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洛冰河那家伙喝的醉醺醺的突然跑到他的院子里来可怜兮兮的诉苦,然后看到这样的洛冰河,沈清秋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不禁有些感叹,这一心神微动,就被这个狡猾的魔族抓住了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开始撒娇讨巧,一派纯然天真,戚戚然的样子真的是让人狠不下心说他什么。
结果呢,这家伙估摸着也没真的喝醉酒,目的达到了就本相毕露,变得恶劣起来。
沈清秋再一次心中暗骂自己的多管闲事和自作多情。
他到底是对洛冰河有什么错误的认识,会觉得这个家伙真的会因为过往而难以忘怀然后在那伤感?
现在好了,他自己犯贱的心软了,被人拿捏住了。
这还能去怪谁?
床上的人似乎还是气的不清,秀丽的轮廓在月色下有了些朦胧的美感,洛冰河的视力一向是出类拔萃的,身为魔,有个夜视能力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他可以把那人的神态变化看到一清二楚,自然也没忽略那张脸上的懊恼和羞愤。
羞愤?
这家伙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些事情难道他长到现在都没见识过?没经历过?
在这装什么清纯可爱?
也许尊贵的圣君还没意识到,他在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他的仇家。
沈清秋的名声在苍穹山门是有些尴尬的,一方面他是第二峰的峰主,实力也算是匹配的,虽然因为得道较晚而蹉跎了时光,但他好面子,对于修行这事是一刻也不放松的,刻苦的修炼和对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那一身修为加上使得一手好剑,竟然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的俊杰。
可他身为清净峰峰主,为人师,为苍穹山门的脸面之一,公然去那腌臜之地,去寻欢作乐,贪图男欢女爱,就因为这件事情被柳清歌捉了几次,然后加上过去的那些事,他单方面的和人家杠上了,还杠了许久,直到柳清歌被他杀害,这事才算了结。
这些事在门派里都不是什么秘密,洛冰河以前虽然不得沈清秋喜爱,但其他的弟子们还是很喜欢这个温和有礼不卑不亢的师兄师弟的,再加上他长的又是一等一的相貌,没什么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一个人。
沈清秋除外,这家伙看人不看脸,他纯粹是有自己独特的认人方法,喜欢谁讨厌谁的标准一向是奇奇怪怪,没什么人可以摸透。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走神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洛冰河眸色深沉了些许。
不由得啧了声,咬了咬舌尖,回神。
他又看了过去,发现沈清秋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又开始僵住脸在那装死。
沈清秋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假清高了,也许是知道这招对洛冰河不管用,所以以后要是不想表现出什么情绪就开始冷着张脸在那装木头人,看起来是在发呆。
实际上心里在那骂娘。
他也不怎么当着洛冰河的面挑衅他了,就算实在忍不住的骂他,也就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无非就是什么小畜生,禽兽,狼心狗肺的家伙之类的。
倒是没说些其他的了。
这么一想,这么再一瞧,沈清秋无端显得有些可爱。
他再一次想到了这个词。
可爱就可爱吧,洛冰河心想,也没说男人不能可爱啊。
就刚才沈清秋那要死要活的反应和青涩的动作,有种他在欺负人的感觉。
这家伙好像,好像是真的没什么实战经验。
亲吻都不会,被人亲了不乐意,也不会反客为主的欺负回去只会可怜巴巴的咬人,或者拼命的用软软滑滑的舌头去推入侵者,结果自然不能如意,反而是羊入虎口,把自己主动送到人家门口任君采撷。
要是被亲的迷糊了舒服了,又会不知羞耻的羞羞答答的在那纠结,纠结要不要违抗主人的意愿缠上去追求快.感,亲他,他高兴,不亲就生气,会发出哼哼声。
洛冰河鄙视了他一瞬间,觉得那时候的沈清秋像他小时候养的小猪仔。
只会哼哼哼,啥也不会。
连猪仔都不如,养了这么久也不长肉,也不能好好地吃掉他,还不如养猪呢。
圣君开始考虑养猪的可能性。
看到洛冰河还在看他,沈清秋再装死也有些装不下去,他瞪着洛冰河,又开始在那讥笑他了,“我怎么不知道圣君开始有了龙阳之癖?”
洛冰河洛冰河脸不红气不喘心也不乱的答:“喝醉了,认错了,不好意思。”
沈清秋:“那你是醉的厉害了,既然醒了,可以麻烦你滚回你的地方吗?”
沈清秋以前说话是不会这样文雅的,他以前就是个冷炮竹,炸人疼还让人冻得哆嗦,那张嘴是厉害的很,也很不饶人。
后来和洛冰河吵架就没赢过,他也就换了个方式了。
换的虽然文雅了点,但他到底还是沈九,不是什么真正的世家子弟君子,他就算读书写字,也是个粗俗恶毒的小人。
听了这话洛冰河又开始笑了,沈清秋眉一皱,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洛冰河道:“师尊,这就是我的地啊,你要我去哪儿呢?”
沈清秋噎住了,不说话了。
他暗道,大意了,在这久了,居然开始有些习惯这的生活了。
潜意识里开始不自觉的把这当成他的地方了。
沈清秋开始反思,他怎么会这样掉以轻心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次出去后吧。
从他看到那串糖葫芦开始的。
要命了。
洛冰河却也没过多的为难他,也真的听话的滚了,顺道带上了门,留下话:“今天晚上我很满意,还有两个要求。”
第一个关卡过得莫名轻松和随意。
沈清秋以为自己会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为难才能成功,结果,这就好了?
他下了床,喝了口茶壶里的水,腮帮子微微动了动,然后犹豫片刻,还是跑到屋外吐了。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很不雅观的,但这没别人了,也不会有人看到他,沈清秋乐的轻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说是半夜漱口,就是在那院子里赖在椅子上睡觉睡得毫无形象,睡得天昏地暗都没人管他。
漱口结束后,口腔里剩下的就是茶的清香,沈清秋缓了口气,心理上好受了些。
他尽量不去想自己刚才都咽下去了什么,自欺欺人了会,躺床上睡了。
睡了就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