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晓:?这怎么和女同扯上关系了?
苏珊:加西亚你这个深柜谁会想到女同啊我只是扶你一下好吗,直女只会觉得你莫名其妙!
加西亚像刚下油锅的鱼一样弹起来,然后感觉自己身上疼疼的,头上更是火辣辣的痛,一摸感觉还有点鼓鼓的。
“你们在厕所干嘛呢?”
加西亚虚张声势地说道,她猜估计她刚刚又精神分裂了,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先!
苏珊和何英晓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问道:“那你在厕所干嘛呢?”
加西亚被迫卡壳,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出现在厕所了,明明她刚刚还在考场啊?而且这个厕所布局怎么这么奇怪,特别特别空旷,没有隔间,只有几个孤零零的洗手台,好像一个——
加西亚眼珠乱转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墙上的那几个血红大字。
——秘密基地?这个陌生女人的秘密基地?
“你们在密谋什么呀?”加西亚很聪明地忽略了她们的提问,撒娇企图装傻蒙混过去,“我路过听到有人说话,好奇就进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意识了呢。”
苏珊也注意到加西亚的视线了,“既然你也看到了,要不然我们交换彼此的秘密吧?”
“当然可以!”
加西亚求之不得,说实话她对于自己是个精神分裂患者的身份十分不适应,而且她需要盟友,不然妈妈那边要怎么瞒过去,妈妈迟早会发现的。
趁自己病情还不稳定的时候,她最好还是和信得过的人一起。
“阿加莎,要不然你先说?刚刚你都没怎么说话呢。”
交换秘密这个事,也是有个度的。加西亚心里明镜似的,立马cue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何英晓。
……为什么你们那么逮着不说话的人?谁惹你们了?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从哪里来的?”
这是苏珊问的,很明显这是昨晚笔仙的翻版。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加西亚想知道刚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等会她就可以根据何英晓的回答来判断自己到底要不要说自己的秘密。
……爹的,你们一个两个问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啊,这些是你们能问的吗你们就问。
社畜心里其实很崩溃。
“首先,我是从我家里来的,”何英晓根据设定,玩家人设是一个被家里养得很好的坚强小白花,明明家里也很有钱,但是穿着用度都很朴素简洁,家里人也不准她暴露自己的豪门大小姐的身份,“我家是一个普通家庭。”
苏珊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毛。
她是在撒谎吗?还是实话实说呢?
苏珊的视野里没有好感查询系统,也没有可以编辑自己姓名长相的地方,她要看自己有多少钱需要看自己的手机余额,而不是左上角就已经标明了金钱数量。
她接着说话只需要动嘴,但何英晓拥有跳过键,哪怕苏珊还没有说完,何英晓也会提前知道内容。
只要NPC的程序在启动,那么玩家这边就会有豁免权提前预知到一切。
在这个已经被污染的世界里,苏珊发现了有限性。
有些同学只有代号没有名字,甚至他们放学之后就会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自己消失了,这是苏珊亲眼看到的,只有有名字的人才会拥有自己的家人和居住地。
更多的人,普通得一文不值,有些NPC连面孔都没有,苏珊感受到了来自于世界之外的——造物主的蔑视。
何英晓说自己来自一个普通家庭,世界之外的普通家庭又是怎么样的呢?
苏珊想象不出来,她看的书都是玛丽苏世界里的书,她接触的人都是玛丽苏世界里的人,只有她的情绪是最真实的。
因为她不普通,所以她异化,最后被“污染”了。
这是世界之外的人下的定义。
“第二个问题,”何英晓适时开口,“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想要一起调查解决,刚刚我们的小队成立了。”
加西亚:不是,那我呢?我干嘛了?
“我说完了,到你们了。”
“我先说吧,”苏珊接话,她对于加西亚的秘密并不好奇,看加西亚的样子肯定是对自己被污染的事情感到困惑,她打算直接给个台阶好了,“最近感觉自己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浑浑噩噩的,而且记忆总是断片,身上也会莫名其妙的疼痛。”
这跟加西亚出现的状况一模一样……
加西亚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女人是有读心术吗?
可是看她一脸平静的样子,真让人捉摸不透。
加西亚有些犹豫地说:“我也是这样……好巧。”
是所谓的缘分吗?还是真的巧合?
“那真巧。”何英晓当然知道苏珊的用意,“那你要不要也来加入我们的小队?”
加西亚点点头,随后问出了一个考倒三个人的问题。
“我们的小队,要叫什么名字呢?”
江温婉快画吐了。
今天是全校开学考,艺术楼也要参加。
从素描到速写,从速写到水彩,水彩到油画,小小的四个类别,画得让人字面意义上的神魂颠倒。
不过考试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没有很重要。毕竟家里已经很有钱了,追求学业真的只是为了给自己的人生多增加一点意义。
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阿加莎。
阿加莎的家世不菲,但是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阿加莎的家里总是让阿加莎隐瞒家里的事情。
这让阿加莎从小到大都受到了很多欺负,有权有钱家里的小孩通常都比较早熟,很容易学家里大人虚与委蛇的那番做派。
她们家的钱不是脏钱,职业不是不正当的职业,爸爸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妈妈是有名的大学教授,绝对标准的豪门家庭,阿加莎也不是私生女,但是就被刻意地这样安排,这让江温婉一直都想不通。
就好像是一个bug,一个硬伤,为了某个时机或者某些体验而硬要如此。
难道她家里人不知道小学那会儿同学们给阿加莎起的难听外号吗;不知道中学那时候小团体盛行,除了她以外基本上没人跟阿加莎说话吗;现在高中了,一开始将她放入公立高中,江温婉还以为那家人打算放过阿加莎了,结果现在又以特招生的身份进入普尔圣斯学院。
阿加莎已经高三了,现在还要她吃因为家世不如人的苦,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偏偏阿加莎还是这种坚强善良的个性,江温婉画着画着不自主咬了咬后槽牙,爹的,真让人不爽。
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怎么教育阿加莎,但这种方式在江温婉眼里很过分。
而且只是两年不见而已,江温婉感觉阿加莎和她疏远不少,明明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管出什么事阿加莎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自己,但上次见面为什么阿加莎表现得她们两个好像刚认识的人?!
不愿意和自己住就算了,也不知道文化生的宿舍有什么好住的,是不是被家里人洗脑了非要吃苦——怎么和自己说话都有点不耐烦的味道?
还跟她说自己对宋与意感兴趣?!
像木头一样只会练琴的男的有什么好感兴趣的?!
爹的,这个世界疯了吗?!
“咳咳。”监考老师路过江温婉旁边轻咳几声,江温婉想得太入神,画笔下的画面有些扭曲了。
江温婉皱皱眉回神,继续画着。
江温婉油画画的是一束开得正好的百合花,花朵上还带着几滴欲落不落的露珠,花瓶是可以折射阳光光线的玻璃瓶,瓶口模仿着花的形状,雕得很好看。
刚刚在画其中一朵百合的时候,画花开的幅度太小,里面的色彩叠层也错了。
江温婉咬牙举起沾满白色颜料的画笔,改画花苞好了!
在她低头调颜色的时候,画布有一朵百合花颜色变得越来越浅淡,直至消失没有,好像那个地方没画过花一样。
江温婉抬头的时候愣住了,她记得那个位置她画了的,虽然位置靠后,花朵开得也没有很大,不比前排花朵吸引人,但是她不可能连自己最基本的构图都弄错了。
少了这一朵花,她指不定要被老班怎么骂呢,明明丰富的层次莫名其妙空了好一块儿,分数要降不少。
但是现在不是计较为什么没花的时候了,死手快画啊啊啊啊!
烦死了啊啊啊啊啊!都怪宋与意!
全艺术楼都知道宋与意对百合花的热爱到一种神经的程度——门上是百合雕花,专属琴房里经常有新鲜绽放的百合花,食堂座位上也是百合雕花——画他的花就是倒霉!
江温婉喜欢的是百合花的花语,祝福一个人永远清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家庭顺遂,也寓意着送花者对被送花者深深的爱。
她的梦想从看到阿加莎一个人在贵族小学花园里哭泣时就定下了。
那个时候,花园里的幽兰百合开得正好。
宋与意再一次,直观地看到自己的门被踹坏了。
他站在肇事者的背后,不理解自己的门怎么变得如此脆弱。
“……别踢了,我不在里面。”