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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xinghuozuowen
陀思妥耶夫斯基合上书本。
他不应当让你一个人呆在对面的房间。
另一个世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到底终究也还是他,自然不会让对自己而言重要的存在离开自己身边,他需要的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状态,并不喜欢那些突发状况。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本着对平行世界的自己最大的尊重(其实是因为换成自己的话会为此记仇)才让你一个人去对面房间的。可转念一想,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了解他的话,这么做反而会让你感到奇怪吧。
虽说现在被你识破身份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损失,可继续演戏对他而言同样没什么损失,不如说你的出现给他的生活新增了些新的乐趣。
就在他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你的房门前,准备敲响房门的那一刻——
门自己打开了。
一打开门发现有人站在自己门口,你下意识呜哇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
“我看上去有这么可怕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朝你伸出手,将你从地上拉了起来,关上了房门。
“那可不,比鬼还可怕。”你抱怨着,拍了拍自己的连衣裙,“毕竟一般来说一声不吭站在女孩子房间门口的不是色狼就是变态。”
……这有区别吗?陀思有些无语。
他真的有点想忍不住感叹:平行世界的我混的也太差了吧……?为什么女朋友不是怼我就是怼我然后就是在怼我……???
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想不到的是,不仅女朋友会怼他,其他人也照样二话不说怼他。
“可对于你而言,我身份特殊,不应该被放在‘一般情况’中。”陀思妥耶夫斯基解释着,“况且,我只是还没来得及敲门罢了。”
“……你想敲门的时候我正好开门了?”你歪头。
“是啊。”陀思跟着你歪了一下脑袋。
“这算是心电感应吗?”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吐槽说:我们又不是双胞胎?
“如果你觉得是的话那就是吧。”陀思敷衍着,毕竟人类都喜欢找理由将自己同自己所喜爱的事物联系起来,无论这种理由是否合乎逻辑,可一旦找到,人类便会为此而感到开心了。
“那也太可怕了。”你边说着边环抱住自己的臂膀,打了个哆嗦,“你应该去和太宰治心电感应,而不是和我。”
……为什么是和太宰治心电感应???
平行世界中的他和太宰治究竟是什么关系???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脑内一连冒出好几串问号,最遗憾的是他还不能问。不过没关系,反正凭借他的过人脑力大概再过一会就能从你嘴里套出答案了。
“我错了,我不开你和太宰先生的玩笑了。”看到陀思的表情不太对劲,你立刻举起双手投降,向陀思表现出了你顽强的求生欲,“你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我回答你这句话之前,不知可否告诉我,你特意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吗?”陀思把话题抛回给了你,自己能不用回答的话当然是要搪塞回去。
“你是不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和费奥多尔相处久了,你当然知道他脑子里大概都在想些什么,平时遇到这种状况你会选择跟着把问题抛给另外一个人。
然而很可惜,这里只有你们两个,这个第三者在场限定异能根本无法发动。
“你的错觉。”陀思随意回应着,又咳了几声,“咳、咳咳……”
其实你并不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
每当自己感冒的时候,你根本不会在意,理所当然地觉得只是小毛病,过几天就会好起来了。
可当你在意的人生病时,你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恨不得每天像定时闹钟一样叮嘱对方吃药、询问状况。
而当这个对象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时,更是会演变成“咳在你身、痛在我心”这种你痛我也痛的感觉。
“你怎么还在咳?”你噘着嘴,把刚刚的问题全都扔到了一边,牵起陀思的手把他带到床边,随后把他按在了床上。
……不要误会,只是让他坐在床边罢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默默地任你摆布,只见你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犹豫一下。看来你真的是和平行世界的自己关系不一般,他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你吧……?
这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而言是一件令他难以信服的事,最终他也只能把原因归结成“平行世界终究是平行世界,那个“我”和我是不一样的存在”,另一个“我”也太闲了。
……也不能怪陀思会这样想,谁让你被套话的时候避重就轻只回答了现实世界中曾发生过的事,而只字未提“费奥多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拥有什么样的理想抱负”。
“我没事。”陀思回答说。
他没有在骗你,这种程度对他而言真的问题不大。就像隔壁平行世界会每天咳个不停的芥川龙之介一样——虽然每次出场都在咳嗽,没事也要咳两下,可从来没因为咳嗽咳久了而影响身体。
“你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你根本不相信他说的鬼话,反正他平时说的话中也没几句能完全让人信服的。再加上今天遇到的“费奥多尔”实在是太奇怪了——语气和同你相处时的细微动作都微微妙妙,甚至感觉他有些……不敢惹你?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的费奥多尔一定又是感冒不吃药结果病情变严重把脑子烧坏了!
所以到头来你也只能把问题推到这一点上。
……毕竟你根本没发现这里是beast的世界线,也从来没有beast中的角色反穿去现实世界的先例,根本不可能猜到是beast的陀思在故意演你。
你朝他伸出手,一只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而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好像没什么差别呀……”你自言自语着。
“咳……无需担心,我真的没事。”
“我亲爱的费奥多尔,一旦你感冒了,有没有事不是你说的算的。”
你摇摇头,每当你想起之前费奥多尔感冒时的场景你就觉得心累。
啊……
说起来,他上次……
好吧。
趁他意识还算清醒,就报复回去吧。
“你不要动。”
说着,你把手挪到了他的脑袋后,轻轻抬起他的脑袋,随后弯下身,将自己的脸朝他凑近。
……
陀思妥耶夫斯基有那么一点慌——
才怪。
他当然知道你是要用额头给他测量体温,因此他没有反抗。如果这种时候他弄出什么大动作的话,反而才会导致“意外状况”发生吧。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呀……”
你盯着他像宇宙般令人无法捉摸的眸子,这样自言自语着。平时看也看多了,事到如今在这种状况下和他对视你也不会觉得害羞了。
“我说你……”
然而。
就在这时。
从房门处传来了“滴”的一声。
接着。
房门被打开了。
从港口Mafia干部A那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捡回来的少年看到眼前的一幕,手里拿着的书本咚地一下落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