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个天雷滚滚,沈约整个人都吓懵了,连连咳嗽了好几声,仿佛耳朵出错了一样。
他不举?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自己的追求者少了,几乎绝迹,估计都是这小子干的吧,怪不得他单身这么多年,你真行啊,小子。
“是真的。”
叶浔见他不信,又强调了一番,反正他瞎编了这么多年了,说的自己都快信了。
沈约一脸懵逼,他很好奇这小子能编出些什么东西来。
叶浔见对方不信,抬了抬下巴,似是很骄傲,“他喝醉了自己告诉我的。”
我可去你的吧,所谓的酒后吐真言在他这里完全不存在,且不说他酒量好,不容易喝醉,就是喝醉了他也不会乱说话,顶多就是掉两滴眼泪而已。
这还是叶飞鸿告诉他的,据说他有一次跟沈弯一起喝酒,两个人喝醉了,一起抱头痛哭了一宿,整个无敌山都回响着他们俩的鬼哭狼嚎。
“真的。”叶浔又肯定了一遍。
沈约抽了抽嘴角,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叶浔随口胡编的能力都快超过他了。亏他以为孩子单纯,说谎话都脸红。
……
晚间月色透过来留下一地银霜,不知是天气本就闷热,还是那河水中药的原因,沈约只觉得浑身热的睡不着。
半倚在石壁上,双手交错垫在脑后,他本意是想来秘境内保护叶浔和慕枝儿的,谁料保护不成自己反拖了后腿。
若是叶浔自己,虽然麻烦一些,但早晚能离开那片黄沙,结果自己被蛰了一下,还害得人家中毒不醒。
想到此,他看向那只被蛰的手,伤痕基本没事了,只留有淡淡的红痕。
手微微抬起,唇瓣触上先前叶浔吻过的地方,脑海中回忆里少年那紧张焦急的面容,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突然他心底一咯噔,顿时冷汗四起,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莫不是受那河水的影响?可他明明只喝了一小口,剂量也并不重。
扭过头去,叶浔正躺着睡得香甜,沈约往那边挪了挪,谁料刚蹭过去,叶浔不知梦见了什么打了个滚,直接上手搂住了他,像只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
好像更热了!
他一把推开叶浔,冲出去,月色依旧,寻了一处湖泊跳进去,冰凉的河水刺骨,透心凉心飞扬,这才心静了下来。
另一处叶浔也被一股燥热折腾醒了,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热的受不了,他捧起酒壶又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凉水,可没一会子又便觉得更热了。
他四下望了望见无阿紫的身影,才敢撕扯身上的衣衫,衣衫半开依旧是燥热难忍,只能寻了处湖泊进去泡一泡。
沈约泡在湖中,透过月光远远地偏见一人也冲来扑腾一下跳了进来,他嘴角扯了扯,莫不是大晚上的想不开要跳河。
雨我无瓜!
眼看着那人朝深处游去,他连忙蒙上面纱,朝人扑过去,待近些他才发现是叶浔,游去的脚步一顿,开始捂着自己的脸后退。
如今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好在是泡在水里看不出身形,要不然铁定掉马,但脸上的面纱贴在脸上。既不舒服又危险。
脚步渐渐后退,但叶浔转过身来好像发现了他,眼神迷离,脸色发红,歪了歪头有些不清醒的样子。
“师尊?”
卧槽,沈约连忙往下蹲了蹲,只留下一个头。袖子抬起遮住自己的脸,生怕被认出来了。
不等沈约反驳,叶浔的头便埋进了水里,咕噜咕噜的冒泡泡。再猛地抬起头来,水珠溅到沈约脸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
便见叶浔脸色依旧红润,“师尊,不对,是阿紫……”
叶浔使劲按着自己太阳穴,只觉得眼前人一会儿变成沈约,一会儿变成阿紫,他已经开始分不清了,脑中一片混沌。
“我难受…”他使劲压制着心底的无名之火。
沈约伸出手来在他脑门探了探,这般烫,不会是发烧风寒了吧。
下一秒便见叶浔的眼神变了,抓住沈约的手便紧紧贴在他脸上,死死不放,贪恋着这一丝冰凉,蹭来蹭去,又好像意识到不妥,挣脱开要离去。
沈约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可不能让他瞎跑,指尖飞速在他脑门点了一下,叶浔整个人便软软倒在他怀里,透过月色,只见他脸色红得想煮熟的虾一般,唇瓣微张,面色痛苦。
沈约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是自己徒弟,到底是**问题,沈约胳膊圈住叶浔,让他站稳,又带着他的手抚上某处,只觉得滚烫无比,连忙缩了回来。
轻咳一声尴尬道:“你……你自己、解决一下。”
怀中人扭动着身躯,蹭着那一份冰凉,抓来抓去,始终觉得无法释解,脸色焦灼,呼吸声都重了起来。只能偏起头仰看身旁人求助。
沈约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爆体而亡,他偏过头去,手指向下探去,一片黏腻……
月色静谧,河水静静流动,二人衣袍在水中飘散……
阳光打进来时天光已是大亮,叶浔揉揉眼,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揉揉脑袋,记不太清了。
身上还有一种好闻的药香,像是……师尊?
昨夜朦胧之中好像瞧见了师尊,又好像瞧见的是阿紫,再或者是一场梦?
抬眸去瞧,便见那紫衣姑娘不知在煮些什么。
沈约手中拔光毛的鸡直接丢进锅里,瞅见叶浔醒来,淡淡道:“我在熬汤。”
叶浔注视着他一系列的操作,惊呆了下巴,所以把鸡拔光毛扔进锅里煮=熬汤?关键是这人说话时还一本正经,那个锅看着也极为奇怪。
见叶浔盯着手里的锅,沈约微微一笑,“蒸馏”。
至少能把那药效祛除一部分吧,不至于如此惊人。
正想着时一只手伸过来接走了他手中的勺子,温热的触感让沈约一僵,想到昨夜那滚烫的触感,只觉得作案的那只手散发着罪恶。
脑中思绪飞转,又觉得孩子似乎是长大了,但对于男女之事又是一窍不通,若非自己用手帮了他半宿,怕是要难受死,要不改日寻些书籍给他?
在沈约七想八想时,叶浔手中的匕首一刀子刺入鸡肉,只见血流如水,这倒是连血和内脏都没弄干净。
眼神撇去,见那人双眼放空正在发呆,却觉得她真是可爱,连手里的鸡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时间变得快了起来,接下来的几天叶浔一直按照瑶池秘境的规则进行历练,偶尔会捡到一些灵草,碰到一些灵兽,沈约一直双手环胸站在身边看着他,除非是生命危险,否则他绝不出手。
期间还碰到过其他门派的弟子,唯一令人兴奋的是他没有再碰见过谢轻弦和阮清,反正和男女主一起铁定没好事。
“叶仙友,关于沈仙上和校长大人……”
这大概是唯一令叶浔苦恼的事,每次他碰到了其他门派的女弟子后都会有人跟他闲聊一嘴当前的八卦绯闻,尤其是关于沈约的。
这一次问话的是天宫的某位小姑娘,小姑娘看着清冷孤傲,没想到也是个八卦的人。
“仑灵姑娘何不自己算一卦?”
叶浔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自己算一卦呗。
仑灵四下看了看,见没几个人注意过来,压低声音悄悄道:“我算过了,令师的命格不太好。”
说着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了个字——孤。
“但愿是我学艺不精,这个命格……反正是比较倒霉。”仑灵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叶浔心里一咯噔,他跟了沈约这么多年,虽没什么幸事,但也没那么倒霉吧。
定是这小姑娘学艺不精。
仑灵见他怀疑自己,顿时不爽,“要不我给你也算算,手伸出来……”
自己怀疑自己是一回事,但是别人怀疑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紧闭双眼,手指飞快打着印结,额间的金纹时不时发出金光,前尘往事、余生之事开始在脑海中过电影般呈现。
沈约看着她,还真像那么回事,该不会自己的命格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吧,最近自己好像真的挺倒霉的。
一炷香后,仑灵睁开双眼,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叶浔,好像真的学艺不精,这曲曲折折的几条线,蹦蹦跳跳,极其不稳定,算不出来。
总觉得眼前人不是眼前人,而是更加高深莫测之人伪装。修为过于强横,以至于什么都看不出。
叶浔一挑眉,莫非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的命格?
沈约皱了皱眉,仑灵虽然自谦学艺不精,但天分极好,在天宫之内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她的话也是会有几分真。
沈约伸出一只手,言外之意是也想算上一算,他很想再确认一下自己这天生孤命是否为真。
仑灵抬起头来,呼吸一滞,这不是那位高冷的漂亮姐姐吗?一路上都没理过人,一时之间竟叫她有些紧张。于是乎疯狂点头,她最喜欢漂亮的姐姐了,只是这次算出来的更是奇怪,仑灵的眉毛简直皱成了一团,树枝缓缓写下两个字——天命。
是不是得回天宫和神女大人报备一下,天命之人分明是在青山派,为何又突然出现在墨枝山?
天命不是主角吗?沈约懵了,这小姑娘忒不准了点。不过这样他也放下心来了。说明那孤命或许不怎么准。
“仑灵姑娘,我们也想算算……”
“好好好,一个一个来……”仑灵很是热情,来者不拒。一下子就排出了长长的队伍。
除了偶尔几次有些危险外,其余时间倒是很轻松,也会跟其他弟子聊一聊,互相吐槽一下门派里的那些破规矩。
直到某日,叶浔打了水来,沈约刚尝了一口立马就吐了,这河水里的药分量怎么越来越重,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恰好叶浔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回来拉住他就往外跑,边跑边道:“出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灵兽开始发狂,万兽奔腾,向这里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