板什么时候回去?”
“他怕是回不去了。”靳磊随口答了一句。
薛旺和赵大山皆看向他。
靳磊见失了口,忙掩饰说:“我的意思是他住着大酒店,怕是舍不得回咱们那深山沟沟里了。”
“那不能够。”薛旺一副我了解他的神情,“他那人最是贪财,不赚够了钱是不会罢休的。”
靳磊眼底有寒意,“赚这样的不仁之才,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小磊,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怪怪的。”赵大山听出他语气不对劲。
靳磊摇头,“没什么,就是累了。”
“那你睡会儿,离家还远着呢。”薛旺说。
靳磊点点头,瞥开视线看向窗外,马上,这一切就结束了。
维也纳酒店。
“哥几个,怎么又涨价了?”吕瘸子不满的看着面前几个年轻男人问。
一领头的黄毛男说:“吕哥,现在外面抓得严,我们哥几个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到五个女的,我收你三万一个已经不多了。”
“这些人都是卖到山里去的,山里人家穷,我怕是要亏本了。”吕瘸子负着手,瘸着条腿走了几步说。
黄毛男笑了笑,“上次那个叫田甜的,你在我这买才花了两万,卖出去五万,净赚了三万,比我们还赚得多,吕哥,做人要知足,不知足可是会人财两空的。”
他们这些人费时费力费钱的弄人,还冒着被警察抓的风险,可吕瘸子只是从他们手上买人,轻轻松松就赚几万,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这个吕瘸子吃相实在太难看了。
“黄毛,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赚得多?那也是我应得的,你们在外面随便骗骗就把人骗到了,我在里面却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能脱得了手,你难还是我难?”吕瘸子有些恼了。
别以为他只是拿现货就很容易了,他把人拉回去,供吃供喝,又得弄进山里,一样的耗费巨大,不卖高价怎么赚钱?
黄毛男也懒得和他扯这些,“吕哥,三万一个不二价,你要就一手交价一手交货,不要我找别家去。”
“黄毛,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买卖了,你就这么不讲情面?”吕瘸子彻底被他激怒了。
黄毛男站起身说:“做我们这行的,说不定明天就进去了,哪有什么情面可讲?命栓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不赚钱我们干什么做这个?吕哥,你好好想想吧,我们先走了。”
“别走,再商量商量,要不两万五一个?我今天实在没带那么多钱来。”吕瘸子将人拦下说。
黄毛男咬住口不松,“三万,一毛不少。”
“嘿,你这个小杂种,反了你了。”吕瘸子性子一上来,抡起拳头就朝黄毛男砸去。
黄毛男被打翻在地,气得狠了,带着兄弟几个就围着吕瘸子一顿揍。
警察赶到的时候,房间里正打得厉害,个个鼻青脸肿的,见到警察来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跑却也没了路,全被逮了个干净。
“郑队,抓到了进行人**易的嫌疑人,也找到五个被拐卖的女孩子。”
郑其峰看着被拷了手蹲在地上的几个人,问:“谁是吕瘸子?”
吕瘸子颤抖着抬头,“是、是我。”
“你就是男人山脚下的吕瘸子?”郑其峰再问。
吕瘸子没想到警察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男人山,吓得魂都要没了,结结巴巴说:“是、是、是的。”
“那五个被拐卖的女孩子带回警局,联系家人来认领,这几个带回去关押,等我从男人山回来再一并审。”郑其峰说完,让人带着吕瘸子上了车,七八辆警车浩浩荡荡往男人山而去。
“儿子,这么快就回来了?”王翠出门泼水,见儿子提着鸡笼兴冲冲的回来,也高兴坏了。
靳磊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说:“妈,这次我们动作麻利,没耽误什么时间,所以回来得快。”
“鸡都卖了吗?”王翠放下盆接过鸡笼问。
靳磊点点头,往院子里看了看,没看到田甜,忙问:“我媳妇儿呢?”
“屋里歇着,说是不舒服,儿子,妈想她是不是有好消息了?”王翠眉眼是笑的问。
靳磊轻咳了一声说:“没那么快吧,这才多久?妈,我进去看看她。”
王翠见儿子火急火撩的样子,心里泛着酸,“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这就是生儿的好处。”
“怎么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田甜正在屋里写字,见到人回来忙放下笔,喜悦打心底冒出来。
靳磊把门关上,上了栓子,而后拉着她坐下来,小声说:“我已经报警,最迟明天晚上警察就会来,你就能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真、真的吗?”田甜惊喜不已。
靳磊点点头。
田甜站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好久,激动得不行,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靳磊见她高兴成这样,也打心底里为她高兴,还有村里那些受尽折磨的女人,也终于要解脱了。
入了夜,靳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披了外套起来出了房门。
他坐在屋檐下,看着天空那轮明亮的月以及满天的繁星,夜宁静而美好,只是很快这里就再也不会平静了。
门轻轻被打开,田甜从屋里走出来。
靳磊问:“你怎么也起来了?”
“睡不着。”田甜坐到他身边说。
她失眠了,想到马上要离开这里,起初很激动很期待,可激动期待过后又莫名的不舍起来。
这里虽给了她痛苦恐惧无助,但也给了她温暖感动,抛开某些糟心的事,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却是她所向往的。
起初做梦都想离开,如今却有了牵挂。
靳磊笑问:“是不是太高兴了?”
田甜嗯了一声。
“高兴就好,等回去了好好过日子,忘记这里的一切,不要让这些不好的经历影响到你以后。”靳磊说。
田甜侧头看着他,见他侧颜如画像俊美,心头微动,“那你呢?”
“我?”靳磊没料到她还想着他,他说:“我也许会去坐牢。”
田甜心头一跳。
靳磊苦笑了一声,“我妈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为我买了个媳妇儿,她犯了法,但他始终是为了我,如果警察要抓她,我想替她去。”
田甜心中难受起来,“你都打算好了?”
她早应该想到的,他人品好,善良,孝顺,一方面要救她,一方面又要保自己的母亲,所以什么罪过都自己来承担。
可这件事情中,最没错的就是他呀!
“你放心,进去后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些出来,我妈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靳磊说着转身看着她,“田甜,能帮我个忙吗?”
田甜点头,“你说。”
“要是警察问你,你就说是我买的你,别提我妈行吗?”
田甜咬了咬唇,发现自己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好。”
警察比靳磊想象中来得要快,第二天一大早警察就到了山脚下。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的一个村民看到山下排着队上来的警察,吓得锄头都不要了,大叫着回村里报信。
听到警察来了,整个村子都乱了套,那些被买回来的女人都疯一般往外冲,哭着喊着笑着闹着说终于可以解脱了,那些男人们都去拉自家媳妇儿,却再也拉不住了。
老人们还安抚年轻人,“怕什么?咱们又没犯法,怕什么警察?”
“买媳妇是犯法的。”赵大山吓得冷汗直冒。
老人啐了他一脸,“胡说八道,咱们没偷没抢,花的都是咱们的正经钱,哪有犯法了?”
赵大山也不与他争辩,忙找地方躲去了。
只是警察很快就到了,见到混乱的场面,郑其峰掏出手中的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拿着喇叭大声喊,“都别动,靠边抱头蹲下。”
这枪声一响,所有人都吓得不敢乱动了,而且见吕瘸子被他们拷住拿了,纷纷照他的话抱着头蹲在了墙根下,抖得跟筛子似的。
郑其峰再喊:“所有被拐卖来的人,排好队过来登记,我们会带你们下山。”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谢谢你们。”被拐卖来的女人们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留下几个警员负责登记那些被拐卖来的女人,郑其峰带着另外的警员开始盘审村民。
“儿子,不好了,警察来了,将村子封了。”王翠在外面听了消息后,急匆匆的回了屋。
靳磊和田甜正在吃早饭,闻言对视一眼,皆装着很震惊的样子站了起来。
待问清了事情,靳磊拉着王翠走到院子里说:“妈,等下警察来了,您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买田甜的事推到我身上,这些钱你拿着,好好过日子。”
卖野鸡的钱他全留给王翠,只要省着点花,王翠是能挨过去的。
“不行,我怎么能这样做?我不能这样做,儿子,妈不能害你。”王翠直摇头。
靳磊劝道:“妈,你听我的,我年轻,就算被抓进牢里也能熬过去,可您年纪大了,要是被抓去坐牢会挨不住的,妈,我进去几年也就出来了,您等着我,等我出来再孝顺您老。”
“不要,我不能这样,儿子啊,是妈对不我。”王翠悔愧万分的哭喊起来。
靳磊搂住母亲说:“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我们再也不买卖-人-口了,好吗?”
“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王翠哭着点头。
田甜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落了泪,她不会让这人世间最难得的良善湮没在这罪恶窝里。
等盘审完,郑其峰并没有发现报警的人,问:“你们村所有人都在这了吗?”
“对对,都在这了。”大家回。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都吓傻了,哪还记得有谁没来?
郑其峰拧了眉,还要再问,这时,响起了脚步声,他转头看去,见有男女三人走了过来,一对年轻男女身后跟着一个老妇人,那年轻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报警那位年轻人。
“警察同志,还有我们。”靳磊来到郑其峰面前,主动交待罪行,“我花了五万块钱从吕瘸子手上买了田甜,我认罪,但这事不关我妈的事,还请你们不要为难她。”
吕瘸子惊讶看了靳磊一眼,低下头没出声。
警察来了后,这些村民或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他身上,或将过错推到家人身上,像靳磊这样不是自己的过错却要抢过去担的还是头一个,这小子倒是个孝顺的。
要是别人他或许要和警察说说,戳破他的谎言,靳磊就算了。
郑其峰转头问田甜,“他说的是实话吗?”
田甜看了靳磊一眼,点点头,“是,但是警察同志,他没有侵犯我,也没有虐待我,他一直保护着我,我不告他!”
众人都惊住。
那些嘴里喊着要告男人们的被拐女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敢置信的看着田甜。
警察们也都很吃惊,郑其峰看着田甜严肃问:“田甜,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别怕,尽管实话实说,现在事情由我们警方介入,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他是好人。”田甜抓着郑其峰的手说:“警察同志,我说的全部是实话,他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来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他一直在保护我,一直想让我离开这里回家,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对吗?”
郑其峰仔细辨别了田甜的神情,见她不像是被胁迫说谎的样子,他转头看向靳磊,默了片刻说:“把他一并带回警局。”
“儿子。”王翠拉住靳磊不松手,“别抓我儿子。”
靳磊拍拍母亲的手,“妈,记得我说过的话,好好活着,等我回来再孝顺您,给您养老送终,妈,保重啊。”
王翠被警察拉开,靳磊和那些背了人命以及虐打妇女严重的男人们一起被带下了山。
所有被拐卖的女人都被带走了,村子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孩子,哭声地动山摇,惊飞了林中的鸟。
“是你报的案。”警察局的审讯室中,郑其峰把照片和录像拿给他看,开门见山问面前的年轻男人。
靳磊知道瞒不过警察,也没想瞒,点了点头,“没错,是我。”
“还画了地图,是怕我们找不到地方,蓄谋已久?”郑其峰将地图打开展示到他面前。
“对,我很早就想报警了,一直在计划中。”
“为什么?”郑其峰有些不明白他的做法。
在山里盘审的时候,好多人都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还在与警方争论不休。
一个自小生活在那样环境下,接受着不正的三观的熏陶渲染,骨子里应该早就觉得这样做是正确的,不会有报警的念头才对。
靳磊深吸一口气,说:“我看到村里那些被拐买来的女孩子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天天遭受着打骂,过着非人般的日子,有的甚至被打死,打傻,打残,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而且我听说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所以我想解救那些女人,也想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们的做法不对。”
“既然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是不对的,你为什么还要花五万块钱买田甜?”郑其峰再问。
靳磊说:“我要是不买她,她也会被别人买走,她性子烈一定会遭很多的罪,又也许会丧命,我想着先保护着她,等报了警再让她平平安安的回家。”
“不得不说,田甜遇上你是他的幸运。”郑其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靳磊虽然犯了法,但出发点是好的。
靳磊苦笑,“可我希望从没遇上过她。”
郑其峰明白他的意思。
“警察同志,我愿意接受律法的制裁,我愿意为我犯下的过错承担应有的处罚。”靳磊说。
郑其峰一脸欣慰,“要是其它人也都有你这样的觉悟,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了。”
在吕瘸子和黄毛几个老实招供下,案子很快结了。
主犯吕瘸子以及黄毛几人拐卖了三十多个十八岁以上的女孩,十几个十八岁以下的女孩,情节严重,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男人村里那些手上有人命的,依情节严重判处无期徒刑和死缓。
其它依情节轻重依法判刑和罚款。
所有的被拐女孩皆被父母领回,但也有部分为了孩子愿意留下的,家人得好生对待,不可再对其打骂。
有部分被拐女人带着孩子回到了家中。
田甜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证明她确实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又以靳磊报警立功为由,警方减免了靳磊的罪行。
对靳磊进行了一周口头上的教育,靳磊被释放回了家。
见到儿子平安无事回来,王翠喜极而泣,没有责怪儿子演戏骗她的事,反而庆幸儿子那样做保了平安。
靳磊带着母亲离开了男人山,到城里找活干,几年后,在靳磊的努力下他终是有所小成,母子俩省吃俭用存下了买房子的首付。
这日,靳磊带着王翠去看房,准备买个小二居供着,也让母子俩能有个自己的家。
“你好,先生,想要什么样的房子?”售楼小姐走过来笑着问。
靳磊听她的声音很熟悉,抬头看去,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微惊,“是你?”
“靳磊?”田甜也认出他来,一脸震惊
王翠看着面前一身职业装,梳着高马尾的高挑漂亮女人,喊了出来,“田甜?”
田甜眼里含了泪,笑着点头,“是我,是我。”
母子俩得知,这些年田甜并没有结婚,因为她被拐卖到大山的事,大家一方面对她十分同情,另一方面也不信她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在说对象上便有了难度。
田甜性子要强,见好些人看不上她嫌弃她,她自也就不愿再提嫁人的事了,她也没有再回原来的公司上班,而是找了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做。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她和靳磊母子竟然能不期而遇。
“你如今都成大老板了,怎么也没结婚?”咖啡屋里,田甜笑着问。
靳磊苦笑,“没有人愿意嫁给我这种有历史的人。”
“同病相怜呢,也没有人愿意娶我这种有历史的人。”田甜也借话说。
服务员正好端了咖啡过来,听到两人的话,忍不住答了句嘴,“那你们俩就在一起呗。”
靳磊和田甜看向服务员,服务员道着对不起离开,两人看向对方,眼底都含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