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船船长要下船 第12章 第12章

“绯姐姐，灰原桑还没有回来吗？”夏目贵志帮忙摆好餐具问道。

“哀酱说今天结识了新朋友，晚上一起去阿笠博士家玩儿游戏所以不回来了。”铃木绯给他盛了碗汤道：“第一天到新学校，贵志还习惯吗？感觉怎么样？”

“谢谢，”夏目贵志接过汤，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大快朵颐的猫咪老师，今天那只猫头鹰也不在，半张桌子都被它占据了。对于铃木绯的问题，夏目少年保守道：“还不错，老师和同学都很好。”

其实他根本没注意这些，因为自己的能看见妖怪这件事，已经比较习惯被别人认为很奇怪，也习惯独来独往了。虽然换了个新的学校，可看了看一直跟在身边寻求帮助的妖怪……夏目贵志觉得这种状况可能很难改变。

“那就好。”铃木绯点点头，直到夏目少年放下了碗筷，道：‘我吃好了’，她才突如其来地说了句让对方坐立不安的话。

“如果有同学欺负你要告诉我哦……即使欺负人的是妖怪也可以告家长的！”

铃木绯眯起眼睛，视线准确地落在蹲坐在夏目旁边的妖怪身上。

她在上一个冷却重置时间过去之后，就把新目标锁定在了夏目身上。强大的灵力填满了身体的每一寸，一瞬间让铃木绯觉得自己能毁灭全世界！

然而毁灭世界的邪恶想法只维持了一秒钟，就被同灵力一起拓印过来的什么东西给压下去了。

果然之前的感觉没有错。因为迹部景吾的骄傲，她根本不能在知道琴酒是个网球小白的情况下实施打爆他狗头的计划，现在……看着面前善良乖巧的夏目少年，唉！

别说什么毁灭世界了，铃木绯觉得如果现在外面下雨，又有一个下女孩晕倒在门口，她可能做不到自己打着把伞站在一边半点儿都不理会，多少都会把伞倾斜那么一两分……的吧？

这种突如其来从自己意志里产生的一丝善意让铃木绯感觉有些怪异，说不上是浑身不自在，无措感还是有的。

看着‘罪魁祸首’夏目贵志因为秘密被道破浑身僵硬，铃木绯心情好了些。

“很困扰吧，有这些东西的总是出现？”铃木绯循循善诱道：“明明有强大的灵力，想要摆脱不是轻而易举吗？”

其实她想说的是：杀几只就好了，杀一儆百总是很有效的。

“绯……姐姐，也能看到吗？”夏目少年攥了攥手心，有一层薄汗，心里紧张又兴奋。

猫咪老师敏锐地感觉到了威胁，已经变回了原型。白色巨大的身影将夏目笼罩其中，呈现一种守护的姿态。

这个突然出现的像狐狸一样的大妖怪引起了铃木绯的惊叹：“真不错！”这光滑雪白的皮毛特别适合做衣服！

“斑。”

一个名字脱口而出，连铃木绯自己都惊讶了一下。

斑：“你认识吾？”它在记忆中搜寻，并没有过一个叫铃木绯的人类或者是能对的上号的妖怪。

“今天你还偷吃了一盒猫罐头，怎么会不认识？”铃木绯半真半假道。

偷吃被抓的猫咪老师：“……”

紧张的气氛被缓和，铃木绯身上危险的味道又消散，确定她没有敌意的斑又恢复成了肥猫的形象，跳着脚虚张声势道：“怎么能叫偷！本来就是买给我的！”

铃木绯若有所思：“所以你是什么品种的妖怪？猫？狗？还是狐狸？”

在看到斑本体的那一刻，它的名字就自动浮现在了脑海中。铃木绯知道对妖怪来说，名字是咒，如果这是拓印夏目贵志能力附带的属性，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圆滚滚的猫咪炸毛：“你说什么？！这只是暂时被封印啊！封印！”

铃木绯：“呐，因为妖力不够解不开吗？这不是有现成的补品，不来一只？”

被暗指的小妖怪瑟瑟发抖。难得脑子灵光地解释道：“这，这位大人！小人只是来找朋友的踪迹，没有做过坏事！”

铃木绯：“什么朋友？”

小妖怪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朋友叫劇，之前因为做了些坏事被名取家的人抓走了。但是它坚持觉得其中肯定有误会，劇之前不是个坏妖怪，想要找到它解释清楚云云……

“你说的是名取周一？”铃木绯想到被自己收起来的那团东西，走到楼上拿下来了一把伞。还是那把古老精致花纹诡异的伞，只是伞柄上多坠了个绣花的小布袋。

铃木绯将袋口打开，也没阻止里面的那团东西自己跳出去，跳到小妖怪手中。像是混沌中还有一丝意识一样，亦或是某种潜意识、熟悉的本能。

“这，这……怎么会这样！”小妖怪本就让人不忍直视的脸上因为震惊、悲伤和愤怒，更加的扭曲没法看了。

“是你？！”短暂极端的难过愤怒之后，是小妖怪的突然暴起！向着铃木绯张牙舞爪地冲过来。

“绯姐……姐……”

本来夏目少年是下意识地想大叫的，这也是一般人遇到突发状况的第一反应。然而却被铃木绯一把伞将妖怪打趴下的骚操作惊到，硬生生地将最后一个‘姐’字降了音调，慢半拍地说出来。

讲真，那妖怪长得本来就丑，发狂起来的样子更是吓人，属于能吓哭一屋小孩子甚至大人的那种。

铃木绯伞尖压在那妖怪的大脑袋上，那妖怪已经开始怕得哭唧唧了，感觉这位稍微用点儿力气自己的脑袋就会被戳穿！

可是它始终都没有求饶。

“你是蠢修成的精吗？”铃木绯扯着嘴角挖苦道：“你朋友的事情跟我无关（是逐魂吃的！），你要是想陪它我也可以成全你。”

铃木绯没有骗它的理由，那妖怪瘫在地上放弃挣扎，情绪低落地道歉。

“名取周一也没做错。那种程度的恶意侵染，不是他能净化得了的。”铃木绯收回了伞，一脸冷漠地扔了张名片到地上：“你可以去联系他，不过，我不能保证结果。”

看名取周一的样子，是个正经的除妖师。而大多数除妖师，不管是善妖还是恶妖，对他们来说都是要除掉的对象，没有任何区别。

“我知道……是那些人类，是他们让劇变成那个样子的！”那妖怪垂头盯着那飘落在眼前的名片没有动，喃喃道：“明明都是那些人类的错，不再信仰，不再供奉……收成不好也只是一味地埋怨，为什么……”

“似乎听起来很让人同情的。”铃木绯如此说到，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同情。

“是啊，人类就是这么冷漠，自私，恶毒，自以为是……那么，你要杀了他们吗？”近似蛊惑的声音环绕在妖怪的耳边无限循环着，一遍又一遍地冲淡它所剩不多的理智。

“不可以这么做！”

夏目少年的声音想起，带着些许愤怒。

“那些人是做错了，可是如果杀了他们的话，错的就是你了！”

听着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铃木绯歪头道：“那要怎么办？就这样轻易原谅他们的‘单纯无知’吗？做出了伤害却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夏目少年语塞，他还是不认同铃木绯的说法，但又不知怎样说。

铃木绯笑出了声，不再难为夏目少年。

“那里的人已经得到了惩罚，无论是被因恶沦陷的劇所伤，还是日后因失去妖灵庇护而更不顺心的生活……”铃木绯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劇伤人也受到了惩罚。”想要做神明的妖怪，却轻易被恶意拉入深渊。那……想当妖怪的神明呢？怎么就这么难！

“随便你去不去报仇，人会变，妖怪也会变。你想为之前那个善良的妖怪朋友报仇，恐怕也不会是它想看到的吧。”

说完，铃木绯幽幽地看了夏目贵志一眼，真难以置信她还会给别人灌鸡汤？！

夏目贵志被看得不明所以，只是在铃木绯打算离开，经过身边的时候，隐约听见一个很轻的声音问道：“那么，你会变吗？夏目君。”

铃木绯的身影没有片刻停留，夏目贵志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幻听，怔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夏目：绯姐姐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铃木绯：少年，别被你自己的善良蒙蔽了双眼啊！

妖怪：我……我脑子不太好使，但是直觉你说得有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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