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前 第3章 第 3 章

男人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光线逐渐变暗像给整个空间都蒙上了一层暗色的纱

这里变得越来越灰蒙蒙的

——

他们走到了教室这边的走廊上，越走越深

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这条路上，到这里的时候寂静、诡异的过分了……

跟着走了一段路何明湫看不出男人想要去哪，似乎只是单纯的顺着这一条路往里走，但何明湫还没来得及提问

才刚张开嘴，他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一阵短暂的脑鸣，鸣声中伴随着细微的钢琴音

说不上难受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感觉更可能是自己精神紧绷所产生的幻象

短暂出现的脑鸣停了下来了，他仔细辨别着去听，细微的钢琴音出现在了外界！

惊讶但不意外，这种情绪是一种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矛盾的情绪

一个个音节形成规律的节奏，拉长——成为世界的背景乐

荒诞、压抑，黑暗追在他们身后窒息感覆盖在这个空间之上，太过于暗淡的环境，总是让何明湫感到不自在

他们脚步不停，继续往里，音乐也继续，乐曲来到了**的部分，劈开黑暗，透出艳红的光——

走廊的最后一节开始出现滚动的电子屏幕

【你为什么要学习……】

【你有资本吗……】

【你在等什么……】

乐曲的音量被刻意按下，节奏、速度却逐渐积累加强，仿佛这里是情感的最顶峰

或许是对音乐产生的共鸣，何明湫再次感到疑惑

（这里怎么会是最充满活力的地方）

鲜红的电子字幕不断循环滚过，身后一片灰暗尽头却亮的刺眼——根本看不见目的地是什么

视觉上的冲击带来诡异的违和

——

走过电子屏幕存在的那一节路，音乐就戛然而止，如果不是压抑的情感依旧存在在他的心头，他恍惚都要觉得刚才的荒诞都是自己的错觉，前面的男人还是面无表情的

（他看见刚才的声音了吗？应该是已经习惯了？）

何明湫不知道男人要去哪，刚才没来得及问经过刚才的乐曲对自己心里产生莫名的影响，导致他现在突然又不想问了，就这么跟在男人身后就这么走着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自己心里好像对他一种无端的信任，何明湫不是很喜欢这种莫名的依赖别人的情绪，他讨厌这种觉得对方不一样的感觉

（可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

疑问迟早要弄清楚的

“你……来了很久了吗？”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瞬间，如果不是何明湫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完全相信直觉，不能毫无保留的信任男人，精神一直是高度紧张的状态，可能都看不见那一瞬间的停顿

那一瞬过后男人依旧是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他选择性的忽略了何明湫的问题，装作没听到，没有回答他

何明湫也不追问，觉得左右不是很重要的问题，对方不愿意回答也就知道再问是自讨没趣了

（等他想开口的时候应该会回答，竟然都选择相信他了就再跟一会儿看看吧）

——

狭长的走廊似乎无穷无尽，经过刚才的电子屏之后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光点，近在眼前只有一步之遥的光亮在他们持续朝着那边走了十分钟后看起来还是那么远

（他们好像在原地踏步）

这种想法让何明湫又开始怀疑前面的男人

“你……”等他再要开口的时候男人停了下来

“到了”

对方从衣兜里掏出两把钥匙

“你要开门吗？”何明湫问他

然后开始互相击打

“……？”

（那钥匙的作用是？）

何明湫紧盯着对方手中的动作:

只是单纯的相互碰撞，并不需要什么其他的特殊手法，男人击打的力度并没有变大但钥匙敲击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甚至慢慢开始出现了——这是，回声吗？

尽头的强光随着声音的变大开始朝着他们的方向往前移动，强光包裹着前方所经过的路段

——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一样的不能判断声源）这是被光亮包裹时何明湫的想法

下课铃声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光彻底罩住了他们，强光刺的何明湫又闭上了双眼

说真的这点时间里何明湫的眼睛受到不小的伤害

——

再睁眼，他们身处一个小型法庭之中，被光带着进来，都没有进门的动作，直接就穿过来了

法台顶上用红色大字写着

【学 生 法 庭】

“林笠，我的名字”对方现在才回答起刚才的问题

“凭自己去感觉去看的话，这个地方永远都是晚上，‘时间’是会随着触发条件变化的，我也不知道我来了多久，可能很久，我的精神已经异常疲惫了，但……”

林笠停顿了两秒，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也可能只是仅仅两天不到，我的疲惫是因为高度紧绷的大脑……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了”

何明湫一边听林笠说着一边打量起这个房间

四周的墙壁完好无损，墙顶却大片大片的掉皮，在裸露出的灰色水泥上喷溅式的血液痕迹印在上面

【学生法庭】几个字已经黯淡无光，与之相反的是下面的红木法台和旁听座位亮的反光

法台上刻着一双手，捧着颠倒的天平

大概环视了一周，何明湫又开口反问林笠

“触发条件？”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问题反而抛了一个问题给他

“你看着我有没有感觉很眼熟，何明湫”

他语气带着迫切，给何明湫感觉这似乎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何明湫平视着对方，林笠的眼神里带着热切和一种自己不理解的纠结

微微朝着对方抬了抬头，挑眉看着他

林笠眼中的感情只是一闪而过，看着何明湫大概明白了他是想要一个自己回答的原因

“你问一个，我提一个，很公平吧”

何明湫点了点头

“并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虽然直觉觉得这个人可以相信，但选择完全去相信感觉未免对自己太不负责

“哦，知道了，你现在提了两个问题了，想让我回答哪一个？”

（真是转变好快的态度……）

（我说其实有时候也不用那么要求公平）

何明湫毫不犹豫的重复了一遍第一个问题，“触发条件？”

林笠嘴角含笑，认为有些事解释不如亲身体验，转过身面对法台捂住耳朵

“刚才见面我就说过了啊，马上下晚自习了，你听……”

“3，2，1”

空间外面突然传出尖锐刺耳的笑声，嘈杂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笑声混杂在一起，音调高低起伏刺的何明湫头疼

大概过去了三十秒门口的强光再次闪烁，声音逐渐变小，最后慢慢消失

“啊，靠，这副本还带魔法攻击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